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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暖暖学乖了，也不再想什么办法去整明锦了，而是选择了无视。
去整明锦，到头来气到的只会是自己。
“你——”七杀如此一句话，北秦涧倒是接不上话来了，楞了下才道：“你杀了我吧。”
他的脸色依旧很苍白，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却是非常的坚定。
“你是朕的父皇，朕怎么能杀你，自然要让你好好地活下去，活到白头。”七杀的语气还是带着几分淡淡的慵懒，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但北秦涧眼底的那种情绪却是更浓了，“你这个妖孽。”
似乎他除了说这句话之后，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父皇，你不用老是这么夸我的。”七杀继续做出一副很受用的表情，笑得一脸的魅惑。
暖暖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走到了七杀的身边，也对着北秦涧道：“嗯，我跟杀杀以后一定会每天都来看你的，陪父皇聊天是为人子女的责任。”
北秦涧既然什么都不肯说，那么他们就每天都来“看望”他。
很久没那个闲工夫这样对付人了，暖暖没想到这次对付的人会是七杀的生父。
☆、皇后的诅咒（2）
但既然他都不认了，他们也不会不好意思。
两个人一起欺负个看起来很病弱的人又怎样？
他看起来如此虚弱又如何？七杀的母亲才是让人惨不忍睹。
他们又去过那里的，可她除了哼着一首曲子，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更别说跟他们说一些他们想知道的事情。
所以他们来问北秦涧。
为何一个女子会被关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又为何北秦涧还要如此恨她？
是他如此对她的吗？
他们尝试着打开那个笼子，却发觉一切都是徒劳。
“嗯，再加一个我。”明锦接着暖暖的话语道。
暖暖和七杀都转头瞪了他一眼，他们北秦国的事情他来凑什么热闹。
可明锦还是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就当做什么也听不懂。
暖暖和七杀又互望了一眼，决定继续无视他。
这人也只能无视了，不管做什么，他都照单全收。
北秦涧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看着他们。
“哦，对了，我们还会每天去看望大哥和母后的。”暖暖又笑着道，接下去却是话锋一转，“不过我这个人很小心眼的，看着他们两个人就想到我那可怜的杀杀，很容易一不小心就让他们伤到这里那里的，到时候可怎么办？”
“你这个妖女，有事冲着我来，不准动伤儿和婉儿。”北秦涧把目光移到了暖暖的身上，眼中满是仇视。
暖暖掩嘴娇笑起来，“多谢父皇称赞，这样显得我跟杀杀更配了。”
七杀在听到北秦涧的话时，眉头却是微微地皱了皱，随后又笑着拉过暖暖的手，“暖暖，我们也该去看望下大哥和母后了。”
说完也不再看北秦涧，拉着暖暖就往外走。
“站住，我说。”北秦涧却在这一刻松了口。
“哦，父皇想通了？”七杀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向了北秦涧。
北秦涧也没有回话，只是淡淡地道：“那的确是你的母亲，不过我跟她并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是一夜有了你罢了。”
七杀挑了挑眉头，一脸的不信。
北秦涧又继续道：“是她害了我差点跟婉儿分开，所以我恨她怨她，叫她妖孽。”
☆、皇后的诅咒（3）
“就这样？”七杀淡淡地问道，“那父皇为何刚才一直不肯明说？”
“我不想提起她。”北秦涧轻哼了一声，苍白的脸上竟有了那么几分傲慢。
“父皇，我看我还是去问候下大哥和母后好了。”七杀拉着暖暖的手，欲要转身。
北秦涧连忙道：“我都已经说了。”
“你说的是真的？”七杀勾唇，慵懒的笑意之中多了几分淡淡的嘲讽。
他伸手从袖中拿出了一件东西，扔在了北秦涧的面前，“北秦国的宗谱上，第六十九代皇北秦涧，皇后莫倾城，让我猜猜，现在的皇后叫婉儿是吗？我娘才是莫倾城对吗？”
