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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擒虎在刚才的战斗中,左大腿被扎了一枪,包扎完毕,在副将的搀扶来到军中视察。为了迷惑敌人,士兵们点起了许多的篝火,借以取暖。
“部队伤亡多少?”冯擒虎小声问道。
“回将军,四场恶战,我军伤亡近三成,如今只余七千多人。”副将回答道。女真人的骑兵,还真不是吹出来的,战斗力极强,在远处宋军还能靠装备精良占些便宜,一旦短兵相接,打得可真吃力啊。
“据说龙化的守将是金国大将卑工,当年在咸都,王上率军抵抗金军入侵。就是这个卑工,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若非徽宗先帝一纸诏命把王上和南府军召回京中,他早就完蛋了,没想到现在却成了我军的拦路虎。”冯擒虎叹道。
“将军,韩大人命我军吸引龙化敌军的注意力,只能进攻,不能退守,所为何意?”副将有个问题一直不解,此时提了出来。
冯擒虎没有马上回答,火光映照在这位大宋勇将的脸上,竟显现出一阵悲壮之情。
“韩大人的意思,是用我军作诱饵,不光是要吸引龙化敌军,最重要的是,把仪坤的拐子马吸引过来。给大军北上进攻上京,扫平道路,切掉尾巴。”
副将闻言,心头狂跳,搀扶冯擒虎的手也不自觉的抖了一下。我部现在只有七千余人,而横河岸边的金军有数万之众,如果仪坤的敌军再过来,我部必陷于重围之中,难以逃出生天!
“害怕了?”冯擒虎感觉到了部下的震惊。
“将军,这可是九死一生的勾当。卑职听说那拐子马又名连环马,三人为一组,人马俱披重甲,以铁锁相连,像墙壁一般推进,很是棘 手。”
冯擒虎闻言倒是不以为意,摇头道:“要破拐子马其实不难,难就难在我们没有步兵。如果硬碰硬用骑兵冲锋,不利我军。如果把骑兵改作步兵,我部兵力又太少,防得了东,防不了西……”
语至此处,突然笑道:“说来也怪,我一个羌人,如今却统率汉军作战,为你们打天下。”
“王上早就有言,汉羌一家,不分彼此。将军为国征战,屡立奇 功,他日班师凯旋,王上必有重赏。”副将安慰道。
冯擒虎沉默,环视四周,望着那些在篝火旁取暖的士卒,忽然叹 道:“不知道我没有命回去受封为侯。”
副将刚想劝说,他却已经推开,深深吸上一口气:“传我将令,骑兵上马,发动冲锋!战至一兵一卒,绝不允许后退半步!”说罢,回头直视副将,“你我共事多年,情深义重,若我战死,请代为上奏朝廷,若念冯擒虎忠心为国,请善待羌人,视之如一。”
仪坤州西南五十里以外
夜色之中,连营绵延,韩毅三万大军在此驻扎已经整整两天了,可斥候回报,仪坤的守军仍旧没有动静。再等下去,我军随时都有暴露的可能。但仪坤的守军不走,大军就不能北上,否则到时敌军尾随于后,宋军就会腹背受敌。
想必上京方面已经得到了消息,有所准备,奇袭的效果已经达不到了,打下上京已是妄想。不知仪坤是何人镇守,竟然眼见龙化州遇袭,而视若无睹。
如果实在没有办法,就只能拔营,率领大军避开仪坤,绕到横河的源头,迂回进攻上京。可这样一来,就会浪费宝贵的时间,而且有被追击的危险。大军粮食有限,至多还有三天,便告粮尽。到时候,这几万人马如果到不了蒙古乞颜部,不是被饿死,就是被金军调集部队围 攻。
连日马不停蹄北上,每名骑兵携带的四匹战马,大多跑死两匹,甚至有累死三匹的。再不速战速决,这几万大军的命运可就堪忧了。
已是深夜,除担负警戒的部队外,士卒们早已入睡,韩毅步出中军大帐,举头望着那一弯新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自己一手策划这次史无前例的远征,不管是对国家民族,但是对自己都是极为重要的。冯擒虎已经率领他的一万兵马进攻龙化,想到他,韩毅心中有些愧疚,因为他的任务太过凶险,是为主力引开敌人的注意力,很有可能陷于重围之中。这位优秀的将领,最大的愿望就是被朝廷封侯,但愿苍天庇佑,让他有惊无险。
“韩大人!韩大人!仪坤的兵马出城了!”一人快步奔来,远远的向韩毅呼唤道。
韩毅大喜过望!几个大步窜上去,拉着那人的肩膀问道:“当 真?”
