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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捷心中明白,这一来,平凡上人固然脱险,但慧大师和他的内力假若不能配合得天衣无缝,那么,不但无恨生生命难保,就是大、小戢岛主,也都会身受重伤!
是以辛捷的心情,比之先前,更是紧张,但他自知帮不上忙,只在一旁目瞪口呆的望着三人。
这里,居于东海三岛之中的小戢岛上,是一片死静的,海边离这里很远,浪啸之声不能传来。
有一点微风,拂着寂静中的四人,衣袂摇摆处,发出的声音,周遭很为和谐——但实际上却有如一张紧张的弦。
辛捷呆呆地望着,大戢岛主一手紧紧地按在无恨生的“泥丸”上,慧大师的手指却紧贴平凡上人的志堂穴,无根生盘膝而坐,脸上神情甚为古怪。
将近一百年,东海世外三仙从没有打过正经的交道,谁也想不到,在这里竟会聚集一起,而且还合用内力疗伤哪。
辛捷默然祈祷,希望无恨生能痊愈,同时间,也仔细检看毒经,知道毒一逼下,立刻就要采取放血的方式。
辛捷缓缓走近,看那无恨生泥丸上被大戢岛主按住,脸上一层淡淡黑气很慢地往下降,辛捷知道,大、小戢主的内力,已然发挥效力了。
黑气逐渐下降,辛捷注视着,等候着机会,心情仍然是紧张的,转眼望望平凡上人和慧大师,两人脸上宝相端壮,想都已动用佛门心法。
普天之下,有谁能是大、小戢岛主的敌手?而这两位盖世奇人联手之下,有什么事不能够完成?然而,这都是一件令两人都没有把握的难题,假若两人的内力不相配合,力道虽强,却也徒然。
辛捷很明白这个道理。他知道,也只有慧大师如此高深的内力,才能和平凡上人相配合。
黑气下降,己到手臂上,无恨生右手垂着,那黑气已被大、小戢岛主的内力逼到聚在无恨生右手中指上点。
辛捷从怀中拿出一个古铜的小瓶子,望望无恨生一根有若黑炭的中指,他知道这便是那潜伏在无恨生体内的“碧玉断肠”了。
这玩意之毒,天下无双,辛捷不敢沾上,手指微伸,虚空往无恨生指尖一勒,一股指风过处,无恨生右手中指尖上,顿时现出一道不太深的口了。
辛捷动作如风,小瓶己靠近那口子,果然伤口中流出一滴滴的血来,这正是那碧玉断肠!
碧玉断肠色作碧绿;而且晶莹发亮,一滴一滴,真有点像一小块的翡翠碧玉,可爱已极。
断肠毒液一滴滴出,果然不同凡响,落入瓶中,铿然有声,倒像是重如金属一样。
而且每滴入瓶,都发出一股浓烟,可见其毒性之烈。
辛捷怕那浓烟有毒,摒住呼吸,看见那毒液滴入瓶中,不由有一种心惊胆跳的感觉!
别看这毒液,滴得慢,足足有顿饭时刻,才滴完全。少说也有大半瓶,沉甸甸的,好不惊人!
辛捷谨慎的旋上盖子,放在怀中。
大戢岛主平凡上人等那最后一点滴出,才收掌长吁了一口气,退在一旁。慧大师默默收回放在平凡上人志堂穴上的手掌,和平凡上人一同运功调息。
盘坐在地上的无极岛主无恨生,眼眸儿微张,一派玄门正宗的打坐模样,缓缓的把一口真气上提,在周身上下运行一周后,再运气调息。
难关己过,总算无恨生内力造诣好,不至影响大、小戢岛主,倒是辛捷在一旁见三人调息,心中仍然是紧张的。
良久,世外三仙都从伤损中恢复过来,无恨生翻身跳起,仰天运气长啸一声。
这一啸乃是他含劲而发,声音好不清越,有若春雷破空,传出老远去,喷亮的反射过来。
这声啸声好生悠长,但四人都是内家高手,己听出无恨生啸声中中气仍有不足,知他尚未完全恢复。
平凡上人哈哈一笑道:“老尼婆,总算咱们不辱使命。”
慧大师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
辛捷看了看手中的毒经,对无根生道:“前辈,照这经上说,前辈之毒虽已疗好,但仍得休息三两个月,否则对内力方面有碍——”
