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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皇帝一定会功夫,听说会功夫的人一般听力异常好。
虽然他已经出去了,自己却还是不能冒险。
白棠推门而出,看到段天翎正站在门口,看着那一队侍卫在凌妃之前住的房子里搜着什么。
她知道他们要找什么。
他们试图找到金蟾,哪怕门被打开,金蟾基本已经不可能在这里。
“听说凌妃失踪前,是你将她带出来的?”
段天翎不用回头,已经知道是她。
“是的。”
“你是救她?”他微偏过头,眼眸微垂,“为什么会想救她?”
“不知道,只是那一瞬间的反应。”她淡淡答道:“我觉得那东西很可怕,下意识会将同样在里面的人拉出来。因为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被关进去,都不会好受吧。”
如果你肯听话 2
“她以前害过你。”
白棠淡笑,“我来冷宫之后她也想过害我,不过后来已经疯疯癫癫,我便不想计较了。”
“以德报怨?”他笑得嘲讽,“看不出。”
“那种情况,任何人在里面,我都会先拉出来再说。只是一种本能,觉得不能只自己一个人落荒而逃。谈不上以德报怨,如果当时有时间思考的话,大概我不会管她。”
“里面是什么样的东西,云嘉说凌妃出来之后身上都是血。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形,只有你一人知道吧。”
这算是开始审讯里么?
“一只很大的蛤蟆,在吸凌妃的血。”
白棠不由得皱起眉,只要想到金蟾,就不由自主的觉得难受,身上的一颗颗鸡皮疙瘩一样的东西……密密麻麻在一起……
段天翎见她神情奇怪,一脸回想就痛苦的表情,“怎么回事,莫非也吸了你的血吗?”
“不是……是觉得长得太恶心了,想起来就……刺激到我的神经。”
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那只蛤蟆跳了起来,吓坏了我。我就瞅着机会,抓着凌妃往外拖,再关上门。不过奇怪也庆幸的是,它没有追出来,直到我最后关门,它也没有再动过。”
段天翎稍稍蹙眉,“金……那只蛤蟆在这里多久了?”
他知道是金蟾。
这个说漏嘴的字,让白棠迅速警觉起来。
“不知道,昨天才发现的。”她谨慎答道。
“你将凌妃关在这边之后,她一直试图逃走?”
白棠答道:“算是吧,吵得特别厉害。”
“听说你觉得,是有个壮汉将她带走了?”段天翎问得有几分笑意,那笑容几乎百分百在表明,这个推断,他一点也不会相信。
“随便猜的,不然还能怎么样。她自己走的话,一定会闹出许多动静。但我和云嘉都好不知情,那就应该是有人将她偷偷带走的。除了壮汉,莫非还是那只蛤蟆带走她么?”
如果你肯听话 3
段天翎往前走了几步,“跟朕来。”
“启禀皇上,除了屋子里有点血迹,没有其他任何异样的物品。”
搜查的人出来报到,段天翎淡声道:“到那边去搜一番。”
白棠扫了一眼这些人,自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唯一可能有使用巫蛊之术苗头的小蜈蚣,她已经让它们拿出去埋在土里,
“你当时在哪个地方。”
白棠站在门口见那天的情形和位置简略的说了一遍,这部分没有任何撒谎的必要,因为那天也确实让她很惊讶,并非是装出来。
“为什么当时不迅速将情况告诉朕?”
果然会问到这个问题。
“我不会被一只蛤蟆吓倒的,皇上放心。”白棠说道。
段天翎淡淡哼了一声,“那么……凌妃是怎么疯的?”
她心里顿时一紧,这一点实在不太好说。
如果将凌妃疯的事情全部推脱到见鬼上,他会不会起疑心,觉得这个地方的异常太过头了,以后重点观察。
或者将他还可能将他不知道有多少的法器弄过来?
如果是那样,白棠就倒霉了,那才算是真正的被监禁。
“不清楚,凌妃疯的时候,我正在……”她顿了一下,那个时候她正被叶如晨带到皇帝寝宫了。
“在哪里?”
她轻叹了一声,“你寝宫门口。”
段天翎愣了片刻,才缓缓道:“回来之后她就疯了?”
