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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是枫儿,”他气喘嘘嘘,又急又痛,“你明明知道的,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
“妙靖别说好么?当是成全我最后的心愿”宁红衣平静得象一淌死水,她见不得凤四死,只好她自已去身受一切凌迟,她知道,走到了这一步,她和凤四都没有回路可走,就让她带着顾晓枫的残躯永远地走下去。
依例,帝王后妃家族获罪,作为皇帝的女人最重责罚不过是打入冷宫,但官家罪臣之女若打入奴籍,脸上需要烙上“奴”字,今生今世永不能翻身。这罪责极重,受罪的女子终其一生带着羞辱不能翻身,多数帝王会念及女子是受家族之累,只将其打入官妓营。
宁红衣低垂着眼眸,着四肢伏地,深深叩了一个响头,心道:凤四,你我缘尽于此!
缓缓抬首,平静地看着凤四,眸中无波无澜,“皇上,今日德妃娘娘质疑顾晓枫的身份,晓枫厚颜想向皇上讨要一个恩典。”
“说!”凤四淡淡笑,神情中透露出嗜血的味道。
“当日皇上尚是宁王时,曾向顾家求娶过晓枫,三媒六聘一应齐全,虽然没有大婚,但按民间的风俗,顾晓枫若要改嫁,需还要向皇上讨要一份合离书,请皇上给晓枫这个恩典,晓枫想再嫁人。”
“朕准了!”凤四没有多看她一眼,坐回了大殿的中央。
当宫人将一盆烧得“霹霹”作响的碳火搬上来时,妙靖一把捉住宁红衣的手,“不要,求你了只要一句话一切就会好了!”他的声音如丝丝的颤抖,他脑袋里仿佛被塞满了尖锥,只要一动,就左右上下冲撞着扎着——
宁红衣看着凤四从宫人手上接过烧红的铁烙,脸上带着鬼魅般地笑,朝着自已一步一步地走来,他的神情无比冷酷,残忍,还有浓浓的厌恶。
此时此刻,她觉得那已经不单单是一种痛苦了,也不仅仅是一种深沉的,冰冷的,刻在骨子里永世不得翻身的绝望,到此时,无关对错,无关爱嗔,这样的伤害,没有谁能够再回到原处!
她笑,带着一种割裂的畅快,她终于可以,终于可以——将他从自已的心中,一点一点的挖出来!
上天啊她只唯愿,她只祈求凤四这一生,永远也不会知道她的委屈——
“不要——”妙靖挣出所有的力气,连滚带爬地来到凤四的脚下,他拽住了他衣袍的下摆,那力气大得惊人,迫得凤四不得不半俯下身,“别伤害她,我求求你,不要伤害她,否则,你终有一天会后悔的,别伤害她”他身上的伤伴着胸口内的撕痛,让他全身痉‘挛,终是不抵身体的脆弱,昏死了过去。
她的双腿已经麻木得,踉踉跄跄地爬过去,抱住那具还在微微抽搐的身体,低低地唤,“妙靖,妙靖”可怀中的人毫无转醒的迹象,她呆滞地抬起头,竟朝着凤四展颜一笑,“皇上,可否快点行刑,妙靖他受了伤,我得赶紧找人给他治治!”
凤四挑眉未置可否时,宁红衣竟倾身向前,握住火热的烙铁,将自已的脸狠狠地印了上去——
“嗤——”地一声,焦灼之味瞬间弥漫四周,宁红衣竟没有多少的痛感,笑着抬起满脸泪渍的小脸,“皇上,奴才能不能带妙靖离开了!求皇上,给他找一个太医治一治”她猛地磕了几个响头,一时间太用力,等抬起头时,额上已流下了一注鲜红的血。
凤四的心倏地被抽离,仿若心脏一瞬间被五爪掏出,他无法知道这种痛从何而来,他只知道,他无法再看她这样子。
他迅速地后退一步,速度过快,近乎狼狈地才能稳住身形,飞快地说,“不必磕头,朕准了!”
浓稠的血从额上流下冲进了她的眼睛,模糊了视野,她用手痛胡乱地擦了一下,渗着眼泪,血红血红的两条线从眼中流下,伴着她唇边诡异的笑,凤四一阵阵心悸,疼得几乎喊出声来!
“你们帮帮我,帮我抬他回去,皇上答应救他了,求你们去请个太医。”她已近崩溃,语无伦次地上前捉住一个太监的手,拼命摇着他,“你帮我妙靖他是好人的老天不能这样对他!我才是罪人,罚我就行了,都是我的错,我害了所有的人”
凤世急剧地喘息看着眼前的她,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情绪突然会受到这样的干扰,心不由自主地乱跳,全乱了乱了,他纠着胸口,那里又开始撕裂般地疼痛,痛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看着她跪求着每一个人,却没有一个人去回应,他突然暴喝一声,“你们没听到么?快去找太医!把他抬走!”
