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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节败退使得他在新皇的面前也抬不起头来,渐渐的他也知道了,不管他怎么努力,都再也没有希望将白洛飞打倒。他曾想过用莫大学士来威胁白洛飞,可是白洛飞却仿佛知道他的打算一般,早早的就将莫大学士从学士府里接走了。而他的伤口也越来越疼,他知道那一箭穿过了他的肺,他的呼吸也时常变得艰难。他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或许就在下一刻他便会旧伤复发而亡。
人到了这个时候,很多事情便愈加清晰了起来。心里沉重的恨意也会淡化许多,很多珍藏在心里的感受也爆发了出来,他发现,他也渴望母亲的温暖,也渴望得到别人的关心,更想要一份真正属于他自己的爱情。可是他仔仔细细的想的好多遍,才知道他原来没有一个朋友,也没有一个亲人,而那翻滚的人潮里更没有一个真正关心他的人,更别说爱他的人了。
他只觉得心有些痛,原本不能喝酒的他,也只有对着酒狂饮了,只是奇怪的是,无论怎么喝,他都不会醉。酒越和脑袋越清醒,越清醒他便越痛苦。他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在他喝到最后的时候,脑袋里都会浮现出南烟的身影来。
他想起他对南烟的伤害,想起曾对她动过的杀机,也想起他劝凤颜杀他的动机。他不由得嘲笑起自己来,她只怕恨他都恨入骨髓,而他将死的时候想到的人却是她!或许是她曾爱过他,又或许是他深爱着她,又或许她已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一个有可能还会关心他的人。见到她,哪怕她要杀他,他也认了,却还是奢求能从她那里得到哪怕一丝一亳的温暖。
他抑止不了心中的这个愿望,军帐里油灯幽深而昏黄,轻轻跳跃着火苗拔动着他那颗冰冷、阴狠而又能四分五裂的心。他终是下了一个决定,他要去找他。他知道一旦被人发现他只有死路一条,但是他知道这个城快守不住了,城破之后他也只有死路一条。再则他的生命,随时都有可能会消亡,死对现在的他而言或许还是一个解脱。
…………。。
南烟在听闻莫大学士要来之后,第二日便拉着含玉、采儿、方武山一起上街去采买些东西。之所以拉上这么多人,一方面是怕白洛飞担心,另一方面是因为她也怕遇上意外,毕竟现在不比当初,她再不能任性了,她得为她的宝宝负责。
虽然白洛飞准备的很周到,军营里也什么都不缺,但她却想还是想为莫大学士做些什么,即将为人母的她更加能感觉到为人父母的不易与艰难,只是可惜的很,她都没见莫南烟真正的母亲,而她在二十一世纪亿的父母只怕也会因为她的突然离去而伤心不已。
虽然现在还在打战,但落凤城里却是繁华不减,显然他虽驻军在这个城里,却与百姓相处的甚是融洽,军队也从未发生过扰民的现象。而老百姓对于他这个王爷还是认可的,百姓的心安了才会有如此繁华的景像。
采儿因为段玉程的离开,为他挂心不已,也许久没出来逛街了。但她毕竟是个活泼好动的十七岁的少女,一见这么热闹的场面,段玉程也不想了,蹦蹦跳跳的看东看西,手上没闲着,嘴上也没闲着。南烟对于她这样的举动,早已习惯,见她心情放松了,南烟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方武山与含玉虽与采儿的相处时间不算很长,却也知道她的脾性,见她这副可爱的样于,含玉在旁打趣道:“郡主,你这副模样不像是逛街,倒像是从牢笼里放出来的犯人!”说罢,三人哈哈大笑。
采儿正要反驳,前面却传来了铜鼓的声音,原来是有江湖中人在卖艺,采儿便将含玉打趣的话忘得干干净净,自顾自的便往人群里窜。含玉自在学士府里当丫环以来,就极少出门,这一年多来也天天呆在韩王府里,也想去瞧瞧热闹。方武山想陪含玉去,却又挂念着南烟的安危,便拉着含玉佩在她的身边。
南烟见他的举动,轻轻一笑道:“我们出来也走了许久了,方大哥,含玉,你们将我送进茶楼后,便去看戏耍吧,看完了再来接我就好。”
方武山的脸不由得红了起来,刚想说什么,南烟又道:“你们去吧,这里是自己的地盘,我就在这里喝些茶,你们没来之前绝不会乱走。放心去看吧!”她得给他们一些相处的机会才是。
方武山和含玉听她说的有道理,这里看起来也的确很安全,便将南烟安顿好之后就去看戏耍了。南烟望着他们的背影心里微微一笑,只是他们才走,她便见到她对面的坐位上坐着一脸阴寒的楚寒。
缘定第一百三十五章临终之善
南烟见到楚寒,微微一惊,两军相战,他跑到这里来做什么?想起他平日的种种,心里警钟大敲,他不会想来劫掳她吧!又见他比上次到瘦了不少,脸色也极其难看,眼眶深陷,原本就有些阴冷的眼眸此时看起来更是阴沉无比。
楚寒见南烟满脸戒备的神色,心里不禁苦笑不已,原来在她的心里,自己就是洪水猛兽,避之不及。他的眸光闪动,幽幽的道:“怎么?这么怕看到我吗?”
