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驼废的长年经验,立刻料出了是魔域的路数,虽然自认一向与魔域两不相侵,但江湖生涯,无非刀头舔血,刀剑不认人,何时结下了梁子,那也很难说。半驼废心底暗暗提防,沉声道:“何方的高手,请现面来!”人未至,内力丰沛的狂笑声先至:“哈哈哈……别人的失败,就是我的快乐啦!”雷电一闪,人影落地,半驼废讶然瞠起双眼,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虽然落魄,半黑半自的脸孔分明不会是别人,只是满头满脸密密麻麻地插了粗大的兽骨,看起来狼狈凄惨,分明是个受制的囚徒之状,哪有半分雄纠纠、气昂昂的风范?半驼废一惊之后,便猜出了七八分,看来黑白郎君是着了魔域的道儿,受制于他们了。半驼废不齿地冷笑道:“黑白郎君,想不到你竟投身入了魔域,嘿嘿……想不到,真真想不到啊!”黑白郎君眼中愧意一闪而过,道:“!黑白郎君的去留,与你无关!”半驼废冷哼了一声,道:“你我一向互不侵犯,为何今天毁掉残废者唯一的栖身之所.”黑白郎君扬声笑道:“草茅对你来说,已经不需要了!你需要的是一副棺材啦“.”半驼废心底一凛,黑白郎君已道:“认命吧!半驼废!”话声未毕,掌气轰至!半驼废翻身跃起,闪过这记重击,借着这一翻之势,稳稳站定残柱之上,黑白郎君掌气余劲不竭,竟顺势轰碎半驼废所据之柱,半驼废提气凌空一跃,黑白郎君紧跟着连续第二掌击向半空!半驼废勉强闪过,几个旋转,已点住另一株草茅残桩。半驼废双手拢在背后,冷笑道:“魔域调教你的邪门功夫,何不拿出来一试?”黑白郎君“哼”了一声,怒道:“黑白郎君的一气化九百,就足以取你性命!”
黑白郎君不再留余地,摧动元功,双掌间云烟翻涌,收化运发,一气化九百再现江湖曰半驼废见状,不敢硬接,气聚双足双掌,准备以最灵活的动作,采取闪躲的守势。只见黑白郎君双掌挥动,连绵气流已挥向半驼废,正是一气化九百的起招,一阵密不通风的掌气看似柔弱,却有着四两拨千钧的威力,绵绵不绝,变化万端。半驼废立刻改变战略,将内息导向胸腹,护佐心脉,双手不停,一边倒退一边拆招,不敢使出真气,以灵活繁复的指法,掌心虚空,拆、化、推、移,一一化解。黑白郎君暴喝一声,跃上空中,自上而下掌气轰至,半驼废双掌忙于拆解一气化九百起招,眼看躲不过黑白郎君当头一掌,千钧一发之际,半驼废斥道:“去!”竟一掌擎天,硬生生以五指扣住黑白郎君掌心曰半驼废的内息聚在指尖,黑白郎君则将功力汇集在手心,两者硬击之下,轰然一响,同时双双震开数十步,一气化九百也被这股强大掌气相击之威打散,炸向各处,所过皆碎,一时土层木石,四干飞溅,尘埃弥漫。
两人互相接招的那只手,虎口的鱼际穴都受到重击,引起五脏六腑一阵翻搅,内力也稍微岔了路子。半驼废急忙调稳内息,喝了声:“好功夫!”黑白郎君站身不稳,眼前一花,立刻稳住,才发觉半驼废的武功比自己想像中,还要高强巧妙,久战之下,决计不能取胜。但是黑白郎君心中更疑惑:魔域为何指定川二阴破阳鬼风刀杀半驼废?被传予此招之时,黑白郎君还对此招万般不屑,三天就能练得纯熟的功夫,毫无特别之处,比起自己的武功,简直是粗浅不堪。因此,黑白郎君认定了半驼废不足为惧,也一开始就不打算用三阴破阳兜风刀,与其以这种毫无价值的功夫丢人现眼,不如以自己的方式执行任务。一气化九百已被半驼废化解,三阴破阳鬼风刀还会有用吗!半驼废聚精会神,不动如山,并不主动攻击,只严守着全身要害,伺机而作。黑白郎君心神混乱,反覆只想着:“为什么非用魔域的功夫不可?一气化九百的威力,比三阴破阳兜风刀强大,为何魔域特意要我练这样的功夫?到底是为什么二黑白郎君心念电转,不知不觉气汇掌缘,手刃已疾挥而下!半驼废讶然,“咦”地一声,出手一格,挡去此招,紧接着便一拳向黑白郎君心口,黑白郎君想都不想,手刃顺势当胸一栏,竟恰好砍中半驼废的攻击日“喀口地一响,半驼废惊呼着退开,右腕腕骨已应声碎裂!这一个变化,不但半驼废料想不到,也使黑白郎君大感意外。三阴破阳鬼风刀,观其名称,便知是以虚招破实招的旁门左道,想不到真的能够奏效,硬是破解了半驼废的攻势。