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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大悲大喜之间,人却再也支持不住,萎顿倒地,身形离开悬崖也不过半尺左右。
她本想纵声欢呼,但玄看下面情形,不禁心惊肉跳,疑云大生,只见高战背着一个女子,手足并用的从悬崖下攀登上来,她心知她如果高声一呼,引得高战心神一疏,就很可能失足滑下,是以忍著满腔疑心,眼睁睁的盯着高战渐渐上升的身形,高战内力虽然深湛,可是背后背负着一个人,这何上攀登,
最是耗费真力,是以每爬数丈,就得休息一会,那悬崖本深,他专心一意的爬了半晌,也只爬到半腰。
姬蕾仔细一看,心中渐渐安定,原来那悬崖虽然陡直,因为水流日夜冲击,每隔不远就有凹凸可借力的石洞和岩石。
她心情既定,忽然妒意大盛,忖道:“这女子不知是何人,高大哥这样不要命的救她,哼,他显然并不把我放在心上,否则,否则,就不想想我孤身等待着他,他却冒生命危险去救不相关的女孩子。”
她看看太阳渐渐向西偏去,那瀑布的水声也愈来愈小,心中不由大奇,她就跟着太阳的影子向西走去,只见西边的流水却如千军万马,声势雄壮,不觉仿佛大悟,忖道:“这瀑布的流水是随着太阳的影子移动的,那么早上东边水大,下午西边水大。高大哥一定要为了救那女子,坠身谷中,这崖中怪石磷磷,高大哥定是抓住了附身的石块,可是因为水势太大,一直不能上爬,想不到这瀑布其怪,不然,高大哥可就完了。”
她天资是绝顶聪敏,此一推测,竞中十之七八,她回身一看高战,似乎真力不继,上升速度愈来愈慢,突然一失手,姬蕾双眼一闭,不敢再看,但是过了一会、并没有惊叫之声,她睁开眼晴只见高战抱着一块尖石,不停的端息着。
她心中大痛,对那女子真是恨之如骨,正自盘算如何使高大可早脱险境,高战又开始慢慢回上爬。
“还有四丈,老天爷保佑,三丈半,三丈,两丈……好马上就要到了。”姬蕾喃喃道,她感到手心一凉,原来双手早己汗透。
姬蕾看清那女子的背影,只觉甚是苗条,她妒念早生,只是适才一阵惊险,心无旁顾,此时见高战崖顶只有几尺,心中想道:“我且躲在旁边,看看这女子倒底和高大哥是何关系,值得如此舍命救她。”
她见高战终于上了崖,就闪身林内,注意他们的行动。
第十八章
姬蕾满怀妒意闪身入林,只见高战手中仍然抱着那位姑娘,向她这边走来,姬蕾以为高战已然发觉自己藏身之处,心想反正不能偷听他们讲话,正想现身相见,忽见高战好像疲倦极了,轻轻把手中少女放下,他自己也坐下来休息。
那少女道:“高大哥,我家就在前面不远,你陪我回去吧,爹爹见我久久不回家,一定急坏了,呃,你也该换件衣服。”
姬蕾心中一震,忖道:“原来她和高大可是旧识。”
高战摇头道:“我还有个同伴在林外等我,我去告诉她一声。”
那少女道:“不用这么忙呀!从这瀑布边转个弯儿就是我家,咱们先到家去,你换件衣衫,休息一会,再去把你朋友带来不好吗?”
高战不语,他自忖此时筋疲力歇,实在难以渡过那荆满布的树林。
少女忽然柔声道:“高大哥,你舍命救我,我心中自然感激,自从……自从你走了以后,我们全家都惦念着你,前天咱们谈起你,妹妹还在后悔待你太不好,我……我从前也对你很凶,你还想我们不?”
高战激动地过:“林……林姑娘,你们待我有如一家人,我岂不知,我原想武艺练成,再回关外瞧你们,想不到会在此地相逢,林伯伯好吗?”
少女低声道:“高大哥,你从小喊我什么,现在就叫我什么,爹爹因为受不下鞑子的怨气,这才背井离家,来到关内,想不到这北方到处流寇作乱,无处可以安居,所以只有隐居此处,自己开辟了几亩山田。”
高战问道:“你妹妹还是那样……那样顽皮么?”
少女笑道:“你想她会变乖吗?”
