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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的演技能得小金人了吧!
飞快地扫了燕昭一眼,钱氏似乎有些犹豫,可低下头仍回话道:“妇人会些针线活计,也会些灶上的活计……”
轻轻点了点头,燕昭继续问道:“针线女红可出挑?”
听燕昭问钱氏针线好不好,云锦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他不是想请钱氏替自已绣嫁衣吧?虽然她不在意钱氏新寡是不是吉利,可她真的想穿着自已一针一线绣的嫁衣上花轿。
前世看到过领居家的姐姐出嫁前,绣门帘、窗帘、枕套时,那情意绵绵的模样,她不知有多羡慕。
一针一线绣的不仅是花样,更是把女子所有对未来的向往清晰地表达出来。
掐了燕昭手背一下。云锦嘟起嘴低声怒道:“我要自已绣嫁衣!你要是嫌弃我女红不好……你的…喜袍…你自已找人绣好了!”
“傻瓜!”丝毫没有被人误会的恼怒,燕昭眸中满是笑意,“家里那俩个为老不尊的,你打算让谁伺候?”
被他这么一提,云锦也想起来了。
狗子爹受伤还没好,全婶要照顾他。狗子娘又要买菜又要做饭有些忙不过来。燕昭搬回来后。丁香伺候他跟云涛,也忙的团团转。
她要备嫁雨荷的事情也多起来,再加上美玉和皇甫昆仑俩人,家中下人更不够用了!总不能让全叔伺候那俩人吧?
这些事情本都是应该她处理好的。可她根本没留意,还要燕昭分心替她打算,云锦微垂了头。颇有些难为情地道:“随便你好了!我不太懂中馈……”
“我知道!”暗中捏了捏云锦的手,燕昭眸中笑意更盛,“你就会乱发脾气误会我!”
细想从平洲城外遇到燕昭开始。每次都是因为她误会才跟燕昭生出矛盾,不管不顾地朝他乱发脾气,而他每次都是忍她让她。可她还不领情,偶尔被他刺几句,还要在背地里骂他是毒舌。
又羞又惭,云锦脸色不敢抬着看燕昭,只好别过脸假装去看包子铺的伙计们忙碌。
听到云锦和燕昭的对话。钱氏看了看怀里昏沉沉的宝儿,死命地咬着嘴唇。半晌才呜咽道:“妇人……不想卖身为奴!”
天元律法有规定,为奴者不得科考不得嫁入高门,即使除了奴籍三代以内男子也不能为官,女子也不能嫁入宗室!
回头瞧见钱氏的模样,云锦明白她是不想入了奴籍,耽搁宝儿科举的前程。如今都要饿死了还想着将来那么遥远的事,可见钱氏满脑子都是‘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观念。
这样的人云锦自认为不适合跟她相处,想了想道:“我并不要你卖身为奴,只是我们家最近有客人,家中下人人手不足,我请你来帮几天短工。每日五十文的工钱,管吃住!你考虑一下吧!”
这是按枣花的工钱给出的价,折算下来每月差不多有二两银子。虽然不多但在京城一般人家的丫鬟只有**百文的月钱,短工给的虽高些但并不包吃住,算下来云锦出的价码也是极合理的。
钱氏一听忙磕头道:“多谢小姐收留!妇人一定尽心竭力伺候!”
看见云锦收留了钱氏,几个吃饱的妇人立刻跪在她面前,“求小姐也收留我吧!我愿意卖身为奴!”
“我也愿意!”
“我有力气什么活都愿意干!我原来伺候过人……”
“奴婢以前给人做过丫鬟!主家现在没人了,求小姐收留!”
…… ……
看到跪了一地的人,云锦突发其想,也许能趁这个机会找几个愿意到美丽坊做女伙计的人!
可她刚坐直,想问一问谁愿意做女伙计,就瞧见燕昭微微摇了摇头。
心中一沉,要说的话又咽回了肚子,想了想转口道:“暂时不要了!”
面露失望,瞧见燕昭阴沉下来的脸色,那些妇人也不敢再央求,站起身一步三回头地出了包子铺大门。
插了个空,掌柜的抹着额头的汗,捧着帐本笑道:“大爷!今儿来的三百多乞丐都得了包子!大爷一共赏了一千五百八十个包子!”
“嗯!明天继续!一直赏到官府有人出面拦阻为止!”燕昭点了点头,将桌子上的银票收好,随手扔了块银子给掌柜的,说完护着云锦就往外走。
“多谢大爷!小人一定……”没想到天上掉下来个大财主,掌柜的笑的见牙不见眼,可一掂手里的银子,突然像被人捅了一刀似的嚎叫道:“爷!留步……这银子不对……”
☆、第131章 吃包子(下)
冷笑一声,燕昭停住脚,转头盯着掌柜的问道:“银子怎么不对?难道这不是足银?你可是诬蔑大爷用假银子?”
