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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山上挖的嘛!”马菲儿不已为然地说,“菲儿刚刚在山上挖了好多的草根玩,就见这个好看才拿了回来,娘,难道这是山参?会值很多银子吗?”
白秋霜神色古怪地望着马菲儿,心想:这孩子运气还真是好,也幸好她看这山参好看了,万一真被她随手也丢弃了,这可是能换成白花花的银子啊。
不过,她还是点头,一想到今后至少能过的很宽裕,白秋霜当然很高兴地搂住马菲儿,“菲儿,我们有钱了,这根山参能换很多很多的银子,可以给菲儿买很多很漂亮的新衣服。”
马菲儿也跟着呵呵地笑,很傻很傻的那种笑,以至于白秋霜认为这孩子根本就不知道很多很多银子是什么概念。
正在此时,外面再次有人叫门,白秋霜让马菲儿去开门,自己则是留在屋里把人参藏起来,要知道那可是娘俩今后的吃喝钱,千万不能弄丢了。
没过多久,马菲儿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大碗热腾腾的饺子,“娘,外面一个奶奶送来的,说是我要喊她舅奶奶,让我把饺子拿进来和娘一起吃。”
白秋霜让马菲儿先吃着,马菲儿吃的很香,自己吃一个喂给白秋霜一个,娘俩你一个我一个吃的很高兴。
吃过了饺子,白秋霜把碗刷洗干净,提了些白天采来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蘑菇,领着马菲儿准备给马菲儿的舅奶奶送去。
其实白秋霜早就应该走这一趟,只是她从回来后,便一直忙着收拾家里,也没匀出空,正好借着还碗回去的机会过去看看,反正住的也近,也就是几步路的事儿。
刚一出院门,拐过一个小弯,迎面便遇上一堆人走来,浩浩荡荡将整个路面都堵上。
此时天色“老爷也真是的,好好的府里不待,也不知这穷山僻壤有什么能勾了他的魂,你们一个个也不劝劝,现下好了,还要夫人我跟着来这里受罪。”
拔高的嗓音,刁蛮语气,除了栗宝珠还有哪个?马菲儿不得不感叹人生何处不相逢,这才分开两天时间,居然又见了,也不晓得是她阴魂不散,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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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送上门
偷眼去看白秋霜,果然见她蹙起娥眉,脸色不豫,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夫人这真是冤枉奴婢们了,老爷也是见夫人整日闷在府里无聊的紧,才会想到陪夫人来乡下游玩,这还不是因为心疼夫人嘛?夫人也别小看这乡下,乐趣可多着呢,保准夫人待上几天就不想回府了。”
旁边的丫鬟巧舌如簧,几句话说的栗宝珠很受用,尤其是听她说岳君宁是心疼自己,心里更是得意,头扬起的更高了,只是嘴上依旧很刻薄,“不想回府?难道把夫人的位置留给你个小蹄子?”
那丫鬟跟的她时日已久,对于她蛮不讲理的脾性自然了解,也清楚什么时候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听她这么一说,马上谄媚道:“夫人真是折煞奴婢了,就是吞了熊心豹子胆,奴婢也不敢有这非分之想,奴婢今生能侍候夫人已是天大的福分,哪里敢有其它想法。”
“哼!算你小蹄子还有良心。”
说着,一行人已走到白秋霜和马菲儿藏身的门洞不远,白秋霜暗暗叫苦。
若是早知来人是栗宝珠,她说什么也不会藏在这里,这回好了,真真就是送上门了。
正如栗宝珠所说,这里正经是穷山僻壤,整个马家村有钱人用一个巴掌就数得过来,就是身为族长一家也只是温饱无忧。
像她现在藏身之处这门洞,能拥有这么好的门洞的人家,整个村子也没几户,而这宅子的主人并非马家村人,正是那位岳府老爷岳君宁。
想当年,他正是想效法古贤远离奢华、戒除贪逸,才会选在马家村建宅,为的就是能够迫使自己立志读书成才。
愿望是好的,在这无聊的乡下,他也真的用心读了几天的书,然而,当一日邂逅了前院马举人家温润端庄的娘子后,白秋霜那娴熟大方的举止,高洁淡雅的身姿便萦绕脑海挥之不去,恨不相逢未嫁时。
几番挑逗未果,岳君宁便刻意交好马依山,一来二去,涉世未深的马依山真就当岳君宁是推心置腹的好兄弟。
白秋霜虽觉的他用心不良,几次向马依山提起疏远岳君宁,都被马依山断然喝斥,其间岳君宁对白秋霜虽是颇为用情,倒也是敬重有嘉,久而久之白秋霜只当岳君宁已是断了那念头,渐渐不放在心上。
谁想,马依山进京赶考不久便传来噩耗,岳君宁妻子又刚好亡故,也不知是岳君宁旧情复燃,还是从未死心,便有了伙同继母强娶白秋霜的一幕。
过往种种,皆如云烟散去,回道前尘,白秋霜只觉一切不过闹剧一场,初时对岳君宁的恨怨也随着离开岳府而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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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树欲静而风不止
只是,为何岳君宁放着大好的岳府不住,偏要再次回到这里?难道如今掌控整个岳家的他还需要到这里修身养性?