半驼废见黑白郎君的招式平凡,却砍断了自己手骨,这样的功夫,委实出神入化。当知武学之中,有法必有破,任是再繁复的招式,只要有人肯耐心钻研,便可以破解。相对而言,越是单纯而没有变化的招式,也就越难以找出它的破绽,这正是所谓“大巧不工,大器不琢”。能以简朴的武功克敌者,往往就是真正的绝顶高手。半驼废想不到黑白郎君的武功如此高强,那断腕之招,更是看不清来路,便已萌生退意。呼啸一声,左手使出百变神掌,同黑白郎君攻去,打算以虚招诱敌,趁黑白郎君出手反击时,采借刀打力的方式退出战局。黑白郎君只见掌法在眼前变幻莫测,每一招都是致命之招,掌风刺面,万掌齐至,有如千军万马向自己围攻。黑白郎君却不急着应对,凝神专意,三阴破阳鬼风刀的第三式虚招,当中挥去口半驼废眼前一黑。黑白郎君的手刀,不偏不倚,砍中半驼废的颈项。手刃凌利地划过,一道血瀑暴洒满天。半驼废的头颅,斜飞开去,身体,却还稳稳地站着,黑白郎君也被这一幕惊呆住了。血哗啦哗啦地喷着,溅在一地木石碎屑上。黑白郎君收回右手,看着自己的手,一滴血也没沾到,却还残留着砍断半驼废颈项时,那股麻麻的痛感。三阴破阳鬼风刀,果然是克制半驼废的唯一招式。
黑白郎君尚未完全回神,腥风乍至,脸上一麻,一根兽骨已应声跌落,同时,细碎的“锵铛”之声眨眼便欺近眼前,手铐脚镣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去了过来,分毫不差地扣住黑白郎君的手脚!黑白郎君一怔,已明白了怎么一回事。黑白郎君心底落寞,反而扬声大笑了起来。高傲的笑声,随着沉重的脚镣锵铛,逐渐消失在夕阳的余辉之中。血已不再喷洒,血水有如细小的水流,顺着半驼废的身体一股一股地滑下,很快就在半驼废双脚所立之地,积成一小塘血池。而半驼废飞开数步远的头,睁着双眼,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般,狰狞地瞪着前方。一道光影闪入废墟中,足不点地,随手发出气功,散落的大片瓦砾木块随着气功所之,有如纸扎般被掀翻飞开,那黄衣人影眼睛锐利地扫视着,像在找寻什么,一阵徒劳的翻找后,沉吟片刻,一道气功轻经推向半驼废的尸体,“嗤嗤”两声,内力划断半驼废的腰带,“铛”地一声,腰带中跌出一柄黑色短剑,只比手掌略长才许。黄衣人衣袖一挥,短剑已被收入袖中。光影倏地飞离现场,只余下一股淡淡的菊花香。雷电闪烁,轰隆大作,沉重的雨点哗哗落下,冰冷约两滴轰击着,没有多久就冲淡了血,冲散了掌气残存的热度。山下的泥泞小路上,有一道人影正加快脚步,奔往南山草茅。两下得如此声嘶力竭,黑沉沉的天空像要坠落下来一般,天地间一片惨然。那道挺拔的人影,跑得更快了。雨一丝丝滑落在他的脸上,顺着右颊上一道血红的刀疤,雨水与汗水滑落。他跑得很急,虽然已经施展了上乘的轻功,却像被大雨压制住,而施展不快似的,有一种极为沉重的感觉。他停下脚步,眯起那双漂亮的眼睛,仔细地在雨幕中寻找,却看不见草茅。他的脸色变得苍白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罩住心头。这股不祥之感,并不是现在才有的,或许是心有灵犀,他就是觉得半驼废会出事。
只有至亲的人之间,会有这种强烈的感应。是的,他是半驼废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或是反面来说,半驼废也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但是,这两个比师徒、父子还要亲近的人,却因为江湖的斗争,决裂。他就是叶小钗。叶小钗心中发冷,连起轻功,两三个窜起地落,便已落在草茅前!没有,什么都没有,只剩一地残骸。叶小钗正要找寻半驼废的去向,转头一看,人目赫然是半驼废无头的身躯。叶小钗呆住了。雨水哗啦哗啦地打着,淋洒着半驼废无头的尸体,在一片废墟之中,那躯体显得那么小,那么微不足道,那么不起眼。但是,那是半驼废。一切都彷佛停止了一般,叶小钗没有感觉到雨水的敲打,也没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