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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在中天帝国有故?”
白寒俊蹙眉细思了数息,最后摇了摇头:
“应无。维兄先祖到南炎联盟的时期与你们祖辈相去不远,历时千年,在中天帝国哪还会有什么亲友。据闻维兄祖上与方府……我外祖父的先祖乃中天帝国先皇最早遣来南炎联盟的外使,亦是最早被中天帝国遗忘的……所以方吴两家一直相交甚好。我三姐自幼便许给了维兄,或也是因此,然却……”说到此处黯然停下,又将眼目转向了乐菱。
乐菱低头侧耳聆听着,心中却暗道吴维若在国外并无亲友,又会去哪里?即便吴家在南炎联盟到处都是亲戚,我却不信他是去访亲。索性闭目,将意识投放了出去。
眼力覆盖的范围,吴氏大药房也在其中,柜台下果然没了黑陶罐。再将意识层层穿透放远,有点吃力,模模糊糊地穿越无数半谢半苞的梅林,终于在白梅林深处寻得那间精舍。忐忑不安地探向门户深锁的三间内室,发现除了床铺浴桶药炉,什么都没了。白寒梅连带满壁药柜里的药材,一并没了踪迹。
显然吴维不是探亲,也不会回来了。
是否也意味着吴维再不会为害南炎联盟了?
就此放过他吗?那白寒梅……
对不起,我若放过吴维,也无法帮到你了……
想到此时。乐菱收回意识,神思恍惚地将面前杯酒一饮而尽。看见杯满,又仰头灌下,抬眼看去,却是白寒俊在一杯杯作陪。
齐可风和问心姑娘左右执壶,为乐菱,为白寒俊面前的酒杯,一次次添上佳酿。
齐可风为乐菱斟酒。为的是白寒俊之绝世恋情,问心姑娘为白寒俊斟酒,眉眼里却满是情伤。
不知为何人。
包房门又打开了,香风再次袭来,如梅如兰。怀抱瑶琴的梅兰女子,款款行至白寒俊身边站定,停留数息。见白寒俊毫无反应,便又转身行至西窗琴台,将琴放下,素手燃香,静默片刻之后,冲白寒俊盈盈一礼:
“请公子赏评问君琴艺有无长进。”莺声颤栗。如出寒渊。
稍后,幽远的琴声便起于包房内,绕梁三匝,才从西窗穿出,幽幽怨怨地去往天际。断魂人,向着无尽夜空尽诉着衷情。
白寒俊却似无知无觉,琴声未了,已倒伏在酒桌上。失眠和醉酒。有着双重理由。
齐可风赶忙起身,将白寒俊抱至红木卧榻,耳中却只听得白寒俊声声低唤玉儿。齐可风回到酒桌前,看向乐菱。
酒神之名不虚传,乐菱静静看向齐可风。齐可风与乐菱彼此对望。不需要求恳。许久,乐菱缓缓起身来到红木榻前。坐在榻沿边静静守护醉梦中的白寒俊。
齐可风退开后,拉开榻前的黑檀屏风。顺手将白寒俊的外衫搭在了屏风上,随即回到酒桌前,与问心耳语数言,问心召来数名舞伎,为琴女伴舞。
问心款款行至琴台前,说到:
“妹妹,无情公子教你琴技,你既有心为他奏鸣,勿再奏哀曲。”
琴女默默点头,目光不离屏风上的白衫,嘴里低语道:
“公子,问君为你抚琴,盼有一曲能开君心。”
如是一曲欢曲再响,琴艺并不高,然荷风翠色,抖抖索索,荡然眼底。自有一分引人怜爱的心动。
屏风内,乐菱看向眉宇深锁的白寒俊,不知这琴声他有无听见,又可曾打动他心?
