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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忙不迭地说着:“桀桀桀,你看,我不关心你嘛!再怎样,我也陪了你快三十年了,关心关心很正常嘛!”
那人本来还想说说两人的‘深厚’交情,却见着白色衣袍的男子开声皱眉头了。
便立刻端正了态度,严肃起来:“之前说好的。我要你三百年时间。之后,许你不死。剩下的,便是你自己的事。”
眉发皆白的男子颔首,两人的交/易,便这样约定了。
凡尘之人,有着数不尽的欲/念,可是,有着无数欲/念之人,大多又是平庸之极的人。
他们,渴望着世间的美好,他们,渴求着世间的享乐。
然而,他们自身却又没有能力去实现他们心中的欲/念又或者不愿耗费太多的力气去实现心中的奢想,这些人,便只得一条路可走,便是向阴司献/祭出自己的灵魂,以获得他们生前的荣华富贵。
按照平常司阴使者的渡灵,司晨所需要的亡灵,根本无法满足其阴格缺陷的需求。
可是,经过阴司体质之人的手,那渡过的灵,便有着普通使者所没有的功效。
而这功效,能让司晨的折磨,从数万年,减低至数千年,这也是为何司晨要纠缠那人数十载的原因。
三百年的岁月,不算长,却也不短。
那人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类,却做着只有命定使者才做的守灵者。
亡灵的阴寒和哀嚎,刚开始的时候,让那人的灵魂,一度沉寂。
如若不是那人体内的执念太重,自我的灵魂太轻,他的灵魂,便早已消散。
那人,忍着阴司的一切不适,生生压下体内乱窜的七魄,,只为日后的不老,那以后的至高无上。而这些,都只是为了换回她的视线。
那人体内的执念和苍凉,感染了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的血红曼珠沙华。
作为阴司三途河边、忘川彼岸的接引之花,一时间,那本来大片大片的血红曼珠沙华皆收合起来。
忘川中,千万年来盛开着的血红曼珠沙华,第一次自动的收起了张/开的花萼,娇艳的花瓣也随之合/上。
一时间,无数的灵魂渡过忘川时,却没了接引之花,阴司一片的混乱。
而那时,那人已在阴司做了两百年的阴灵者,受尽两百年无法与人诉说的痛楚和折磨。
他带着与生俱来的灵慧,靠着自我的感悟,把其中的部分无序的亡灵,直接湮灭。
顿时,剩下的那部分,还想着逃逸的亡灵,即使很拥挤地紧贴着,却也不敢动弹半分,他们都还想有来生,不想直接被灭了往后的轮回。
亡灵皆惊恐地看着浮于半空的这个,仍是人类的人。
他们不懂,怎么这么一个看似精致、无害的人类,可以如此的漠视旁人的生命,一话不说,半句不劝的,便直接灭了那些乱窜魂魄的来生。
谁怜我痴狂,谁敛我疯癫 (28)
【初幻蝶,我要让你,目之所及的,皆是亡灵之渡!】
没了曼珠沙华的指引,大片大片的亡灵,滞留在忘川河中,他们还没被引渡到彼岸,都还有着今生的记忆。
一时间,哀嚎、哭泣声,响遍了整个司阴。
小蝶,我突然喜欢上这种哀嚎不断的声音了,你听,是多么的凄厉和无助。
生命,不该就是这般的痛苦么?
初幻蝶,凭什么我在这里受着煎熬,你却无忧无虑的高床暖枕?
初幻蝶。
日/后,我要你亲眼看着,亲耳听着,这大片哭泣的亡灵,是如何响遍那个一片圣/洁的昔璃宫。
我要让你看着我,望着我,是如何的亲手毁了,你自认为高高在上的圣宫。
我要让你,亲身看着,感受着,大片血红的曼珠沙华,是如何铺满昔璃宫的周围。
我要让你,目之所及的,皆是亡灵之渡!
就在这时,本来一直合着的曼珠沙华,突然绽放出,千万年来都不曾有过的妖红鲜艳。
那张/开的血红花瓣,让人感觉,里面莹/润着富养的鲜血,放佛下一瞬,便能滴泻而出般的妖红。
那人嘴间,突然绽开一抹邪魅的艳笑,曼珠沙华因我而收,为我而绽,从此,便是我的生命之花吧!
