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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上木制台阶，台阶发出吱呀的响声。我轻轻推开门——门开不到一半，却遇到阻力，推不动了。我侧过头，向里面看去——一张脸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被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门还是半开着，一个女孩站在门内。女孩娇小而可爱，耳朵尖尖的。
“你是……”我微锁眉头，媛玉的记忆径直跃入我的脑海，“纤衍萌樱？”
如果没记错的话，纤衍萌樱是慏。
“殿下，你好。”萌樱尴尬地微笑着，“……很高兴你还记得我。”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问道，并悄悄向屋内望去。屋里有种异样的粉色光影，“只有你一个人吗？”
“嗯……”萌樱支吾。
我用力推门，试着推开。突然有一只手扒在门上，用力把门拉开。
眼前这一幕，我永生难忘。
拉开门的是姽婳，她一身粉色戎装，脸上带着愠色。在她身后，几十名身披暗粉色戎装的士兵整齐地站在屋内。在这群士兵之后的墙边，有一团粉色的幻影云雾。
震惊。还来不及反应，姽婳一把把我拉进木屋内，关上了门。
“你听着，”姽婳冷冷地说，“我实在没想到有人会找到这里来，而且还是你。”
我尝试用剑心提醒媛玉，让她监听到我的意识。
“我的兄弟姐妹们或多或少对你还有些感激之心，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姽婳抿了一下嘴唇，“既然天意如此，让你找到这里，那这场战役也就提前开始。”
“天啊，姽婳。”我除了惊愕就是惊愕，“……你是来复仇的吗？”
“你也看到了‘天使们’在神耀城的所作所为了吧。”姽婳冷笑。
“不，不。”我向后退，撞到木门上。恐惧席卷我的胸膛。头皮发麻，后背泛冷。那是深渊坠落的感觉，“怎么会这样……”
“不过你放心，至少在这场战役里，我们还会遵从琳玛星的法则，不会置任何人于死地。”姽婳看着我，“这是我已经做出的承诺，我不食言。”
“凌恺，你这是……”媛玉错愕地心感我，她已感探到了我的意识活动。
“立即通报父王，莫耽搁。之后你过来救我……”我没有那大无畏的精神，我需要依靠。
“你一点都没想到吗？都呆成这样了。”姽婳轻轻摇头。
“姽婳，为什么……我认识的姽婳不是这个样子的……”我还是不愿相信，“我们不是朋友吗？”
“凌恺，”姽婳轻叹，“你太善良了，要是你能早三十年当上瑞德戈尔的王，或许一切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姽婳，忘记仇恨吧。冤冤相报何时了，让我们携手共建未来好吗？”我劝道。
“可七大星域里对慏类的追杀远没有终结。”姽婳闭上眼，“要说仇恨，让我怎么忘记？我的爸爸、妈妈、哥哥都死在‘天使’的手里。我的家乡，我的宣毅洺，还有一颗又一颗星球，以及恒河沙数的慏类与人类，都死在我们曾经无比崇拜的‘神’的手里……”姽婳动容。
我无言以对。
“我不等你回应什么，我知道你和他一样，绝对不会帮我们。”姽婳道，“但是，你只要问问你的心，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姽婳的口中的“他”应该是指蓝靖轩了。
“我想先知道你们要做什么。”我已冷静下来。没有比这更坏的情况了——慏类特务在幻系魔法与黯魂之力的帮助下入侵琳玛星。
“复仇。”姽婳的两个字干脆利落。
*
景瑞宫大殿之中，父王和母后在商量着什么，就像他们年轻的时候那样，偶尔还伴随着几句争吵。
母后的全系通信窗口打开了，释律川的投影出现。
“陛下，拓普尼娜的军队开始行动了，大批骑士向邯燕城方向飞来。”释律川报告道。
“来吧，准备迎战。”母后道。
“是，陛下。”释律川行礼。
“有没有德傲雷的消息？”父王问道。
