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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瑟默默跟在他身后,他不知道这个段姓修行者何时下手,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丹药堂堂主之所以没有当场杀他灭口,原因就在于这些随着他同来的人中,还有丹药堂堂主信不过的人物。因此,段姓修行者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暂时是不会对他如何,只会将他约束在自己身边,直到二人单独相处之时。
卢瑟也在等二人单独相处之时,段姓修行者的修为只是贤阶初层,面对这个等级的修行者,卢瑟还真没有什么害怕的。当初他不能修行的时候,这个等级的修行者已经杀过不少了,更何况现在他已经迈入修行者的门槛!
果然,那段姓修行者找了个借口与众同门分开,单单带着他向后山走去,此时天色渐晚,一轮夕阳挂地平线上,映得二人面色通红,山风刺骨,卢瑟缩了缩脖子,心中也不知道该说自己走运还是倒楣。
若说倒楣,才进入金鼎门几天功夫便得到了数十个秘传丹方,若是走运,原本想混在金鼎门中多熬些时日,可看情形,过不了多久便要逃走了。
“你坐下。”段姓修行者自己在一棵苍松之下坐好,然后向他吩咐道。
“是。”卢瑟依言寻了个石头坐下,太阳将这山腰处的石头晒得相当暖和,坐下去倒感觉不到寒意。
从那段姓修行者的神态之中,卢瑟隐约觉得,事情似乎又有了转机,自己未必就要从金鼎门逃走。
“你知道得太多了。”段姓修行者沉默了一下,然后笑道:“你是聪明人,否则也不会挑着众弟子傍晚归山的时候求救,既是如此,我就实话实说,柳师兄对你已经起了杀心。”
卢瑟抿了一下嘴,段姓修行者告诉他这个,只怕不是什么慈悲心肠,而是另有所求,因此他以不变应万变。
“柳师兄与莫师兄二人,虽然话不多,却是配合得极好的,他自然不希望你胡说八道,引得门主来寻他晦气。现在能保得住你的,唯有我一人,我只要对柳师兄说,瞧见你性子资质都对胃口,让你真正成为我的弟子,那么柳师兄必然会卖我这面子。”段姓修行者又道:“但我总不能无缘无故为了你去惹柳师兄生气,你能拿得出什么好处来?”
“弟子……弟子家中薄有资财,只需弟子一封信……”卢瑟颤声答道。
“呵,钱财固然是好东西,但对于你们这些后天阶的入门者来说更重要些,象我这种境界,还真不把你那点钱财放在眼中。”段姓修行者冷笑了一声:“我就直说了吧,我相信你方才所言,莫师兄灰飞烟灭消散在虚空之中,但人可以消失,他身上的东西却不会消失。据我所知,莫师兄的东西都藏在他的扳指之中,只要你将那枚扳指给我,我便正式收你为弟子,如何?”
卢瑟垂下头:“弟子……弟子……”
“你可以仔细想想,反正我不急,这里在后山,不会有人来,一两个弟子失足落山,没准要过十天半月才会被人知晓。”段姓修行者悠然道:“我等着你。”
他一边说一边起身,背对着卢瑟,卢瑟思忖良久,突然仰天长啸了一声。段姓修行者回过头来,惊疑地盯着他,却见卢瑟满脸都是苦笑。
“我错了……”卢瑟叹息道。
“哦,你此言何意?”
“我原本不该来这金鼎门的。”卢瑟站起来,用力摇了摇头:“我原先以为,只要进了修行宗派,便可以系统学习这宗派的修行法门,金鼎门丹药与符纹法阵之术算得上是天下一流,我进了金鼎门,只要肯用心,迟早能学得真传。”
“我以为凭借自己的努力便可以改变一些事情,却不曾想,我再是努力,那机会还要别人给予。”
“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如此愚笨了。机会,不能等别人来给予,我要自己去创造,去争取,去抢夺。”
卢瑟这番话仿佛喃喃自语,却是将自己的心思透露出来,段姓修行者听得惊疑不定,这个新进弟子怎么疯了一般,说些没有什么意义的话?
他正怀疑之间,忽然感觉身后不对,回过头来,却看见一只白色的独角骏马凌空飞来,那骏马神彩飞扬,看上去极是嚣张,见着他时,还将头昂了昂,分明是瞧不起的模样。
“这是……”段姓修行者见识不广,认不出这就是雪云天驹,但是,看到这样没有翅膀就会飞的马,他便知道是灵兽,这等灵兽出现在自己面前,那可是难得的机会。
与之相比,一个弟子的疯言疯语算得了什么!
