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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蹙眉,第一次被一个女人这样轻薄,心里直骂,祁国不仅好男风,还出变态!
她强忍着疼痛和眩晕带来的恶心感,暗暗地将手心里的戒指翻转,轻扣戒指中心的小机关,猛地刺向七里香颈上的肌肤,骂:“去死吧!”
七里香素手优雅地轻抹,伤口虽不深,但已见血。
“想吃小爷的豆腐得拿命来换的!”戒指中所藏的暗器猥有剧毒,是她防身的武器。
七里香不慌不乱,指腹沾了些许血,轻轻一搓,近鼻息处轻轻一嗅,笑:“小野猫,还有毒爪子。鹤鸠,鹤顶红和鸠毒提练而成,见血即封喉。虽珍贵,在皇家却是寻常,宝贝,你怎么能用这样的俗物?你可知,我这身子早在三十年前就已是百毒不侵!”纤手一扣,红衣全身一阵疲软,动弹不得。
三十年前?靠,什么怪物?宁红衣心里暗骂,又被她摸得火起,骂道:“要杀就杀,把你的脏手拿开!”
那女子似乎置若罔闻,一双纤手移至她的腰,左右上下地轻揉按捏着,惹得宁红衣周身毛骨悚然,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腰够细,肌肉弹性十足,腰力好,耐力自然不错,甚宜欢好。”
宁红衣全身被扣得动弹不得,见她如在验货一般地对自已上下其手,极致又羞又愤怒,近端详时,也看清这女子眼角处已生处几缕淡淡的尾纹,料着年纪并不轻,便骂道:“大婶,小爷我要上也是上年轻女子,你年纪大了,老皮老肉,请自重,小爷我口味并不重!”
正文 70 绝望的重逢
“这脾气可要改改,我七里香喜欢听话的,乖乖懂得侍候人的小绵羊。今天就让我先调教调教你!”攸地含住了宁红衣的唇瓣,但几乎是同时,她推开了宁红衣,粉脸刹时铁青,声音徒然变得混厚有力,完全是一个成年男子的声音,历声呲道:“你居然是女子!”
宁红衣被推出一丈开外,背后刚好被顶到一块凸出的石墙上,半跪着身,只觉得痛得根本站不直身体。
“死变。。。。。。态!”宁红衣被折腾得全身骨架都要散开,“要杀就利落一些,一会装女人一会装男人,你他娘的有病呀!”
“老娘杀了你!”七里香左右手上即时多了一连串的银环,环环相扣,宁静的夜晚中,发出了极为悦耳的叮噹声响。
那时,脑里唯一的思想便是:难道,死在祁国的使臣竟是自已么?也好,只要宁钟元能够安全回到邵国,她死得无怨无悔!
但疼痛意料之外没有紧随而来,她的身前多了一个身形极为矮小,背着她,挡住了袭来的银环。
“公子,属下是皇上的龙卫,奉命护送公子,皇上有旨,不到万不得已不得现身,公子受苦了!”
龙卫,相传选自最精锐的暗卫,选百名,而后,将其扔至荒岛,让他们互相残杀,最后留下的十五名,就是龙卫。百年来,只负责皇帝的安全。
“有劳了。”她已顾不得疼痛,更顾不得多问几句,手脚并用地爬起,此时月已上中天,她得赶紧去会合,还好所剩的路程并不长,只要穿过两条不巷,就能到东湖。
但命运又与她开了个残忍的玩笑!
刚转到一个巷子,一柄巨刀就横在自已的项上,只觉得浑身血液霎时聚集到头顶,太阳穴处突突地乱跳,一颗心大力地勃动,仿若要跃出胸膛。
持刀的人她不必转身看,因为。。。。。。那刀是顾卫邦的偃月弯刀——
“老夫在此久候,宁使者,看来你腿脚并不够快!”刀的重量抵压在她细致的肌肤上,虽未用力,也压出一条红色的血线,银白色的月光下,异常艳丽。
眼看手起刀落——
“将军。。。。。。”颤着声阻止,眼眶泪如泉涌,决堤而出,“将军可容红衣自裁,不必劳烦将军动手!”
运气好,已避过一次劫杀,但她不信命运会再次眷顾自已,所以,唯有自救!
若——她今晚必定要死,她不能让自已死在父亲手上!
那样的背负太沉重!!
“哦?”顾卫邦冷然一笑,道:“象你这样的男妖,确实不配死在老夫的偃月刀下。量你也使不了诈,就赏你个全尸!”顾卫邦从靴里拨出一把短刀,掷于地上,手上大刀一收,道:“别婆婆妈妈象小娘们哭哭啼啼,否则老夫一刀劈下,定让你身首异处!”
