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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玉再次舒展双臂,日光打在我手中剑身上,自指间流泻的光晕教我双眸刺痛,而后眼前一黑,我微一使力,随即有清脆的断裂声传来。
我身子一软,单膝跪在地上喘着粗气,手中仍紧紧握着断剑。漆黑教我心中恐慌一阵胜过一阵。
刘玉那厢半晌未传来声响。
我费力自地上站起身,所幸那阵漆黑并未持续太久,虽说眼前还有些模糊,但也能瞧出个大概。
刘玉仰面躺在地上,已陷入昏迷之中。身前还插着半截断剑。
我拖着步子朝她走去,在她身前站定,伸手封住她身上的穴位,正准备将她脸上面皮扯下,便见她猛然抬手拔出半截断剑,朝我刺来,我下意识抬手防御。
失去剑尖的长剑自她咽喉没入,狠狠钉在她身后树上。她瞳孔倏然放大,面容有些扭曲,而后头一歪,再没了声息。
我支撑不住跌坐在她身前,闭目调息。
方才那番抵抗早已使我精疲力尽。心脉若被摄魂之术重创,不将养个一年半载的,元气是无法补回的。
我不敢大口喘气,吐纳亦是小心翼翼,但即便如此我依然觉体内有火在燃烧一般,灼的我生疼。
体力恢复些时,晚霞早已染红了半边天际。我费力爬起身,走到身子早已僵硬的刘玉身旁,颤颤巍巍摘下了脸上那张薄皮。
薄皮之下是一张虽不算倾城但却也当的上清秀的脸庞,只是这面庞上早已泛了层青色。
我端详许久,总觉她眉眼有些熟悉,脑中走马观花的闪过些许面庞,可无论如何都抓不住那张脸。
我抬手将那断剑拔了出来,刘玉身子便顺势倒在了地上,双眸尚睁着。
此时天色已晚,所处之地更是不见人烟,我静立片刻后,不得不一步一步往城中挪,盼着能有马车随意的路过一下,再随意的捎带我一程。可天不遂人愿,眼见都到了城门我都未见到个人影,我现下这副模样是不敢进城的,若是不当心传到了慕容离的耳中,我这后半生便同潇洒告别了。
我又向前走了几步,停在了一处湖旁,就着湖面照了照,脸上依稀有两道鲜红的痕迹,肩上还插着半截断剑。我瞧着自己这副尊容,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欲捧些水清洗一下身上的狼藉,突闻马蹄踏地声,策马人似乎是在赶路,是以声音有些焦急。
那马蹄声行至我身后便戛然而止,片刻后传来慕容离那颤抖的有些变了调的嗓音:“黎玉?”
我身子一僵,而后脱力朝湖中栽去。
一道白影如闪电一般掠过我眼前,在我面门堪堪贴在湖面之时将我捞了起来。
此时我倒是极其想两眼一翻晕过去,但无奈身子不适感太重,我试了几次都觉自己面色不自然,无奈之下只得同面色难瞧的慕容离对视。
“我把刘玉杀了。”片刻后我垂首小声道:“我原本不想这么做来着……”
慕容离置若罔闻,只问我:“你现下有何感觉?哪里不适?”
我眼睛一酸,大声重复道:“我把刘玉杀了,是我亲手杀的。”
慕容离双臂有些颤抖:“你没事就好。”
他虽如此说,但我还是瞧见他面色有些复杂。如他所说,无论如何刘玉对他有恩。
我眨了眨眼,不知是赌气还是如何,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只字未提。
慕容离将我抱回府中,如意行色匆匆赶来,我瞧见她时,直觉脑中轰鸣,刘玉那张脸,尤其是那一双眼,同眼前的如意有五成相似。
我不知这是偶然还是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联。
如意替我把脉,倏然抬眸瞧我,问道:“有人对你用了摄魂术?”
我闭着眼点头:“刘玉她会摄魂。”
“你把她如何了?”如意声音中听不出喜悲。
“如意,你同她……”我不知该如何问。
如意未搭话,起身翻出些创伤膏仔细涂在我身上。而后封住我穴位将那断剑拔了出来。
“我同刘玉还有那齐秀,我们三人是姐妹。”如意语气中有嘲讽:“刘福山他酒后将齐秀她娘糟蹋了,而后便有了我。齐秀她娘不敢声张,生下我后便想将我扔去荒山,我路上一直在哭,齐相府的车夫动了恻隐之心将我偷偷收养了。”
如意说这话时,一直面无表情,好似在说旁人的事一般。
我感到一阵眩晕,深觉那番话中信息量略大。我小心翼翼的瞧如意:“是以你也恨刘福山?”