“差不多,当时她就像梦游一样,出来到处晃,还将云嘉吓晕了。”
倘若完全说谎,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云嘉眼睁睁看着凌妃说见到了鬼,又一定会将这件事情告诉他,瞒不住。
白棠思忖一刻,又道:“不过我听云嘉说了很有意思的事情,说她在喊玉儿的名字,就是叶如晨的宫女吧……”
叶如晨一直站在旁边,不远不近地看着。
听到从白棠对段天翎的口中说出自己的名字,不由得浑身一震,某些期待。
变得让他猜不透 1
“不记得。”他心思并不在此,只看着她若有所思道,“你是说,她心里有鬼?”
“这个就不清楚了,她和叶如晨的什么事,我哪里知道得那么清楚。”白棠再度提及这个名字。
段天翎那一点笑意十分玩味,“你们女人那点小事,总以为只有自己最清楚。朕只是偶尔懒得管,也不代表朕不知情。”
“知情?你知道晨……你知道她和晨贵人之间的恩怨?”
就差那么一点,就脱口而出,你知道她是被凌妃毒死的?
不,作为皇后,她应该是不可能知道这些。
白棠问出这些不相关,恰巧是因为叶如晨在一边,想故意一番。
她是个好鬼,眼睁睁看她继续沉迷种马渣男,白棠看不过眼了,想要她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从前的白棠一定也喜欢他,就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
大概所有的女人都会这么希望,有一个让自己看得多不开目光的男人,想永远看着他,臣服于他,却将自己放到低如尘埃的地位。
白棠相信,他在女人面前是很会伪装,或者说,他只会让女人见到他的某一面而已。
恰巧,白棠有幸见了他的另一面。
不是每个女人都有这个机会,让他杀光全家的。
“罢了,说那么多干什么,不过是个死了的女人。”
白棠的余光看到叶如晨惊诧悲哀的目光,就像一瞬要心如死灰一样。
她并不求段天翎心里只有她一个,但至少不是像这样。大概她如此低微的所求,也只是一个奢求。
“白棠,这种祸事,朕可以说至少两次让你幸免于难。”
白棠虽站在他面前,却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眼里的深意,她只一直注意着一旁的叶如晨,因为叶如晨在朝着他靠近。
这个傻瓜!
“所以,在白家出事之前,朕自诩待你不差。”
叶如晨怔怔看着他,一步步走近,“皇上,你心里一定不是这么想的……如晨对你而言不会只是一个死去的女人……”
白棠心里有几分急迫,这种情况下,她没法当着皇帝的面阻止叶如晨。
变得让他猜不透 2
她一旦真的靠近了皇帝,那就只有一个死。
没有任何一点挽回的余地。
她是白棠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个鬼,也帮了她许多忙。
“皇上,其实……”
白棠动了动脚步,挡在叶如晨前面,希望自己的动作能够给她一些警觉。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甚至段天翎刚刚的话都没有挺清楚,更勿论回答了。
叶如晨此刻早就什么都抛诸脑后,白棠的举动没有起到一丁点作用。
她知道叶如晨再靠近,就会直接穿透自己的身体,然后在自己身边灰飞烟灭。
“你……你进来……”
情急下,白棠抓着他的手,立刻进了这间已经乱七八糟的屋子,然后伸出右手,接着关门的时机,手往门上一拍,迅速加了一道结界,挡住了外面的叶如晨。
只盼她能借这个时机,先让自己清醒过来。
刚刚松了口气,白棠抬眼就看到旁边被自己拉进来的段天翎,挽着双臂,等着她说什么。
靠,这种情况她应该说出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才说得过去。问题是,她哪儿来秘密告诉他。
尤其是白棠和皇帝的关系,加上横在其间的血海深仇,她能说的东西太局限了。
那么只能……
“其实,那只蛤蟆,有点问题,不像普通的蛤蟆。”
他淡淡看着她,狐疑地眯起双目,“朕当然知道。”
“我觉得……那是蛤蟆精!”她面不改色,“这只是我的猜测,甚至都不敢对云嘉这么说。因为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我当时是亲眼看到的,语言不足以形容我的震惊。”
段天翎仍然没有什么被说动的意思,“一只吸人血的蛤蟆,的确让人震惊。”
“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白棠故意压低声音,眼神也装出一点恐慌感。
要装一点异样的情绪,其实不难。
她只用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