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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学进入科举考试,经孟昭这么一闹,半途夭折。本来大臣们都认为门下省长官要换人了,可没想到,皇帝怒是怒了,可到底还是没有追究他地罪责。不但没有追究,仅仅半个月之后,可能圣上感觉当天在金殿不该那般侮辱大臣,还下旨嘉奖孟昭的直言敢谏,赏赐了金银。
不过有件事情还真不出王钰所料,孟昭死里逃生,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在几个月之后,王钰想要再度出兵,追杀蒙古大汗忽图刺时,他以“国力损耗极其严重,河北诸地,缺少壮劳,再兴兵事,恐激起民变”为由,力谏皇帝,丝毫不改直臣本色。
王钰也考虑到这段时期一直打仗,民间早有怨言,遂只得作罢。下决心大力发展国内经济,改革各项还遗留的弊端,并开始验收辽东行省地成果。
实践证明,行省制度是符合大燕这样疆域辽阔的国家的。兴武三 年,王钰开始在内地推广行省制度,把全国划分为二十六个行省,委派官员,司仪行政。大燕帝国,进入全面发展时期。
第十桶 第两百九十七碗 十五年后
京皇宫,保和殿。
王欢垂手肃立在宫门前,微低着头,目光呆滞的盯着地面。他也不过才五十岁,可已经老得不成样子,头顶的纱帽已经罩不住他满头白 发。在当今圣上称帝以后,他在内宫的地位渐渐被沈拓所取代。怪只怪他自己,太贪。可圣上仍旧顾念着从前他的忠心耿耿,没有法办他。
以前内侍省一把手,到了今天沦落到守宫门处理杂条的地步,他的心情可想而知。这保和殿,历来是圣上举行宴会的所在,从前他是不需要站在宫门口,而是在里面陪着圣上。如今……
他没有空多想了,因为有一个人正大步朝这边走来。这个年轻人不到二十岁,身材高大,仪表堂堂,一双剑眉,英气勃勃。头戴一顶紫金发冠,身着杏黄四爪龙袍,龙行虎步,威风凛凛。王钰的老臣们看到他时,总不够在心中感慨,真和圣上当年一模一样。
“卑臣叩见汉王殿下。”王欢小跑几步迎上去,冲着大燕帝国的皇长子王战磕头。
“起来吧,父皇什么时候到?”细看王战,还真和当今圣上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那身段,那五官,说话时的神态举止,像极了年轻时候的王钰。所不同的是,他没有王钰年轻时候那种轻佻,或许是长在帝王家的关系吧。
“回殿下,据说晌午时分到京城。看看日头,恐怕也快了。”王欢回答道。王战抬头看了看天,又问道:“宴会筹备妥了么?这次父皇亲征吐蕃回来,必定要大宴群臣,可出不得半点差子。”
“殿下放心。卑臣已经准备得妥妥当当。待陛下凯旋班师,就可以和文武大臣同乐。”王欢一弯腰,谦卑的说道。
王战脸上露出了笑意:“唉,打了十几年。总算是把吐蕃人给打垮了,不容易。”自兴武五年起,至今十五年过去了。在大燕帝国声势日隆。四海慑服的情况下,吐蕃人居然顽强抵抗了十五年,蒙古也不过撑了几个月就被打得找不着北。至今蒙古草原上难得看到牧马人。
朝中大臣也反对了十五年。从父皇决定征伐吐蕃开始,质疑的声音从来没有断过。可父皇乾纲独断,执意攻打,这一打,就断断续续的打了十五年,吐蕃人地顽强超出所有人的预料。父皇也不知道是为了什 么,态度出奇的坚决,似乎不打下吐蕃决不罢休。这次还御驾亲征。
所幸皇天庇佑,父皇他老人家终于要班师回朝了。半年没有看到父亲,还真是有些想念。虽然他自己不服老,可五十多岁的老人家,能受得到边关地严寒么?他的腿不会出毛病吧?
