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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如此,人类之修行,不仅仅是为自己个人,更是为着整个人类族群!”陈拷击掌叹道:“我们此前错便错在这里!”
“哼!”蓝采衣犹自不服气,觉得卢瑟所说,也只是大话罢了。
陈拷又冷笑着看了她一眼:“此前修行者都如你所想,以为自己能成为修行者,完全是自己的功能,是自己天赋超卓、是自己努力刻苦、是自己机缘巧合,却未曾想,若没有一个整体的人群,你天赋超卓刻苦努力机缘再好,又能如何?往常的时候,我总觉得奇怪,为何那些修行魔道的法宝,总能比所谓正道的法宝要强,那些以人生命元神炼制成的法宝,威力总是更大,象你们万香殿的摄魂笛之类的诡异东西,现在想来,不是魔道厉害,而是正道太弱,正道不正,如何强得起来?”
听他又扯道正道魔道之分上去,卢瑟只觉得眼前的迷雾不是变淡了,而是更加浓厚。
“人皆有善恶二念,魔道大肆屠戮,将恶发挥到极致,故此有如此威力,而所谓的正道可曾将善发挥到极致?没有,无非就是只管自己修行,正道之人,哪曾行过什么善?不曾行善,正道的法宝,哪里能有威力可言?”陈抟嘿嘿笑道:“原来,唯有象这小子一般,禀持善念,积善行德,才是正道修行的真正正道!”
“何以见得?”蓝采衣犹自不服。
“我以元神之态,寄生于唤魂木中,原本以为就是千年左右,结果存在了三千余年,直到遇上这小子。这段时间当中,我所寄身的唤魂木像,成了凡人顶礼膜拜的神像。凡人虔心许愿意祷求,让我延续至今,这是为什么?”
“卢小子元神周围的力量,便是当初让我延续的力量,若是能炼化使用这力量,他的元神可以如同身躯一般,真正成为不坏金身……我们修行者不就是为了追求这个么,到了真人境界,虽然寿元长达千载,毕竟还不是真正的永生,你们万香殿的那个老妖婆,若不是用夺舍之类的邪法,如何能活到现在?”
这一番话,当真如醍醐灌顶般,让卢瑟眼前霍的一亮。
修身不修心,练功不练德,身与功俱灭!
一、问人间英雄何处(六)
通天幻境中出来之后,卢瑟犹自沉思许久,这才起身
他闭关所用的石室之门,极为厚重,普通人根本没有办法打开。他只是随手一张,那门便自动平移,一道阳光从外边照入,正射在他的脸上,他微微眯住眼睛。
然后他就觉得,自己面前打开了一扇大门,那阳光,便从大门中射入,照进了他的心中。
因为海啸带来的积郁,瞬间一扫而空,卢瑟伸出三指,指着阳光,微微一笑。
“近来不知谷中情形如何了,还要叫小玉来问上一问。”他大步走出门,阳光映在他身上,洒出一片金色。他走出阳光照射的范围,那金色依然未褪,仿佛是他将阳光带走了一般。
出了洞府,长长了个懒腰,迎面卢瑟便看到章玉,只不过在他想象中,章玉此时应该是在与门下记名弟子比试,可这里章玉却是撑着双膝,细心地在对一个少年说些什么。阳光同样照在她的脸上,女孩皮肤几乎是半透明的,她神情专注,一时之间,卢瑟简直以为看到的不是她,而是云想了。
过了会儿,卢瑟才叫她:“小;”
章玉回过头,对着他嫣然一笑,眼波温柔如水,过了一会儿,才变得活泼起来:“公子,你来看。”
卢瑟过去,却见那少年正满脸通地举着一张纸,纸上画得密密麻麻的法阵图。
“公子,我画的阵图,你看!”
初看到这阵图时。卢瑟是不以为然。但仔细看下去后。他脸上越来越惊讶。最后。从那少年手中接过阵图。细细看了好一会儿。
良久卢瑟才从阵图上收线。看在那少年脸上:“你怎么想到画这个地?”
“想飞!”那少年仰起脸来。响亮地答道:“我想飞。想象公子和小玉姐一样飞!”
虽然卢瑟留在桑谷中地时间并不多。但这里每一个少年他都认识很熟悉。这个叫冯异地少年。在前前后后千余名孩童当中。绝对是符纹法阵天赋最强者。卢瑟看着手中地图纸。不禁大为感慨虽然在修练上他没有天赋。但他却有符纹法阵地天赋!