那人突然浮于上空,一头银丝飘飞,他摊开莹白的五指,绝然地一握,唇间再次扯起一抹风华绝代的艳笑。
瞬间,大片滞留在忘川河中的亡灵,皆被两旁的曼珠沙华所吞噬。
司晨看着眼前这个,比之他,更散发出死神气息的人,不禁摇头。
那人看着眼前的司晨,语气一片的冰冷:“往后一百年的渡灵,曼珠沙华会替我完成,至于你要的亡灵……”
那人说着,手中一团光芒显现,然后手一挥,打在司晨的胸膛前,转身便离去。
旁边走出一身穿紫色衣衫的女子,对着墨色衣袍的司晨问道:“哥,他究竟是谁?”
司晨看着眼前的司娘,皱眉了:“你别管他是谁,他不是你要的起的人,也不说你爱得起的人。”他的这个妹妹,自从一百年前见到那人之后,便每每一遇见他,便问与他有关的事。
可是,他怎会分给她一丁目呢?
那紫色衣衫的女子不依了,拽着司晨的衣袖,撒着娇:“哥,我每次问你,你都这样回答我,我又没问什么!”
司晨看着眼前的人儿,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司儿,这个人,是没心的。你别痴心错付了,不然,得到的,只怕是伤痕累累。”
说着,司晨叹着气,便走了出去。
留下那个紫色衣衫的女子不停地唤着“哥”,可是他都没有回头。
那个人,比他作为司阴之主还要阴寒,更要无情。
除了那个女子,他不会分给别人,一丁半点的目光。
最后一百年的渡灵者都完成了,司晨按着约定,兑现了承诺。
赋予了那人不死和所有有关亡灵的咒怨。
而那人,用一千年的时间,建造了一个名为“薄生”的隐世之地。
一个用亡灵建造起来的地方,而它的下面,是铺满的白骨之花。
谁怜我痴狂,谁敛我疯癫 (29)
【薄生,生之凉薄,薄凉而生,一生薄凉,生生凉薄。】
隐世之地,薄生。
在一片匍匐着的人群前,伫立着身穿一袭白衣的男子,一头银丝随风飘扬,懒懒的带着几分疏狂的味道,只见他薄唇轻启:
薄生,生之凉薄,薄凉而生,一生薄凉,生生凉薄。
说完,绯红的唇边,悄然绽放一抹艳色。
此时,薄生的声音,已没有一丝的温度,放佛来自九州幽冥,闻之令人胆颤。
而他身旁伫立的那名白色衣衫的女子,则是一脸的痴迷
哪怕司晨说了,这个人,是没心的。
可是,她的心,早已遗失在他身上了。
他的神色,是那么凄怆,他的声音,是那么的冷漠。
她不珍惜他的话,那么,就让她来爱他吧。
她不求,不奢。
哪怕那人,一千多年来,与她说过的话,不超十次。
可是,她只为那人转眸时,能时刻感受到,有人一直伫在他身旁,有人一直在默默为他守候。
希望那人,倦了,累了时,转身便能有个为他而留的拥抱。
她要让他知道,他不孤单,不寂寞。
至少,还有她。
薄生,是建立在亡灵基础上的隐世之地,它的下面开满白骨之花。
然而,不能因此便认为,薄生,是个荒凉而寂无之地。
相反,薄生处处,纸醉金迷。
薄生的一切,奢华而又无一不透着魅/惑。
哪怕至少路边一开着小摊档的妇人,也是一笑百媚生的诱/人,更不论那高强雅屋的女子了。
至少,从来,温柔乡,英雄冢。
薄生,作为一个隐世之地,可是薄生之主,薄生却时刻开启着薄生连接人间的时空之门。
就这样,他冷冷地看着一个又一个,在尘俗被称之为大侠、剑士又或者是圣贤的人,一批又一批,一拨又一拨地。
倒在了这个,他亲手所建造的,温柔乡。
埋葬所有过往的辉煌,让一切都在这,纸醉金迷中死去,腐/烂,被掩埋,风干,继而尘封。
在薄生眼中,所有的美好,皆是欺世盗名之说,他见不得,也忍受不了。
于是,毁灭。
他还要让那些人,被毁得甘心,被灭得情愿,并且无怨无悔。
美好的东/西,便要在最绚烂的时候殉葬,不然,便会枯毁,变得丑恶。
薄生的外围,是一片的纸醉金迷。
可是,薄生宫里,却是是一片的肃穆。
这里的所有婢仆,无一不是眉发皆白之人。
而这些人,无一不是被那人的一眸一笑所折服。
只为他,便甘心献/出自己的灵/魂。
只是,在薄生宫的人都知道,薄生有一处地方,是禁/地。
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