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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呜呜;师父!!”
“呜呜;徒儿!!”
“你受苦了!!”
“xxx!!xx不是人;诅咒他平地跌跤,喝水塞牙;吃饭有蛆;衣服破洞!乖乖好徒儿,这么就没见面;你一定很想念师父吧~~~~”
一大一小两个人影抱头痛哭。
——以上;是花绿芜设想中与师父见面的场景。
独孤栖白告诉她师父受了伤;但看他的意思不是很严重。再说了;师父一向和自己一样生命旺盛;无论受多重的伤;只要没死透都会很快生龙活虎;花绿芜还从来没见过他很虚弱的样子呢;因此快要见面的喜悦倒比心中的担忧更多。
可是现实中——独孤栖白坚持她第二天脚踝好一些的时候才收拾行李;用软轿抬她去见师父——等满怀兴奋地打开门以后;却只见一室寂静;师父闭着眼睛,极为安静地躺在床上。
瘦小,苍白,疲惫。
很少见他这么没精神的样子呢。
伺候的婢女在用湿毛巾给床上的人擦脸,见到两人进来,连忙收拾好东西,垂手站在一边行礼。
花绿芜脚还痛,心里头撒急,干脆单脚跳过去,独孤栖白紧跟在她身后,随口问那个婢女:“老人家昨儿怎么样?”
那婢女说:“刚送来时还是清醒的,昨天知道脱离了险境,就直接睡着了,一觉睡到现在也不醒。奴婢问过大夫,大夫说没有多大问题,只是老人家毕竟受了些折磨,前头虽靠一股精神气撑着,但伤势毕竟是累积下来了,因此要好好调养。已经替老人家上了药,虽然昏迷着,但是也喂了一些粥水,余下怎么治疗,要等老人家醒过来再说。”
这边说的话,花绿芜都听到耳朵里了。婢女早就为她拿过来一个小凳子,她坐在床边,眼巴巴地瞅着熟睡的师父,像是急于与主人亲昵却不被理会的小狗,看起来有点可怜。
花绿芜伸出手指头轻轻戳戳师父的脸蛋,肉松松的,老头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她又摸摸老头清洗干净的,花白稀疏的头发。
嘴角本来是翘着的,还为了相见而喜悦。此时却蓦地酸楚起来,她的手从师父头发上滑下来,抓紧了被子。
婢女用眼角微光瞅着这个主人亲自陪同过来的姑娘,有些好奇。这位是谁?会是未来的女主人吗?要知道主人从未带陌生女子来过这里,而且,单从主人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主人对待她很温柔呢。此时,那个姑娘忽然坐着发问:
“是从哪里发现我的师父的?”
“红梅山附近。也不知道你们师徒得罪了什么人。”
花绿芜低着头,想起在红梅山时隐峦道长塞给她的纸条。虽然那张纸条最后不见了(很可能被独孤栖白处理掉了),可她也大概猜出隐峦道长的目的了。杀了自己,然后栽赃给师父吗?
真狠毒!这是为什么?!
不,不对!也许,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儿吧?虎毒不食子,有哪个做父亲的一定要绞尽脑汁害死自己女儿呢?
此时的她当然不能理解隐峦道长千回百转的心思,因此思绪立即朝另外一个方向转去。
也许自己根本就不是隐峦道长的女儿,其实他只是为了某个不可告人的目的,假冒自己的父亲罢了。想到这里,她心里立即轻松起来,并且对隐峦道长充满了痛恨。
真是的,这一次要不是独孤栖白,自己和师父可就真栽在隐峦道长手中了!
还有……既然敢害皇后,那么罗钰……
想到这里,花绿芜心中一紧,刚想说话,却看见旁边垂手站立的婢女。
“独孤栖白,我有话要和你说,能不能先叫她们回避?”
“可以。你们都下去吧!”
“是,主人!”
等婢女们都退出,并且关上门以后,花绿芜才看着独孤栖白的眼睛说:“我也不知道是谁害我。不过,既然能在重重守卫的皇宫中对我下手,还能制住我师父,这人的手段可见一斑,更是无法无天。有这么一个人隐在暗处,我很担心皇上现在的安危。独孤栖白,你能送我回皇宫吗?”
独孤栖白一怔,心里不太舒服。“现在?”
“是的,越快越好,否则我怕来不及!”
独孤栖白凝视她半晌,尽力压抑下忽然涌上心头的嫉恨,垂下眼睛道:“其实,我不赞同。”
“为什么?!”
