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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急昏了头,存心拼命,不顾一切挺短刀直冲至农宅前的广场,院门恰好开启。
“是你们?”大汉讶然止步惊呼。
涌出五个男女,为首的是一位美艳绝伦,风华绝代的白衣女郎。两位侍女在身后左右分立,右后方那位侍女正是小春。
左首,是英俊修伟的江湖秀士。右侧,是一位虬须佩刀中年人,像两位天王,护卫着仙女。
那天晚上彭刚一时大意,挨了这位白衣女郎一记玄阴摄魂掌,他吃了三天苦头,幸运地恢复元气。这位云裳仙子美得令他心猿意马。挨了一记致命重击,依然不恨这位今他动心的仙女。
他心中明白,并非出于尊敬可敬对手的高贵修养在作怪、而是他动了凡俗男女感情,心底产生拥有这位仙女的欲望,这念头并不高贵。
当然,他知道这位仙女武力非常了得,是他必须小心的劲敌,无可讳言确也产生强敌的念头。
五男女的神色饱含敌意,摆出的气势更不友好。
大汉终于明白了,只有相识的人,才能没发生格斗,两个警哨一下子就送了命。
“董威,只有你一个人回来?”
江湖秀士狞笑着问:“你是不是该把南天君的代表,带到这里来和你的老大谈判?难道说改了地方?”
“你说什么?”大汉警觉地后退。
“混蛋!你知道我说些什么。”
江湖秀士声色俱厉:“只受了一点点挫折。死伤了几个人。你们就改变态度,要和南天君妥协谈和,准备把我们的底细说出,出卖我们,作为交换条件,见利忘义。不杀你们此恨难消。”
“胡说八道。”
大汉董威愤怒叫道:“就算我们要与南天君妥协谈和,也不会是牺牲你们作为交换条件,江湖道义我们懂,我们有一方豪霸的气势风骨。天杀的,你们不问情出,便抢先动手,先发制了挑了咱们这处地方,你们心目中哪有道义存在?你们把咱们这里的人怎样了?”
“杀光了。”
江湖秀士厉声说:“他们已招出至尊刀图谋咱们的阴谋,该死。说!至尊刀躲到何处去了?口供换你的命,不要错过机会。”
“哈哈哈哈……”董威宽心地狂笑。
显然至尊刀不在这里,很可能恰好有事离开了,强敌扑了个空,只杀了留在此地里一些人。主人无恙,难怪董威欣然狂笑。
“你笑什么?”江湖秀士沉叱。
“上次你向咱们老大表示,只能留下三两天善后,咱们便知道你们靠不住了,果然你们立即潜伏,避免与南天君的人碰头,咱们老大已经怀疑你们可能过河拆桥,不讲道义暗怀鬼胎,严加提防你们另有阴谋,还会上你们的当吗?住处一日三迁,用意就是提防你们弄鬼。日后,你们必须旦夕提防咱们报复。你们的阴谋暴露得早了些,休想对咱们老大下毒手了,阁下,你们杀了咱们这里的人,董某与你誓暂不两立,我是英雄吗?”
“我江湖秀士在江湖地位极高,闯道三年余没上敌手,名列当代风云人物,谁也可以告诉你,江湖秀士是英雄中的英雄。”
“好,就算你是英雄,我闹江蛟董威,在江湖地位也不慨声望比你高,也不自甘菲薄,自诩是英雄,我要求和你决斗,英雄与英雄对决。若你不敢,可以拒绝,另叫敢的人出来,和董某算笔血债。”
一比五。闹江蛟有自知之明,连两个侍女一比一他也对付不了,五个人一拥而上,万无生理,因此用英雄把对方扣住,一比一还有侥幸万一的希望,反正走不了,拼一算一个。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决斗?”
