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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谁也没料到,凤四最终竟以皇权执意要讨娶,以两国联姻谋两国安邦在朝堂上一锤定音,阮后虽贵为太后,可以祁国并无旁枝可依,无权无势无依,又如何拗得过如此强势的儿子?
她所有的尊荣全不过是儿子为她争来的,她所能仰仗的不过是儿子的一份孝心!
于是,她暗示阮后退而求其次,为帝后大婚后选妃拿下了主导权。
一个女子就是再得皇宠,在后宫中若不能求得一生存的立足空间,也是枉然!
“皇上,药差不多凉了,可以喝了!”乔语嫣看到药盅里的汤药已没有热气冒出,用手探了探瓷沿,果然已冷却。
“语嫣,你说,她为什么这样?”凤四忽然之间变得狂躁起来,只觉得胸口传来阵阵痛楚,从喉间涌上来一股腥甜的味道,又被他生生压了回去。
“皇上,您说什么——”她端了药在他身后,她看不到他的脸,但她能从他身上发出的沁冷感觉得到他的怒意,“皇上,你要保持心情平稳,否则,这药吃了用处也不大!”
“那夜,她分明是到过那里,以她的聪慧,定知道,朕是被人下药,可是她就这样离去,她难道丝毫不担心朕还会出什么差错?”每每想及此,心仿佛在瞬间裂了开来,撕扯出从未有过的剧痛。第一次感到痛楚是在什么时候?他早已不记得了。唯记得每次都是宁红衣带给他的。
昨夜,他很想问一句:那一夜,屠央给他下了毒,到至今,朕体内依然受寒毒蚀侵,衣儿,你可知?
乔语嫣闻言急忙悟住嘴,后悔已不足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他的话让她几乎要流泪。如果可以回头,那一夜,她决不会给他下蛊。看着心爱的人夜夜受其折磨,她的灵魂深处也总会被这痛楚触动!
很多事情,亦是在她的预料之外。原本,她只是想借用凤四的身体下蛊,最后让蛊毒进入宁红衣的体内,让她偿一偿一颗心被生剥活剐是什么滋味!偏生,那一夜生变,宁红衣居然狠得下心一走了之,而后,凤四竟从未宠幸过任何的女子,一年间,蛊毒错过了最佳的寻找新宿体的时期,如今已根植于他的心。
前世,他亦曾受此折磨,但只要他远离若璃,这份痛就会减少。
但此次,不同于以往,既使是大悲大痛亦会损及他的心脉,重则,会心痛而亡!
唯今她所能做的也只要配置些让蛊虫安静不发的药让凤四服下,偶尔趁凤四疲惫时,为他做催眠,让他体内的蛊虫子可以安静地睡上几天。
对自已身体的变化凤四自然已察觉到,而她唯一能给他的解释的便是他那夜中了寒毒,把这个罪推究到屠央的身上。
她看着他服下了药,忍不住又搭上了他的脉息,他的手腕冰冷而僵硬,甚至她感觉得到他静脉下的血液也似乎冻住了!
她一惊,这是蛊虫发作的症状,果然,瓷盅边缘留着残余的血迹,凤四,他又呕血!
自从宁红衣回来后,他的心情翻覆地历害,蛊虫时时发作!这已是今日的第三次。
她想哭,可哭不出来,这是她种下的恶果,只有紧握的双拳在袖下不住的颤抖,指甲深深陷入血肉里,钻心的疼,她却仿佛也不觉得!
不行,她得做些什么,老天,帮帮我,否则,长此下去,他命不保!
他见她眉眼焦灼,全然是关切之色,
“师妹,以前朕那般对你,你心里还怪朕么?”忆起彼时乔语嫣为情自杀,他心底不屑,以为左右不过是想让他多看她几眼罢了,“师兄向你道歉,以后师兄不会对你这般无情。在这里,你就当成是西北时一般!”