南烟听的好笑,她可没有忘了在楚王府里他曾对她动了杀机,又曾唆使凤颜来抢她的相公,而且现在她又有孕在身,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宝宝想。她轻轻抿了一口茶,淡淡的道:“表哥也素来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我不是怕见到你,而是根本就不想见到你。也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表哥的胆子也实在是太大了,现在这里是韩王的地方了,两军又还在交战,你这个主帅跑到这里来,难道就不怕被擒吗?”
她一边与他说着话,一边在想着如何通知方武山她现在有危险而又不惊动他,只是这在茶馆里,虽与那看戏耍的地方挨的很近,可是却是吵闹非凡,根本无法通知了得他们。心里微微有些着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再随即应变好了。
楚家的目光更加幽深了,他这个随时都会死的人,又怎么会怕被擒,两军对垒是没有错,不过他已是必输的那方,又还有什么可以畏惧的?人到了这个时候,若再没有自知之明也算是白活了。
楚寒淡淡的道:“我知道你聪明无比,此时也定然在猜我来这里的用意,不过你这次不用猜了,我没什么用意,只是想见你一面,不过表妹好像不是太欢迎。”
南烟见他目光里阴寒尽祛,整个人虽然还有些阴沉,却感觉不出他的恶意。只是她也素来知道他心机深沉阴毒,哪里敢这样相信他,眸光一转,淡笑道:“表哥的话像来是十句里有八句是假的,还有两句是自欺欺人的,让我相信你,说实话,的确很难。你我虽为表兄妹,但一直以来却并不亲厚,表哥曾经设下的天罗地网,险些要了我的命,我又如何对你欢迎的起来。所以还请表哥谅解!”
楚寒心里的苦意更浓,他现在众叛亲离的局面都是自己造成的,也怨不得别人,他知道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他了,他轻轻的叹了—口气道:“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今日来找你确实没有半点恶意,只是想求你一件事情?”
南烟见他的神情有些凄哀,心里不由得升起了怜悯之心,仔细想想他虽然坏事做尽,但他的一生都是个悲剧,令人生厌,也令人同情,便问道:“什么事?”心里的警戒也消除了大半。
楚寒幽幽的道:“我若死了,请你将我的尸体葬在我娘的旁边。”不管怎样,曾经的温暖他都还是留恋的,他也想告诉他娘,若再给他一个选择的话,当年不会选择去马问天的身边,认祖归宗一点都不重要,他只想为自己活着。
南烟微微一惊,他这句话,像是在交待后事一样,又见他脸色极其难看,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她笑道:“人言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表哥,你这么坏的人也会想到死吗?”
楚寒看了看她,也笑道:“每个祸都部不一样吧,或许如你所言,我坏事做尽,只怕是犯了天劫吧!老天也要亡我了。”不知为何,笑着把这些话说出口,心里也轻松了许多。昨天还疼的钻心的伤口,现在仿佛也没那么疼了。
南烟见他的神色与口气与以往大是不同,心里不由的也有些相信他真的只是来找她了说说话,只是她正打算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时,耳边听到一阵破空之声,她正在奇怪。却见他眼里寒茫一闪,身手极其敏捷的将她一把抱起,一掌劈开窗户,将她放进路边的一个马车里,驾车便跑。
南烟大惊,没料到他说翻脸就翻脸,趁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将她劫走了,她心里不由得大恨,狗改不了吃屎,她怎么可以对这样的一个人放松警惕呢?不过纵然她一直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