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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用听得眼皮子直跳,直觉告诉他,王钰这次出兵西夏,不是简单的开疆辟土,他是怀着仇恨去的。诚然,太原惨案发生后,朝廷一直封锁消息,知道这件事情地人不多。王钰也一直很少提及,却不料,他一直记着仇,这回去西夏,恐怕就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党项人还是自求多福吧,只怕大军一到,就要血流成河了。”吴用暗想。
第五桶 第一百四十三碗 王钰来历之谜
对,要极力渲染两国之间的世仇,把西夏人历年来是我们,怎么杀我们的同胞,抢我们的财产都说个清楚。你别用我这白话,要整得文绉绉的。”王钰书房内,他正围着红秀四处打转。知道他在干什么吗?他在让红秀替他写《出师表》,诸葛亮不是写过一道举世闻名的出师表么?咱也来一个。
红秀执着毛笔,半天下不去,想来想去,西夏是历来仇视大宋,可还谈不上欺负吧?两国交战,各有胜败,不像对辽国作战那样,屡战屡败。而且名义上,夏王还放弃了皇帝尊号。
“王爷,这有些不妥吧,党项人可从来没到欺负咱们的份上。”红秀颇觉为难。
“没有?靠,果然头发长见识短,西夏是个小国吧,可原来咱们还得送他岁币,这不是欺负是什么?你别管有没有,我怎么说你就怎么 写,不说得狠点,那些个老臣又得说什么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方才用之。”王钰白了她一眼,强词夺理道。红秀无奈,只得照着他的意思写。
“自太宗皇帝起,党项累次犯边,杀我百姓,劫我珍宝,其罪行罄绣难书。想党项本汉室家奴,唐时,仰中华鼻息,赐姓为李。然其禽兽之心,不能久养,以为强宋不能臣也,今天下大定,兵甲已足,臣王钰当奖率三军,西征党项,死而后已。攘除奸凶,兴复宋室。此臣所以报先帝,而忠陛下之职分也。”
写完之后,王钰捧起来,看了又看,连声称赞道:“行啊,红秀,不错不错。跟着王妃也学得满肚子墨水。”
红秀被他夸奖几句,很是自得,正洋洋得意时,王忠扣了扣房门,禀报道:“王爷,吏部尚书李纲大人求见。”
“李纲来了?你直接把他领书房来吧。”王钰仍旧看着《出师 表》。随口说道。红秀见王钰有客,便欲辞去,王钰却是一把拉住,满脸堆笑道:“红秀,本王听说,这王府里上上下下现在都是你在打 点?”
“婢子受王妃信任,权且处理一些杂务,说不上打点。”红秀笑 道。
“哟,还谦虚起来了,你这丫头向来聪明。好好干吧,本王不会亏待你地。”王钰的笑容总让红秀感觉不对劲儿。应了一声,便转身向外走去。不料。王钰伸手就在她那浑圆的玉臀上重重拍了一把,又脆又响。
红秀吓得几乎跳了下来,失声叫道:“王爷,你……”话未说完,脸倒红成一片,紧咬嘴唇,含羞步出了书房。王钰在背后哈哈大笑,为自己的恶作剧感到十分满意。其实童素颜曾经在王钰面前暗示过。她与红秀情同姐妹,而且自己双目失明。名义是女主人,却是不太方便打理家务,多承红秀不辞劳苦,想让王钰找个机会收了她作偏房。
红秀与王钰,也算得上患难与共,当年出使辽国的时候,她几乎陷于乱军之中。当时王钰很不厚道,自己逃了,倒把人家给忘了,虽然过去这么多年,每当想起来,还是觉得有些内疚,把她收作偏房也好,总不能让人家一个水灵灵的俏姑娘终老在奴婢的身份上吧?
“下官李纲,拜见王爷。”李纲大步踏入书房,躬身一揖。
“李大人,别客气,坐坐坐。”王钰指着椅子,让李纲坐下。自有下人奉上茶水,寒暄已毕,李纲也不拐弯抹角,直入正题:“王爷,下官听闻,您有意讨伐西夏,不知确有此事否?”
这事恐怕在朝堂内外已经传遍了,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王钰坦诚地说道:“不错,眼下兵精粮足,财力充沛,此时不征伐西夏,更待何时?”