王战正想着。忽然看到恭王王轼正领着四个仆从往这边过来。王轼绝对是个异类,他的哥哥王战。身长七尺,雄伟不凡,可他却长得眉清目秀。十分俊美,有时候甚至觉得他五官精致地程度,简直冠绝天下,可以说更多的继承了他母亲淑妃楚娘娘的优点。
这么英俊地一个男子,年纪也才十八岁,按他这个风格,应该是饱读诗书,或者喜欢丹青书法,又或是醉心音律棋术,可怪就怪在,这位恭王爷从小不喜欢读书,就算被父皇严加训斥也不改其骨子里就尚武的本性。
先是拜大司马韩毅王爷为师,学习武艺,后来干脆请求父皇,进了京师武备学堂,上个月以武备堂第五期马兵科一甲头名的优异成绩完成学业,还亲手从武备堂知事朱武的手中,接过了象征最高荣誉的天子赐剑。他以前甚至要求要到河间郡王林冲的部队里面去领兵实践,被王钰严辞驳回。
“皇兄!”王轼一看到王战,笑意吟吟的快步走了过来,纳头便 拜。
“哎,你我兄弟何必客气?起来,嗯?你这袍子上?”王战眉头一皱,因为他看到弟弟的亲王朝服上,右边袖子还染着血迹。
王轼抬起手一看,还没有回答,他身后地小太监已经向皇长子禀报道:“汉王千岁,恭王殿下方才刚刚徒手格杀了一头黑熊。”王轼马上回过头去盯了他一眼,那小太监再不敢说话了。
王战摇了摇头,严肃的训斥道:“我说你成天没事怎么光寻那些野兽的晦气?上个月母后还在我面前担忧的说,你既不穿铠甲,也不拿兵器,就在围场里击杀猛虎,险些受了伤。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不懂事?”
王轼对这位长兄十分尊敬,见他生气,赔笑道:“皇兄,今天父皇班师回朝,你可别告发我。父皇一定会问你这半年我在干什么,你就说我专心读书,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行吗?”
“你?就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王战气极反笑,指着弟弟的鼻子直摇头,“你认为父皇会相信这种鬼话么?等着瞧吧,父皇出征地时候说了,让
念书,如果看到你这副模样,我倒要看你拿什么应对
王轼一时无言,好一阵之后,轻笑道:“这倒是不太可能,父皇一般不会召我。”
兄弟二人正说着,一位公公大步奔跑着过来了。王轼一看,对兄长说道:“皇兄,沈都知怎么跑这来了?他不是应该在城外准备迎接父皇班师的么?”
“汉王殿下!汉王殿下!”沈拓地语气中带着一丝恐慌。刚中到台阶下,一个不留神,扑面栽倒下去。王轼身手敏捷,一个箭步窜上去,扶起了他。
“多谢恭王殿下!两位王爷,快,快!”沈拓上气不接下气,一张保养得体的脸急得通红。两位亲王都愣了,快什么快?
“沈都知,你别急,出什么事了?”王战神情凝重的问道。
沈拓使劲吞了一口唾沫,焦急地说道:“圣上,圣上回京了……”
“父皇回京大家都知道,这是好事。你怎么急成这模样?”王轼不解的问道。沈拓越急越是说不清楚,使劲摇了摇头。王轼一见,脸色马上变了,回头对王战说道:“大哥。不对,我们快去!”
华安宫,王战王轼两兄弟一到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头。宫门口围着几十号人。连八十高龄的尚相都到了。还有吴弼,陆游,朱熹。虞允文等朝廷重臣。
“皇兄,老三也在。”王轼小声说了一句。他口中地老三,就是皇三子,王皓,只比王轼小两岁,是明妃孟娘娘所生。他的外公就是一代贤臣,已故蜀国公孟昭。
王战也看到了王皓,但此时他更关心父皇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与王轼同步走到宫门口。众臣见汉王,恭王驾到,纷纷避让。
这时,忽听一声高喊:“皇后驾到!”
众人心中一凛,不好。皇后怎么也知道了?圣上一再吩咐,回京之后暂时要瞒着皇后。因她身体虚弱,别让她担惊受怕。童素颜甚至连仪仗也没有用,就在楚娘娘的搀扶下。几乎是摸着走上台阶。
“儿臣见过母后。”三位皇子齐齐上前见礼,文武大臣也纷纷下 拜。
童素颜按说比王钰小不了几岁,也快到五十年纪,可她似乎和十多年以前没有多大的变化,雍容华贵。一把拉住了王战地手:“战儿,轼儿,圣上怎么了?”王轼清楚的看到,母后与母妃二人神情惊慌,母后的手甚至在颤抖。
王战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王轼赶紧接过话头:“母后,没什么事。父皇只是车马劳顿,有些累了。您凤体欠安,请先回去歇息。”
“轼儿,你说实话。”童素颜可不是好骗地,这位大燕国母虽然眼睛看不见,可心里比谁都清楚。其实王轼也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只想着把身体不太好的母后骗回去,免得她跟着担心。
可现在母后明显不相信了,这怎么办?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一个声音响起:“皇后。”
上百道目光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