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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恍若无闻,只顾拼命吞咽着手上的糕点,这边手没吃完,那边又拿了一个,吃得很急,很专注。
“你怎么说也是个皇子,端阳宫的奴才再大胆,也不敢饿着你吧。”她夺了他另一只手上的芙蓉糕,将一杯水塞进他的手里。
邵容玉喝了一口水,又急急地连咬了三口糕,半含糊地说了句:“有毒,不敢多吃。”
“吃了七个了,不能再吃,再吃下去会撑着。明儿还有,我叫人多弄点,以后你想吃,都可以来我这里。”她劈手夺过他手上余下的糕,往旁一堆,让他一时够不着。
“你救我!”邵容玉突然捉了她的手,又道:“救救我母妃,她是冤枉的,我终于找到证据了,你帮我把证据给父皇,让他把我母妃放出来。”
正文 悲伤的少年
“什么证据?”
“我找到了一种毒‘的配方。”邵容玉小心奕奕地从怀里掏出一张发黄的纸,道:“当初,父皇带我和母妃进宫后,我就中了毒,后来查了一年多,说是母妃亲手下的毒,只为了想陷端妃于不义。父皇一怒之下,将母妃打入冷宫,把我交给了端妃抚养。”
邵容玉嘴角轻轻一挑,道:“她欺我年少,以为凭着养育的恩情,我就认下了这个母妃。原本,我是想,若我的身子好了,那我就坐实了母妃的罪,所以,我得接着病,让父皇知道,我的病与母妃并无关联,所以,我一直偷偷地服用一些药,让自已的身体更弱些。可是,父皇好象忘了母妃一样,任母妃在冷宫被风吹雨打,一日身体不如一日。”
他低下眸,敛尽悲伤,神色中已看不见悲凉,近似自语,“原我也想放弃,我想,母妃的罪不过是父皇一句话而已,真正吃人的不是这深宫,而是父皇的薄凉。这里让我感到绝望。我想,就这样,待母妃薨了,我也随着去罢了。谁知道恰巧让我知道了这秘密。原来当初,下毒害我的是端妃,她收买了母妃身边的宫女,在我的饮食中少量地放一些慢性的毒,这个配方上记着。所有的东西都测不出毒性,但是,按着配方上的量吃,久了,自然就中毒。她们全算计好了,一年后,病发了,找不出什么原由,那宫女就把一切托出,说是我母妃想陷害端妃设下的苦肉计。”
“配方是从哪找到的?”
“在静嫔的房里。有一回我无意听到什么配方之类的,就留了心。”
这种戏码,宁红衣也不难猜,这种把柄不及时毁了,看来,那对姐妹也是互不信任,各留余地。
“你既然知道症结在你父皇身上,后宫争斗,其实斗的不是谁对谁错,而是皇上需要保的是谁,你已经看到答案,何苦又要冒这个险?你真要报仇,何不等大一些,封王受爵后,自然一切就不同了。”
“我自是能等,但我的母妃等不了。嬷嬷偷偷给我递了消息了,说母妃的身子已是进不了药了,若不尽快从冷宫里出来,找太医救治,只怕迟了。”
“我知道你不易,更知道你小小年纪行这等危险之事,有多不容易,可这事要是查起来,难办的是皇上。办端妃容易,但端妃身后的却有好几个皇上要重用的大臣。别说是我,就是皇后也动不了凤家。”
邵容玉脸色变得刹白,呆怔许久,突然咬着牙,青白的额际泡着点点浮光,是汗渍。跪了下来,虔诚地磕了一个头,道:“我知道我这样极是不义,但我没办法,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母妃死,你必须帮我。否则。。。。。。”
“否则怎样?”宁红衣扶向他的手一僵,讥讽之声立即响起,“否则你便将我女儿身公之于众?”
“是!”邵容玉毫不犹豫,任由汗滴从额上滑过眉目,象一滴滴的眼泪一般掉下,眼睛仍是一眨不眨紧紧盯着宁红衣的双眼,斩钉截铁的地道:“你帮我一次,我终身为你守这秘密。”
(今天的收藏有60了,感谢看文亲的支持,朵希望这个文没有任何渗水地收藏达到红袖上架的标准。这也是对文质量的一个考核。若文的收藏一直上不去,说明朵的写作能力还有待提高。更欢迎亲们在评论区留下宝贵的意见!)
