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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福葆“哦”了一声道:“贤侄有什么良策,且说出来听听。”
祝文辉压低声音说道,“二叔方才说过,对方既然派他前来,也许另有同党,咱们在不明对方底细之前,不可打草惊蛇,对不?”
陆福葆点头道:“不错,愚叔说过。”
祝文辉笑道:“小侄听了二叔这句话,却启发了小侄的灵感。”
陆福葆一手捋须,含笑道:“贤侄想到了什么?”
祝文辉道:“将计就计之计。”
陆福葆点头道:“好个将计就计,你别卖关子,快些说出来吧!”
祝文辉道:“小侄觉得咱们正好利用此人,摸摸对方的底细。”
接着低低的说了一阵。
陆福葆听的连连点头,道:“贤侄此计大妙。” 。
祝文辉站起身道:“事不宜迟,小侄去找个人来。”说着,举步往外就走。
去没多久,就带了一个个子瘦小,身材和店伙差不多的人进来。
陆福葆听祝文辉说过,这次进京,他带来了天佑镖局八名身手俐落的,办事干练的趟子手来。他们都已陆续住进了迎宾钱,这瘦个子,自然是他们镖局里的人了。
祝文辉给他引见了副总捕头张其泰,就伸手朝地上躺着的小耗子指了指。
那趟子手不待他多说,立即蹲下身去,迅快的从小耗子身上,脱下衣服,穿到了自己身上。
祝文辉在他换衣服的时候,也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木盒,另外取出一张人皮面具,绷在膝盖上,然后打开盒盖,取出一支极细的毛笔,蘸着小瓷瓶的颜料,细心的照着小耗子面貌描绘起来。直到画好之后,又仔细的审视了一会,然后又在上面加上了一层不怕水的涂料,用口轻轻吹着。
陆福葆拂须笑道:“贤侄这手也是从令师那里学来的么?”
祝文辉跟着笑道:“二叔知道家师是有名的画师呀!”
一面随手取起面具,朝那趟子手递去。
趟子手接过面具,双手覆到脸上,轻轻的在四周按着。
转眼之间,那趟子手已经变成活脱脱的店伙小耗子!
祝文辉挥挥手道:“你可以去了,不过诸事都得小心一些。”
那趟子手点点头道:“小的理会得。”
说罢,一手提起水壶,开启房门,往外就走。
陆福葆看了躺在地上的小耗子一眼,说道:“看来只好毁尸灭迹了,张兄,你身边有没有带着‘化血丹’?”
张其泰道:“这种药,平日很少用得着,今晚恰好带着。”
一面说着,一面已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瓷瓶,打开瓶塞,用小指甲挑了少许,弹在小耗子的尸体之上。
不过片刻工夫,那尸体便自化去,不在话下。
三人又谈了一会,看看夜色已深,张其泰就起身辞出,祝文辉也回到隔壁房中睡觉。
一宿无话,第二天一早,天色堪堪黎明,陆福葆被一阵叩门声,从睡梦中惊醒!
“田二哥,你醒了么?”那是副总镖头张其泰的声音!
陆福葆心头一惊,急忙披衣而起,开门出去、
张其泰一脸俱是焦灼神色,很快闪身入房。
陆福葆赶紧掩上房门,问道:“张兄,出了什么事?”
张其泰搓搓手道:“总座,事情闹大了。”
陆福葆较为沉着,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张其泰压低声音道:“昨晚内库里闹飞贼……”
陆福葆心头暗暗一震,说道:“内库,由侍卫营负责,不在咱们管辖范围之内。”
张其泰道:“总座说得是,只是侍卫营的大领班,认为大内闹了飞贼,咱们巡捕营也应该负责,莠民不会住在紫禁城里,缉捕工作,得会同咱们来办,他们知会马提督,要总座会同他们前去查勘。”
陆福葆点点头道:“咱们巡捕营最多也只是协办,不过这些贼党,确也太不像话了,咱们去看看也好。”
张其泰皱着眉道:“总座,还有一件事哩……”
陆福葆惊异的道:“还有一件什么事?”
张其泰道:“和中堂府,昨晚闹刺客……”
“刺客?”陆福葆身躯又是一震,急急问道:“有没有伤人?”
张其泰道:“详细情形属下也不清楚,中堂府的刘副总管,方才着人送来一张名帖,传话要总座亲自去一趟。”
陆福葆双眉微蹙,道:“怎么一夜之间,连出了两件事?”
