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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木书倒下,一抹黑影闪出。
倒出一杯茶水,取出药粉渗入,将地上之人搁于床间,点其穴,将茶水尽数喂下,随后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瓶,打开,醉人的酒香飘散而出。
观其脸色,过来半刻逐渐潮红,知道是药效发作。
丢下手中茶杯,“啪——”清脆的破裂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与此同时黑影闪离。
“少庄主?你没事吧?”很快门口就传来关切的询问声,停了半刻没有回应,门被缓缓打开,轻然温暖的声音再度响起,“少庄主?”
“热。”床间传出沙哑男声。
来人轻笑,反手将门关起,靠近床边,“少庄主?”
“好热……”床间之人难受的翻身,正在此时,一双温软娇手探来,如遇救命稻草般紧紧抓住,低沉的沙哑声不断说着,“热,好热……”
“我帮你,一会儿就不热了。”温柔轻软的语调诱惑的吐出,接着娇软的身躯倒向床间。
喊热的人一瞬僵了身子,不过也只一瞬,即刻将其抱紧。
来人有一丝晃神,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却又说不出。
一个翻转,两人的位置发生转变,唇齿相亲,热烈如火。
疑思之人只闻到浓郁酒香,紊乱呼吸,一切都是她所期盼中的,没有错。于是放开心,回应其对方的亲吻。
本该是绮丽的夜色,却流转着诡异。
帐帘垂落,春色正起,相互交缠的身影,男子的喘息,女子媚人的呻吟,一切尽数落在两双含笑的妖异眼眸。
夜静,树影婆娑中传出话音。
“好一个计中计,难得你想得出。”狱冥笑说,指尖似习惯性的寻上那张娇嫩的脸。
“多谢。”苏翘翘巧笑,“你让血逝盯着他?”
“呵,难为他,欲火焚身只能以冷水浇灭。”狱冥笑的邪恶。
“还有十天。”苏翘翘沉思的半眯起眼。
“对,只有十天。”狱冥挑起她的脸,邪魅笑道,“小妖,你应该都准备好了吧?”
“当然。”苏翘翘点头。
“宁青芳告诉了你一些事情?”狱冥虽是问,可眼神肯定,“在来飞刀门之前我还做了一手准备,若不然今晚也不能如此放心。”
“什么意思?”
“飞刀门有处隐蔽的院落,住着一位神秘之人,呵,只要他安分我就不动手,先将他留下。”轻笑的声音状似无意而说,可眼神却阴鸷的可怕,分明已起杀心。
苏翘翘挑眉,知道问他也不会现在告诉她,于是之保持沉默。
天色朦胧将明,院子里清脆的鸟鸣婉转,风凉意更甚。
几个丫鬟端着洗漱用具走进院子,见几扇门皆是紧闭,于是侯在门外。
“啊——”突然一声刺耳的尖叫穿破安静的空气,丫鬟们面面相觑,那声音……
紧接着传来不断的磕头声,男子愧疚的话断断续续,惊吓不轻,“小的该死。这……这……小的该死。”
“你,你该死。”女子控制不住的颤抖,清脆的巴掌声随即响起。
“小的该死,可……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该死,该死——”
丫鬟们更加狐疑,想进又不敢进。
“出来什么事?”隔壁的方面打开,明玉转着头困惑问道,“我似乎听到卓小姐的声音,你们谁冲撞了卓小姐?”
“没有。”丫鬟们摇头。
“那……”明玉拧眉,突然脸色一变,冲到那紧闭的门前使劲拍打,“古宜扬,你开门,开门。”
一时间屋内寂静无声。
“古宜扬,你做了什么?你给我开门,是男人就给我出来。”明玉气愤难当,一脚将门踹开,正欲冲进去,声音突然传来话音。
“出来什么事?”卓云舒皱眉,“明公子,一大早你这是……”
“古宜扬他……”
“明公子找我?”正在这时,古宜扬自院外走进,众人脸色大变,古宜扬不解的扫过众人,“怎么了?”
“玩什么呢?好热闹。”苏翘翘笑嘻嘻的跑过来,见所有人都愣着,奇怪问道,“都怎么了?刚才我好像听到卓姐姐在生气,谁惹她了?”
“你,少庄主,你不在房里?”卓云舒瞪大了眼,脸色一变再变。
“因昨夜酒喝太多,因此觉得闷,出去转转。”古宜扬见他脸色有异,甚是怪异,“卓门主,你?”
