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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假仙呆呆地看着崎路人跑掉,还搞不清楚是什麽状况。
荫尸人道∶「大仔,崎路人真的出事情了,好像变得疯疯癫癫的┅┅」
「少在我面前玩这一套,本大仙不信!世上谁有本事让崎路人失去记忆∶」秦假仙仍十分铁齿,通∶「我看他是最近发了,不想认我们这些江湖兄弟┅┅」
「啊!对了,我差点忘记告诉你一件事,」崎路人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秦假仙背後,把秦假仙吓得跳起来。
「吓!你┅┅你什麽时候靠近的!」
「这个不重要,此地是凶地,你不可久留,还有,看你的面相,往东不吉,遇凶神;往西大吉,有贵人,告辞!」崎路人说完,又一溜烟地跑了,三两步就不见了人影。
秦假仙呆呆地张着嘴,无法回过神来。直到荫尸人小心翼翼地戳了他一下,秦假仙才触电似地跳起来,斥道∶「不要吵我思考!」
「抱歉啦大仔,我以为你呆掉了。」 秦假仙冷笑连连∶「好啊,崎路人,你给我故弄玄虚,有话不好好讲,我就不吃你那一套!荫尸人,走!往东边去!」
荫尸人急道∶「崎路人说往西,还是往西好了,不要太铁齿吧!」
一定是东边有什麽古怪,他怕被我发现,哼,随便放个风声,我就听他的!」秦假仙硬是赌上一口气了,道∶「你在这边等一 下,我上翠环山,告诉那个人看一下家,不要乱走。我们也该回武林走走,观察观察风势了!」
荫尸人担心地问∶「如果┅┅那个人跑掉了呢∶」
「他要走我们也留不住,不如请他替我们看守琉璃仙境!」
秦假仙的歪理怎麽说怎麽有理,知会过山上的人之後,秦假仙使与荫尸尸人往东行。
话分两头,太黄君与素还真,双双在不夜天外落地,远远地便听见那阵熟悉的筝声,一重重的楼台深处传出。
素还真仰首一观,雪白的粉墙上,覆着一行深灰色的墙瓦,片片皆是细工所烧出的。每隔一丈便镇着精巧的瓦当,在简朴之中,更透出一股不凡的气势。素还真只看了一眼,便道∶「嗯,此 地的主人,不是泛泛之辈。」
「你尚未见到人就加以评论,不嫌太早了吗∶」太黄君不以为然。
素还真道∶「不知人观其友,此地的主人与你太黄君为友,劣者想,凡夫俗子是无法进入你眼中的吧!」
「我与此地的主人,素昧平生。」
「哦。一个人在外的表现,也可以看出此人的内涵,」素还真微指瓦当,道∶这是仿制汉朝宫殿的瓦当,十分罕见,可见此地的主人,气度高贵,精通金石之学∶这装饰虽有宫殿的气派,整体的外观却平实典雅,更表明了他独特的品味,虽有不世之才,但含蓄内敛。只见此墙,素某对住在墙中的人,已然神往!」 太黄君来的时候,只注意到内部庭苑的细致优雅,全没注意一睹平凡的墙有什麽学问,素还真一加点破,太黄君才如梦初醒。
素还真细细观赏瓦当,一边顺着墙走,一边吟出瓦当上排的篆宇∶「皇皇者华,受命恒昌,承筐是将,长乐未央」哈哈哈┅┅主人好客,乐於为人解惑,素某不虚此行!」
太黄君一听素还真念出瓦上之字,才了解了朱雀云丹早已将自己的作风,印在墙上了。所谓「皇皇者华」,是诗经小雅中的一章,内容大意是君王遣派臣子前去查访民情,等臣子回来,便要向他加以谘询的意思。第二句「受命恒昌,则是帝王祭告天地时 常有的句子,用在此处,除了与瓦当的来历相合之外,也表现了充分的自信∶只要你肯对我要求,我就会替你解惑。第三句「承筐是将」,则是人人耳熟能详的诗句∶「呦呦鹿鸣,食野之萍,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表明了好客的态度。最後一句以汉朝官名为结,更是馀意不尽。
虽然在素还真一说这四句,太黄君便已领悟出用意,却还是有着一种被素还真比下去的感觉,而心下快快。
树荫柳稍掩映中,筝声陡地扬一声,奏的正是诗经中的「一蒹一臣」,素还真止步倾听,筝音清清沥沥,却弥漫着一股孤高 冰冷之意。只听得筝声铛铛,时高时抑∶「一兼一臣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回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神秘优雅的筝音中,彷佛出现了一位美人,在洁净的水边低首沉吟,她的姿态有如芦苇一般柔弱,心有如水一样冰清。素还真凝神地倾听,心底彷佛微微一动,似酸似甘,却又像是痛。