人类之中诞生修行者。是为了整个人类更好同样为了整个人类更好。所以人类中也诞生了冯异这样地天才!
这张符纹法阵图地蓝本。应该是卢瑟在去丰宿星驿前给谷中修行者们观摩地那张图。因为时间较短地缘故。那张图还很简陋至少比起这少年手中地要简陋得多。卢瑟在看了许久之后。基本可以肯定。这张图已经具备可操作性了。
“冯异,干得漂亮!”卢瑟一把抓住他,将他高高抛起:“现在就飞吧!”
少年最初吓得尖叫起来,但又被卢瑟接住知道是在逗自己玩,因此恐惧完全没有了而代之的是那种对刺激的渴望。
“公子,再抛我一次!”他大叫着请求道。
“好的个男子汉儿!”卢瑟将他再度抛得老高,足足腾空数十丈在他将要坠落之时,卢瑟又飞了起来,再度抓住他,带着他越飞越高。冯异看着桑谷在自己身下慢慢变小,他张大了嘴,低声呼道:“原来飞是这样的感觉!”
“想不想飞?”卢瑟又问道。
“想!”少年坚决地回答。
“那好,到桑谷符阵所去吧,我会给你全部支持,你要做的就是自己飞起来!”卢瑟道。
“是!”冯异响亮的回答,仰起头,看着头顶的朵朵白云。
人类脚踩着大地,人类心却飞翔于天空。
回到地面上之后,章玉看着少年紧紧抓着纸跑向桑谷符阵所,几乎是迫不及待,脸上不由得又浮起温柔的笑来。卢瑟看着她这模样,觉得有几分陌生,便问道:“小玉,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啊。”章玉回过头来,眼睛恢复了平日里的顽皮:“公子,我告诉你一件事情哦,我那天抱了一个婴儿,才两个多月大……”
她絮絮叨叨地将灾民们前来拜谢的事情说了一遍,那些灾民们感激给她很深的印象。最初去帮灾民的时候,还只是出于她对公子命令的服从,可见那些灾民为了感激,千里迢迢地跑到桑谷来跪拜,还大老远地带来了家里的鸡蛋——这可能是灾民家中剩下的全部财产。
这种质朴的感恩之心,让章玉觉得自己的心似乎被触动了。
特别是看着那个自己救下来的婴儿长得极是健壮,章玉有一种特殊的成就感,并且,她还有一个有些羞人的愿望,那就是,她也想当母亲了。
卢瑟并不知道这一点,听到江州卢氏如此大张旗鼓地宣传,他皱起了
行善而不愿具名才是他的行事风格。而且,江州卢调,这是取祸之道,别的不说,他们捐赈之事若是低调一些的话是件好事,可这么大肆宣传,那大唐天子会怎么想?
卢瑟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大唐天子李润民此时的恼怒了。
“该死的,沽名吊誉到朕的头上来了!”大唐天子李润民背着手,在他身前,跪着一个百姓打扮的人物,那人伏在地上,头根本不敢抬起。
“说,朕派你去查的,他们可还有什么异状?”李润民沉声又喝道。
“其余并无异状,微臣派出的人,虽未能进入卢氏核心圈子,却也能监视到他们的一举一动。”那个人低声道。
“辛苦了,朕虽然为天子,可以信赖得人却不多,卿家执掌内情司,便是朕的耳目,朕的安危,尽在卿家身上。”李润民温声勉励道。
内情司是四年前李润民置的衙署,最初是隶属于国情司的一个小衙门,但只隔一年,李润民将之提到同样为“司”的级别,而且其管辖的范围,名义上是大唐国内情况,实际上却是李润民用来监视民众的特务。那个看似百姓模样的人,便是内情司司事官,他的存在,很多官员都只是听说,却不曾亲眼见过。
“臣身荷皇恩,忠心耿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那位司事连连叩了三个头,看到这样恭谨的模样,李润民心中总算舒服了些。
卢家捐献三十万石粮与一百艘桨船,这原本是件好事,若是太平时光,李润民会为之欢欣鼓舞,可现在是什么时候!他身为天子,借着自己国内的灾难为掩护,突然发兵攻打蜀国,原本就怕人说他穷兵黜武,好嘛,现在本国内的大家世族,干脆直接跳出来打他的脸。他不救灾,卢家来救家,他不管灾民死活,卢家来管灾民死活——总而言之,卢家比起他这个天子,似乎还关注大唐的百姓!
这是李家的天下,卢家想:么?
想到这里,李润民心中的警惕更强烈了。莫说他还是派了些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