“不是!不是!小人不会说话!”知道话说的不合适,掌柜的虚着打了自已几下嘴巴,赔上笑脸道:“不是成色不对,是数量不对!”
皱了皱眉头,燕昭索性坐回椅子,“数量怎么不对了?你这包子多少钱一个?”
“回大爷的话!这些都是纯肉包子,三十文一个!统共算下来,一共是四十七两四钱银子!”又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掌柜的拿出算盘噼里啪啦地拨了半晌,才把最终的数目递给燕昭看。
说着又举起手里燕昭刚付的那块碎银子,期期艾艾的道:“您……您这块银子……最多不过五两……还差……”
“你是想骗大爷银子吗?难道大爷的样子看着像很好骗的?”眯了眼,燕昭似笑非笑地瞧着掌柜的,“你的包子什么时候三十文钱一个了?难不成是你见大爷想做善事,就借机敲诈吗?”
“不是!不是!小人开店全凭信誉,童叟无欺又怎么敢骗大爷?”又用袖子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掌柜的急道:“小人这包子明码实价,外头水牌上写的明明白白,真不是小人借机敲诈!”
手指叩着桌子,燕昭不耐烦地道:“什么水牌?拿来给大爷瞧一眼!”
掌柜的忙回头吩咐店里伙计,“德子!快把水牌取下来给大爷瞧瞧!”
等伙计摘水牌的功夫,掌柜的又伸手倒了杯茶递到燕昭跟前,赔笑道:“大爷一看就知!”
摘回水牌,德子一脸紧张地扯了扯掌柜的袖子。“掌柜的!掌柜的!”
“还不把水牌拿来?”回头瞪了德子一眼。掌柜的劈手从德子手中把水牌抢过来,递到燕昭眼前,赔笑道:“爷您看,这上面明明写着‘肉包子……’”
看着掌柜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燕昭冷笑着道:“接着往下念!怎么不念了?你是欺负大爷不认字吗?”
“大爷!误会!一定是哪个奸滑小人把水牌给改了!”看着水牌上‘三拾文’的拾字被人用笔勾掉,掌柜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伸手又抹了一把汗。
先前掌柜的额上的汗是忙活出来的热汗。这会额头上的汗全成了惊出来的冷汗!
疑惑地接过水牌,仔细打量几眼,燕昭抬手将水牌扔到桌子上,“你的水牌挂在你家门口。谁能证明这不是你自已勾的?”
水牌砸到桌子‘呯’的一跳,掌柜的唬了一大跳,肉滚滚的身子跟着那水牌抖了抖。“大爷!真不关小人的事!您可以随便找人问,小人的包子卖三十文一个,都卖了十几年了!所有人都可以给小人做证!”
眼中闪过一抹狐狸笑。燕昭抬着指着门外还没走的一个灾民问道:“你知道他这包子多少钱一个吗?”
“按小人家乡的规矩,铺子里的东西都是按门外水牌上的价钱卖!”那个灾民刚吃了燕昭舍的包子,当然向着燕昭说话。
燕昭笑道:“大爷我不识字!你认识字吗?”
“小人胡二念过千字文,略认得几个字!”想给燕昭留个好印象,胡二有一答三,跪地上就给燕昭磕了一个头。
举起水牌,燕昭问道:“那你给爷念念这上面写的什么?”
伸着脖子看了看水牌。胡二马上一脸笃定地道:“小人看清楚了!这上面写的‘肉包子三文钱一个’!”
气急败坏地拿过水牌,掌柜的把水牌举到胡二跟前。指着中间那个墨疙瘩,急道:“怎么是三文钱一个呢?这中间明明还有一个‘拾’字呢!”
胡二接过水牌,极郑重地把脸凑近水牌,看了半晌,一会皱眉头一会咧嘴角,看得掌柜的那颗心跟着他的表情一上一下,像打秋千似的来回晃。
把水牌还给掌柜的,胡二摇头道:“这分明是墨疙瘩!小人咋看也没看出来是‘拾’字。”说着又转脸对他身后的几个灾民道:“各位,你们来瞧瞧这肉包子到底是多少钱一个?恩公心善舍咱们包子,可不能让他被奸商坑了去!”
“是三文钱一个!”
“这掌柜的咋睁着眼说瞎话呢?这明明是三文钱一个!”
“没天理哟!这天杀的大荣坑咱们,这京城卖包子的也坑咱们!”
“打死这个没天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