“据侦察报告，他就在军阵之前带队。”释律川答道。
“好，传入敌军的坐标信号。”父王道。
大殿中的全息沙盘上，朦胧的紫色星点如云雾般出现。因为不能精确定位，就只能用云雾表示。紫色云雾还在沙盘边缘，但移动速度很快。正向两个师埋伏的口袋中冲来。
父王嘴角扬起微笑，“继续按既定计划执行，有情况立即通知我。”
“是，陛下。”释律川行礼。全息窗口关闭。
母后一边看着父王，父王耸了耸肩，笑了笑，“璨霞，你还是把指挥权还我吧，我保证不再冲动了。”
母后把最高指挥权又交还到父王的全息窗口上，“你不许再胡来了。”
“那就快把凌恺叫来吧。”父王说。
母后瞪了他一眼，牢骚道，“真不该还给你……”
“你刚才不是已经答应了嘛，”父王微笑道，“让孩子们锻炼锻炼，没事的。我们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
“陛下！”灵媛玉推门而入，冲了进来，“后花园的小木屋！睿凌恺……”
*
“再过十分钟，我就放你回去。”姽婳对我说。
我和媛玉坐在小木屋里的一张木桌旁。那些慏类战士也在等待着。
时空门缩小了，但并没有关闭，随时还能打开。透过那个粉色装裱的圆窟窿，我注意到时空门的那一边还有大批同样的士兵。
“他们都是慏吗？”我闲问道。
姽婳点点头，“绝大部分都是。”
“还有不是的？”我问道。
“当然，还有一些人类。”姽婳看着我。
我欲言又止，皱着眉头。
“你不要觉得不可理喻。”姽婳微笑道，“你觉得琳玛星就全都是人类而没有慏类了吗？”
“琳玛星还有慏类潜伏着？”我疑惑地问道。
姽婳“噗嗤”一声笑了，“你好可爱，你让我想起我家毅洺小时候的样子了。”
“姽婳，他们来了。”萌樱道。她趴在拉紧窗帘的窗户旁，透过一个缝隙向外望着。
“还挺快的嘛。”姽婳咬了一下嘴唇。
“同志们，迎战了。”姽婳起身，手际浮现粉色虚影。她两手并拢，再向外打开，整个木屋的墙壁泛起粉色雾气。木屋变得透明、消失。
透过渐渐虚化的墙壁，我看到了外面的人。娇琳、媛玉和靖轩都来了。
木屋完全消失之后，姽婳身后的数十名士兵从两侧包抄过去。
“凌恺！”媛玉抽出月寒剑，挺身冲来。
娇琳和靖轩亦拔出佩剑，跟在媛玉身后。
姽婳一跃而出，却未带任何武器。但她手际的能量场异常强烈。
“先把凌恺救出来，莫要缠斗！”蓝靖轩说。
其实这边没人能限制住我，萌樱在我身边，但她却没有要抓住我的意思。我一跃而起，抽出日烈剑，但仅持在手中。
“注意她的手，她用的是七煞残影刃！”蓝靖轩喊道。
媛玉一剑刺去，姽婳“徒手”接住这一剑，另一只手向媛玉咽喉袭去。媛玉一惊，她的剑被压住来不及抵挡，只得向后倾去。
靖轩迅即一剑刺向姽婳暴露的小腹，毫不留情。姽婳向右后急闪。
娇琳跟上，又是一剑。娇琳的剑上已泛起寒霜，姽婳用影刃稍作抵挡，随后单手穿过剑刃，袭向娇琳胸口。
我已跟上，管不了那么多了，便一剑劈向姽婳。
“小心身后！”萌樱喊道。
姽婳一惊，转身。日烈剑燃烧着，下劈剑势直袭姽婳面门。
“都给我住手！”蓝靖轩一声大喝，湍溪剑赫然横在姽婳身前。
我的剑打在湍溪剑上，水火相抵的炫光四耀。
“你疯了吗？”我向蓝靖轩喊道。
“都先等一下……”蓝靖轩道。
五个人站定，手上的剑仍闪着炫光。
“多管闲事。”姽婳瞪着蓝靖轩。
“你不要命了？”蓝靖轩对姽婳说。
“笑话，我哪能这么轻易就死了？”姽婳哂笑，“倒是看看你们的处境吧。”
眼望四周，我们已经被暗粉色士兵包围。
“姽婳，冷静些吧。就算你们再多一倍的人，也困不住我们。”蓝靖轩说。
“你真的这么认为？”姽婳的嘴角掠过一丝冷笑。
“啊……”媛玉一声惊叫。
姽婳突然出现在媛玉身后，一手锁住媛玉的腰，一手顶着她的喉咙。而还有一个姽婳却依然站在蓝靖轩身前！
“幻觉吗？”我睁大眼睛看着，不敢相信。
“这是……婳魂？”看来蓝靖轩也震惊了，“你疯了吗？”
娇琳机敏地靠向我，和我背靠背站着。
“再多一个呢？你们还受得了吗？”姽婳微笑，看向娇琳，“……哟，还挺机灵。但又有什么用呢？”
姽婳响指一弹，我突然感觉腰带一紧，又一个姽婳骤然出现在我和娇琳身边。我低头一看，一根魔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