无恨生哼了一声,不置可否。他并非不知好歹,但他昔日曾豪语中原武林,人材凋落,这几月来,他也曾到过中土,证实中原武学样样不差,而且,各种旁门左道,五花八门,也都样样有人精通,这次自已的性命,便从这“毒君”的手中捡来,可是他生性高傲,有言在先,是以仅仅冷哼一声,心中仍是很感激的。
本来这当儿情形有若紧张的弦,这一来,却又轻松无比,平凡上人笑口盈盈,不知得意着什么。
蓦地慧大师对无恨生道:“张施主,你对那石林发一掌——”
无恨生心知她心细,放不下心,要自己发掌,藉以看看自己的毒根去了没有,心中感激。微微一笑。头也不回,反手一拍,向一座石笋拍去。
无恨生这一掌纯是内为,虚虚一按,力道好不惊人,但闻“轰”的一声,那石笋左右一阵摇荡,却并没有倒下。
无恨生微笑道:“真气运行不妨,顺利如常——”
慧大师点了点头,平凡上人哈哈道:“看样子,老弟只要再有十天一月,便可恢复。”
无恨生点点头,心想自己伤势已好大半,平日和大、小戢岛主都无甚交情,再耽下去,也不甚好,于是朗声道:“小生拜受两位之赐,此恩待容日后驰报——”说着对慧大师和平凡上人一揖,转身离去。
世外三仙本来自视都甚高,平凡上人和慧大师虽然为无恨生出很大力,无恨生心中感谢,口中却并不说出来,仅仅行礼而退。
慧大师和平凡上人早已不在乎这些,平凡上人哈哈道:“好说!好说!和尚懒一步不再远送——”
话声方落,无恨生已飘出两三丈。
辛捷突地身体一动,向无恨生追去,叫道:“前辈稍待——”
无恨生身体一顿,转身来望着辛捷。
辛捷呐呐道:“前辈打赌之事,已胜那盘灯孚尔,晚辈必当尽力找寻令媛——”
无恨生心想自己确实胜得那满面皱纹的家伙,只因毒伤突发才功亏一簧。但心中却因此对辛捷稍具好感,凝神望了辛捷两眼,才转身奔去。
那边慧大师站起身来,对平凡上人瞪了几眼,不发一言,也走回岛中。平凡上人深知她性格,呵呵一阵大笑,直到慧大师走人转角处,才收下声来。
辛捷目送无极岛主无恨生走后,缓缓走回石阵,看见平凡上人脸上表情古怪,心中不由一怔,走近来也盘坐在地上。
天色渐暗下来了,夕阳西下,夜色渐浓。
靠近海岸,海风入夜逐渐加大,平凡上人的白色僧袍随风而荡,却是灰色的一片。
辛捷望着沉默的平凡上人,心中知道平凡上人必是有什么事情要说,但他不开口说,自己也不好问。
两个时辰前,这里还是在龙争虎斗,华夷相搏,然而,这些已为浮云,随风而散!
也许是太寂静了,远方的海涛声隐隐有节奏的传来,辛捷默然的坐着,一直紧张的心弦,由于和谐的气氛,而轻松了下来。
天边第一颗星儿出现了,在黑暗中划过一道光明的弧度……
皓月当空,夜色如水,黑色的天空透出一丝深蓝。
平凡上人坐在石上,仰首凝视着黑暗的长空,他两道雪白的长眉微微壁在一起,红润的脸孔上透出一派隐隐的愁思。
辛捷不解地望着老人——也许说在等待平凡上人开口还来得确切些。
良久,平凡上人开口道:“娃儿,我——我说个故事给你听听。”
辛捷奇怪地嗯了一声,注视着平凡上人。
平凡上人仍是凝视着长空,似乎在那深无穷尽的黑色后面寻求一些被遗忘了的往事。
他缓缓道:“大约是百多年前罢——那时,中原的武林领袖是少林。少林寺秉承达摩祖师的各种绝艺,虽然年久旧深有好些神功已经绝传,但是就凭它正宗的内家真传仍不是武林其他各派所能及的……”
说到这里,他停了停,但立刻又继续道:“可是近百多年来,武林的泰山北斗已不是少林寺,江湖上也不见少林僧人的踪迹,甚至有些少林弟子被人欺侮了,也没有旁人出头,于是旁人只知道少林寺人材凋落,声誉一落千丈,却不知这其中还有一节隐情哩。”
辛捷听他说少林寺,更是凝神倾听,只听平凡上人接着道:“那时少林寺的掌门方丈是灵镜大师,他的师弟灵空大师是藏经阁的主持——”
辛捷听他说到“灵空大师”,不由啊了一声。
平凡上人瞟了他一眼,续道:“灵空大师做了藏经阁的主持,终旧闭门潜心苦思藏经阁中那些祖传仅剩的一些残缺不全的神功——本来那些失传的神功只一鳞半爪,但是灵空大苦思三十余年,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