素还真猛地回神,道∶「啊!想不到屋主是位女子,素某方才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罪过、罪过!」素还真所指的失言,自然是指刚刚希望与屋主相交结的一番话。
细微的脚步声传出,两扇门咿呀而开,出来的正是婢女秋分,笑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我家小姐久仰你素还真的大名,请进吧!」
「有僭了。」素还真恭敬地一揖,走了进去。太黄君正要随之进入,秋分已笑道∶「你还要给我家小姐说第
三次送客吗!」
太黄君拂然不悦,也不便强行进入,遂道∶「我已依照承诺,带来素还真,希望朱姑娘也能实践约定。告辞!」
言毕,一闪而去,秋分闭上门,领着素还真进入含愿台。越是进入含愿台,筝声就越清楚∶
「┅┅蒹葭凄凄,白露未,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回从之,道阻且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
幽香中,玉台上的女子垂首敛容,那容貌是与明月争辉,素还真走入含愿台,一曲也正好到了尾声,四弦一划,清绝幽绝。
朱雀云丹起身,盈盈道∶「素还真,文武两道,都说你智冠群伦,才高八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过奖了,」眼前虽是一名绝色美女,而且才华高於素还真毕生所见,但是素还真的言语之中,却出现了敌意∶「智慧是藏在脑中,不是写在脸上,姑娘的赞许,让索某觉得虚伪。」
朱雀云丹不以为忤,道∶「你在门外一席话,已说明了你的眼光、见识都不同凡响,我生平爱好结交不群之士,你就是我所见过,最鹤立鸡群的一位。」
素还真道∶「孔子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姑娘只由劣者一番话,便断定素某是精是蠢,未免太过於武断了。」
「所谓聪明现於耳目,又云相由心生,由一个人的面貌,难道无法分辨出他的内涵吗∶」
「姑娘所说的,只是一种单纯的分类,反应灵敏,未必就是智慧的表现。所谓∶「举秋毫不为多方,见日月不为明目,闻雷霆不为聪耳」。人人都看得出的 敏机智,还不算真正的智慧,自古以来,外表愚昧柔弱,却安定了天下的人,才是真正立大功、成大事的智慧者,这种平凡的伟人不在少数。毕竟,表现出聪明并不难,能分辨出智慧与巧言令色之间的不同,才是真正困难的。」
朱雀云丹轻轻击掌,笑道 「果然是非常之人,始有非常之论。」
素还真见她巧笑嫣然,天真之态,一点也不像江湖中人,却还是维持着警戒之心,不敢放松。
或许正因为自己心底深处,对她没有一丝丝的敌意,才会有这种相反的表现吧?长年的斗争生涯,使素还真无时不保持着警觉,一旦稍有松懈,便会产生不安之感。但是,从步入不夜天的一瞬间,似乎就不想提防什麽,见到朱雀云丹之後,更是一点都不将她视为敌人,这是素还真从未有过的感觉,因此不安之感,也更加强烈,才会不但对她出言敌意,更在一见面之下,轨发表议论。这些都不是素还真平时的作风。朱雀云丹并未察觉素还真此时的如坐针毡,笑道∶
「你是不日王智慧者,在往後数天之中,我将会认得一清二楚。素还真,能与你切磋,是我之幸也。」
「这┅┅」素还真一时愕然∶「姑娘,劣者尚有要事在身,恐怕不便久留┅┅
朱雀云丹彷佛已知道素还真会有这种反应,道∶「我相信你的事情,与太黄君的事,绝对怕同。太黄君曾经求助於我,我想你也可以这样做。只要在这三天之内,你的谈论令我满意,那麽你所得到的,一定超过你东奔西跑所寻得的一切。」
「你知道我的心中想要什麽?」素还真反问。
「龙骨圣刀,对不对!」
素还真暗自盘算,在此三天,第四天正好就是火龙舌之约。如果在此与朱雀云丹相处,便无馀暇去找龙骨圣刀刀柄的答案了。
这会不会是太黄君设下的美人计,将自己羁绊在此温柔乡呢?
素还真释然一笑,道∶「是。既然姑娘真正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