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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大街上对着一个做粗活的民夫发呆。若被人看见还不得说她得了失心疯。看到个男人就犯花痴?
云锦转身就走,却被那个民夫拦住。
民夫深施一礼,憨厚地笑道:“刚才那位小哥说的不清楚,俺李德虽是粗人可俺知道无功不受禄这话。敢问这位姑娘主家是哪位。如此看重俺李德?”
“那个……”没想到这人会过来追问,听着他浓重的外乡口音,云锦心中莫名地失望。可被他黑亮的眸子逼视,云锦又有种心思被人看穿的窘迫,情急之下竟说了实话,“我刚才撒谎了!”
举起手里的肉饼,李德满脸惊诧,“阿?那……这饼是咋回事?”
“这个……我有个兄长从军去了昌阳,他的背影跟你的很像。我看见你就想起了我家兄长,所以……我看你没吃饱……这饼你就当是替我兄长吃了……”垂下头,云锦不敢去看李德的脸,总感觉他眼光中有种让她揪心的东西。
听云锦说了原委,李德也感叹起来,颇侠义地道:“即这么着,俺替你吃这饼子。姑娘要不要看着俺吃?”
看着陌生男人吃饭?云锦明知不妥还是像受了蛊惑似的,跟着李德坐到凉茶摊子上。伸手倒了一碗凉茶递到李德跟前,低声道:“您慢点吃!我家兄长吃东西很慢,他……嘴很刁!”
丝毫不介意被云锦当成另一个人,李德嗯了一声放慢吃肉饼的速度,边吃边道:“大荣兵马可是厉害阿!你家兄长姓啥叫啥?在哪个将军手下?俺有个兄弟也在昌阳从军,兴许跟你家兄长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满眼失望地叹了口气,云锦才发觉自已不知道燕昭带的那支兵马叫什么。李德瞧了失魂落魄的云锦一眼,也不再多问一门心思都在肉饼上。
看着连吃了三张肉饼的李德,云锦神游天外,不经意间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这会他吃没吃饭……要是他也有肉饼吃,不知道会吃几张…四张还是五张……吃的少会瘦的……”
听了云锦的话,本已经吃饱的李德摸了摸肚子又看了看眼前的两张肉饼。伸手又拎起一张肉饼,咬了几口突然间感觉这肉饼大的出奇。
矮胖的凉茶摊主看了看李德又看了看他手里的肉饼,咧嘴皱眉的表情万般纠结。被李德瞪了一眼,才倒了碗凉茶递过来。
看了看桌上那张比人脸还大的肉饼,掌柜的再看向李德的目光就带着深深的同情……
☆、第169章 深情
终于把几张肉饼吃完,李德站起身抹了抹嘴道:“多谢这位姑娘了!俺还要干活去……您……”
“李大哥自便,我也要回去了!”云锦忙站起身告辞,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对李德道:“回头你要是找不到事情做,就去城南十里铺姓燕的庄子上找一个叫胡二的管事,让他给你找个活,工钱不多但是能吃饱饭!”
看着云锦的背影,李德忽然扯着脖子叫道:“谢谢姑娘!您这么好心,你家兄长一定能平安回来,你就在家好好等着吧!”
“多谢您吉言!”朝李德施了一礼,云锦快步就往帽儿胡同方向走。越走越快几乎是飞奔着出了街口。再多呆一刻,她不知道眼泪会不会掉下来。燕昭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只是她不会在家等着他!
盯着云锦的身影消失在街口,李德没有像他说的那样又去干活,反倒重新坐回凉茶摊子,倒了杯凉茶慢慢地喝,边喝边揉肚子。
坐了一会,见前后无人便闪身进了凉茶摊子后面的院子。
不一会矮胖摊主也闪了时来,看见李德便凑过来嬉笑道:“燕大人,您家这位小娘子好厉害的眼力!您装扮成这样,小人都没认出来,她只瞧一眼就认出来了。”说完又满是担心地道:“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要不要小人去查一下?”
“她没认出我!”揉了揉饱胀的肚子,燕昭一脸平静只是眼底却有种藏不住的笑意。“她只是觉着李德的背影熟悉,又看李德的模样心生怜悯而已,不用查了!”
“就因为背影相像就又是赠饼又是帮您找活的?”矮胖摊主一脸不信。
“这才叫情深意重,这才叫爱屋及乌。看到背影相似之人就想到燕将军在昌阳受苦。心生怜悯。苏小姐这番情谊,燕将军莫要辜负阿!”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在一个中年人的搀扶下走了时来,接过矮胖摊主的话,满脸俱是感叹。
“臣燕昭叩见圣上!”燕昭神情恭敬地给老者行君臣大礼。
虽然知道今天要有大人物来,可没想到竟是天元朝的当今天子诚元帝驾到,矮胖掌柜的双眼一翻,差点晕过去,忙趴在地上磕头。“小人卫尉府魏松见过圣上!”
