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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感交集,好在这一年的经历狂涛骇浪,沧海桑田早已历练的处事不惊,沉稳异常,当下按住心头胡思乱想,继听两人往下说!
吴瞎子道:“夏凌霜自打出海以后,逝如鸿雁,音讯杳无,‘海外飞天,剑气如虹,如啸云霞,剑仙如龙’一事本属谣传,无可凭信,况且大海之上,茫茫无际,风狂浪恶,夏凌霜说不定早已葬身海底喂了鱼虾呢,方丈此举也太过杞人忧天了!”
夏劲道听了吴瞎子此言,不由摇头冷笑,暗道:吴瞎子不知天地之大,世界之奇,以一己管蠡之见,鄙斥‘海外有剑仙’一事为谣传,又诅咒自己父亲身遭不测,当真可厌之极!腊希夏玛和吉里姑鹿你也曾亲眼目睹了、、、、、、想到这里,鼻孔当中不由自主的“哼”了一声!
夏劲道这一“哼”,当真石破天惊,晴天霹雳一般,饶衍空和吴瞎子如何经验丰富,定力老到,也不由骇得神魂出窍,骇然变色,衍空身形一旋,从蒲团之上弹起,直向夏劲道和鹰九扬藏身之处扑来!吴瞎子则叫了一声道:“什么人!找死不成!”抬手一掌发出,掌声如同雷鸣一般,气势惊人,直向发音之处击去!
鹰九扬叫声:“不好!”一把提起夏劲道,身形展动,跃出大佛背后,只听的“轰”的一声巨响,那尊大佛被吴瞎子掌力击中,一头栽到,“轰”的一声,大雄宝殿之内顿时尘土弥漫,,不可见人,这尊大佛被摔的粉身碎骨,形骸皆无!
[正文:第四十一章 明争暗斗]
鹰九扬叫声:“好险!”
昏暗之中只听衍空叫道:“不要毁坏佛像,这是文殊广法天尊,阿托佛!”声音火急火燎,佛号都打错了!显见又惊又恼!
吴瞎子道:“我情急心切,一时失手,还望莫怪!”
趁此间隙,鹰九扬不敢怠慢,飞身跃出大殿,身形一折,又腾空掠上大雄宝殿殿顶,挟带夏劲道落荒而走!这时只见少林寺中声势鼎沸,无数僧人手持戒刀、五行棍由打各个角落冲出,皆奔大雄宝殿而去,人声喧哗,脚步踉跄,乱作不可开交!鹰九扬松了一口气,放慢脚步,将夏劲道放下,说道:“都是你小子,好端端的鼻子弄出声来干什么!幸好他们忙于收拾大殿,顾不得追来,否则我们可就惨了!”
夏劲道也是颇为后悔方才大意失声,以致错过两人下面的谈话,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不过后悔晚矣,叹了一声道:“反正他们也没有看清我们是什么人,又岂奈我何!”
鹰九扬道:“你小子嘴硬心软,说的到轻松,不要以为打败了四大金刚就自以为了不起!想当年我在你这个年纪之时虽然叱咤风云,不可一世,却比你谦虚多了,哪象你现在这样目高于顶,趾高气扬,有错不认,自以为是!”
夏劲道连忙赔罪,道:“好,好,都怪我打草惊蛇,我认错,我认错!”
鹰九扬道:“打草惊蛇,这话当真不假!少林寺乃佛家圣地,如今佛像被毁,定当引为奇耻大辱,衍空秃驴阴险狡诈,奸猾无比,三寸不烂之舌搬弄是非,颠倒黑白无人能及,此番被他趁势骗得少林寺上下同心,众志成城,再想要揭穿他的阴谋诡计,又谈何容易,唉——!”
夏劲道见鹰九扬长叹一声,面色沉重,他一向游戏风尘,放浪不羁,洒脱不拘,却原来心怀忠义,侠骨铮铮,夏劲道不由心生敬佩,口中道:“鹰老怪,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们又何必急于一时呢,还是看开一点吧!”
鹰九扬道:“事已至此,也只好这样了,想不到我闯荡一生,行将就木,还不如你一个少年心怀宽广,有如此识见!此番归去,我也就不再出来了,昔日的老朋友一个个皆都离我而去,想不到这趟江湖之行,竟是我们的诀别之期、、、、、、!”
夏劲道见鹰九扬言语间满怀伤感,似乎一刻间苍老了许多,情知他一心要匡扶正义,却又有心无力,独臂难支,郁愤于胸以致如此,心下不由好生难过,连忙刹开话题,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找一个容身之处再说!”
鹰九扬道:“出此事端,少林寺必然严加戒备,我们又如何找一个容身之处?”