张其泰道:“马大人听说总座已经回京,所以要属下赶来相请。”
只听门上响起“剥落”之声,有人用指敲着房门。
张其泰过去拉开房门,祝文辉走了进来,问道:“二叔有什么事么?”
陆福葆压低声音道:“贤侄来的正好,昨晚内库闹着飞贼,和中堂府也闹着刺客,愚叔立时得赶去看看,贤侄是否随我同去。”
祝文辉道:“昨晚扮小耗子的趟子手,已经有人和他联络过了,如今大内和和中堂府,昨晚都出了事,依小侄之见,咱们这条线索,已极为重要,二叔只管先去,小侄留在这里,才能和小耗子取得密切联系。”(本篇小说可在公开免费的网站自由转贴。如果读者是在收费会员网站看到这篇小说,说明该网站寡廉鲜耻,把免费的东西拿来骗钱。共唾之。)
陆福葆点点头道:“如此也好,张兄,咱们走吧!”
两人开门走去,只见假扮小耗子的趟子手站在门口,连连躬身,陪笑道:
“田老爷,小的给你去打脸水。”
陆福葆道:“不用了。”偕同张其泰往外行去。
祝文辉回到自己房中,小耗子已打了脸水送来,随手掩上房门,压低声音说道:“小的又有一件消息,要跟少爷报告。”
祝文辉哦了一声,问道:“什么消息?”
小耗子道:“这里的掌柜,今天又交待小的,多注意第九号房里的那位客人。”
祝文辉问道:“九号房里住的是什么人?”
小耗子道:“好像姓秦,大家都叫他少堡主。”
祝文辉想了想,问道:“是不是中条山秦家堡的少堡主?”
小耗子道:“这个小的也不大清楚。”他口气一顿,接着搔搔头皮道:“小的听掌柜说过,要大家小心,别让他发觉了。”
祝文辉自言自语的道:“中条山秦家堡的少堡主也赶到京里来了,到底有一件什么事在酝酿呢?”一面回头道:“你多注意他一些就是了,一有动静,立时就来告诉我。”
小耗子应了声“是!”,问道:“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祝文辉道:“还有,他们若是问起你来,你就说昨晚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没听清楚,他们就不会起疑,这家客店,可能和贾五太爷有关,你主要还是多注意柴掌柜,看他经常接触些什么人?”
小耗子连连点头说道:“小的知道,不劳少爷吩咐。”说完,返身退出。
刚走到长廊转弯处,只见一个叫小王的伙计匆匆过来,招呼道:“小耗子,你跑到那里去了,掌柜正在找你。”
小耗子连忙笑道:“我是给客人打脸水去了,掌柜在哪里?”
小王道:“掌柜还在后进里没出来呢,你快去吧,迟了准会挨骂。”
小耗子耸耸肩,一溜烟,往后进走去。
迎宾栈最后一进,一排五间平房,院子放着几排盆栽花卉,收拾得相当干净。
这里是柴掌柜的住处,店里伙计,平日不奉呼唤,是不准进来的。
小耗子走到阶前,就脚下一慢,垂下手,规规矩矩地走到厢房门口,隔着一道门帘,恭敬的道:“掌柜,可是呼唤小的么?”
只听柴掌柜的声音道:“进来。”
小耗子答应一声,掀帘走入。
柴掌柜生就一张瘦瘦的马脸,身子像竹竿,一大早就坐在雕花木榻上,捧着旱烟管,吞烟吐雾。
他对面坐着一个青布长衫的汉子,中等身材,看去约摸四十出头,扁脸上肌肉虬结一双眼睛炯炯有光,望而知是个练外门功夫的高手。
小耗子低着头,躬躬身道:“掌柜有什么吩咐?”
他识不得这青衣汉子,只好向掌柜的请示。
柴掌柜沉着马脸道:“快去见过佟爷,他有话问你。”
他只要不笑,一张脸就像沉着。
小耗子赶忙朝那青衫汉子躬躬身道:“小的见过佟爷。”
青衫汉子点点头,闷道:“陆福葆和他师侄,昨晚从迎春阁回来之后,张其泰也跟着赶来,他们谈些什么?”
小耗子道:“昨晚小的刚在门口站定,就被田老爷子识破,一下开出门来,小的只好藉口送茶水,替他们沏好了茶,田老爷子就把小的轰了出来!说什么不奉呼唤,不准再打扰他们,还叫了一个人来,守在门口,小的什么也没有听到。”
青衫汉子哼了一声道:“柴老,兄弟早就说过,陆福葆年久成精,不可能会给咱们听到什么?”
小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