七杀的话一出，北秦涧微微有些怔楞。
而暖暖也有些错愕，只有明锦似一副了然的样子，又似是事不关己。
“父皇，我不想听假话，要不然——”七杀的笑容却是越发的灿烂，那张天下少有的容颜更是让人绚烂地睁不开双眼，可偏偏这样的笑容让北秦涧忍不住颤抖了下。
似乎穿过了时光，回到了当初。
第一次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她的笑也如此的灿烂。
“父皇，我想你懂的。”七杀没说什么，可语气里却是带着任谁都听得出来的威胁。
北秦涧的眼底有隐忍，也有恨意，他握了握拳头，最终深吸了口气道：“是的，莫倾城是你娘，是宗谱上记载的皇后。”
也曾是他心中的皇后。
“北秦国有个诅咒，北秦国的皇后一向短命。”这本该是他向下一代皇位继任者传达的话，他一直不想说，是想看着他也失去自己最心爱的人。
可他竟然只封了你个女子为皇妃。
如此一语，七杀有些庆幸，当初暖暖不想当皇后。
而暖暖有些奇怪地看了明锦一眼，难不成他当初不让她当皇后就是因为这个？
但是他又怎么会知道的？
明锦却是朝暖暖笑了一笑。
暖暖回过了头，也并没有多想什么。
毕竟她死了，明锦好像也活不了。
所以明锦那么做也没什么奇怪。
“所以北秦国宗谱上记载的那些皇后的名字跟真正的皇后的名字是不一样的，有些人没有接受封后的洗礼，却享受着皇后的尊荣，而有些人明明是真的皇后，却只能活在背后，到最后还不得善终，对吗？”
☆、皇后的诅咒（4）
七杀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为何第七大陆并没有传出北秦国皇后短命的事情？
原来如此嘛。
“对。”北秦涧只说了一个字。
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错。
既是皇后，必是身份尊贵的人，而那些被选中替皇后去死的人，也是她们的幸运，毕竟北秦流传下去的宗谱上记载的是她们的名字。
这种尊卑思想植入得太深，所以他们还如此地理所当然。
似乎出身贫贱的人的命就不是命一般。
“可是莫倾城没死，她不是妖孽是什么？”北秦涧说这句话的时候，又想到了当初的情景，脸色变得更加的苍白了。
自己当初怎么会喜欢一个妖孽？
幸好有婉儿在，所以他才能逃过一劫。
所以对她，他有愧疚，有感激，也有责任。
“所以说是你把她关在那里的？”暖暖问出这些话的时候，已有些咬牙切齿。
这个人竟还如此的理所当然。
“她是妖孽，尊主也认定的妖孽，尊主要惩罚她，我怎么会不同意？”北秦涧还是一副理所当然，他似乎觉得自己还是没错。
那个时候，对她的恐惧已经多过喜欢。
莫倾城很美，可果然只有妖孽才能有那样的美貌。
她还不会死，就算伤得再重也不会死。
只有妖孽才会有那样的能力。
人怎么可能不死？
北秦涧觉得自己并没有错。
既然是妖孽，就当诛灭。
虽然如今每每午夜梦回的时候，他还会想到最初的情景。
她唱着倾国倾城，她美得倾国倾城。
而他说，倾城，你就叫倾城，你可愿只倾我一个人的国，一个人的城。
越是不想梦见，却越是会梦见，到最终成了他缠绕不去的梦魇。
夜夜失眠，身体也越来越差，才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身体羸弱，脸色苍白。
他更是认定她是妖孽，一定是她在诅咒他，他才会也不成眠。
他一直告诉自己，他没错。
是她先那样对他的，是她让他恨她的。
“渣男。”暖暖朝北秦涧冷哼了一声。
那次在黑暗中，其实除了七杀的一些记忆，暖暖还看到了一些莫名的画面。
☆、皇后的诅咒（5）
但如今想来，她明白了，原来这是七杀的娘亲的。
莫倾城，倾国倾城。
或许是因为她如今神智已有些不清的缘故，她记得的画面只有她跟一个男子相遇的情景。
而如今仔细一看，暖暖明白了，那个男子就是北秦涧。
虽然已经变了那么多，可五官仔细看的时候还能看出端倪来。
如果是那样的相遇，他能说他曾经没有喜欢过她吗？
对一个喜欢的人做出那样的事来，不是渣男是什么？
不管这中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恩怨情仇，但暖暖知道，只有对一个人最重要的那个人才能真正地伤害她。
如果她不喜欢北秦涧，又为何记得这样的画面？
如此的相遇，如此的结局——
她是真的忘了，还是不想醒来而已？
好像是故意的一般，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