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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灼有问题。”王轼将信往桌上一拍,担忧的说道。
“嗯?有问题?王爷的意思是……”李顺喜不解的问道。
“从他赴任时起,至今没有详细地战略计划报上来,几个月以来,他一直处在按兵不动的状态,有人在欺负圣上不懂军事。”王轼神情凝重,他是武备学堂出身,最熟悉地一块就行军打仗,一眼就看出这其中的端倪。只是他弄不明白,呼延灼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莫非……
“谁这么大的胆子?他们不要乌纱了?不过王爷您是武备学堂高材生,又是韩王爷地高足,不如您向圣上请缨,到前线打仗吧。把那些叛军一股脑儿给灭了,也是大功一件。”李顺喜建议道。
王轼看了他一眼,摇头笑道:“哪有那么容易,本王没有实战的经验,从前种种都是停留在纸上谈兵的阶段,这是无论如何没法跟前线将领们比的。不过只要本王在朝中。呼延灼想要瞒天过海也没有那么简 单。明天本王就参他一本,给他绷绷脑里的弦。”
王轼还真是说做就做,第二天一道弹劾呼延灼地奏章就递到了王战的龙案上
吴弼等人似乎早就料到有此一遭,当堂就有人替呼延 非就是说吐蕃情况复杂,比不得内地,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朝廷要多加体谅带兵在外的将领们,不宜横加干涉。这样反而会让将领们束手束脚,无法指挥。
王战极力想一碗水端平,安抚双方,可两方都寸步不让。王轼力主下诏斥责呼延灼,让他火速进兵,并限期平定叛乱,英王和吴弼等人则表示强烈反对。
散朝之后,文武百官或三三两两。或结群结队离开资政殿,准备各回衙门处理公务。王轼初出茅庐,在朝中也没有知交,独自一人准备回吏部坐堂理事。圣上到底还是没有决定要下诏斥责呼延灼,看得出来。吴弼等人的激烈反对让他犹豫不决。有时候真觉得,大哥应该拿出他天下之主地威仪来。乾坤独断。
“殿下。”背后一人呼唤,正是中书令尚同良。
“尚相。”王轼略一拱手。两人并肩而行,因他二人身份特殊。引得大臣们纷纷侧目。
“这些人的目光让小王很不自在。”王轼冷笑道。
尚同良浅笑一声:“过一两年王爷自然就习惯了,老夫在这样的目光中度过了数十年。”
“哈哈,尚相自然是金刚不坏之身,小王还要多学习才是。”王轼笑道。
尚同良随口应付了几句,突然话锋一转,直接问道:“王爷今日在朝堂上,矛头直指呼延灼,可曾想过这样做地后果?”
“没有,我也没有时间去想,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入冬了。冬天之 前,不结束战事,就会再拖上一年,财政上的负担相当大。小王咨询过户部,大军每天要花掉近三万两银子,再拖上一年,意味着什么?”王轼正色道。
尚同良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而是笑道:“想必前线有前线的难处吧,谁不想早点结束战争?”
“本王不这么想,有人就是要拖,拖得越久越好,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等着瞧。”王轼说这话时,脸上地神情让尚同良心中微震。那种神情,让他想起了先帝的骄横和跋扈,这两个看似贬义的词语,正是先帝临危专断的魄力写照。当今圣上,缺的就是这份魄力。
看尚同良沉吟不语,王轼说道:“尚相,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本王就……”
“不急,王爷,老夫问一句外行话,此次吐蕃叛乱,果真那般容易平定?”尚同良问道。
肯定的点了点头,王轼回答道:“不错,别的事情我或者不懂,但行军打仗我学了十多年,虽然从来没有实践过,但我恩师的话总不会错吧?”
