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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抖手掷出长剑,向那青年掷去,转身如飞而去。这时那长剑正掷向那少年,那少年待剑子近了,突然身子一拔,头下脚上,俯身一掠,便将长剑接着。
辛捷微微一笑,开口赞道:“兄台好俊的轻功——”接口又道:“呵,对了,兄台可是姓吴?口天吴?”
那少年微微一惊,随即答道:“在下正是姓吴,兄台怎么得知?”
辛捷答道:“不知兄台可是威震中原的单剑断魂吴诏云的后辈?”
那吴姓少年大吃一惊,答道:“正是——”
辛捷道:“果然是吴兄,在下姓辛名捷,家师梅山民和吴老前辈以前要好得很哩!”
那姓吴的少年脸上突然一喜,欣然道:“原来辛兄竟是梅叔叔的高弟——”敢情他也叫梅山民作叔叔。
原来这少年正是早年死在五大剑派围攻之下的吴诏云的儿子吴凌风。他自家逢惨变,被一异人收留,教他武艺,但所教的却全是吴氏留下来的“武功秘笼”,是以吴凌风的功夫和乃父仍出一辙。
最近吴凌风出道行侠,风闻武汉一带七妙神君再度出现,梅山民乃是他父至友,他登时赶来察看,但巧逢侯二叔出丧,他自小便和侯二叔交往甚好,当下来墓前祭拜,正伤心间,不防身后一个虬髯汉子,也就是中州一剑孟非,突施暗算,点了他右肩的“肩胛穴”且拔去他的佩剑,吴凌风遭逢惨变,正悲哀欲绝,哪防有人暗算?他只有运气闭住穴道,勉强折一根树枝和那孟非搏斗,想是孟非自己也觉得自己行动太过卑劣,便将他逼至林中动手,他先还有力招架,后来到辛捷上冈,那孟非想是不愿外人得知,于是缄口默斗,而吴凌风也是一口真气闭住伤穴,更不能开口出声,于是二人默默苦斗,若不是辛捷眼快,必不会发现二人。
吴凌风真气越来越微弱,被那孟非逼得只有招架之力,突被辛捷用暗器撞开穴道,是以奋力使出单剑断魂吴诏云的绝招“鬼王把火”。吴凌风功夫本远在孟非之上,此时含忿出手,孟非一时招架不住,倒是辛捷出手解了危。孟非本于心有虚,此时见另有人参与此事,不好再停留片刻,是以掉头提前走。
吴凌风草草说完自己的遭遇,辛捷听了微微点头,开口说道:“这孟非乃是天下五大宗派中峨媚派山下,想当年五大宗派谋害令尊之事,必也告知他们的后辈了。这孟非大概是路见你身后的佩剑而突下毒手——”
吴凌风听到这里,早已泪如雨下,恨声道:“刚才实在不应放那小子离去,只怪小弟不知他是峨嵋派的,否则必让他碎尸万段。”
辛捷点了点头,说道:“小弟不过是让他逃去,借他口告知天下武林,单剑断魂和七妙神君的后辈要他们偿还十年前的血债!”
两人讲了几句,彼此都心折对方的风度、武艺,立成莫逆,十分投机。
吴凌风笑道:“呵!对了,刚才用枯枝撞开小弟穴道的必是辛兄吧”辛捷微微点头,阻住吴凌风拜谢之礼,口中却道:“小弟今年二十岁,不知吴兄——”
吴凌风答道:“小弟廿有一,如不嫌弃,称你一声贤弟好吗?”
辛捷本有此意,欢声答应,登时二人感情又加深一步。吴凌风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道:“贤弟,江湖上盛传梅叔叔出现武汉一带,此事是真是假,梅叔叔好吗?快带我去拜见!”
辛捷黯然答道:“小弟这就告诉大哥——”
说着将七妙神君在五华山上受伤的经过一一说出,且连自已的任务也说了一遍,吴凌风听梅叔叔竟为自己父亲而受创残废,心中更是一阵难过,二人相对恨声发誓定要为梅、吴二人复仇。
这样一来,后来果然使得江湖上遭临一次浩劫,此是后话不提。
二人再谈了一会,一同走下山去,临行时一起又对侯二叔的墓碑哭拜一番。
二人商量之下,觉得目前首应察出杀侯二叔的凶手是谁?吴凌风猜测必是五大宗派所干,以便引出梅山民后代哭祭,是以派孟非在墓旁等侯施以暗算。辛捷则知自己行藏并没有被武林人物探知,知侯二叔必不会是五大宗派门人所杀,况且以侯二叔的动力,就是五大宗派任一掌门人亲自来临,也未必能够将之击毙。
二人边走边谈,一时便来到了山梅珠宝店前。
张掌柜早已迎至店外,见辛捷伴着另一个英俊的少年,且背上一柄长剑,以为又是些武林人物,忙道:“辛老板回来了。”他绝口不提侯二叔的事,乃是怕辛捷再度伤心。
辛捷微微摆了摆手,便招呼伙计安顿吴凌风住处。一边问张掌柜道:“这几天来,江汉一带有无什么重大的消息?”