他注意力集中在雪云天驹身上,全然没有注意,卢瑟正在捻指。雪云天驹离他越来越近,他猛然拍了拍腰部的皮囊,一枚金灿灿的丹丸飞了出来,他将之拿在手中,那香气隔着老远便传来。
雪云天驹猛然驻足,远远地望着他手中的那颗金丹,似乎犹豫不决。这让卢瑟大奇,雪云天驹“启明”早就通灵,受他的驱使,方才那声长啸,便是召唤“启明”,可现在雪云天驹似乎被那颗金丹吸引,竟然不听他的使唤了!
“启明”是他离开金鼎门的必要条件,若是被这个段姓修行者制住,他当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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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忍更思量,绿树青苔半夕阳(九)
段姓修行者心中极为欢喜,今天不仅有可能得到莫师兄百余年修行的心得,特别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那些丹方,而且还能得到这不知从何而来的灵兽!
他手中的金丹被称为“诱灵丹”,正是妖兽、灵兽们难以抗拒的诱饵,他可以用金丹将那灵兽一步步诱来,然后再施手段制住,有了这灵兽,若是可以驯服,那么他不仅多了一个代步工具,而且还多了一个帮手。不能驯服,也可以杀兽取宝,灵兽身上的各种资材,都是上好的药料。
眼见灵兽越来越近,段姓修行者再拍了拍皮囊,一道红光飞出,绕在他的胳膊上,化成一条赤炼蛇,信信吐舌不止。
就在这时,他听到卢瑟一声喝斥:“疾!”
随着这一声喝,花了好一会儿时间准备的冰霜新星术被施展出来。段姓修行者反应极快,一听到声音便知不对,立刻腾身跃起,而他用来护身的法宝也被祭出,化成红光将他身体罩住。
可饶是如此,卢瑟准备许久的冰霜新星术,连贤阶巅峰都会被冻住,何况他还只是一个贤阶初层!
巨大的冰花凌空绽开,将那段姓修行者罩在其中,他还有他手中的赤炼火蛇,都被冻得严严实实,离想眨眼的可能性都没有。
甚至就连段姓修行者用来护体的练光,在这急冻之下也现出原形,是一颗圆圆的珠子。
卢瑟知道自己的元神在祖神星球受到太虚熵火重创,并不能冻住段姓修行者太久,但他需要的就是这片刻封住段姓修行者动作的机会。因此他立刻吸了口气,面色由蓝变红,将手指指在冰坨之上,随着他默默调运太虚熵火,十息之后,一团小小的火苗从他指尖冒出,将冰坨融化出一个洞。
这个时候,段姓修行者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他总算猜到,自己的莫师兄是如何消失的了。他想开口求饶,可是冰霜新星术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哪里能蠕动嘴唇!
那熵火先是将冰坨烧出一个小孔,又从小孔向里渗入,不过是片刻功夫,段姓修行者便尝到了冰火两重天的滋味,只不过,他面上神情复杂,也不知是爽到了极点,还是痛苦之至。
冰冷地看着他的面容,卢瑟没有丝毫怜悯,他如今心中,却是有些懊恼。
从一开始就错了,他试图融入修行者宗门之中,从他们那里学到修行的真诀与炼丹药的丹方,然后再逐步扩展自己的势力。他却忘了,对于修行宗门来说,修行是他们的特权,一个普通人,除非天资特别出众的,才有可能被他们吸纳,其余之人想要渗进去的难度有多大。大多数修行者都不忌讳结婚生子,故此真正有好的机会,首先被照顾的是他们的血脉,而不是从普通人中挤进来的人。
好比是他在地球上时,一个体制外之人想要混进体制内,一个农民工想要成为怀有优越感的某些特大城市市民,那个难度,绝不是立上一件两件功劳,或者一两年的努力能改变的。
他有可能花上十多年乃至数十年的努力,也只是得到与那些修行宗门重点培养对象共进晚餐的权力――即使是这样,也要受到他们的歧视与冷对。
这个制度原本就是为了确保修行宗门拥有绝对权力,而且是世世代代拥有绝对权力,他一个外人,想要混进去,根本不可能,唯有一场天翻地覆的变革,唯有从头来过,唯有他自己自创一套体制,才有可能将之改变。
而他自创体制的那一天,便是正式向这个陈旧腐烂的散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