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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错了吧,当我刚刚什么也没说过。”
白棠低声说了一句。
段天翎伸过手来,白棠下意识一躲,猛地往后一退。
‘砰’的一声,脑袋已经撞向了后面。
她哭丧着脸,摸着自己的头。
这个脑袋真是可怜极了,每次这么撞得人头昏目眩。
段天翎垂眸看着她,小脸几乎跟着眉头皱在一起。
“你这又是为什么。”
白棠有口难辩,不想解释。
他的手还是伸过来,放在她的额头上。
“我没发烧!”
白棠一边揉着脑袋一边辩解着。
“生病了我自己会知道,我一般不会生病的。”
虽然没有发热,不过额上还有不少汗渍。
做什么噩梦,会醒来就是一身冷汗。
段天翎突然将她搂起来,白棠喂了几声,又不想再因反抗而让自己受伤。
“你又干什么!”
他轻轻皱起眉,低斥了一声,“别动,小心头上肿起一个难看的大包。”
白棠一听,立刻非常配合,在床上坐好。
尤其是难看那两个字,真是戳中她的软肋了。
“我脑袋没事吧?上次撞好像没肿起来的。”
段天翎用手轻轻试了试,“你撞过几次?”
“哎呀,轻点。上次那个蛤蟆在的时候,就是我将凌妃拉出来的那一次,当时被她推了一下,撞到后面的柜子了。”
“目前应该没事,回去让太医看一看。”他淡淡说。
白棠连连答道:“不用不用,小问题而已。”
一回头,看到他一点警告的眼神,十分不满她的拒绝。
“我知道你人很好……”这句话说得实在违心,“但是我一向命大的,受点伤也没问题,用不着太医的,是不是?”
大胆妖孽 2
段天翎的手从她的后脑勺上拿了下来,却忽然从背后搂住她。
“我人很好?”
白棠一下仿佛石化,愣着没动。
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可我从不觉得自己哪里好。”
段天翎,你诚实得让人泪流满面。
“你先,放开我……”
白棠感觉他笑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因为她根本看不到段天翎的脸。
“你怎么也说这样虚伪的话,看不出你会觉得我好。”
白棠一咬牙,“实话告诉你吧,你就是个混蛋!”
背后沉默了一刻。
白棠继续:“你就是个混蛋,你只会欺负女人,又不懂得尊重女性。还唯我独尊,不考虑别人。自私又无耻,所有人对你来说都一文不值……”
“够了!”
他冷冷打断。
“不够!一点也不够!你不是说我虚伪吗,我现在不虚伪了,我非常非常的真心,非常非常的坦诚!”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额上,又一只手将她的头抬起,如此仰视。
“这是真心话?”
白棠丝毫不退缩地仰头回望他,“百分之二百的真心。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从来没有人指出过你的缺点?”
“确实没有。你是故意这么说的吗?”
白棠不屑一顾,“我还用不着用这种方法来故意引起你的注意吧。”
他抬起白棠的下巴,声音低沉,“你已经引起我的注意了。”
白棠最不会处理的事情,最怕遇到的情况,不是生死,而是这种她自己也弄不懂的状况。
愣愣看了看段天翎,竟一时没有找到那些调笑的意味。
“那你能不能,把你的注意,收回去……”白棠试着说。
下巴上的手劲蓦然加大,他低俯着头,眸光转出几分冷意。
“再说一次!”
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
“把你的注意,收回去!”
白棠咬着唇,也无半分的退意。
大胆妖孽 3
白棠咬着唇,也无半分的退意。
两人冷冷对峙着,良久之后,他才缓缓松开了白棠的下巴。
“我以为你至少已经对我有一点了解……大概这正是了解的结果。”
白棠有些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段天翎声音淡淡,“对于这样挑衅的拒绝,一向比较容易让我更加感兴趣。”
他不喜欢拒绝,这句话他曾说过很多次。
白棠又道:“我没有挑衅。”
“是么?”
他轻声笑着,“你不像这么不明白的人。”
“我真的没有,但是,你先放开我。”白棠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我们的观念上,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可能你不太理解我的思想,我也不太理解你的思想。但是在这个地方,应该有句话是男女授受不亲吧。”
“是有这么一句话,但你似乎总是忘了,你是我夫人。”
白棠争辩道:“你知道我不是的!”
