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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会的。”能感觉出女孩在微笑，“……你真好。”
正当他们道别时，德馨娅走了上去。
“谁？”德傲雷一束凛冽的目光射来，月光下，寒光直穿骨髓。
德傲雷怀中的女孩看到了德馨娅，那一瞬，她的表情惊恐。但也就在这同一瞬间，女孩消失了。德傲雷的双手抱空。蓝色的月光下，淡紫色的烟雾弥散开来。
“德傲雷！你在这里干什么？”德馨娅本来也没打算怎样，但看到那干净利落的移形幻影，她觉得那女孩非同寻常，急于知道真相，“……那是谁？”
“姐！你怎么会跟踪我？”德傲雷忽然恼羞成怒。四周树林中的鸟被惊起，一片嘈杂。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几天都在干什么。”德馨娅狠狠地说，“你的伤还没完全好，却总是半夜神神秘秘地要来这里练剑。我并不想多追究什么，你也到了恋爱的年龄。可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我们的国家还在战争之中。”
德傲雷的脸色平静了下来，竟变得略微带有些愧疚之色，“姐，其实我也不打算瞒着你的。你看到了，她……是我的女朋友……我也没有太多想法，只是希望有一个懂我的人陪着我……”
“真的？”德馨娅微笑，她想起了她和睿柯炜在林中约会的情景，“这件事不用瞒着你姐姐的……其实，我们原本还为你担心呢，以你这孤僻的性格，我还以为你要终身不娶了呢。原来你自己早有打算啊……”
德傲雷笑了起来，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说什么呢，姐。”
“姐相信你的眼光，不过我事先声明，一定要清楚她的来历。”德馨娅的表情恢复严肃，“现在正值多事之秋，不可横生枝节。”
“嗯，我明白的，姐姐。”德傲雷答应道。
两人向紫瑛宫走去。德傲雷又恢复了往日的严肃，他的目光躲开德馨娅，向天边的深空望去……
第五十六章 天琳之示
夜已深，蓝卫星誉盛阁的客房之中。我跪在媛玉的床边，头枕床上，半梦半醒。
“背叛……流放……天琳花……灵娇琳……德傲雷……天琳黯魂——傲焕桀向我靠近……黑色将阳光吞噬——恐惧——当我完全被黑暗包裹，心中的恐惧却化作了一种安详……就这样静静睡去，再也没有恐惧……”不知过了多久，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抬起头，回到现实。房间里的壁光柔和而温暖。媛玉安详地睡着，呼吸均匀而和畅。这里出奇地安静，只能听到我和媛玉的呼吸声。
“到底是谁偷走了媛玉的能量？”我思考着，“怎么会呢，媛玉不可能丝毫没有察觉呀……难道是——那粉色的眼睛？”
我的后背一阵发凉，那会是什么？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我猛然间回头，我看呆了，简直无法相信——一个脑袋，悬于空中。那是一个女孩的头，她的眼睛直视着我，眼神之中有愤怒，也有恐惧。
我的手按在日烈剑剑柄上，那个女孩的脑袋却渐渐暗淡了，化作一团粉色的雾气，溶化在空气中，扩散开来……
我的心跳加快，碰了碰媛玉，“媛玉，醒醒。”
“谁啊，烦死了。让我再睡会儿。”灵媛玉耍起了她的公主脾气。
“媛玉，是我，睿凌恺。”我对她说，“快醒醒。”
“凌恺，嗯？”媛玉睡眼惺忪，“你怎么来这里了……”她还在说着梦话。
灵媛玉看了看我，又看了这房间，清醒了，“哦对，怎么了凌恺，现在几点了？”
“你看那儿。”我指着那团为消散完全的粉色烟雾。
“那是？”媛玉凝神看着。
“刚刚那里出现了一个人头，悬在空中的女孩的脑袋。”我轻声道，“那究竟是什么，一路上都在跟着我们。”
“又是粉色……”灵媛玉的眼睛微微转动，“我好像记得有一种魔法是粉色的……”
“粉色……”我尝试着搜索脑中的记忆。
“幻系魔法？”我和媛玉异口同声道。
“可那只是传说啊……”媛玉喃喃道。
“传说、现实……”那一瞬，我的意识有些模糊了。