正文 71 父亲,女儿好冷
“红衣不敢。。。。。。”宁红衣委下身子,捡起短刀,试敛刀锋,果然凛利无比,“将军,在死前,红衣只有一问,请将军赐教。”
顾卫邦此时近看,见她虽男生女相,但脸上并无祁国盛行的男妖的脂粉之气,眉目虽如女子般清秀,但透着一股灵气,看了几眼,也不是那般讨厌!
“问吧,老夫就答你一句,就当送你上路。”不过也就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似乎与他的小女儿一般大小,听说还是宁钟元的唯一嫡子,邵国新科状元。顾卫邦想了想,心里不觉地软了几分。
“我。。。。。。顾晓枫。。。。。。”她想问顾晓枫是不是他的亲骨肉,话到唇边,却问不出!
伫立着静静等候,她仰头看着顾卫邦,泪如雨下,却不敢眨眼,只想多看一眼,十六年了,能这样近距离好好地看看父亲的脸,记下他眼角的皱纹,记下他嘴角的风霜——
但父亲给的答案于她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若是,顾府后院顾晓岚所言一字一句皆是真,那种惴惴之痛,彻底搅乱她的五脏六腑,不自觉间,身体已是战栗不止。
“你?认识枫儿?”顾卫邦浓眉聚集,瞬又眸色一历,“我顾府家事,何劳你来关心?不必多言,再不自裁,老夫就要亲自动手了!”
摇了摇首,心里渗过悲凉,想,不问也罢,知道又如何?徒升难弃难舍之心罢了。
她心中默念:父亲,对不起了。
闭眼间,手一挥,袖内所藏的迷幻药倾数倒出。
“无耻小儿!”顾卫邦想闪开已来不及,幽兰花香已袭入肺腑,巨大的身躯直挺地向后倒下!
“小心!”宁红衣忙上前扶住,谁料已近昏迷的顾卫邦拼着最后一丝的神智,那把巨大的刀,直直扎入了她的腹中。
浓绸的鲜血顺着指尖,指缝流淌,一滴,一滴越来越快地,最后连窜地流下,没入泥土之中。
突然想,人死时是什么感觉?她经历了两次的死亡,皆发生在一瞬间,连恐惧都来不及。而这次,会慢慢地把血流干,然后慢慢地死去么?心里微微一颤,垂眼,目光落在一地白霜月辉之上,而后,定在了昏迷不醒的顾卫邦高大的身躯上。
那样宽阔的刀锋刺入身体,却没有带给她想象般的疼痛。。。。。。。而是全身开始麻痹,手脚处变得酸软无力。
站立不住,摇摇欲坠,天地翻转。。。。。。
她歪过头,看到顾卫邦巨大的身体就在她半米之遥,突然想起自已年幼时,喜欢热闹,顾卫邦常常抱着她上街遛着,她手里握着甜腻腻的糖葫芦,父女俩一玩就是大半天,而如今,父女俩相见不相识,她有满腹的心酸,满腹的委屈,她想对父亲说,却不知该如何倾述。想到这,泪珠大颗大颗的从眼眶里滑出,却虚弱的无法发不出一丝声音。
血悄无声息地流着,身体的热量在渐渐地流失,好冷,好冷。
她挣出一点点的力气,极慢,极慢地向着父亲温暖而庞大的身躯靠去。
口已不能言,身体麻软得历害,她心中默念着:父亲,父亲,抱抱女儿,女儿好冷,好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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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2 贪恋的怀抱
“不。。。。。。”气息急喘,他不眠不休,累死一匹千里宝驹,奔袭了两个日夜,终于赶回来,却看到的竟是眼前这样的景象!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体内的血液在逆流,甚至觉得可以听到逆流的声音,那就像是汹涌的波涛声——
宁红衣躺在血泊中,象婴儿般蜷在顾卫邦的怀里,她的眼睛尚是睁着地,花若渐迷般。
鲜红的血漫在她的四周,夜光下,她恍如躺在殷红妖娆的血莲中,周身的光华凄冷绝艳。美丽苍白的脸如冰雪般纯净,皓若星辰的眼眸努力地睁着,却没有焦聚,如空灵。
刹那间,天地仿佛都安静了,他颓然跌跪在地上。。。。。。
“衣儿。。。。。。”极轻的一声呼唤,宛如声音会震碎她一般。
恍散的眸光下,黑色的羽睫隐隐轻轻煽动了一下。凤四身子微微一震,随后,那温暖修长又略带颤抖的手指触上了她的鼻下方,就像是触碰着一件极为珍贵的瓷器,那样的小心翼翼,那样的温柔细致,直到感觉到那一缕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