不好的念头爬上心间,白秋霜眉头锁的更紧,攥着马菲儿的手不由加重几分力道,马菲儿吃痛地唤了一声‘娘’,才拉回白秋霜的思绪。
见闺女担忧的眼神,心绪也平静几分,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怕的?朗朗乾坤他岳君宁还敢像当年那般待她?她也非当年的无知寡妇,若岳君宁再来骚扰她平静的生活,她也不会再任其为所欲为。
主意打定,白秋霜回马菲儿一个淡淡的笑容,拉着她的手从门洞内走出,迎着栗宝珠等人行去。
“你为何在此?”
果然,栗宝珠因她的出现而白了一张脸,即使是夜色朦胧中,白秋霜也很清楚地看到她颤抖的双唇。
栗宝珠这辈子最恨的人除了当初将她拐入青楼的拐子,就只有白秋霜,虽说她入府这些年来白秋霜从未仗着大夫人的身份压制她分毫,但每每相见,白秋霜所散发出来的从容不迫,以及目光中的轻忽都让她如哽在喉,只当是白秋霜自认书香门地,根本就瞧不起她这个青楼出身的女子。
直到白秋霜母女被休出府,她才算一解多年的郁结,本想在白秋霜离府时羞辱一番,只是当对上白秋霜淡然无波的翦水双眸时,落井下石的话却生生卡住,唯一能做的就是目送白秋霜母女离府。
在见到白秋霜离府后,岳君宁一夜之间似乎衰老了近十岁的面容时,栗宝珠才终于明了,原来一直以来,并非是两人之间无情无爱的那个是白秋霜,而非岳君宁。
不过这些重要吗?当然不!只要白秋霜离府,她努努力,凭她这么多年在府里的积威,大夫人的位置终有一天会是她的,至于老爷心里爱的是谁她又何必在意?
只是,没想到在白秋霜离府后,岳君宁便提出到乡下小住几日,原本她也并未在意,然而,在巧遇白秋霜之后,她还可以不在意吗?若是有人对她说这只是巧合,那都是在嘲笑她蠢钝如猪。
“这很重要吗?”白秋霜扬唇轻笑,“你只要记得不要来招惹我便勿须担忧,我并无意与你争夺什么。”
言毕,端着空碗,拉着马菲儿的小手,在栗宝珠青白交加的脸色中扬长而去。
走出很远,马菲儿才轻扯白秋霜的衣袖,虽然,面色如常,白秋霜的手心已是一片汗水,透着冰冷的湿意,这都让马菲儿担心不矣,“娘不用怕,菲儿会保护娘不被坏人欺负。”
闻言,白秋霜哑然失笑,在她看来女儿不过还是个孩童,竟然说出要保护她的话,说不感动是假的,同时,她也为女儿的聪慧剔透感到欣慰,本来就是个聪明的孩子,却跟着她受了这些年的苦。如今终于一切结束了,她再也不会让女儿受半点委屈。
“娘不怕,娘有菲儿在。”将马菲儿用力搂在怀里,白秋霜发誓般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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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调戏小舅舅
母女俩并未在舅公家待上多久,白秋霜心中有事,马菲儿也心不在焉,母女俩的心都不在这,只说了几句话便向舅公、舅奶奶告辞,舅奶奶挽留几句,便使小儿子马明辉送了母女归家。
夜已深了,虽说在这乡下人心淳朴,但毕竟是孤儿寡母的让人放心不下。
马明辉本身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长的白白净净,并不像别的乡下孩子皮肤粗糙,样子竟有几分女孩的腼腆,未语先羞,马菲儿觉的他很可爱,免不了逗他几句,“明辉舅舅长的真好看,比菲儿见过的所有姑娘家都好看。”
这一逗,马明辉更是连脖子都红了,也不知是该谦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