卓云舒动了动唇,突然全身无力,什么话也说不出。
“都怎么了?卓姐姐人呢?”苏翘翘笑着,走向愣在门口的明玉身边,“你站在这里做什么?怎么没看到木书?这小厮又跑到哪里偷懒去了。”
明玉抿抿唇,半晌才转动身子看向屋内,但见衣衫凌乱散落一地,帐幔垂散,依稀可见两个人影。
“卓小姐……”明玉的声音有丝颤抖。
“你乱叫什么呢,哪有卓姐姐。”皱皱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僵住,“这……”
古宜扬见两人脸色不对,顿觉蹊跷,快步走来,一见房中情景顿时明白。
“宜扬哥哥?”苏翘翘回过头,满眼迷惑的看着古宜扬,“这……好像是木书和卓姐姐的衣服,他们……”
“蹊跷。”古宜扬拉过她,随后说道,“明公子,我们先出去。”
明玉回神,难掩失落的掩门退出。
“你们都退下吧。”古宜扬见卓云舒脸色发青,于是遣退丫鬟,犹豫半晌说道,“这……都是我枫叶山庄管教无方,卓门主想怎样只管说。”
“有何可说。”卓云舒难以抑制满眼怒气,咬牙恨恨说道,“是她自己跑去别人房中,恬不知耻。我怎会有这样的妹妹。”说罢甩袖而去。
古宜扬半眯了眼,虽然感到事情怪异,但目前的情况不好多说。
“明公子,我想……”古宜扬转头,见明玉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一时噤声。
“卓小姐心里真正喜欢的人是你把,而她与那下人……呵,不过是意外。”明玉笑容苦涩,顿了半晌强起笑颜,“罢了,纵然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既然其心已有所属,我也不便太过执着。只是担心……”
古宜扬敛眉,以往出现这种事都是促成因缘,但卓云珠……她会甘心嫁给一个下人吗?只怕此事传开,她会因受不了羞愤而做出傻事。
院中人人各怀所思,在寂静的房内,相愣的两人同样思绪翻腾。
卓云珠满眼苦涩与绝望,为什么会这样?昨夜就觉得不对,可……就算对方不是古宜扬也不应该错的太离谱,为何事一个低贱的下人?!
木书满眼呆滞,肩膀颤颤,至此头脑还未完全清醒。只一个声音盘旋脑中,她被毁了,自己是罪人,十恶不赦的罪人。
“为什么会是你?为什么……”卓云珠眼中没有焦距,看着缩在一旁的木书,瞬间满眼杀气,闪电般的速度扣上其咽喉,狠戾说道,“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出现这里?为什么是你?为什么?”
“卓小姐……”木书感到呼吸困难,眼瞪大,却没有恐惧,只是深深的愧疚与罪恶,白皙的面色渐渐涨红,木书闭上眼,或许这是最好的结果,他该死!
“你。”卓云珠双眼充血,明明恨不能将其千刀万剐,五马分尸,可是……嘲讽勾起嘴角,竟会觉得他可怜?他可怜,谁又可怜她!
蓄气一掌,猛然一挥,木书单薄的身躯立即被甩下床,少年消瘦的赤裸躯体暴露在由窗口射进的晨光之下。
木书虽然木讷,可此时突然一惊,娇弱的她为何有如此大的力道?
迎向他吃惊的表情,卓云珠瞪去一眼,“把衣服穿上。”
木书赶紧别开眼,心中刹那一紧一落,似乎有些地方不一样。
紧盯着他涨红的面色,卓云珠心中一口闷气依旧难以压下,错了,都错了。
低头不经意的瞥见床铺上那抹刺眼的红,眼中恨意更深,是在嘲笑她吗?
捏紧双拳,她卓云珠是不会轻易服输的。
“昨晚你为何睡在这里?”不再过来多久,卓云珠再度开口语气平静,仿佛什么也未发生。
“我……”木书惊异于她的转变,怔怔的望着,突然间她转来一瞥,目光犀利,一惊,面色再度潮红,“我、是苏小姐让小的来伺候少庄主,所以……来时少庄主只说口渴,喝了几杯茶后突然就冲了出去,然后、然后可能是等的太久了,竟睡着了……”
卓云珠杏眼一眯,似在猜测他话里的可信度。
“卓小姐,小的所说全是实话。”木书见她疑虑赶紧保证,只不过他说的比较保留,对于昨夜之事总有些地方模糊不清,因此不敢乱讲。
“你喝了桌上的茶?”半晌,卓云珠再度问道,依她猜测,昨晚那浓烈的酒气是古宜扬躺过所留下。
“这……”木书苦恼的皱眉,“也许是喝了,笑的不太记得。”
“哼。”卓云珠冷哼一声,留着那桌上的茶并不是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