“千真万确!斥候探明,一个时辰以前,仪坤兵马出城向东而去,必是驰援龙化!”
“好!太好了!哈哈哈哈!天助我也!传我将令,全军准备!目 标,上京!”
第八桶 第两百一十八碗 国殇—古来征战几人还
腾,山崩地裂,两万七千余名勇猛善战的塔塔儿骑兵带领下迎着初升的朝阳,疾速向金国皇都上京挺进。这位百战余生的女真名将心急如焚,连路看到难以计算的马尸让他察觉到,宋军此来,其志不小。进攻上京并非突发之想,而是事先早有准备。
他们一个骑兵至少带了三匹战马,口粮军需都用马驮,保证速度。五天的行程,他们三天就能达到,甚至两天半。自己虽然全力追击,倒直到此时,仍旧没有看到宋军骑兵的身影,上京存亡,不得而知。
清晨的阳光洒在这万里草原上,这支骑兵人马困乏,塔塔儿将领多独不止一次的请求他让部队休息一阵再前进,可兀术坚决不允。日上三竿之时,部队就能达到龙化仪坤一线,但愿这两处的守军能够阻击住宋军骑兵,让自己实施合围。
突然,兀术胯下所乘战马忽失前蹄,栽倒在地,连带着他甩出半丈之远。身后的多独急忙勒住战马,以免踩踏到这位金国六王爷。兀术翻滚起身,只说了一句话:“给本王再牵一匹马来!”
飞快上马,再次扬鞭,所有人都不难从这位王爷的举动和神情中看出他的焦急。想以难怪,首都遭到进攻,换成任何一个女真人都会焦急万分。那里不但有金国的皇帝,还有中央机构,文武百官。一旦有个三长两短。损失难以估计。
约莫一个时辰后,兀术下令停止前进,从此地往西北走,是仪坤,往东北走,是龙化。宋军会进攻哪一边?他们远征大金,兵力必定不 多,不可能分兵出击。只会重点突破。龙化有一座石桥,跨过横河,从那里进攻上京最近。
“向东北走!”兀术抿了抿干裂地嘴唇,声音沙哑的喝道。如果他是宋军指挥将领,他也会如此选择,从最近的地方直逼上京。如果走仪坤。就得绕到横河的源头,迂回前进。那样,会白白浪费半天时间。
与此同时,龙化城外。只要有眼睛的人,都可以从满地的尸体,以及凝固的血迹中看出,这里经历过血战。士卒的遗体横七竖八地倒着,丈长的骑兵枪,有些还插在尸体上。没有了主人的战马,正不住的划着蹄子。
“还有多少兵力?”冯擒虎满脸是血。头盔已经不见,他浑身上 下。创伤达三四处之多。他那杆扬名的铁枪已经不见了,执着一杆普通的骑枪。在他地身后。聚集着宋军的残部,将士都是血染征袍,疲惫异常。
一名普通士卒回头望了一眼,回答道:“将军,不多了。”副将已经为国捐躯,现在这支部队里,已经找不出来多少军官,建制早就残 了。
“集结部队。再次冲锋。”冯擒虎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偏下头去。用牙咬住白布带,使劲勒紧了包扎的伤口。
而离这支宋军仅两里之外,金军卑工所部也正在重新组织阵形,血战多时,他的部队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损失,士卒伤亡过半。他从军以 来,还是头一次遇到如此顽强之敌。可背后就是上京,退无可退。
骑兵们迅速集结在一起,组成进攻阵形,士卒喘着粗气,战马喷着白沫,都快力竭了。
“奉宁军!进攻!”冯擒虎拼尽力气,威武的吼道。身后奉宁军的将士们轰然应诺。
“游击军!进攻!”一员宋将,被射掉了一只眼睛,同样不落人 后,他麾下的将士们虎吼着回应着他。
“捧日军,进攻!”这位将军年纪二十左右,很是年轻,他吼完之后,众人发现,没有人回应他。这也就意味着,这个年轻人现在就是捧日军的最高长官,同时,捧日军只剩他一个人。可他脸上地坚毅与凶 狠,丝毫不输给友军的战友们。
战马再次扬蹄,缓慢地向敌军冲去。速度渐渐加快,马蹄声越来越响,牵动着每一个人的神经。骑兵作战,开始时候地冲击力是很重要 的,谁如果静止不动,就会落于下风。
卑工一见敌军来袭,也厉声下令:“全军冲锋!”女真战士们吼声震天,催动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