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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没有……”
凌儿“噢”了一声,可怜巴巴的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娘亲,我饿了,现在都过晌午了,可为什么还没人做饭?”
已经这么晚了?
阿斐安抚的摸了摸他的头:“奶娘不在吗?爹爹和娘亲这就起,你先去找厨房李大婶、张叔叔,看看他们今天做了什么好不好?”
“刚才我都找过了,没看到奶娘,厨房里也没有李大婶和张叔叔,不只他们,管家伯伯和其他几个下人也都不见了。”
仿佛有一面大锣在耳边敲响,“哐!”“哐!”两声震得心肝颤了三颤。
原来,那竟不是一个梦吗?原来,那就是我以后所要面临的人生?
一瞬间天旋地转,模糊的影子逐渐重合起来。
阿斐抓住我的肩膀摇了摇:“夫人,你怎么了?”
凌儿更是吓得哭了起来:“娘亲你别吓我,你的脸好白。”
我攥紧手心勉强自己维持镇定,僵硬的笑道:“我没事,就是有些头晕,凌儿,你去前厅瞧一瞧,那里是不是有一封信。”
片刻之后凌儿果然拿了一封信回来,瞪大了眼睛道:“哇,娘亲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我真希望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阿斐接过信封匆匆看了一遍,安抚我道:“夫人别怕,信上说隔壁镇高价招纳厨子佣人管家,他们几个连夜赶去应招而已……”
凌儿在一旁小声抱怨道:“啊,我还没有跟他们道别,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
整颗心完全跌入谷底。
一模一样。
跟梦中发生过的事情完全重合。
照这样发展下去,此后还有更加可怕的事情等着我们。
我怔怔的盯着此刻完好无损的阿斐和凌儿,缓缓向后倒去。
来自心底的呐喊萦绕耳边:我要……改变历史,这一次,不可以再失去他们了。
原来,竟已过了三生。
梦里那些纷乱的过往和现在被重新整理排列,让我得以看清事情本来的模样。
第一世。
我满门被屠,受了刺激失去记忆。竟意外被身为杀人凶手的上官寻收留,芳心暗许春心萌动,却又被他派去刺杀司马敬。在司马敬企图对我下手之际风浅及时赶到,却被司马敬残忍杀害。而那一晚我终究没能改变被司马敬侵犯的命运,此后更是被他囚禁起来,几经折磨。
直到三个月后夜晓几个来替风浅报仇,这才救回了我。而我再一次受了刺激将司马敬这个人完全从记忆中抹去。天真的我还以为是上官寻改变了心意,没再让我去刺杀司马敬。
此后时光荏苒,我对上官寻的依旧死心不改,后来经历了昙音和雨朵的事情后终于敞开心扉互诉衷肠。果真是天意弄人,世界上最不该相爱的两个人,居然就这样走到了一起。
再后来呢?上官寻知道了我是易枫晚,被恨意和仇恨冲昏了头脑,当即同我一刀两断,决心将我嫁给上官寻。嫁人前夕的那个可怕的夜晚成为了永生的噩梦。而嫁给上官斐的那一日,不知是因为受伤未愈还是其他原因,圆房的时候我居然又流了血,上官斐也没对我产生怀疑。
此后我同阿斐日久生情,有了身孕,中途上官寻时不时出现过几次,直至他妄图除掉我的孩子,我终是下定决心,诬陷他有不臣之心,害他削爵流放永生不得踏入流苍半步。
没想到三年后上官寻带兵攻城,帝都沦陷,我跟阿斐远走漠北,直到两年后夜晓成亲才再一次回到流苍,却在夜晓的喜宴上被上官寻软禁起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一桩比一桩惨烈,凌儿被阉,阿斐惨死,忍辱负重数年后,我才终于同上官寻同归于尽。没想到事情还没有终结。
第二世。
这一次情况有了些许改善,因着梦见了上一世的情景,风浅没有死在司马敬的刀下,而我也没被司马敬囚禁折磨,事情的大致发展却没有天翻地覆的改变,我依旧在重蹈覆辙,而风浅也终究还是因我而死,只不过这一次是死在了上官寻的指使下,葬身于成百上千的箭雨中。第一世的结局重演,又是凄惨的一生。
第三世。
也就是这一世,在昨晚那个冗长可怕的梦境之前的过往,同第二世一模一样。而此后的人生,还未到来。
多么可笑,我一直以为能够同阿斐白头偕老相伴一生,原来连这都是一种奢望。
可现在不同了,既然我洞悉了前世今生因缘过往,就一定要改变过去,那种生不如死的回忆,失去挚爱之人的痛苦,我永远都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冷,很冷。
全身的热量仿佛都随着过往流失殆尽,连带孤独和心酸都愈发尖锐起来。
直到我被搂进一个怀抱,那个人擦了擦我的眼角,小声说了句什么,随后伸手裹住我冰凉的手,无声的给予热量。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可现在单单是靠近他,都会止不住的难过。
我只是想,同他永远在一起而已。
再一次醒来已是日落黄昏,阿斐不知何时已经趴在床边睡了过去。我掠过他看向窗外,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作者有话要说:(T_T)
逃亡
傍晚时分雪刚刚停;我窝在被窝里不想动弹;阿斐叫我吃饭未果后果断叫来凌儿;一刻钟后;我坐在饭桌旁目瞪口呆。
满满一桌子菜;色香俱全;还是在我们家厨师跑路的情况下……?
