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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上空缺,解救韩世忠。不过,张浚不是在围困潭州么,那韩臣忠所部,又何以受到两面夹击?”
“王爷,这是张浚故布疑阵,牵制郑成风,他肯定已经不在军中,现在的潭州城前,摆的不过是疑兵。”吴用到底没有辱没他智多星的绰号。
王钰闻言,倒也没有轻信,走到地图前仔细一看,不错,这是唯一的解释。好个张浚,没想到赵构手下,还有这等人才。
“吴大人,这个张浚的底细,你了解吗?”王钰突然问道。
“这……”吴用作难,他并不知道。
“王爷,张浚是汉州绵竹人,政和八年进士及第。按重新规划的行政区域,属今四川绵竹人,历任州县主官,后任剑南西川判官,宣和年间,调入西北前线。赵构南逃,他也在随军之列。”枢密院都承旨大人起身说道。
四川人?还是自己的同乡。王钰闻言点头道:“有如此人才,落于赵构之手,不为朝廷所用,这是本王的过失。战局发展到如此地步,虽说二杨难逃干系,实乃张浚所为。我当上奏,自贬一级,以谢天 下。”
“战机瞬间万变,王爷远在京城,不必自责。”吴用劝道。
“唉,本来不想让将军们束手束脚,好让他们放开了指挥,没想 到,有些人就是扶不起的阿斗。黄信至今没有回京请罪,杨家兄弟又擅作主张,都说真金不怕火炼,什么是火,战争就是火,一炼,有人就现原形了。”近来连续发生的事情,让王钰感觉到了一个弊端,虽然自己大权在握,可自己毕竟不是圣人,也会犯错,可因为自己权柄太重,爵位太高,犯了错也没有人敢说。
自己一再强调,可对地方官员加以监督,不让他们有机会腐化堕 落,可谁来监督自己?
“吴用。”王钰痛定思痛,下定决心,要宣布一条惊世骇俗的规 矩。
“下官在。”吴用赶紧回答道。
“从今天开始,要对本王加以限制。朝廷挑选官员,除了本王的命令外,还必须有吏部尚书李纲的印章,委任状才能生效。用钱,要户部尚书许柱国同意,用兵,要你同意。朝廷的政令法规,如果要施行,除了本王之外,还要尚孟二位副相同意。如果你们不同意本王的意见,可以拒绝加盖印章。这不是权宜之计,以后要形成固定的制度,不断完 善。本王也会犯错,犯了错,就需要有人来指出,否则,将失一令,而军破身死。”
吴用不敢相信,这历朝历代,哪有执政者限制自己的权力?摄政王自得势以来,一直是乾纲独断,不可否认,他有过人的远见卓识,但也渐渐萌生出了一些骄纵的情绪,影响了他正确的判断。这本是人之常 情,可放在他身上,影响可就太大了。自己最近还在想,是不是该明哲保身,可摄政王就已经悬崖勒马。
“不要怀疑本王的诚意,我的确犯了错,黄信二杨的事件,看似跟我没有关系,其实根源还是在我身上,这没有什么好推脱的。本王刚才的话,即刻生效。”王钰说完,又朝地图上看了过去。
吴用望着他的背影,以手加额,暗自庆幸,生逢其时,得遇明主,国家有他,何愁不能振兴呐。
“杨志不能再指挥了,让他赶到杭州,跟关胜一起善后吧。所属部队,应该交给一个有勇有谋的将领来统率,救援韩臣忠。”吴用还没有回过神来,王钰已经想到了对策。
吴用马上行使了自己的权力,旗帜鲜明的表示了反对:“王爷,万万不可,临阵换将,这是兵家大忌。”
“哈哈,刚说完你就施行了。你听本王说完,我只说杨志不能再指挥了,没有包括杨效祖。本王的意思,把岳飞调到二杨的部队中去,任个副职,也好时时提醒杨效祖。这个人有勇有谋,本王想好好历练一下他,将来或许能挑大梁。”王钰虽然说对打仗不算内行,可临阵换将的弊端还是知道的,所以留下杨效祖。况且事情没有查明,不能一棒子把人打死了。 用细细一想,这倒是
当务之急,就是解韩臣忠之围,于是表示了同意。I名,签发了军令。
忙完了公事,出枢密院衙门一看,天色已暗,头顶上乌云密布,山雨欲来风满楼。
“王爷,回府么?”新任的靖王府大总管王尽欣见摄政王出来,正要迎上去,可天上一声炸雷,那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就砸了下来。慌得他赶紧撑开伞,上前接过王钰。