***
正文 红颜憔悴
众人如得赦令,三四个太监急急地围上去,左右帮着抬妙靖,宁红衣迈着颤抖的脚步紧紧跟上,再也没去回头看身后的帝王一眼。
看着她瘦弱的身影从他的眼前跑开,他突然间竟没有看她的勇气,他微微侧过头,猛然看到一脸喜色的琴栖缘,脸色倏得全暗了!
琴栖缘暗自得意瞧得正欢,冷不防一旁的凤四突然在她耳畔低声地问了一句,“德妃娘娘,看得可满意否?”
琴栖缘愣了一下,心里“咯噔”一下,忙收住满脸的笑意,她刚想辩解一句,他却看都不看她一眼,离开。
他离去的脚步有些沉滞,竟然在门槛处绊了一脚。
凤四不知道自已是如何回到鸾凤宫,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躺到了宁红衣的身边。
“衣儿,你快点醒来,我这里太痛了”手按上心口,今天疼得尤其历害,血脉快要崩胀开来。
“我不知道是否又中了那顾晓枫的蛊,她哭时,我的心也会痛衣儿,你快醒,只要你醒了,一切都会好是不是?”
流坡水城,帝陵
“衣儿——”邵修城发出一声如灵魂泣血般的声音,神魂震荡,身体摇摇欲坠,脸色急剧惨白,豆大的汗从额际滚落。
“敛心收神,城儿,记住,眼观鼻,鼻观心,松而不懈!”邵景弘食指轻轻抵住邵修城的眉心,真气源源不断地注入,口中念念有辞,如呤唱。
一个时辰后,邵修城脸颊如白玉,眼睫漆黑,神情像孩童般安静而温和,周身被一团紫气团住。
邵景弘轻嘘了一口气,下了玉石床。
石室外,一脸焦急的水灵儿迎上他,神色仓皇道:“我刚听到城儿的叫声,是不是”
“别担心,他很好!”邵景弘凤眸带着笑意安抚住妻子,“他在那女孩子身上种了情牵,如今他神识恢复,对那女孩子已有了心灵感应,想来,定是感应到那女子,所以才分心。朕刚暂时封了他的灵台,城儿的魂识会进入沉睡,待元神固住后,再开启不晚。”他轻嘘了一口气,总算所有的事情都顺利。
邵景弘牵了妻子回寝房。
“还要多长时间?”水灵儿揭开夜明珠上的锦帕,一室莹光如珠玉。她倒了杯香茗,递给了丈夫。
“要一个月,灵儿放心,有朕在,城儿一切会好!”邵景弘没接,却习惯地将妻子抱在膝上坐着,就着她的手饮下。
“哎,想不到城儿在情之上面,要吃这么多的苦。”
“比起朕当日的苦也不算很多,彼时,爱妃没少给朕添堵。城儿是朕一手教出来,也不知这孩子竟这般别扭。如今多吃些苦,他日才懂得不要轻易放弃。”
水灵儿心思沉重,闷闷地不语。
“这几日有没有乖乖按朕教的方法调息?”他搭上了妻子的腕,细细诊了会,忍不住将她翻了过来,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她的屁股,“和几日前一样,又偷懒。”
水灵儿弯了弯唇,嗔道,“哪有心思,我成日守在你门外,竖着耳朵听里面有什么动静。而且,你教的那方法实在枯燥无味,老僧入定般。我还宁愿躺着睡觉。”她心里始终挂念邵修城,想着那日他被紫衣暗卫强行带回时,元神已近衰竭,不由得流下泪,“城儿原可以一生无忧平安至老,却为了一个女孩子,逆天改命,强行拆掉他人姻缘,才落得如此早殇,也不知将来还要为那女子吃多少苦。“
“那当如何?无嗔无爱活到老有何意思?”邵景弘两指轻轻一弹水灵儿的唇瓣,唇角挽起了一个优美的弧度,只那一笑,如凤凰潋艳,“我邵家的男儿莫说看中一个凡尘女子,就是喜欢上天外飞仙,亦能将她拽下凡尘。”邵景弘俯下脸,牢牢捕捉到了妻子的唇瓣,浅啜吮‘吸,辗转不停。
“景弘,我侍候你沐浴,消除些疲劳!”她轻轻推据开他,这样深吻下去,他肯定是把持不住,这时候她真的没心思。
邵景弘轻轻嘘了一口气,将她揽回怀内,“朕真的是疲了,你先陪我躺着说说话,一会再沐浴。”
水灵儿“嗯”了一声,软软地趴在丈夫的胸口,“那女孩子倒不错,我也喜欢,比那个凤家的女儿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