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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们当初没有出海，又或者出海了却没有去天耀国的话，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
是否此时此刻，他们还是如以前那样在一起？
可这真的是命运吗？
“暖暖，那一剑算我对不起你，记起某些记忆的时候，心底有那么一段时间完全被过去的事情占满，所以一心只想着不能让绯雪再变成渊寂的绯雪。
所以想着只要你死了，情丝消失了，那么她也不可能再爱他。
不爱我也罢，但就是不能让她爱渊寂。”
七杀的声音淡淡的，一字一句地道：“就算现在的我不是当初那个帝空了，可有些事还是放不下。
渊寂想取出你身体里的情丝，让绯雪回来。
而我不想如他的愿，所以只要你走得远远的，远得让渊寂找不到你，我自然不想对你动手。
可如果你非要留下，那也不要怪我无情。”
他的声音很轻，可却是重重的敲在了暖暖的心上。
是的，是这样。
她明明就猜到的，可为何会那么难受？
“还有呢？”但意外的是她现在还是能淡淡的微笑，似乎他说得那些跟她并没有什么关系。
“我当初抽出了绯雪的情丝，也抽出了自己的情丝，两根情丝是在一起的，现在就在你的灵魂深处。”
七杀顿了下，眼望向了暖暖，“你说没有情丝的我为什么会对你特别？你为什么会成为我生命中的意外？”
暖暖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他，示意着他说下去。
就算此刻心开始变得刺痛，可还是想听到最后。
听他亲口说出一切，也给自己一个结局。
“因为情丝，就算忘记了一切，但潜意识里肯定还是有感觉的，因为绯雪的情丝，我受你吸引。”
七杀笑了笑，“暖暖，就算我没有感情，但我们也相处了这么久，如果可以，我并不想对你怎样，所以走吧。”
“为什么会觉得绯雪爱的是渊寂，如果她爱得是你呢？你就不想让她的情丝回去？不想让她再爱上你？不想跟她永远在一起？”
☆、暖暖，对不起（4）
“为什么会觉得绯雪爱的是渊寂，如果她爱得是你呢？你就不想让她的情丝回去？不想让她再爱上你？不想跟她永远在一起？”
暖暖想自己是疯了，为何会说这样的话？
但就算是再一次用自己的命当赌注，她还是想赌一下。
如果这样告诉他，如果让他知道其实绯雪最后爱的应该是帝空的话，他会不会真的从她的灵魂里抽出情丝？
会不会真的让她魂飞魄散？
就算此时此刻，他说了那样的无情的话，就算自己早就猜测着这样的可能，但她还是不相信，他对她真的就一点感情都没了。
他们在一起的时光不是假的。
他当初看着她的眼神也再真不过。
难道这些就因为记起了曾经的一切就全部抹煞掉了吗？
“不可能。”七杀的眼底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地恢复了过来，坚定地道，“如果她真的爱得是我，我们也不会落到放弃情丝的下场。”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暖暖还是看到了七杀眼底的错愕。
她伸手轻轻地抚过七杀的脸，“七杀，你骗了我对不对？你刺伤我，是想让我走，因为你记起了一切，知道渊寂会来找我。你若真的要杀一个人，我现在绝不能还活在这里。”
暖暖想过很多，但她还是不信。
虽然那一次风险很大，但她还活了不是吗？
七杀一定知道明锦的一些事，知道明锦会医术，他刺她只是做给别人看的，一定是这样的。
暖暖把另外所有的想法都抛却在了脑后，心底一心地去相信。
她不信，记起了一些事，七杀就真的彻底地变成帝空了。
“我真的想杀了你。暖暖，没有情丝的人是不会因为相处的时间久了而去喜欢上谁的，我记起一切的时候，心中就只剩下了一个目标，我的目标里没有你，只有渊寂和绯雪。”
七杀摇了摇头，“暖暖，你是个骄傲的人，何必自欺欺人，你其实明白的。算我对不起你，让你喜欢上了我。”
是的，她骄傲，从不会低声下气地去求谁。
如果是以前，她也不会说这样的话，会头也不回地离开。
☆、暖暖，对不起（5）
可正因为相信，正因为那个人是他，所以她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寻求一个对她来说能接受的答案。
原来自己真的那么喜欢他了吗？
此时此刻，暖暖可以确定，这绝不是因为绯雪的情丝。
而是她真的爱他。
可是这样的答案真的还找得到吗？
“七杀，我再问你一次，你说的都是真的？”她沉默了会，又出声问道。
