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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含章是如坐针毡地煎熬着度过了这次的宴会,好容易熬过了宴会,坐上马车的时候,人都快要虚脱,身子往那车厢壁一靠,两腿往外一番,似乎很想在那窄窄的座椅上躺下来,还不等丫头回过神,赵嬷嬷已经急得叫起来,身子则探向前,刚好遮住了旁边蓝翠的视线:“太太,你这是做什么?再累,仪态也不能乱啊,瞧瞧您这样。”
莫含章低头一看自己,别的都还好,就是两腿叉开,要是个男人还好,要是女人……他赶忙收拾下仪态,放好了双腿,冲着赵嬷嬷讪讪笑起来。
赵嬷嬷叹口气:“知道您不耐烦这样的场合,这么多年没接触这些了,今天定也累了,可再怎么累,再怎么私下,只有我们在,也得注意点,可不能养成这习惯,有了个开头,后面怎么办?要是一不小心人前有半点失礼,那就糟了,后悔都来不及!”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世道,对女人太苛刻,太太您要不注意,可要吃大亏的!”
莫含章听着她唠叨,又是松口气,又有些复杂,不过是随便伸个懒腰,叉开腿坐着,在军营里,男人们围坐,别说这么一点小事,更出格的都有呢,偏到了女人这边,却成了绝不能做的事之一……
没有亲身做过女人,体验过女人的生活,莫含章以前是做梦都想不到,女人的生活,会有这般多的约束!
好说歹说,几乎是举手投降了,才算是打住了赵嬷嬷的唠叨,莫含章生怕她再啰嗦自己,赶忙转移话题,问起了陶沁瑶的事:“我怎么觉得她好像很小心溧阳县主?她可是嫂子,还用得着怕溧阳这小姑?!”
赵嬷嬷好难得逮到机会说教莫含章,看着他被自己念叨地头大不已的模样,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见他现在又犯傻,居然问出这种傻问题,乐得再数落他一顿,直接嗤笑一声,笑道:“太太,瞧您问的这傻问题,您单单就说咱家的姑太太跟您,罗太太跟溧阳县主之间的事,不就明摆着了吗?”
蓝翠也跟着插嘴进来,笑道:“就是,长嫂又怎么样,头上有婆婆在,小姑子才最金贵难缠呢。罗太太不小心着溧阳县主,把人惹恼了,回头跟昌荣郡主一告状,吃亏的还不是罗太太?舅太太来哭过几次了,不都是昌荣郡主刁难了罗太太?亏得京里人还说昌荣郡主好呢,呸,就是个恶婆婆。罗太太多好的人啊,早年跟太太,好得亲姐妹一样,谁想到,居然摊上个这样的婆婆!”
“多嘴!”赵嬷嬷呵斥她,“没分没寸的,胡沁些什么呢,再敢乱说话,我给你个几嘴巴!”蓝翠吓得都不敢说话了。
莫含章猛然想起陶沁瑶之前的哭诉,说起华姐儿打破玉观音,结果被打的事来,叹了口气:“到底是嫂子,小姑子都出嫁了,还为了点小事就叫嫂子为难,可真是……”有心要说几句,却又不好意思,想了想,也就算了,只还是忍不住连连摇头。
赵嬷嬷扯扯嘴角,笑莫含章天真:“道理是没错,可也得看人乐不乐意守啊,溧阳县主就不是个好相与的,能什么办法呢?到底是亲生女儿,做母亲的难道不疼自己骨血,疼个外姓的媳妇啊?讲道理的还会给媳妇些体面,不讲道理的……”
莫含章摇着头:“昌荣郡主也是糊涂了。”陶沁瑶可是罗家长媳呢,还给生了儿女,这么给人没脸!以前倒是接触过罗逸,看着挺不错的人,怎么就叫媳妇日子过成了这样呢?瞧着都心若死灰了。
赵嬷嬷也跟着长叹一声:“罗太太是个万般周全的好人,可惜了,嫁的人家……唉~”长长地一声叹息,又有些复杂地看了莫含章一眼。
就这样一眼,叫莫含章心里挺不舒服的,怎么觉着,赵嬷嬷是在给自己可惜啊,对了自己现在是俞锦妍的身份,所以赵嬷嬷这是在给她们家太太可惜呢,莫含章有心辩解几句,沈氏是不好说了,可莫流采他真觉得挺不错的:“算算,流采可比溧阳好多了。”赵嬷嬷险些没笑出来,蓝翠直接撇了撇嘴。莫含章一股子气就上来了。
怎么着,合着在她们看来,他莫家就没个好人了?是,沈氏是对俞锦妍有些不好,可莫流采出嫁那么多年了,也补常回来,怎么在她们心里,也不是好的了?