“你去外面守着!”瞧着魏松的怂样,搀扶诚元帝的刘化本就阴沉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魏松应声消失,看着院里只剩下自已的心腹,诚元帝转脸对燕昭笑道:“燕将军快起来吧,饱着肚子跪着的滋味可不好受!”
刘化伸手虚扶了燕昭一把,阴沉的脸上难得竟现出一抹笑意,“从没想过燕将军竟是个死心眼的人!苏小姐买了五张肉饼你就吃五张?若她买了十张你岂不是要撑死?”
燕昭仍是一脸平静,“末将的饕餮模样让圣上见笑了!”
刘化突然后悔。方才应该让燕昭取下脸上的易容物。虽然隔着这层东西看不清燕昭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可刘化却坚信燕昭脸上肯定尴尬无比。堂堂燕昭为了取悦自已心爱的女人,竟然吃撑着了!说给谁听这都是天大的笑话!
“你二人郎情妾意,倒让朕心生感叹阿!”不知道触动件心事,诚元帝突然感叹起来。
费了这么大周折君臣私下见面,诚元帝不说正事。却借着这点意外遇上的儿女私情的唏嘘不已,燕昭与刘化互相看了一眼,一时不知这话要怎么往下接。
也发觉自已失态,诚元帝收敛神情,正色道:“燕爱卿,你有何事但讲无妨!”
“请圣上过目!”燕昭从头上取下斗笠拆散,从几根中空的竹篾里拿出几片轻薄白绸递给诚元帝。
抖开白绸,看着上面的蝇头小字,诚元帝面色阴晴不定。突然一掌拍在破旧的几案上。咬着牙怒道:“好!好!好!”连说几个‘好’字,脸上的神情益发狰狞。
虽然大略知道白绸上写的是什么,可为臣二十余年从未见过诚元帝这副表情,刘化心中吃了一惊。眼角便往燕昭脸上瞧过去。看见燕昭隐在袖子下的手偷偷比出一句卫尉府的暗语,镇定如刘化也险些叫出声来。
似乎瞧出刘化心中的镇惊,诚元帝将白绸递给他道:“你看看吧!”
顾不上君臣礼仪,刘化一把接过白绸,仔细看了几遍才满脸惊疑地看着燕昭,“这……这些都属实?”
点了点头,燕昭顶着李德的那张脸,面容平静的毫无变化,可眼中却隐着阴沉的怒意,“完全属实。属下曾潜进敌营,亲眼看见靖亲王的密使与大荣的白泽王子见面;也亲眼见着龙大将军呈到兵部的密信搁在白泽的案头……”
“可是……可是兵部现在……”刘化转眼瞄了诚元帝一眼,他虽然心中万分相信燕昭,可这会他宁愿是燕昭看错了,听错了。
“兵部现在是曹家人的天下,朕没想到……实在没想到…除了太子和皇后的名份,朕把所有能给的都给了曹家人,没想到……没想到……是朕受了蒙蔽,一直以为太子不贤不孝,没想到……”诚元帝长叹不已,瞬间似乎又老了十几岁。
看着百感交集的诚元帝,燕昭继续道:“太子到昌阳四个月时间,经历大小刺杀六十余次。甚至太子妃陪嫁过来的使女也在他茶中下毒,幸好太子警醒才逃过劫难……”
“难道太子妃……安靖候也要造反不成?”诚元帝忽地坐直身子,满眼不信地瞪着燕昭。
“不是!这婢女是别人安排在太子妃身边的密探!当被太子妃时京里被劫也与此女有关!只是她自小就卖进安靖候府,十几年来一直在太子妃身边伺候,从未出过差错,谁都不曾怀疑过她。”
未等燕昭解释完,诚元帝厉声问道:“是谁?居然在十几年前就在各府中埋眼线?除了安靖候府。是不是朕信得过臣子府中也有这样的眼线?”
到底是一代君王,虽然不够铁腕冷血但这心思却不差,只听一句就能举一反三猜出后招!燕昭心中多少生出些敬佩,可这话他却不好说了,再说下去只怕诚元帝又要疑心卫尉府为何知情不报!
刘化自然明白燕昭的心思,忙上前一步道:“正如圣上所料,的确如此!只是这些人都有些过人之处,有些已是家主的心腹之人。他们潜的极深。而且一直没有异动,微臣只好派人暗中监视他们,若无真凭实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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