没有答案,只能问心。
如自己这般后知后觉的人,当前世醒悟之时,已成永恒。乐菱酒入愁肠,起先亦是勉强压制酒力发作,此刻想着想着,便倒在白寒俊身边睡去。
乐菱刚刚倒下,房门又被推开。
房门开启后,王盟三王子连带极南一王子,出现在门前。只有象印没来,原因有很多种。乐小仙之所在,专召神王,清荷轩当不能幸免。
琴声戛然而止,舞者惊呼出声,跪了下去。问心问君齐齐跑上前去,万福之后,被鹰缅制止了跪礼。
鹰缅环顾包房一圈,目光在黑檀屏风和屏风上的白色外衫上扫过,停在了齐可风的脸上。
齐可风跪与不跪随意,鹰缅从不迫人下跪,除非罪人。
齐可风执拱手礼示敬:
“缅王殿下,各位殿下请进。”他有理由代惊慌失措的清荷轩老板待客。
鹰缅并未如往常那样,找到菱儿,然后带走。而是步入房内,随手拉开一张红木座椅坐了下去,好巧不巧,正是乐菱坐过的那张。
猴越跟得最紧,瞟了一眼黑檀屏风后,咧了咧嘴,就近挨着鹰缅身边也拉开了一张红木椅坐下。
於菟熙和蟒泰同时走了进来,各自拉开一张红木椅。高大英武的身躯,几乎将原本宽大的红木椅塞满。两人的目光也同时落在了黑檀屏风上。蟒泰张了张嘴,却难得地什么话也没说。
余下众人的目光也都移向了黑檀屏风,但却不明所以。
齐可风再次看向黑檀屏风,眉头跳了一下。
黑檀屏风的贝雕,是数名仕女,纱衫半露,媚眼如丝。七分挑逗,三分暧昧。白色外衫刺目地搭在上面。
贝雕很精致,外衫做工也很精细。原本外衫搭在贝雕上也没什么,但屏风后却有一位十分有争议的人物。此情此景,难免令人浮想联翩。
齐可风迅速将问心问君两姊妹和舞伎们驱离了房间。
此时又听屏风后传来白寒俊呢喃的声音:“弹珠……”
齐可风差点没一头撞到门上。
第一百七十章 黑屏事件
黑檀贝雕屏风的联想如此生成,明示或暗示,恰到好处,一切皆有可能。正如露西芬在青桐林的作法,且还在发挥作用,更与黑檀贝雕屏风的联想不无关系。
对清荷轩的问心问君和舞伎们而言,就算贝雕比较暧昧,就算外衫比较不雅,那又怎样?屏风后不就是两个醉酒的公子吗?红木榻设在那里本就是用于醒酒的。
王盟众王子观之则不然,对屏风后那位,男风女风,一直莫衷一是,所以事情就变复杂了,想法很多。作出的反应,也是不一样的。
比如猴越,原本并不认为有何不妥,就算有那么一点不妥,似乎也跟自己无关。但他很在意鹰缅的心情,毕竟缅王兄要嫁弹珠,而弹珠现在跟别人在一起。屏风后几乎就可以说是一男一女了,而且人族对此事并不介意,很难说会发生什么。
蟒泰其实也无所谓,不管怎么说,弹珠高兴就好。但明显缅王兄不高兴了。面对难以抉择的立场,蟒泰简单的心,也变得复杂起来。所以蟒泰什么都没说。
於菟熙……,目前不太清楚他的想法,但他很可能与鹰缅在某一点上达成了共识。
此刻心情最复杂的,当属鹰缅。鹰缅王子受感情困扰,似乎已失去了决策力,伸出纤长的手指按在了额头上,白皙的手指一根根变得苍白。
此刻包房内的场景就是这样,一屏之隔的红木榻上,很可能有着无限风光,而屏风外一字排开的红木椅上,坐了四名安静的神王。有如会议陷入了僵局。
到底现在黑檀贝雕屏风后是怎样一种情况。无人出手将谜底揭开。
唯一没有丝毫疑惑的,只有齐可风。但他愿意去将屏风掀开,让寒俊兄和弹珠暴露在神王们面前,以证明他们的清白吗?
据说人族特别看重尊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士可杀,不可辱。等等。
或是等他们醒来,自己解决?然则彼时也未见得能说清。
忽然,一股神秘力道不知自何处钻出。袭向屏风。
屏风当即向内倒去,却又被另一股突然钻出的力道推回,但用力过猛,屏风又向外扑去。当此时,再一股力道也突至,堪堪托住了屏风,但好景不长。衔尾而至的还有一股力道,方向一致,屏风势不可挡地又向内倒去。
却又被另……另……
如是黑檀贝雕屏风在不知何处袭来,又或者是各处袭来的力道角逐中挣扎着,终于不堪重负,无声崩碎了。化作黑色、贝色的粉尘扬散开来。
而那件白色外衫却完好无损,如有神引般展开挡住粉尘,飘向红木榻。
在外衫落下之前,还是有细小粉尘撒到了榻边侧卧的乐菱脸上,乐菱打了个喷嚏,一个不慎,摔下榻去。在落地之前,却又被人轻轻抱起。闻到熟悉的迷迭香气息。乐菱转了转脑袋,舒适地钻入了青草地的怀抱。
白寒俊依然静静地睡着,粉尘没有落在他身上,如果明日他醒来,知道弹珠曾睡在他身边。也只会付之一笑。弹珠在他的榻上,已经睡着过两次。
真相就这么简单。被另一个真相取代,然这另一个真相。也许永远无解。因为整个过程中,只有四股力道出现,房间里除了榻上二人应予排除,还有谁没出手?或者,出手的都是谁?目的又何在?中途有无变卦?剩下那个人,又为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