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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百官纵有疑问,但一来当时王钰不在京城,二来有辅政王赵广作证,他们就是想说什么,也无从开口。
“要求验尸!陛下断然不会突然身故!这其中必定有原因!”挑刺的终于出来了,众人一看,原来是签书枢密院事王启光,这人是童贯死党。照他这样子看来,似乎还不知道童贯已在西北失势。
赵广吴用一时无策。将目光转向王钰。只因天子驾崩,事关重 大,自古以来,很多地皇帝都死因都众说纷纭,没有定论。盖因皇帝是至高无上的,即使身死,也没有谁有那个胆量去验他的尸,即使验。也是因为诸多的因素,使真相永远成为一个谜团。
“可以,但要等到新君即位以后,国不可一日无君。”王钰点头说道。
众臣再无异议,接下来,似乎就等有一个人宣布。丞相王钰如何如何的英明神武,又是如何的对国家社稷有大功,所以“上应天意,下顺民心,即皇帝位,昭告天下”。
看起来,充当这个角色的,仍旧是赵广。百官中有对赵氏眷念者,纷纷在心头痛骂赵广,毫无气节。卖族求荣,你这老贼。将来在九泉之下,有面目见大宋九帝!
赵广对迎面射来的质疑和愤怒地目光。视若无睹,朗声说道:“天子驾崩,国不可一日无君,本王与丞相,两位副相,及朝中重臣商议之后,决议……立卢国公赵允同为皇太子,即大宋皇帝位!”
所有人的目光在同一时间射向了远处兴致勃勃踢着皮俅的小身影。他?新君?大宋的皇帝?王钰起身,踏着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抱起赵允同,回到场中,将他按在了自己的交椅上。
“王丞相,干什么呀?”赵允同玩得满头大汗,突然被王钰抱回,一时不知所措。
王钰神色肃穆,看了他一眼,继而转过身去,昭告群臣:“即日 起,卢国公赵允同,为大宋第十代皇帝!”
众臣一惊,纷纷起身,奔到赵允同面前,推金山,倒玉柱,三拜九叩,高呼万岁。王钰与赵广,也躬身施礼。三岁的皇帝,被眼前这阵势给吓到了,突然哇哇大哭了……
大宋宣武二年,天子赵桓驾崩,卢国公赵允同被丞相王钰牵着,坐上了资政殿地龙椅,是为大宋第十代帝王。新帝即位以后,王钰会同赵广,于朝中挑选八位德高望重的大臣,共计十人,将先帝赵桓遗体迎 出,当着众人的面验明正身。尸体没有伤痕,没有中毒迹象,既非溺 死,也非窒息,死因不明,唯一的解释,就是御医所说的,身染怪病。
朝野内外,虽然对赵桓的死因,议论纷纷,甚至有人将矛头对准王钰,可却也只是道听途说,成为一桩悬案,供人茶余饭后,引为裨官野史而已。
新帝登基后,改年号为绥靖,立即着手办理先帝丧事,上谥号“恭文顺德仁孝皇帝”,庙号钦宗。并尊赵允同生母蔡 为皇太后。
按制度,皇帝驾崩,凡宗族,文武官员,都应进京奔丧,平东王赵构,自然也在其列。但王钰以皇帝的名义向赵构发出诏命后,他却推辞不到。江南大营上报王钰,赵构兵马并无异常行动,广西的小梁王柴 桂,也抗旨不到,推说就在当地,为先帝挂孝。山高皇帝远,王钰倒也暂时奈何不得他们,遂不追究此事。
“官人回来了?”童素颜正于房中抚琴,王钰其实早不回来了,一直站在门口,不愿进去打扰她。
“这都被你发现了?”王钰踏进房门,走到童素颜身后,环抱住 她。对丈夫这热情,童素颜倒是有些受宠若惊,失声笑道:“官人这是怎么了?”