张掌柜急点了点头道:“有,多得很哩,小的刚才一时心急还不曾说。”顿了一下又道,“据说是什么七妙神君再现江湖引起许多人物注意,最轰动的还是三天以前,银枪孟伯起老爷子的镖店被人掀啦,孟老爷子当场身死,而凶手在临走以前却留言讲是‘海天双煞’所干,当下全城震惊——”
辛捷听到这里已是神色大变,开口道:“好!难道这两个魔头竟千里迢迢入关了,想东山再起吗?”
张掌柜接口道:“这个小的不懂,倒是江汉一带的武师都谈虎色变,一些五大宗派的人物也有的噤不敢言,也有的出言要教训这二个败类——”
辛捷此时心中大乱,微微摆手道:“知道了,这样江湖上有得大乱了!”
说着便嘱人叫吴凌风出来一同用晚餐,并告诉他此一消息。
吴凌风想是久居深山,并不知“海天双煞”是何等人物,也不十分注意,辛捷不再多言,心中却想定了另一个计谋。
次日清晨,辛吴二人起身后,辛捷建议道:“大哥最好是扮作一个文人,这样也好行动。”
吴凌风颇觉有理,于是改换装束,藏起惹目的“断魂剑”,和辛捷一同出去。
辛捷一连月余离开江汉,一些相熟朋友都不免起疑,是以决定去拜访一下,随便编一个理由去圆谎。
走到城东,但见成名最久的“信阳镖局”已是一片凄凉,大概是出丧不久,门前仍挂着一些儿白布白灯,更觉凄苍。
转过道儿,打横里预备到“武威镖局”去拜访金弓神弹范治成。来到门前,但见镶局内忙忙碌碌,走人局中,问一个伙计道:“范镖头可在么?”
那伙计点了点头,随手一指,辛捷、吴凌风二人随着他所指的地方一看,果然范治成正和二个年约四十左右的人物站在一起,这时范治成也已看见辛、吴二人,微微点了点头,走了过来。
辛捷见他满脸疲倦,嘴角上虽带着笑容,但神色却显然充满着忧虑,辛捷心中了然,却故作不解问道:“范兄好久不见,小弟昨晚才从四川回来——”
说着故意顿了一顿,看那范治成似神不守舍,心中暗笑,改
口道:“真是天大不幸,孟兄竟追奸人杀害而去世,小可不曾参加葬礼,心中好生过意不过。”
范治成微微一叹道:“那海天双煞也恁地太狠,他们想再扬名,竟找上咱们这两家镖局,想能杀一以儆百,唉,说不得,今明二晚愚兄性命不保啦!”
辛捷故意诧声道:“什么?海天双煞竟还要施暗算于范兄?”
范治成微微点了点头,伸手人怀,摸索一阵,摸出一张白色的帖子对辛捷说道:“天残地缺的追魂令已送到,这二个魔星不出十二个时辰必然赶到——”
说着将贴儿递给辛捷。辛捷一看,只见贴上画着一只令箭,下端署名处却画着一对老叟,二个都是残废不全的,不用说定是“海天双煞”了。
辛捷看了心中一阵激动,神色微微一变,口中却说道:“这就是所谓追魂令?”
范治成点了点头,答道:“这追魂令既到,愚兄特地请了二位高手来,想请他们助拳,他们倒是爽快的很,立刻答应下来了。辛老板,来,我替你们引见一下。”
说着指着那身材略高的中年汉子道:“这位是点苍高手卓之仲英雄,这位是新近成名的生死判陆行空。”说着,又将辛捷介绍一下,倒是辛捷先将吴凌风介绍大家。
寒喧一阵,辛捷再胡诌一番,便和吴凌风离去。
一路上辛捷对吴凌风道:“大哥,你现在才知道‘海天双煞’不是好惹的人物吧,小弟倒有一个计较——”
说着便将计谋说了出来,吴凌风连声赞道:“妙计!”于是二人沿街随意逛了一回,便回到“山梅”。
吃过晚饭,二人挑灯闲谈一回,齐人房准备。
时人深夜,山梅珠宝店中突然响了一声拍掌声,悠地二条人影如狸猫般穿上房屋,两人略一张望,便会合在一起、这时天上月亮虽渺,苍穹却明,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