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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时分,何寒衣在床头布置了一番。悄然推窗而去,跃攀上庭园的大树上。
过了一个更次,跨院中仍然是那么幽静。
三夏之后,整个的天外客栈,都静了下来,静得听不到一点声息。
繁星点点,闪烁在夜空中。
静夜,繁星,靠在大树枝叶密处的何寒衣。
四更时分了,何寒衣不禁哑然失笑。
也许是华妙真过虑了,对他也有了影响。
每一个人的举止,如若要仔细的推敲起来,鸡蛋里挑骨头,总可以找出一些毛病。
何寒衣决心回房去了,正准备跃下树去,突然间,跃落下一条人影。
忽然间,心头一震,何寒衣暗叫了两声惭愧。
忍耐的功夫,竟然是如此的重要。
只要早走片刻,这一夜的功夫,就算是白等了。
那人穿着一身的黑色的衣服,跃落地面,竟然是不闻一点声息。
相当高明的轻功。
何寒衣打起精神,暗暗提聚真气,准备应变。
他虽然已有准备,但华妙真没有。
这位黑衣人,是那么充满着自信的人,落地之后,目光转动,四顾一眼,举步直向华妙真住的厢房行去。
只见他行到窗前,侧耳听了一阵.突然伸手入怀。
何寒衣心中一紧,正想跃落树下,耳际间忽然响起了一个轻微的声音,道:“何兄,不要动。”
声音入耳,何寒衣立刻听出来了,那正是华妙真的声音。
何寒衣微一抬头,只见华妙真就端坐在他头顶以上四尺左右处,一个岔枝之上,望着他微微一笑。
何寒衣心中忖道:如论江湖经验,看来,我实在不如华妙真,我竟然不知道她早巳在大树之上。
只见那黑衣人由怀中取出一物,插入窗中。
双方距离虽然不太远.但夜暗之中,何寒衣无法看清楚那是一个什么东西。
片刻之后,黑衣人收起那小巧之物,轻轻推窗而入。
华妙真低声道:“咱们分由两面堵住他。”
飘身而下,落着实地,
何寒衣也跟着跃落地面,堵在另一面。
但那黑衣人行入了室中之后,却既未燃灯,也未再出现,似乎是,他进入室中之后,忽然间消失。
幸好,何寒衣和华妙真,都有很好的耐心。
两个人很耐心的等了下去。
对方入室之后,忽然不闻声息,行动莫刮预测,显然已经发觉中了诱敌之计,华妙真和何寒衣,一时间,也不敢进入室中。
时光在沉寂中消失。
双方暗中对峙了是是有一顿饭的功夫之久。
进入室中的黑衣人,终于忍不住了,突然飞身一跃,直窜出来。
何寒衣耳目灵敏,对方一有举动,何寒衣已经有了警觉,早作戒备。
黑衣人穿窗而出时,何寒衣也由一旁横里飞出。
两个人悬空接了一掌,双双落着实地。
何寒衣和黑衣人对过了一掌之后,右手已握在了剑把之上。
右手一抬,长剑出鞘。
宝剑乎胸,摆出了一副出击的姿势。
黑衣人未能闯过,人反而冷静下来,冷冷说道::“好身法!”
何寒衣道:“彼此,彼此,阁下夤夜来此,不知用心何在?”
黑衣人道:“两位深夜之中,不在房里睡觉,却鬼鬼祟祟,跑到了外面做什么?”
何寒衣冷笑一声,道:“这真是喧宾夺主子,阁下怎么称呼?”
黑衣人道:“无名小卒,用不着通名报姓了。”
一个冷冷的声音,由身后传了过来,道:“阁下既是无名小卒,咱们也不多问了。”
黑衣人闷哼一声倒了下去。
没有着地,已被华妙真伸手挟起,笑道:“何兄,交给你了。”
何寒衣点点头,接过黑衣人低声道:“怎么处置他?”
华妙真道:“随便你怎么处置吧!”
何寒衣行入房中,把黑衣人放在床上,拍活他穴道,冷冷说道:“你是什么人?”
黑衣人的穴道仍然被点,除了口还能言之外,仍然不能动弹。
何寒衣道:“阁下好好想想,愿不愿回答在下几个问题?”
一面问话,一面除去他脸上的黑纱,
华妙真猜的不错,这人,果然正是那个端茶送水的店小二。
黑衣人长叹一声,道:“不用问我什么了,我不会回答你一句话。”
何寒衣沉吟子一阵,道:“阁下是不想活了?”