如今方知,情伤真的会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不,她没资格承受他的这一番悔话,一时间,她脑袋里仿佛被塞了棉花,昏沉沉的,“师兄,求你不要说,不要!忘了吧,嫣儿永远也不会怪师兄!”她的声音有了丝丝的颤抖,她知道,这一生,既便是他给她再多的委屈,她亦得好好生受。
***
正文 回到洞房夜
礼乐声声,在赞礼官高哄响亮的声音中,一对新人,祁国最尊贵的帝后,朝天,三跪九叩首。
嫁与一国天子,繁复的礼数自不同于民间,待到由喜娘牵引入洞房时,在这样寒冷的冬季,宁红衣的双鬓间仍微微泌有汗意。
透过龙凤呈祥的喜帕,审视着记忆中的洞房,入眼处,美轮美奂,竟似水晶宫般,玉质的妆台,嵌着水晶的茶几,透着柔和珍珠光彩的圆形凤榻,透明的帷缦上坠满了五彩光莹的珍珠
一个宫女躬身引着她坐在了榻中央,体贴地问道:“皇后娘娘,奴婢是阿静,皇上吩咐奴婢以后跟着皇后娘娘。娘娘有需要尽管吩咐奴婢。娘娘,这会时间尚早,是否先用些点心,都是皇上特意赏赐下来的。”
“不必了。”
阿静跪下身子,为她整好衣摆裙裾,又再开口道:“皇上在酒酬大臣,一时半刻恐怕脱不得身。请皇后娘娘稍适休息,奴婢就在喜房门外侯着,娘娘若有事只管吩咐。”
阿静领着众宫女躬身后退至门边,方转身关上门出去了,礼数周全,诺大的喜房便只剩下她一人。
这两日,他将她困于那个空旷的空殿,除了按时辰送食来的太监和宫女,她没有见过任何人——包括他!
心底悠悠然长叹一声,轻轻掀开喜帕,环视四周,最后,眼光落在了那水晶隔帘处,不久后,前世的她,一身桔红的喜服挟恨而来。
“怎么,不等新郎官揭帕就自行摘了,这可不大吉利。”一声极致慵懒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声线中竟带着娇嗔柔软地女儿之态。
宁红衣蓦然转身,果然,一身浅杏锦缎宫装,外披白绒小夹袄,发上缀饰繁多的金钗玉饰,眉心处大红的桃花妆,眼角处金兰色的斜柳上勾,妆艳如妖姬,整张容颜似有千年修行的狐媚妖灵一般的熟媚妖艳。
此时,正半倚半躺在凤榻中央,媚眼如弯月看着她,嘴角噙着一丝艳笑。
她回以温柔一笑,“七里香,你一路护送我还没机会对你说声谢谢!”
“若是,我连洞房都帮你代替了?你是否还想对我说声谢谢?”她嫣然巧笑,言辞间更流露出惹人怜惜的意味,极似心疼的模样,“让你这个一国皇后空守洞房,我虽有些于心不忍,但那样百年难遇的漂亮男儿我却是割舍不下。”
宁红衣一愣,直直有一会的劲回不过来。随即,却又笑得灿艳起来,语中不无带讥讽,“你想将一国天子压在身下?问一声,你是否驾驭得了他?”
“放心,没有这金刚钻,不敢攘这瓷器活。一个甲子来,这世间尚没有我七里香不能驾驭的男人,除了”他顿了一下猛地收了声,脸上闪过一丝恼怒,带些尴尬,微微翻了个身,腰肢如柔柳倚风般,娇糯甜甜的嗓音光是一出,就令人砰然心动。一个男人竟能将一个女人的娇态美姿挥洒至此,已然成妖。
“除了谁?”她本能地问了一句,遂又想,关心这些干什么,还是多想想一会顾晓枫进来时,她如何阻拦接下来发生的事。
“死了,不提也罢!”他懒懒地哼了句。
“七里香,你真不该费尽心思将我掳来!你这个怪人,你既喜欢凤四,偏生为他去掳我。你不知道,你这一举动会生出多少的事端。”心口闷生出一缕感叹,由肺腑之中生出,渐渐弥漫开来,心就像被搅乱的潭水。
今夜,于她,不知是何种的意义。
这种狭路相逢,是三人是命运纠缠的开始,还是结束?
“那是一种乐趣。”他慵懒而满不在乎的语调,“在对待一道美餐时,我通常喜欢先沐浴,斋戒,而后,换一身华美的锦衣,最后方慢慢品偿。”他的眼光缓慢又带着暧昧地落在了她的身上,话音里蕴含一丝讽刺意味,“就象是以前对你一样,我在牢里呆了漫长的三天,可惜呀,等到的却是馊的。”
“馊的?”宁红衣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评价自已,不禁气结,银牙暗咬,指着他骂,“你才是馊的。”心中又狠狠地暗添了一句:千年老狐狸精!
“骂我狐狸精可以,但别多一个老字,否则,老娘撕了你嘴巴。”话很凶残,偏生声音软糯得如羽毛一般轻柔
铁手环对女子丝毫不感兴趣,他虽然生性凶残,但也不是莫名其妙就去杀人,你不惹他,他还与你有说有笑。
他怒时,有一句极其明显的表示,便是自称老娘。
宁红衣耸耸肩,闭上嘴。
铁手环淡淡地,虚无飘渺般地扫了她一眼,突然眼光一紧,鹰隼般复又钉扎在她的身上,但此时,却不复刚才的不咸不淡,带了凌霜之气,手臂一探,宁红衣感到一股气流奔袭而至,身体便不受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