夏劲道想了一想,道:“你跟我来!”说着在前引路,两人蹿房跃脊直向觉远和尚的禅房奔去!鹰九扬道:“你小子倒是处处古怪,花样百出,难道少林和尚你也有认作朋友的?!”夏劲道道:“此人在少林身份卑微,只是个看门的小和尚,但却心地善良,正直无私,我虽然只和他有两面之缘,数语之交,不过却信的过他!”说话见,已来到觉远和尚禅房,瞧瞧四下无人,翻身落下,推门进入禅房之内,夏劲道反手将房门仔细掩好,两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坐到大炕之上,稍做休息!
一会,只听的脚步声响,显是觉远和尚等人回来了,只听觉远的声音在门口道:“小子,你还在吗?”
夏劲道道:“我在这里,你进来吧!”
屋门一响,觉远领着七个小和尚进了为难内,及至看请鹰九扬形象骇异,觉远等人险些惊叫出声!
夏劲道忙道:“众位休慌,他是我的忘年之交,也是明空大师的好友!”
鹰九扬道:“我叫鹰九扬,你们称我鹰老怪就是!”
觉远八人见鹰九扬形象虽然怪异,脾气却是温和近人,这才安下心来,觉远将自己的七个师弟一一引见介绍给两人,寒暄过后,觉远这才道:“听别院师兄弟讲,今日大雄宝殿之内文殊广法天尊的佛像不知被何人击毁,衍空方丈又大发雷霆,已命罗汉堂、木人巷的长老还有全部武僧在寺内严加搜查,誓必要擒主凶手,雪此奇耻大辱!”
夏劲道和鹰九扬对视一眼,都是大为好笑,夏劲道道:“是吗,竟有此事,不知何人胆大包天,敢捋少林寺的虎威!”
觉远摇了摇头道:“这就不知道了,不过衍空方丈已经同志所有少林僧众和在寺的六大门派、各方豪杰等人明日到大雄宝殿前广场集合,要宣布此事!”
夏劲道道:“哦,如此声威隆重,明天我定要去瞧瞧热闹!”
觉远面现难色,道:“你有悟空、空空两位师祖担保,自然无事,不过,这位前辈、、、、、、”说着看了鹰九扬一眼,欲言又止!
夏劲道笑道:“你不必担心,这个鹰老怪,辈分甚高,他不邀而至,衍空方丈欢迎还来步及,又如何怪的上你!”
觉远吱吱唔唔的道:“是吗,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他心中虽然有些不大相信鹰九扬的身份,却也知道夏劲道绝计不会骗他,也就不再深问!
这时窗外天色渐暗,这一天转眼又要过去了,觉远道:“你们待在这里别动,我和其位师弟去食堂取些斋饭,寺内生活清苦,不比尘间繁华富贵,两为就将就些吧!”
夏劲道大喜过望,道:“我肚子早就饿的咕咕乱叫了,你快去快回,千万别让我等的发急!”
觉远一笑,领七位师弟出门而去!
鹰九扬笑道:“你小子到是不知道客气,枉你身负绝世武功,想不到竟然稚气未退,还是个大孩子!”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夏劲道心中好生感动,口中道:“我本来就是个大孩子,再说人家诚心挚切,又怎么好拒人与千里之外呢!况且圣人曰‘食色性也’!”他情知鹰九扬暮年垂老,未免与孤苦伶仃之感,更何况他现在郁闷难伸,郁郁寡欢,所以刻意哄他开心!
鹰九扬道:“你小子何时学的如此油嘴滑舌的,口中振振有辞,是不是那个小叫花子教会你的!”夏劲道刻意哄他开心,他又焉何不知,他自知形貌古怪,所以毕生未娶,现在得夏劲道做忘年交,慰籍寂寞,老怀安慰,心中融融,大有今生无憾之感!
夏劲道听鹰九扬提起黄香,脸色不由一暗,念及黄香还有王彩雯等女此刻又不知在何处,吉凶祸福一无所知,心为之一凉如水,惆怅满腹,不能释怀!二女的花容玉颜,俏语嫣然在眼前晃来晃去,不由更加郁郁不欢!
鹰九扬见自己提起夏劲道不开心之事,引他伤怀,连忙劝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这也是人之常情,再说好事所磨,我看得出小叫花子对你情有独衷,怜爱有加,早在滇南之际,我就已经知晓,哼!她那点花花肠子,岂能瞒的过我这双法眼,你就不要难过了,我敢担保,她绝不会跟别人跑了!”说着一拍胸脯,一付担当保驾的样子!
夏劲道不由笑道:“多谢你的好意,放心,我没事的,我只是盼望她们平平安安,早日团聚!再说武林正道沦陷,阴险小人兴风作浪,我又哪顾得上儿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