黑衣人闭上了双目。
何寒衣道:“好!在下成全你。”
右手食中二指一沉,点了下去。
黑衣人睁开双目,脸上泛起了惊怖之色。
何寒衣指锋一偏,没有点中那黑衣人的死穴。却点中那黑衣人的晕穴。
华妙真缓缓行了过来,笑道:“杀了他?”
何寒衣道:“没有,我想留下他一条命,总比杀了他好一些。”
华妙真道:“这个人的武功不错,如若在正面和他动手,只怕需要一番苦战。”
何寒衣点点头,道:“是不是废了他的武功?”
华妙真道:“这个人如若对咱们没有什么用处了,那就杀了他算啦!”
何寒衣道:“这个人也许很坏,可是,我们不知道他有什么恶迹?”
华妙真道:“何兄,对敌人不能仁慈。”
何寒衣道:“可是,我们还不知道他是否是咱们的敌人?”
华妙真笑一笑,道:“何兄,本来.我不想问你如何处置这个人,但我想一想,还是来了。”
何寒衣道:“不放心我?”
华妙真道:“你出身正大门派,虽然已经在阴阳堡历练了很久,但我仍然担心你下不了手。”
何寒衣尴尬一笑,道:“这倒是被你猜对了,虽然,我和他们敌对相处,但要我杀一个完全没有反抗之力的人,在下实在下不了手。”
华妙真微微一笑,道:“但他现在真的死了…”
何寒衣接道:“不会,我只点了他的晕穴。”
华妙真道:“也许你下手重了一些,也许他早有了自绝的准备,如何处置这一具尸体,那就偏劳何兄了,说不定,我们还用得着他的身份,何兄,想出什么妙计时,再和小妹商量。”
转身行了出去。
何寒衣掩上房门。
这一次,他变的更细心了,还加上了门栓。
回到床上,屈指一弹,解了那黑衣人的晕穴,道:“阁下如若肯说实话,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黑衣人闭目不语。
何寒衣道:“阁下如此倔强,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我要你尝尝分筋错骨的滋味。”
右手一探,抓了过去。
手指一触黑衣人,忽然觉出不对,再探鼻息,竟已气绝而死。
何寒衣呆了一呆,看东方已透出鱼肚白色,只好暂把尸体藏入床下。
他虽然身负绝世武功,但一想到床下放了一具尸体,总是睡不安稳。
只好和衣躺在床上。
这一夜,他完全没有合眼。
如若华妙真不是女的,他定过房和她并卧一榻。
幸好,不太久,天已大亮。
而且,店小二来的很早。
没有店伙计这样早找上客人房中的,幸好何寒衣人全无睡。
何寒衣开了房门,店小二提着一壶开水行了进来。
仍是昨天那个店小二,穿着那身衣服。
何寒衣呆住了。
难道世上真有借尸还魂的事,还是有如此相像的人。
何寒衣仔细看过那床下的尸体,就是招呼他们的店小二。
幸好店小二先开了口,道:“小妹华妙真,我现在是店小二周七。”‘何寒衣道:“你,你……”
华妙真一面冲水,一面说道:“小心一些,找看这店里还有耳目,不过,周七好像是—个头头,可能,还有人会监视咱们。”
何寒衣哦了一声,转过身子,坐在木椅上。
华妙真接道:“床下放一具尸体.想来,你一定睡得不好,不妨到小妹房中休息一下,大白天,大概不会出事,如若有人问起我就说我出去看朋友。”
何寒衣道:“华姑娘怎么知道,他叫周七。”
华妙真道:“昨夜,我比你早一个更次出来,换了另一个客人的身份,摸清了他的底子,也查出了他的住址。”
何寒衣道:“哦!”
华妙真道:“高天健似乎心有了准备,看来.他们布了不少暗桩,我想借周七的身份活动,也许还能发现更多的秘密。”
何寒衣道:“如若他们这里还有别的人,我想他们必有联络暗记,你要小心一些。”
华妙真道:“多谢何兄关心,我会小心从事。”
何寒衣道:“床下尸体……”
华妙真道:“暂时不用管他,入夜再作打算,堡主也许今夜就可以赶到,到时间,我会通知何兄,小妹去后,请掩上房门,由窗中出去,到小妹房里好好养息一下精神吧!”
何寒衣道:“华姑娘,在下好生惭愧。”
华妙真道:“你出身名门,不知江湖上鬼蜮伎俩,没有什么好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