王钰无言以对,耶律南仙至今没有消息,因为这件事情,他才发 现,自己以前经常听到的一句话“事业是男人的生命”不对,一个成功地男人,不管是事业还是情感,都应该是让人称羡的。
耶律南仙地被扣,让王钰倍加痛心,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这么对童素颜。
“官人在想南仙?”童素颜虽然眼睛看不见,可她心里比谁都清楚王钰。
“没有,我是在为流言蜚语烦恼。”王钰放开爱妻,直起身子,解下腰间的白绸。刚忙完先帝地丧事,朝野上下议论纷纷,谣言四起,有许多都对他不利,这些都在意料之中。
“清者自清,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童素颜轻声安慰 道。
“你呀,就是太善良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想?有些人,是惟恐天下不乱,一旦逮着机会,就大做文章,这些人,迟早一个个灭了他们。”王钰似乎不胜其烦,极为厌恶的说道。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自王钰归来,一直在外忙公事,每次问他父亲的事情,他都支支吾吾,借故推脱,他这话,该不是指的是父亲大人吧?
摸索着站起来,伸出双手向前探去,摸到了王钰的后背。感觉到他转过身,握住了
手。
“官人,你是不是在生我爹的气?官人,我爹他老了,有些时候很固执,你这个作女婿的,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好吗?就算是……”
童素颜自从在尚儒书院认识王钰以来,从来没有开口求过他什么事情,这算是头一回。
可没等自己把话说完,丈夫突然说道:“素颜,你知道吗?在西 北,岳父大人差点要了我的命。”
这一句话,惊得童素颜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在西征之前,她就听到消息,说是父亲与丈夫政见不合,闹得有些僵。所以才会在王钰出征之时,再三叮嘱。可没有想到,父亲居然……
王钰看着妻子,看着她那一双让正常人也为之忌妒的美眸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惊恐之色,握着手开始发抖动,嘴唇微颤动,还没说话,两行珠泪先自流了下来。
“哎哎哎,怎么了这是?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听我……”王钰最见不得女人哭,尤其是童素颜,她永远是一副娇小可人的模样,让你觉得在她面前大声说话都是一种罪过。
“官人!”童素颜突出惊人之举,跪倒在王钰脚下。
“我说了多少次了,不要给我下跪,王府上不兴这套!”王钰本来有些累,提起童贯的事,又有些烦,再看她下跪,又有些怒。所以,综合起来。就是有些冒火了,声音不自觉地就大了一些。
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眼泪却是一个劲儿的淌。快要忍不住了,又拿手捂住嘴巴,怕王钰生气。
“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你的,说吧说吧,想说点什么?”王钰把手一背。妥协道。
“官人,你能不能放我爹一马,他,他年纪大了,你就,就。饶他一命吧……”童素颜拉泣着,说话时,肩膀一耸一耸,连句整话也说不出来。
王钰哭笑不得,见她这可怜兮兮的样子,纵使有气,早就化作一腔柔情。伸出手去,本想搀起她,却不料这次童素颜出奇的坚决:“官人不答应,为妻就不起来。”
“嘿。你还学会威胁我了?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别人要挟。”王钰佯装发怒。
童素颜呆了。自己怎么如此糊涂,官人他最恨别人的要挟。现在他发怒,自己不但救不了父亲,还有可能火上江浇油。
一念至此,悲中从来,就在王钰脚下,失声痛哭。
王钰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会引发这样的灾难性后果。再不敢逗 她,拦腰一抱。搂了起来,笑道:“傻瓜,他怎么说也是你的亲爹,我地岳父,老人家虽然有错,可我能怎么样?放心吧,我给你爹留了一个位置。 国公,太师,尚书左仆射。”
王钰倒是真大方,太师是三公之一,左仆射是首相。本来由他兼 任,现在分出来给童贯,足见童素颜在他心里的分量。
“真的吗?官人你没骗我?”童素颜破涕为笑。
见她娇羞的模样,王钰心猿意马,油嘴滑舌的说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说罢,抱着娇妻就往床上走去。
“王爷。”扫兴,王钰刚把老婆放在床上,红秀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
“什么事?”王钰略有些不满地问道。
“卫戍衙门吴大人,吏部李大人,及福王,宪王,惠王,成王四位王爷求见。”红秀回答道。吴用李纲来王府不稀奇,这四位王爷,都是徽宗皇帝的子嗣,钦宗皇帝的兄弟,平日里不问政事,现在突然跑我府上干什么来了?
“知道,请王爷和大人们到客厅待茶,我马上就到。”王钰说道,随即低下头去,在童素颜脸颊上亲了亲,才转身离开了卧室。
现在是非常时期,新帝刚刚登基,事务繁杂,千头万绪,王钰对几位王爷突然的出现,虽然感觉意料之外,倒也在情理之中。
可当他们说明来意之后,王钰才知道,来者不善。
“丞相,新帝年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