“你看，那是？”媛玉指着那团粉色烟雾，它仿佛又要重新凝结。
灵媛玉起身下床，拿起了一旁的月寒剑，“小心，凌恺。”
我握住剑柄，盯着那团正在凝结的云雾。粉色的云雾缓缓转动，形成一面圆盘——或者说是，镜子。粉色云雾的中间渐渐变亮，变成了纯白色，强光从中射出。
我和媛玉同时拔剑出鞘，剑心开始共振。
我们的眼睛渐渐适应了强光，一个神奇的东西映入我的眼帘……
“那是——天琳花？”白色的天琳花蕾悬于空中，缓缓转动。
“没错，是我，还好你们还记得我。”是圣慕瑶的声音。
天琳花升起，强烈的白光向下方汇聚。风从中吹出，我和媛玉的衣裳随之摇摆。我们不得不闭上了眼睛。
十几秒之后，光开始暗淡，风停止。身着白色礼服的圣慕瑶庄重地站在我们面前。只是她仍以丝带蒙着双眼。白色的丝带，白色的长发，白色的礼服，泛着荧光，圣洁无比。天琳花悬浮在她的头顶之上，光线笼罩着她，仿佛她只是天琳花投射出的影像。
我手中的日烈剑泛起了红光，与媛玉的月寒剑的蓝光交织缠绕。
“你是，圣慕瑶？”媛玉略带惊讶道。
“嗯……”她喘着气，像是潜水刚刚浮出水面，“我……终于又找到你们了。”
“你在找我们？”媛玉问道。
“是的……”她调整了下，抬起头，“凌恺，媛玉。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你怎么了？”我问道，“我们怎么帮你？”
“我没时间，你们听我说……”她喘息着，“我身处时间罅隙之中，你们现在看到的我只是一个幻象。天琳花在你们的时空中已经不存在了。我希望你们能把我再次召唤回来。此次星际大战让整个琳玛族人的魔法能量都消耗过甚，如果能量无法得到补充，琳玛帝国在银河系的统治恐难以维持下去。”
“我们明白，储君殿下。”我自然地说道，可能是被圣灵的气场震慑到了。
“储君？”圣慕瑶怔了一下，“你还拿我当储君吗？”
“嗯……是的。”虽然我有些犹豫。
“那好……”圣慕瑶“直视”着我，仿佛她能透过眼罩看到我，“……我需要你们回到父皇遇刺的那天，阻止他们，取回天琳花。”
“回到过去？”媛玉问道，“时间穿越很难做到啊。”
“现在还不是时候……”圣慕瑶掩饰道，“有一个人可以帮你们，她的名字叫做‘天缘姽婳’。她懂得幻系魔法，能和我直接联系。我希望你们能够合作，虽然……你们还是要小心，她和你们的根本目的是不一样的……”
“你是说，我们要利用她？”我问平静地问道。
“是的，”圣慕瑶道，“一切小心，我必须回去了……”
“等一下，”我喊道，“那天刺杀皇帝陛下的究竟是谁？”
瞬间，白色的强光再次充斥整个房间，闪得我无法睁开眼睛。几秒钟后，白光暗淡下来，房间恢复平静。我抬头望去，什么也看不到了，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天缘姽婳……”媛玉默念着这个名字，“粉色的幻系魔法师……一路上跟踪我们的会不会就是她！”
“很有可能……”我思索着，“可她为什么迟迟不现身呢？”
“……因为她需要我们的信任。”媛玉说，“所以需要圣慕瑶为我们说明。”
“那……等一下。如果只是幻象的话，”我分析道，“这个圣慕瑶的幻象会不会完全只是幻系魔法的产物？”
“你是说，这个幻象就是天缘姽婳幻化而出的？”媛玉眼波微动，“那她为何还要提醒我们要提防天缘姽婳呢？”
“可能……”我思索着，“就是让你有这个疑惑。如果那个圣慕瑶的幻象让我们完全信任天缘姽婳，我想反倒会让我们无法相信她的话。”
“啊……”媛玉苦笑了一下，“等于没说……”
*
瑞德戈尔，凤凰山。
如今的凤凰山，只剩下了一片狰狞的荒岭。岩浆曾将一切都焚毁、覆盖。如今，一些土系与木系魔法师，在重建这里的生态环境。
夜晚的凤凰山，尤为显得诡异。荒草成了这里的主色调。远处传来的枭鸣，在空谷中回荡。冷风在不经意间吹乱丛草。两颗月亮的光芒洒下，这颜色令人思虑凝滞。
威皓伦一个人站在乱草丛中，虫鸣繁复。他仿佛在这里搜索着什么。他警觉地感觉着四周的动静。他希望能找到一个发着红光的东西。
“有人？”威皓伦忽然心中一紧，远处的风声有些异样。
威皓伦蹲在石堆后，望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