如意冷笑一声:“我当然恨他。”
我接不上话,又觉气氛尴尬,急忙挤出几声干笑,换得如意几个白眼。
“把衣裳脱了罢,我替你疗伤。你体内多处筋脉受损,再不疗伤怕是残废了。”
我被她连惊带吓的脱了衣裳。
她盘腿坐在我身前,舒臂在半空中画了个半圆,右手在上左手在下聚集真气在掌心,而后缓缓送入我体内,我顿觉一阵暖意蔓延在胸腔,将疼痛缓解不少。
如意何时走的我不知道,只隐隐听见了交谈声。
我醒来时,屋中烛火摇曳,慕容离伏在榻旁,修长如玉的手覆在我左手之上,我想抽出,却将慕容离惊醒。
他睁着一双迷茫眼瞧我:“身子还疼不疼?”
我摇了摇头:“你到榻上歇着罢。瞧你也是疲乏的很。”
慕容离垂眸沉思片刻:“我想葬了刘玉,你意下如何?”
我心中五味杂陈,复又躺下身去,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平静些:“她是你的恩人,这事你不用同我商量。”
想来如意并未同他多说其他,如此也罢,总比让他得知刘玉的真实面目好。
他沉默着点头,替我将被子又拉了拉:“现下时候还早,你再歇息片刻。”
他说什么我便依着他的话去做,倒是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将脸凑过来:“怎么了?”
我将他脸推开:“我想离开京城一些时日,如意说我得静养,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对伤势有好处。”
“你那伤是刘玉所致?”慕容离面色变得严肃。
他心底大约是不信刘玉能做出此事的,想来刘玉到底也算是实力派,竟将慕容离这样的人精都骗了过去,这也怪不得我先前还有些欢喜她。但现下仔细一回想,当时刺她那一剑时,我突然生出股自杀的错觉是怎么回事。
“没,我杀她,她防着我,受伤是自然的。”我镇定否认道。
他不吱声了,起身去倒了杯水,将话题引开:“若要去个山明水秀的地方,我以为皇宫之内便好,既有山又有水,当然,我觉你瞧见我,伤能好的快些。”
我被他一席话说的良心隐隐作痛,我捂着心口揉了揉:“我觉得洗梧城不错,我去那住上一些时日,让如意跟着我,如意武功高强,你是知道的。”
“不行。”慕容离一口回绝:“你可以去洗梧城,但不是眼下。等过些时日你身子好些再去。”
我知道我眼下无论说什么都起不了用处,也就闭了嘴,可未成想第二日便收到了迟暮的飞鸽传书。
第五十五回
第五十五回
迟暮笔锋苍劲有力,同他本人十分的不登对,单瞧这字迹,不说是大家起码也是个正在同往大家道路上的人。
信的内容很是简单,四个字:火速滚来
我揉了揉心口,这几日良心总是在作痛,这是很不好的。
我随手将信点燃,瞧着一阵风将灰烬吹散。
听如意说,我要在榻上躺个三五日的才能下地走动,并且不可做剧烈的运动。说罢还有意无意的提到了慕容离,大概意思便是说近日莫要同他见面,以免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对身子不好。
我听罢老脸通红,立马领悟出了她话中的含义,扯过被子盖在头上将她赶了出去。
“如意,你觉得我去洗梧城待上几日这个想法如何?”
这日,我因乱动被如意点了穴位扔在榻上直勾勾瞪着屋顶。
如意哼了一声:“洗梧城那边倒是适合将养身子,只是你如何去?皇上他让不让你去?你要想的不应当是这些?”
我很想点头,但无奈身体限制,只能眨了眨眼。
“明日你便可以下地走动,届时你进宫同他好生商量一番,说不定他便准奏了。”如意瞧我可怜,又好心的补上了一句。
隔日,我万分激动的起了身,在地上随意的走了几步,又小心翼翼的舒展了下身子骨。
体内尚有不适,但较于前几日也算是好了许多。
我梳洗过后慢条斯理乘着马车进了宫。
慕容离入殿时,下意识的朝我所在位置瞧来,在瞧见我后,眉间的烦躁减去了几分,面色亦明媚不少。
“众卿家今日可有事要奏?”慕容离语气少有的轻快。
这让众同僚皆松了口气,连连道无事,这早朝也便如此愉快的结束了。出殿门时,我瞧大家的脚步异常利落,面色捎带喜意,想必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