正文 仲秋夜的温暖
“哼——”她怒极反笑,“皇上就算是知道我是女儿身,也未必会追究我的欺君之罪,我姓宁。”宁钟元虽是文臣,但门生遍天下。宁红衣极厌恶这样的要挟,神思鄙夷。
“父皇不会追究欺君之罪,但有可能会加封你为妃,甚至是贵妃!”顾容玉唇角裂开一抹冷笑,也是极不屑之神色。
他一直在频频冷笑,虽年少,但气势不弱。
可事实上,他底气非常不足。他虽年少,但并不懵懂,他能从母妃及端妃,静嫔的眼中,看出邵修城的魅力。
而对初长成的少女的蛊惑力有多大,邵容玉更可以想象。
他身居权力的颠峰,是邵国的皇帝,他的一颦一笑带着睥睨天下的霸气。
他儒雅俊秀,风姿卓越,他能文能武,是率军的将才、又是舞墨的雅客,母妃曾说他有修竹汀兰的清雅。
怎么看,他都是个谪仙一样的人物。
只是,他知道他的父皇,在那副谪仙皮囊下,的的确确流着皇家薄幸的冷血。
他赌的是她的心,既已易钗而牟,那她要的就不仅仅是一个后宫女人所追求的。
“好!我帮你,但我只助你救出你母妃,至于端妃,现在还不是动她的时候。你把证据收好。”她咬咬牙,道:“今晚你就在这歇下,外头肯定有端阳宫的人。明日一早,你随我去端阳宫,你就明目张胆地求端妃救你的母妃,让端妃代你向皇上求情,言你母妃病重。相信端妃会酌情该如何办。”
“若不扳倒端妃,既是此次救出我母妃,也难保下次。”
“下次?你当她太闲了,成日算计一个没有危胁的对手?况且,你手上有配方,她至少会投鼠忌器。将来,你就不会小心提防些?我说了,我只能帮你到这,将来是不是能护得住你母妃,就是你的本事了。眼下朝局尚未稳妥,皇上是不可能为了后宫之事,将火种引向朝堂。你要是连这个理也不知道,你这皇子也不用当,你这几年的苦也白吃了。”她有些不耐,道:“不聊了!睡吧,明儿还有正事要办。”
宁红衣脱了外面的薄纱,如若无人地上了床榻,盖了被就睡。
邵容玉一时有些手无足措,呆了呆,看见那有个贵妃椅,就想在那先支撑一晚。耳边却传来宁红衣冷飕飕的声音,“过来一起躺吧,那边哪能睡人?”
想到明日母妃就有救了,邵容玉的一颗紧绷的心终于稍适舒缓。
可一想起,多年来,为了救母妃出来,他偷偷地在自已的饮食上下慢性毒药,又不敢吃多,怕真吃死了,母妃就再也没有希望出来了。
他极思念母妃,可又得在端妃面前装着早已把生生之母抛之脑后,从不敢去冷宫探望,只有从嬷嬷嘴里方知道母妃的情况。
当知道一切的阴谋时,他是恨极了,但表面上又装做一无所知,每天依然装着天真无邪地在端妃面前撒娇,抱着她让她喂自已吃药。
为了得到这配方,他扮成小太监,在静嫔的衣柜里闷了几个时辰。。。。。。
宁红衣是被床榻的轻微抖动吵醒。
只是一小片刻的迷茫,昨夜的一切就回到了脑中。
她见他缩在一角,身子无法控制地抽畜着,似乎在压抑着哭泣着,却无一丝的声响,连着呼吸也被强控着吐呐的节奏。
邵容玉,是邵修城第七个孩子,今年方十一岁。依着前世的记忆,这个孩子会在建元十四年登上大统。
她不知道凤四的身份转换是否因为蝴蝶效应,更不知道邵容玉的命运也是否因此受此引响。
可现在的他,只会令她想起她的七弟。
每回弟弟害怕时,都喜欢躲进她的怀里,他说,他的姐姐有一身的好武艺,可以除暴安良,坏人见到也要退避三舍。
眼圈一红,她上前,将他紧紧抱进怀中,轻轻抚着他的背,安慰,“哭出来吧,不要压抑在心底。在这里,你是最安全的。”
低低一声呜咽,象是刚出生的小猫第一次破嗓一般,带着无助,带着极致的脆弱,从他的咽喉处迸出。
可仅仅只有一声,又成了无声的泪。他紧闭的双眼,却象关不住泉眼一般,泪一直往外流着,流湿了她的衣襟,沁湿了她的肌肤,软开了她的心。
她先是安慰,随着也开始落泪。她知道他想救母之心,她又何偿不知冷宫是怎样的一个地方,任是谁,也难在那个地方熬个三年五载。
两人相拥着哭。仲秋之夜,已带着微凉,相互间传来的体温,竟让两人都生出几分绻恋,到两人睡过后,还紧紧相拥在一起。
正文 倾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