偏见,全是偏见!
他妹妹,可不是溧阳那样的小姑子,她对“俞锦妍”这个嫂子,敬重着呢!
也巧了,第二天,莫含章心中的好小姑莫流采就上门来了,俞锦妍不在,直接找得他说话,就是脸色不大好,莫含章本事兴高采烈的,见她那模样,心一下就沉了下去:“这是怎么了妹妹,我怎么看着,你似乎不大高兴啊?难道说,出什么事了?”难道是张家谁给她气受了不成?莫含章老大不高兴,就恨自己现在身份不合适,否则,一定得去张家,好好给妹妹出出头不可!
莫流采扯着僵硬的笑:“出事?能出什么事啊,我就是没睡好,没事!”
口气有些生硬了,莫含章只当她是有意瞒着不痛快的事不想叫人担心,也没往心里去,只是很真心地叮嘱她:“妹妹你要有事,尽管说,这里是你家,我是你嫂子,要你有什么需要的,要我做的,可千万别客气!”
莫流采听着一下就瞠大了眼睛,脸色复杂地看了他好一会儿,莫含章想着,她怕是感动了,又给笑着说道:“都是一家人,可没什么好外道的,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哪怕你出嫁再久,有事只管回来说一声,家里能给你办的,都给你办!”想到现在自己的尴尬身份,又给加了一句,“不独我,你哥也是这么想的。”
一听最后一句,莫流采的精神又给回来了,有些得意又有些些高兴的笑起来,端起了茶很享受地啜了一口,悠然道:“那是,我哥自小就疼我,我要有事,他肯定帮我的!”
莫含章只要她高兴就好,虽然觉得她的眼神怪怪的,脑子里一过,也就完了,招呼着莫流采吃茶吃点心:”我知道你最爱栗子糕了,这不,新鲜栗子磨出来的,你尝尝,可喜欢?”
莫流采瞧着他这样,姿态越发高傲了起来,捻了块栗子糕放进嘴里,才沾了唇,就给放下了,板着脸说不喜欢:“嫂子你既然打听了我的喜好,那就打听地仔细些,我可不是什么栗子糕都吃的,母亲身边李嬷嬷做的栗子糕才是我最喜欢的,别人做的,我嫌太腻!”
这一番动作,可叫莫含章不怎么高兴了,自己好心好意的,怎么瞧着,她还给端上架子了?只是想着这是自己最疼爱的小妹妹,愣是给压下了气,笑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栗子糕里放糖,就喜欢李嬷嬷往里头掺蜂蜜,我特意让人给学了的,怎么,难道一点也不和你胃口?”
莫流采真的是半点面子不给:“不喜欢!”见莫含章还要说话,直接不耐烦道,“行了,嫂子,你要真对我好,想叫我吃上我爱吃的点心,直接把李嬷嬷接回来给我做不就完了吗?何必还这么麻烦,另外叫人去寻摸着做?”
莫含章这才听出她话里的意思,笑起来:“原来妹妹是想念李嬷嬷了?我倒听说她病慢慢开始好转了,行,妹妹你要喜欢她的栗子糕,回头等她好了,我再叫她做了给你送过去!”说着,还对着莫流采笑了笑,直接就把莫流采的脸给笑黑了。
“我说嫂子,你这是诚心跟我装傻是吧?”莫流采老大不高兴,“我都表现得这么清楚明白了,你就非要我把话说白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你才甘心啊?好,你既然非要这样,那我也不客气,我就问你,赵嬷嬷的病好了,你要把人接回来,那我二哥的病也要好了,怎么你就不张罗着把人接回来呢?我娘在庄子上住了那么许久,你怎么一直不把人接回来?你就那么想看我娘我二哥他们在庄子上吃苦啊?!”
莫含章也不高兴了:“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我想看他们吃苦?母亲二弟在庄子的一切用度,哪样不是府里拉着车运过去的,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他们一丝半点了?妹妹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啊,是我不把人接回来吗?我去请过母亲多少次了?是母亲不乐意回来的!”
莫流采也恼了,拍桌子瞪眼的:“我母亲说不回来,你不会劝啊,用度再给运过去,庄子还能有府里舒服?她这把岁数,又不是傻子,放着好日子不过,去庄子上吃苦,怎么也不肯回来,嫂子你跟我装什么傻,你就不知道原因啊?!”
莫含章被气得是血气直往上涌,脸都红的快滴出血来了,怒目看了莫流采:“我知道原因?我知道什么原因?母亲她要守着二弟,我怎么说她也不肯回来,还要我怎么的?难道我还能不敬尊长,把人绑回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