李纲确认此事后,不假思索,直截了当的反对道:“恕下官唐突,此事万万不可!若此时轻启战端,无异于祸国害民!”这个李纲啊,什么都好,能力也出众,可就是这一张嘴少个把门儿的,想什么说什么,不分场合不分时机。一句话出口,就把王钰往南墙上顶,搞得王钰老大的不痛快。
“那李大人倒说说看,我怎么个祸国害民法了?”王钰的口气颇为不悦。
李纲充耳不闻,视若无睹:“王爷,眼下新法推行顺利,百业兴 旺,正是发展国力的大好时机。战争,对国力地消耗是巨大的。这两年,无论军备,财政,朝廷是比从前好过了一些,但今年王爷您已经在东北和江南打了两场大仗,国库空虚,此时正应该休养生息,积蓄力 量,岂再开杀戒?”
李纲的话,倒是在理,可王钰却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西夏倚若天险的横山,天都山已尽在我手,整个腹地都暴露在我军铁蹄之下,打西夏,不过是摧枯拉巧,狂风扫落叶一般,又何足虑?”
李纲是个文臣,对军事不太了解,只能从政治角度加以阐述:“王爷,神宗朝时,五路大军讨伐西夏,虽则夺取了天都山,烧毁李元昊行宫,却没有取得胜利。从那之后,两国陷入拉 战,消耗惊人,西北大多百姓,对当时的惨状现在依然记忆犹新。十室九空,千里无人,王 爷,下官不反对开疆辟土,振兴中华,但您是不是也应该考虑一 下……”
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可王钰愣是半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双眼一翻:“考虑什么?成大事不拘小节,如果凡事都像你这样畏首畏尾,前怕狼,后怕虎,那就什么也干不成了。这件事情,本王已经决定了,明日早朝,便上《出师表》,讨伐西夏。”
李纲一听,急了,霍然起身道:“王爷若不听逆耳忠言,到时必将悔之晚矣!”
王钰脾气更大,一掌拍在茶几上,厉声喝道:“大胆!怎么说话 的!你是吏部尚书,就管好你吏部的事情就行了!其他的事情,少操 心!”
见王钰发怒,李纲仍旧不知进退,针锋相对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便凡天下人,皆能上书言事,况我朝廷重臣,为何不得议论?王爷主持朝政,需知广开言路,兼听则明,偏
!却如此不明事理,叫人好生失望!”
呆了半晌,没想到这个书呆子还真不是怕事的主儿,敢跟我顶着 干。一怔之后,王钰勃然大怒道:“本王主持朝政,何需你来饶舌!来人!送客!”房下战战兢兢的下人奔入书房,对李纲说道:“大人, 请。”
见丞相不听忠言,一意孤行,李纲痛心疾首,跺脚叹道:“言路不通!大祸不远矣!”说罢,怒气冲冲走出书房,刚转过走廊,便遇到相向而行童素颜,李纲慌忙拜道:“下官李纲,见过王妃。”
童素颜侧耳一听:“是新任的吏部李大人吧?怎么了,听你这口 气……”
“唉,王爷一意孤行,欲发兵伐夏,下官苦劝不听,这才……罢了罢了,下官告辞!”李纲叹息着摇了摇头,拜辞而去。童素颜眉头一 皱,随即在丫头的搀扶下向王钰书房走去。
“官人。”童素颜扶着门踏入书房。
“啪!”什么东西摔在地上,随后便听见王钰愤怒的声音响起: “总有一天本王要杀了这倔老头子!”童素颜被王钰这句话吓得娇躯一颤,王钰可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可以想像得到,方才李纲在这书房里,一定跟王钰起了很大的争执。
“红秀,收拾一下。”童素颜小声吩咐道,双手一热,知道王钰握住了自己地手。嫣然一笑,温柔说道:“官人何必生这么大的气?难道是因为征讨西夏的事情么?”
王钰似乎还没有气过,闷声嘟囓道:“嗯,这家伙倔得不行,好像全天下就他一个人是对的。”说完,扶着妻子坐了下来。
“王爷,不管李大人说得对不对,但总归是出于公心。而不是私 怨,即便触犯了丞相的虎威,你也不应该说那样的话。李大人是国家栋梁,朝廷重臣,岂能因言而获罪。如果这样,以后谁还敢说真话?”童素颜好言劝道。因为她知道,王钰虽然性子烈,可却是个听得进去意见的人,只要他认为你说的话有道理,就从来不会怕丢面子。
可这一次,童素颜似乎想错了,王钰不但没有认同她地话,反倒是放开了她的手:“素颜啊,你来有什么事么?”
这句貌似平常的话,却让童素颜心中一沉。王爷这是怎么了?怎么最近好像换了一个似的?以前那个从谏如流,虚心进取的王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