从前我倒是看过一个叫做“田螺姑娘”的故事;当然那么扯淡的故事我是不会相信的。
凌儿踮起短腿爬到邻近的座位上;递了双筷子给我:“娘亲;快尝一尝~这可是爹爹亲手做的!”
阿斐有些羞涩的侧过脸去,小声咳了一下:“那个;味道不是很好,以后我多加练习,会越来越好的。”
这顿饭吃了很久很久,久到凌儿打了个呵欠,晃晃悠悠跑去了自己房间。
我依旧在埋头猛吃,直到筷子被人按住,阿斐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夫人,别吃了,再吃会撑坏肚子的。”
我拽了拽筷子,没能拽回来,眼角瞥到他的手背,低下头没有说话,脑子里就像是进了水般,哗啦啦全都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几经擦拭无果后,阿斐重新把筷子递给我:“呐,吃吧,别哭了。”
我“嗯”了一声,把嘴里塞得满满的,果然就没有那么想哭了。
再一次被摁住筷子时我的肚子已经像怀了几个月的身孕一般,又圆又鼓,这次换阿斐差点哭了:“夫人,真的不能再吃了,我明天再给你做哈。”
我配合的擦了擦嘴,牵了他走回卧房,找出药箱给他擦药。
原本白皙修长的手上此时突兀的多了几个水泡,还有几个细长的伤口。
他抽了抽手,干笑道:“不用擦药的,赶紧睡吧。”
“擦完再睡。”
“哦。”
如果时间过得慢一些,再慢一些该有多好。
那个晚上阿斐给我揉了很久的肚子,久到我一直沉沉睡了过去。
梦里我又怀了个娃娃,阿斐却不高兴,失望的摇头道:“夫人,这不是我的孩子,是他的。”他伸手一指,路的那端正是上官寻。
我慌乱的摇了摇头:“不是的,孩子是你的,不是他的。”
上官寻走近摸了摸我的肚子眉开眼笑:“是不是我的看看就知道了。”
下一瞬皮开肉绽,他从我肚皮里掏出来一个肉球,举到我眼前道:“还说不是,看,这孩子长得多像我?”
我尖叫着扑向阿斐,他却烟雾一般的消失了。
这真是今年最可怕的一场噩梦,更可怕的是第二天醒来,前厅里站了一溜新来的佣人,挨个冲我问好。
“夫人好,我是新来的管家,老刘。”
“夫人好,我是新来的厨子,小赵。”
“夫人好,我是新来的账房,老徐。”
……
看着这群熟悉的面孔冲我介绍自己的场面着实诡异,匆匆打发他们下去后我又再一次整理了下思路。
这是我同阿斐来到漠北的第一年,在此期间一直都跟夜晓、老五他们有着书信来往。按照前世的发展,几个月后临近年关之时,老五会同十一来漠北探望我们,这是我们仅有的安稳日子,直到第二年冬天,阿斐、凌儿出游被风雪围困,落下病根,隔年初春我带凌儿前往流苍被擒。
依我对上官寻的了解,他一定早就派人在周围撒下天罗地网,只是碍着姜国那位公主不好发作,可这并不妨碍他放长线钓大鱼,但凡我们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被他知道,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这里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必须从长计议。
日子在焦虑和不安中飞速前进,阿斐做饭的手艺越来越好,凌儿会背的诗词越来越多,唯有我止步不前,惶惶不可终日。
阿斐见我如此这般也委实跟着着急,我却有口难言,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