“先不急,去户部看看,听说国库快被掏空了,今年的粮饷赋税还有几个月才能收上来。想必许柱国这个户部尚书,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王钰抬头看了看满在的乌云,自顾自的念道。
到户部去了一趟,许柱国这个大宋财神爷,正相不阿,也不会拐弯抹角,将各项用度如数报上。王钰才知道,无论怎么刮,财政上只有不到六百万的银子。这笔钱,还得照顾北方的军费。
回到靖王府,王钰闷闷不乐,从前自己还没穿越回来的时候,看古代那些帝王将相,纵横天下,指挥千军万马,只道这有多么的风光。现在才知道,给一个国家当家,不是那么容易的,征战沙场,固然威风,可这不需要钱么?打仗拼的不仅仅是军事力量,更重要的,还是国家的经济。
晚饭时间已到,王钰来到饭厅,童素颜和耶律南仙已经坐在桌前等他。可他还没有坐下来,就看到那满满一桌的山珍海味。这桌菜,起码值几十两银子,够平常百姓吃一个月。
“把菜撤下去,只留四菜一汤,从今天起,都这样办。”王钰吩咐完,这才坐了下去。
童素颜叫过奴仆,按王钰说的办,耶律南仙看了官人一眼,知道他肯定是在财政上遇到困难了,遂笑道:“你堂堂摄政王这么节约,可能顶什么事?咱们家里少吃几个菜,对省下多少?”
“话不是这么说,本王这是要表明一种态度,与前线将士同甘共 苦。不能前方吃紧,后方紧吃。记住,态度决定一切。”王钰说罢,捧起饭碗,使劲扒了几口白饭。
“官人,莫非财力上出了问题?”童素颜向来不过问朝政,可不过问,不等于不了解。
“嗯,国库里只剩六百万两,南北两边的军费,河工的工程款,还有上上下下官员的俸禄,去他妈的,蔡太后还要修园子,张口问我要两百万贯,修他娘的坟包,我操。”王钰很久没有爆粗口了,若不是着 急,也不会这样不顾身份。
童素颜听后,好一阵没有说话,突然叫过红秀,耳语几句。红秀点了点头,向后院走去,不多时,提着两个箱子回来了。
“官人,这是为妻一些首饰,珠宝,反正也用不着,都拿去当了,有几两算几两,算是支援前线吧。”童素颜到底是童素颜,关键时刻,只有他能让王钰宽心。
耶律南仙一见,也放下了碗筷:“王妃这不是打我的脸么?得,把我的也拿来吧,反正也是摆设,都拿去当了,也算我为国家出一份 力。”
“我也有,王爷送了我一对镯子,听说值八百两呢。”红秀也跟着嚷了起来。这句话可听得王钰变了脸色,这丫头,怎么当着两位主母说呢?这不是给我出难题么?
一妻一妾外加一个侍妾如此深明大义,王钰感觉很欣慰,自己这两个老婆,关键时候,总是跟自己并肩作战。
摄政王节衣缩食,支援前线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京中,文武大臣见摄政王都四菜一汤了,连王妃的首饰都拿去当了银子,纷纷行动起 来,不管是出自真心,还是作作样子,反正奢侈的风气得到了压制,凡是在京的官员,多多少少,都捐出了一些银子,用作军费。
商人们听到这个消息,也发起了“献金救国”运动,以京城十三家商号领头,五天之内,筹集银两一百六十万贯,暂时缺钱的,也拿出几百上千石的食粮作为捐款,以解朝廷燃眉之急。
而最让王钰感到意外的是,他的岳父童贯,散尽家财,将钱全部捐了出来支持他,虽然数目因为王钰的严令,对外保密,可知道内幕的官员私下传言,仅童相一人捐款,就足够江南所有军队用上一个月。
事情还远远没有停止,在地方任职的官员们听到京城的献金运动,也开始有了动作。王钰亲自任命的鄂州通判,也就是当初那个赶牛车的县尉,上奏朝廷,自愿减少俸禄的一半,支援前线。这件事情,经过有心人的渲染,传遍四方,其他地方官纷纷效法。这件事情,在王钰反对下,才作罢,因为“高薪养廉”这是国策。
总而言之,一场自上而下,支援前线的献金运动,在全国范围内轰轰烈烈的开展起来,新法推行这么些年,对官员监察比较严格,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