“哦,韩王爷也是这个意思?”尚同良颇感吃惊,军事他是外行,但如果韩毅都持这种态度地话,那么呼延灼就真的有问题了。再联想到此次举荐他出征的,是耶律太妃,不能不让人捏一把冷汗呐。
“吐蕃的主力,被高祖武皇帝击溃,本来难成气候。但其余孽借先帝驾崩之际作乱,看似来势汹汹,实则一盘散沙,只要破其一点,必然全线动乱。吐蕃所凭借的,不过就是地利,现在我军已适应高原,这种优势不复存在。再加上燕军地优势兵力和装备,怎么看,这场平乱之战都应该在一到三月之内结束。现在拖了这么久,政治上是不是有问题我不知道,但军事上肯定不正常。”王轼仔细的给尚同良分析,因为他知道,在朝中尚同良一句话,比他说出来可管用得多。
“照这么说,那呼延灼节制三省军队,看来是多余地了……”这话既似说与王轼听,又象是自语。
“岂止是这样,我军有一个不太好的传统,每打一仗必然动用数十万军队,好象不这样就不能显示我泱泱大国的气度和实力。平定吐蕃,何需三省军队,两三万即可,兵贵精,而不在多。”王轼自负地说道。
尚同良没有评价他这番话,年轻人嘛,总是目空一切的。行军打仗岂是儿戏?你在武备学堂的那些东西,不过是纸上谈兵,是骡子是马,还得拉出来溜溜才知道。不过威王殿下既然有这样的雄心,何不去一试身手呢?
“王爷,既然如此,那您去如何?”尚同良语出惊人。
次日,南书房中,皇帝王战几乎从龙椅上窜了起来:“什么?爱卿要威王去前线?不可不可,此举万万不可!”这不是开玩笑么?朕那弟弟年方弱冠,从来没有带过兵,怎么能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若是有个闪失可怎生是好?
“陛下,请恕臣直言,呼延灼领军出征日久,一无所获,多少有些不正常。威王殿下是武备学堂高材生,又是韩毅的亲传高足,军事造诣当不同凡响,自古英雄出少年,陛下若能让威王出战,或能收到奇效,也未可知。”尚同良建议道。
王战还是连连摇头,在他心里,总算把满朝文武都派出去了,也不让王轼离开京城,因为他最信任的人,不是任何一个大臣,而是他的亲弟弟。
“尚爱卿,朕知道你忠心为国,只是前线情况复杂,朕那二弟又是学武的人,自然难免有些想法,听听也就是了,他是孩子气,当不得 真。”王战虽然见识过弟弟的神勇,但也只是武艺超群,胆气过人,若真说带兵打仗,那可儿戏不得。
尚同良却不这么想:“陛下,臣认为威王殿下并非儿戏,想他自幼习武,饱受熏陶。武备学堂三年苦读,其严格训练非常人所能想象。然殿下以万金之躯,不畏艰苦,夺天子剑而毕业,难道是运气么?现在呼延灼久战不克,若能派一位亲王压阵,他必然不敢再怠慢,则吐蕃平 定,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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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听皓儿说,王轼要去前线。”孟太妃跟在耶律 这句话她已经提了三次,耶律南仙一直没有正面回应。
“去就去吧,值得大惊小怪么?”耶律南仙随口说道。
对于她的反应,孟太妃有些意外,问道:“那他去前线,呼延灼不就……”
“不会,临阵换帅是兵家大忌,皇帝不敢这么做。他让王轼去,多半是不好拒绝弟弟的请缨,又得给尚同良面子,至多也就是让他去走走过场,让他了了上战场的心愿。你要知道,王轼从小习武,战场对于他来说,可是有足够的吸引力。”耶律南仙笑道。战场可不是那位长在京城的威王所能够了解的,当他看到堆积如山的尸体时,他就会发现,自己去错了地方。
孟太妃听后,稍微放宽了心,但仍旧不无担忧的说道:“那他不会控制兵权吧?那可是三省军队,西南半壁江山啊。”
“你怎么就听不明白?他去只是代表皇帝督促作战,没有指挥权。我倒是挺乐意看到他离开京城的,吏部抓在他手里,想安排个什么人也不方便,这一走,不就正好给我们机会么?”耶律南仙不无得意的说 道,但随即补了一句:“不过这小子从前还真是没看出来,居然让吏部针插不进,水泼不进,连天子门生他也不给面子。”
孟太妃一听吏部可能悬空,眼珠一转,立即问道:“那吏部空出 来,皓儿是不是……”
回头看了她一眼,点头道:“总算说到点子上了。放心吧,王轼前脚一走,咱们后脚跟进,用不了多久。英王就会坐在吏部大堂上。”
“这样一来,想安排个什么人也方便得多。可惜了吏部管不了武官的任命……”孟太妃颇为遗憾的叹道。
耶律南仙目光忽然凌厉起来:“你倒是想得周到。”
威王要去前线的消息一传出来,满朝哗然。好言鼓励,乐见其成者有之, 风点火。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