他眼眸一沉,“我想有些事情,你还是不太明白。你是白棠,你是皇后,这已是改不了的事实。”
白棠咬着唇说:“我知道我现在是,但你知道,我原本……不是这么一个人。”
“白棠,从前已经没有了。”
他声音很轻,像微风拂在耳畔。
“再也没有所谓的从前,你现在是白棠,就必须接受她的一切。”
这样的话,极容易激起她的抗拒。
“段天翎!我不是!这不是我愿意的,我不喜欢自己突然经历这么大的跨度,突然之间就已为人妻。”
他低声说:“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愿意的,却又必须要接受。”
她闭了闭眼,觉得语言已经无法扭转他的想法,那就只能靠自己来脱离这个枷锁。
“你能不能先出去,我要换衣服,我饿了。”
她低声冷冷道。
段天翎松开了她的手,从床上走下来,“那个小丫头一直在找你,你惹出的麻烦。”
大胆妖孽 4
段天翎出去之后,白棠才真正松了口气。
她抱着双腿坐在床上,觉得有点乱七八糟。
想了一会儿,没想出什么头绪来,干脆全都抛诸脑后了。
白棠起身之后,换了一身衣服,走出房门。
到前厅吃了一些东西,就看到了螺螺,一下窜到白棠面前。
“白姐姐,你知不知道我师叔是怎么回事?”
白棠吃了一颗花生,淡淡道:“报应!”
“啊?”螺螺一愣,“什么报应。”
“沾花惹草的报应。”她不咸不淡答道。
螺螺吐了吐舌头,小眉头一一扬起,“我看到他受伤了,好像很严重的样子。我原本以为这个师叔有点本事,看来不过是绣花枕头。”
白棠又吃了一颗花生,“没看出绣花来,就是枕头而已。”
螺螺忽然凑上前去,仔细盯着心不在焉的白棠,“白姐姐,你今天有问题。”
白棠将她推倒一边,“去去去,你才认识我几个小时,就冒出今天有问题。我天天都是这样,以后你天天都会说我有问题。”
螺螺道:“不是啊,你跟昨天就不一样。昨天你挺正常的。”
白棠眉头一皱,“你懂什么,我哪儿不一样了?我分明一向如此。”
“可是我问你什么,你都答得牛头不对马嘴,眼神也恍恍惚惚的,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这个清脆的声音,还带着一点童音。
白棠缓缓瞟向她,“你才几岁,你知道什么是心事吗?”
“我十二岁了,你说我知不知道!”
她话声带着几分自豪。
白棠嗤笑着,“我像你那么大的时候还在玩弹珠,拍洋画,跳房子呢。”
“那些是什么东西?”她颇感兴趣问道。
白棠想了一刻,突然觉得懒得解释了。
“没什么,那些东西已经找不到了。”
螺螺看着她,忽然一脸严肃,“白姐姐,我看你今天的问题真是不小!”
大胆妖孽 5
白棠蹙着眉,“哪儿有问题了?”
“没精打采的,弄不懂你在想什么。”
白棠继续吃花生,“你当然不会懂我在想什么,你只是个小孩子而已。没精打采因为……我没睡好。”
螺螺立刻一拍手,“你看,我就说你有心事了,不然怎么会没睡好。我就睡得很好,我昨天睡得可沉了。”
那是你亲爱的‘师叔’特意给你的睡眠一些催化剂。
白棠听到一点声音,抬起头,又是一颗花生放进嘴里。
段天翎走进道:“李道长这几天很难恢复了。”
她没所谓答道:“那就让他休息好了,反正该没的也没了,他现在又无什么事。”
段天翎看着她道:“正因如此,近日应该回去了。”
白棠的手一顿,觉得自己还不是那么想回去。
她还是喜欢在外面,甚至她觉得自己还没有在真正外面的世界好好呆一呆。
皇宫就像一个牢笼一样,将人关着,进去就没有了自由。
“一定有这个必要吗?”
说出口,又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他好歹也是皇帝,对他而言,自然是十分有必要的。
而段天翎的神情似乎也在说,你说呢?
白棠脸色变了变,露出点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