少女又道:“高大哥,你本事已经够大啦,你刚才背着我从谷底攀登、我虽然看不懂是什么功夫,可是我知道那一定是了不起的武功。”
高战心知她对武功一窍不通,微微一笑,少女接着道:“你既然已练好武艺,就别到处乱闯,和我们住在一起可好?大哥,这些年来,我差不多每天,……每天都在想,从前咱们在一起玩是多么……多么快乐,我……我……”
她愈说愈低,高战心中大奇,抬眼一看,只见她脸上悠然神往,心中不由一动。
姬蕾躲在树后,听得清清楚楚,她听到那少女突然吞吞吐吐,便轻轻拨开树叶,偷瞧一瞧,但见那少女红晕时露,喜气洋洋,似乎正在向往着幸福的未来。
姬蕾本是个千伶百巧的人,她自己也是个女孩儿,对于这种女儿心事如何不明了,当下不由大为震动,心想:“这丫头原来是大哥幼年伴侣,看她那模样分明是喜欢上大哥了。”
姬蕾几乎想挺身走出,但是一种无谓的直尊心却阻着她,她想道:“我心中只有大哥一人,我倒要瞧瞧大哥心里是否只有一个我。”
那少女见高战呆呆听着,似乎无动于衷,不觉有些恼怒,姬蕾看在跟里。心中暗喜。
少女忽道:“咱们赶快走罢,你换了衣服就去找你的朋友,别让他久等了。”
高战休息了一刻,己经渐渐恢复,他看看自己衣衫破破烂烂,心想这个样子给姬蕾看见不大好,就扶起少女,向前走去。
姬蕾看到两人转了个弯就消失了,心中忽感孤单,她虽知高战马上便会归来,可是不知怎的,老是局促不安,望着既将垂黑的天际,胡思乱想起来、
她先想到济南城外这华丽的庭院,一条植满翠竹的幽径,直通到一小巧的楼房。
“尽管是仲夏边际,那小楼仍然清凉如秋,微风吹来,花香阵阵,阳光透过碧纱,淡淡的晒布,那影色真像水晶宫一般。”
她想,“我就在那度过了十多今年华,爹爹教我武艺,妈妈教我念书,青儿那小鬼精灵丫头,成天陪伴着我,挖空心思来说笑讨好,生活倒也过得很不寂寞。”
水声愈来愈远,天际出现第各颗小星,姬蕾知道大阳已经下山,她目不转瞬的看着前面,口中喃喃道:“怎么还不来呢?难道他真的丝毫不把我放在心上?”
她胸中妒意澎湃,忖道:“刚才如果我再找不到他,就几乎涌身一跳,可是……可是……,就是久别叙旧,也得先告知我一声,免得让我久等挂念呀!”
她几乎想转身离去,然而心知此事关系着自己一生,心中暗下决定!
“当听不到水声的时候,如果大哥再不来,那么我便走吧,这个身子,就在江湖上飘泊算了。”
忽然两只小松鼠从树上溜下来,贼眼灼灼的注视着她跟前的一枚松子,姬蕾轻轻的把松子向松鼠抛去,看到它们争夺着,不由又想起幼时的玩意儿。
“我小时候最爱玩斗蟋蟀,我的蟋蟀总是最厉害的,附近孩子的蟋蟀没有一个打得赢我的,因为那是两个师哥从山上捉来的,大师哥,二师可比我都大五、六岁,他们从小就对我好,我说什么要什么,他们都是百依百顺,千方百计替我找来,可是我不喜欢大师哥那种阴沉性格,二师哥那种暴燥脾气,倒是三师兄和我比较玩得来。”
月亮从山巅露了出不,栖林的归鸟吱吱地叫着,打被了四周的寂静,姬蕾从幻境中回到现实,细听着还有些许水声,心下略安,又从现实跌入回忆。
“我嚷着爹爹带我出去见识,爹被我磨得没办法,就带我去参加北方绿林大会,这是我第一次出家,就碰到了高大哥,从第一眼看到他,我就知道日后再也忘不了,我不管他是否爹爹敌人的徒弟,我只觉得这个人很亲切,很亲切,甚至于想时时刻刻照顾他,尽管他或是我们的仇人,可是那也没有办法啊。”
“我说我要出外游玩,爹爹就叫三师兄陪我,其实我是想找高大哥,我用计骗开三师兄,真凑巧,在路上竟然碰着了。”
“咕,咕”。
猫头鹰凄厉的蹄声,令人毛骨悚然,那微弱的水声,姬蕾也听不到了,她感到心往下沉,妒怨完全化为幽怨,心道:“原来高大哥是嫌我爹爹的,他这样忍心对我,就是因为我是一个强盗头儿的女儿啊!”
她希望奇迹出现,可是前面黑压压的一片,登时再也忍不住,流下泪来,哭道:“大哥,水声听不见了,水声听不见了,我要走了。”
夜,林中除了那该死的猫头鹰偶而的啼声外,一片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