“理由有四。第一,对方能在皇宫对你下手一次,就能下手第二次。现在皇宫没有这里安全。”
“第二呢,你师父现在这种情况,不宜贸然移动。”
“第三,那人虽然伤得了你,却伤不了武功盖世的罗钰。再者你失踪以后,罗钰一定大肆寻找,对方躲还来不及,不会贸然出头,所以你留在这里,罗钰也相对安全。但倘若你再次出现在皇宫就不一样了,对方肯定担心你暴露他的身份行踪,就算冒险也一定会想法子杀你。甚至会先下手为强,冒死刺杀罗钰,反而让你们都陷入危险之中。”
“最后,你现在怀着孩子。这几月本来就是最危险的时候,你不能再受折腾了。”
这四点,一个比一个有力。花绿芜就算不顾及自己的性命,也要顾及师父、罗钰跟肚子里孩子的安危。
“可是这么说的话,难道我就要一直留在这里吗?”花绿芜沮丧极了,不甘心啊。
“……至少要等你和你师父的伤势完全康复吧。别着急,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会尽力帮助你的。”
的确,他一直在帮助她。甚至不惜和器重自己的师父反目。他这么说,心怀歉疚的花绿芜便不好再继续坚持下去。
“我明白了,可是,”花绿芜有些小心翼翼地说:“至少应该叫罗钰知道我在哪里吧,否则他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找,费时费力还担心。”
独孤栖白猛地闭上眼睛!
他告诉自己要忍耐,但是有些事情是控制不住的。嫉恨像是一条毒蛇,在咬噬着他的心。
“他担心,我就不担心吗?!”
花绿芜一怔,支支吾吾道:“你,你说什么呀?”
“我说什么,你真的不知道吗?!”蓝眸猛地睁开,有些失控的独孤栖白咄咄逼人地盯着花绿芜,花绿芜慌张的转过头去。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先上班,等晚上还有一更~~
第一百零九章
“我说什么;你真的不知道吗?!”独孤栖白咄咄逼人地问。
“那么;你想叫我知道什么呢?”慌张之后;花绿芜忽然冷静下来。都说出这种话了,再逃避就未免无用可笑了。“不过这里有病人;能不能去外面谈?”
独孤栖白深深看她一眼;率先走到前面;决绝的背影看起来没有一丝犹豫。
花绿芜心里忐忑,却握紧了拳头,强作镇定跟了上去。
来到隔壁的外屋,婢仆们都在门外伺候;独孤栖白随手关上了里屋的红门。狭长的空间里,只有两个人沉默以对。
花绿芜觉得呼吸紧促起来;她悄悄掐一把大腿,命令自己尽可能地深呼吸。
独孤栖白看起来比她镇定些;不过也就是看起来罢了。其实他的内心比她还要无措;但是这人生性狠绝;关键时刻能逼迫自己。
一把椅子放在她身后,那轻微的咔嚓声竟吓得她微微一哆嗦。
“坐吧。”他说。
——坐,坐就坐!谁怕谁?!花绿芜就一屁股坐下去了。
独孤栖白摸摸桌上的茶壶,还是烫手的新茶,便拿出茶杯,在松烟色茶盘上浇烫了杯子,又高斟了一杯香茶放在花绿芜桌边。
花绿芜捧着茶,没喝,有些焦虑地等待着,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随时破门逃跑的状态。
独孤栖白放下茶壶,没有给自己斟茶。就这么缓缓坐下了,然后,伸长双腿,左腿搭在右腿上。
这是一个很慵懒的姿势,他肢体修长,身姿挺拔,做起来竟十分好看。
“能冒昧地问一句……”他说,蓝眸却眨也不眨地平视前方。
花绿芜觉得汗毛都要竖起来了,这就要问了这就要问了!!肿么办?!!
——“你喜欢我吗?”
“对不起不喜欢~~~”
“呜呜呜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对不起我喜欢罗钰……”
她表面平静,内心已经开始狂想自己与独孤栖白之间悲催的对话了,胸口堵着一口老血有么有?!
苍天啊独孤栖白对她这么好,你为什么非要让她做这么伤害别人的坏人捏?!
她不会原谅自己滴~~妈蛋好纠结!!
——就在此时,清冷地有些绮丽的声音关切地问道:“……你很紧张吗?杯子快被你捏碎了。”
?!
花绿芜一低头,果然可怜的杯子已经被捏出一丝裂痕,她连忙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不,不对!现在是关注杯子的时候吗?
窘迫已经不能形容她现在的心情了,妈蛋,要表白的都不紧张,她这个被表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