七杀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我没有必要骗你，所以带上你的骄傲离开吧，如果死缠烂打的话，我真不会对你留情的。”
暖暖一直看着七杀的眼睛，看了许久许久，突然勾唇笑了笑，“好，我走。”
她站了起来，又收回了缚在七杀身上的链子，回头忽而笑得灿烂，“如果这是你的选择的话，我尊重你。七杀，我相信你，所以我也相信你说的那些话。不过我走了，我就会忘记的。”
“好，忘记才好。”
七杀顿了下才缓缓地道，“暖暖，毕竟我们也算相识过一场，所以希望你以后开心。”
“好，那我也希望你开心，如果这真的是你的选择的话。”
暖暖说完就一跃而起，跃上了洞口，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可以了，她知道答案了。
那么接下来就去做她该做的事。
前世今生吗？
不是她不相信，只是觉得莫名其妙，前世的感情，何必再带到今生来，就算有遗憾。
如果是她的话，她会忘得干干净净。
就如当初绯雪明明选择彻底地忘记了，可偏偏有人还是不想放手。
自己想要一个结果，却忘了问别人同不同意。
有时候遗憾并非不好，总比到头来得到一个坏的结果要好，至少心中还有希望。
也或许是她爱得不够深吗？
可能吧。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此时此刻那种窒息一般的感觉又算什么？
“暖暖。”小白和明锦迎了上来。
“你们先别过来，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天亮之前，在船上集合。”暖暖说完，朝前面继续走去。
就算装得再平静，她现在也都还是有些乱。
有些事，她需要去好好地想一想。
☆、暖暖，对不起（6）
而这个时候，七杀也从洞里跃了上来，看也没看明锦和小白一眼，朝城墙那边走去。
两个人，不同的方向，愈行愈远，谁也没有回头。
七杀的表情一直没变，可是心底却是翻山倒海。
他说过，就算他死了，他也会拉着她一起死的。
他一直以为自己就是这样的人，他很自私，受不了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所以就算死也想跟她在一起。
可人有轮回，或许真有鬼魂。
但如果没有了轮回的人呢？
一起死就没了任何意义。
而且到了此时此刻突然才发现，原来他也会放手，只要她过得幸福就好。
心底带着几分痛，也带着几分自嘲。
原来一向自私的他也会有这样的时候。
或许只是因为曾说过的话，再怎么也无法实现的缘故吧。
无法一起生，也无法一起死。
魔帝帝空或许真的爱着绯雪，很爱很爱。
但说到底他或许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帝空。
而天耀无泪有着绯雪的灵魂，但她真是绯雪吗？
只能说一切都只是渊寂想得太完美。
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是他自己没有把握，他等待了一万年，非要追寻一个结果，但这个结果或许并不好。
渊寂和他，说不上谁好谁坏，都只是为了自己追求的东西再活。
如果渊寂不死，他不会放弃寻找绯雪的情丝，暖暖就不能无忧无虑地活在这个时空。
他不想暖暖死，所以只能让渊寂死。
本就是万年前的人，本就该在天劫之中灰飞烟灭，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那就应该在这个时代消失，彻底地消失。
渊寂是，他或许也是。
“七杀，站住。”身后传来了小白的声音，但他并没有停下脚步。
明锦拉住了小白，小白最终没有追上来，而七杀也没有回头。
就这样越走越远。
曾经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暖暖，他甚至没想过自己会放开她。
可当有些说过的话再也无法实现的时候，原来他也能做到这样。
暖暖，对不起。
明明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一起面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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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对不起（7）
可是到最后若只有痛苦的话，那他宁愿现在伤害她，因为他知道，若是她的话，真的会如自己所说的那样，努力地去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