江湖秀士不屑地撇撇嘴,迈步上前:“我的要求是杀死你。简单明了,但在你死之前,必须先招供,挺刀上,阁下。”
闹江蛟的短刀长仅一尺二,必须谋求近身搏斗,江湖秀士不拔剑,表示不屑用剑,任由对方近身,在气势上就占了机先。
傲态已经让闹蚊蛟受不了,再嘲弄地伸手指钩了钩闹江蛟进招,神情有无比的轻蔑,更把闹江蛟激怒得要发疯。
一声怒吼,闹江蛟狂野地挺刀扑上了。
结果是可想而知的,仅凭决死的勇气,挽回不了可悲的命运,双方的武功修为相差太远了。
自杀式的一刀挥出,江湖秀士哼了一声、伸手向凶猛递来的刀,奇准地轻轻一掌拍中力身,刀被震得向外扬空门大开。
闹江蛟蚊攻得太狂猛,江湖秀士出掌的速度更快,来不及将刀扭转接掌,感到刀身一震。急进的身形也来不及刹住,小腹同时一震,挨了一靴尖,像被迅雷所击中,浑身一震,仰面倒摔出丈外,随即眼前发黑,被抓起颈根打击光临,两记正反劈掌几乎把脖子劈断,只感到天地一片混,意识模糊不知人间何世。
彭刚绕宅右逾墙进入二进院,踏入后厅口便嗅到浓浓的血腥,知道来晚了,至尊刀这处藏匿的秘密已经没有活人,被对头屠了个精光大吉。
应该是南天君爪牙们,把这里挑了。黑道豪霸们的仇杀火并,委实令人心寒,手段之残酷反复之惨烈,局外人无法想像。
厅内共有七具尸体,一看便知道是被酷刑虐杀的,没发现格斗的痕迹,所有的家具都很完整。
他大感狐疑,显然宅中的人,与那两位警哨的命运相同,没经搏斗便丢了命,这表示入侵的人是友非敌,主人没有搏斗的机会。
那么,南天君的爪牙,能如此顺利直捣中枢,轻而易举把主人全部摆平了?
他听到前面隐隐传来闹江蛟的狂笑声、知道闹江蛟已和宅中的人接触,心中一动,取下壁间所悬的一支长剑插在腰带上,悄然往前进院潜行。
他对南天君的人大起反感,这样做未免太狠了。想起无意中救了要命龙王,心里实在不舒服,要命龙王是南天君的狗头军师,一定不是好东西。
“你们最好互相残杀,杀得精光。”
他心中嘀咕:“死光了江湖道虽不至于就此太平,至少不会出现在更坏,让你们杀好了。”
黑道豪霸们的霸权利益争夺。是没有理性的。江湖朋友口中所强调尊崇的道义,也只是在某种场合说说而已,而且说了就算了,骨子里不是那么一回事,任何残忍恶毒的手段都可以施展出来。
这些豪霸们的争夺与他无关,只是看了之后极感不满,并无干预涉入的念头,取剑也只是防身的本能反应。
他知道所面对的人,是凶残的冲酷无情杀手,有武器在手,可获得有效的安全保障。
进入前排房舍的后堂,又看到两只尸体,在通道末端,便听到谴厅传来熟悉的语音。
他并不知道前院所发生的事故,不知道闹江蛟与些什么人遭遇,猜想所遭遇的人中,极可能是南天君的人,先前闹江蛟的狂笑,定是碰上仇敌的愤怒性笑声。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闹江蛟遭遇的人是江湖秀士一群人,这群人是至尊刀的战友而非仇敌。
可是,熟悉的语音令人惊讶。
“他们在搞什么鬼?”他讶然自问。
闹江蛟痛醒了,当然是被打醒的。
农舍的前厅窄小简单,没有所谓堂上堂下,八仙桌加上几条长凳短凳,堆放的农具杂物悬挂的工具,可当工作坊。
人被丢在墙角下,五官流血浑身抽搐,口角仍在溢血,命大概已丢了半条。
“你们高邮七好汉已死了三个,你算是第四。”
江湖秀士的凶狠语音,在厅中引起共鸣作用,特别刺耳:“我会把你们连根铲除,让出卖朋友者戒。说!老大至尊刀在何处?”
他咬牙切齿怒视,拒绝回答。
江湖秀士站在一旁,威风凛凛像天神,手中有一把草叉,半弯的一排铁叉尖并不锋利。
那位虬须佩刀中年人,站在厅门外向四面警戒。云裳仙子与两侍女坐在八仙桌旁冷旁观,脸色冷静毫不动容,对酷刑迫供像是司空见惯。无动于衷。
江湖秀士的草叉连扎两下,闹江蛟的右大腿,出现了两排血洞孔,痛得浑身猛烈抽搐。
但他竟然能咬紧牙关,忍受钝器强行扎入肌肤的剧痛,不发出叫号呻吟,怪眼死瞪着辽湖秀士,眼中有怨毒的火花暴射。
“招,快招!不招我会把你身上扎千万个血洞,招了我给你个痛快。”江湖秀士一面叱问,草叉尖轻点着闹江蛟的左大腿,换位作势下扎。
“狗王八你混帐!”闹江蛟终于说话了。
草叉硬向下扎,第一排洞孔,第二排……闹江蛟浑身绷紧,剧烈颤抖抽搐。
“我不信你真是铁打的高邮好汉。”
草叉移向右小腿,江湖秀士脸上快意的狞笑:“你招不招无关宏旨,反正我会让你快活,我们会在这里等,来一个杀一个,你们老大至尊刀与其他狐群狗党,早晚会来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