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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劲道在屋中待了片刻,只觉心头烦躁不安,按捺不住,伸手推开房门,纵身上房,手打凉蓬,认定大雄宝殿方向,蹿房跃脊,直奔而去!稍顷一会,便到大雄宝殿,看看四下无人,轻轻跳到殿门之前,推开殿门挺身而入!殿内空无一人,气氛肃静沉抑,四壁佛像拱立,宝相庄严,令热闹尘心俱敛,由然心敬!夏劲道走到一尊最高最大的佛像前,拱手施了一礼,口中道:“你若佛法有灵,就保佑我将明空大师救出苦海,他是你佛门弟子,你想必不会忍心看他受难吧!”他话音方落,忽听那尊大佛竟然发出人言:“小子胆大包天,擅闯佛门圣地,你可知罪!”夏劲道惊得抬头观望,但见大佛身后露出一个鸷鼻鹫目的头颅,正在朝他挤眉弄眼,正是鹰九扬,夏劲道又惊又喜,道:“鹰老怪,怎么是你?!”鹰九扬招了招手道:“你先上来,我慢慢告诉你!”
夏劲道纵身跳上佛坛,鹰九扬一把拉住他闪进大佛背后,这尊大佛伟岸之极,将两人身形遮得严严实实!夏劲道笑道:“这倒是个藏身的绝佳之处,鹰老怪,你真不亏武痴神童,这种办法也想的出来!”鹰九扬怪目一翻,道:“真是奇怪,你小子先前木纳迂腐,笨嘴笨舌的,怎么现在一口一个鹰老怪叫的如许亲热,叫我老鹰想不喜欢都不成!我且问你,你是怎么上山的,那些秃驴焉肯放你上山?”夏劲道遂把事情经过略述一遍,鹰九扬惊道:“什么!你竟然打败了少林四大金刚,四大金刚竟然被你这个臭小子打败、、、、、、哈!我老鹰果然慧眼识人,好!好!你小子果然不简单,我老鹰果然没有看错你!”夏劲道见他语无伦次,疯疯癫癫的,虽觉好笑,却也高兴异常,一来由鹰九扬口中印证自己的武功确已成就非凡,二来能得鹰九扬这种世外奇人引为知己,当真人生乐事!
这时忽听的殿外语声喧哗,脚步声甚为噪杂,显见人数众多,两人连忙屏息凝气,不再交谈!只听的殿门一响,众人进入殿内,一人道:“敝寺寒灯古佛,捻薄食冷,无以厚待,真是惭愧,各位就请蒲团之上落座吧!”声音中气流沛,底蕴十足,内力修为当真非同小可!众人相继坐下,一人道:“衍空大师何需如此客气,我们在寺中叨扰多日,承蒙盛情款待,已是大为不安了!”
衍空道:“南宫施主此语当真令老衲汗颜了!这几十年来,佛道渐衰,香火不盛,敝寺日常洒扫,饮食起居大小开销已是廪空库虚,捉襟见肘,这此大会全赖南宫施主仗义施财挥金如土才得以维持,老衲真是感激不尽,佛祖有眼,定会保佑南宫世家世代平安,永享荣华!”
夏劲道听了不由好笑:这个衍空真会给人扣高帽子,我倒要看看这位南宫施主是何许人物,竟然如此大方,他以目示意,瞅了瞅鹰九扬,鹰九扬点了点头,以示同意!夏劲道俯下身去,小心趴下,这个大佛两腿之间约有一巴掌宽的空隙,夏劲道透过空隙看过去,大殿内情形一目了然,看的清清楚楚!
只见殿内四十几人,夏劲道认的大半,都是梅花山大会上人物。他打量再三,却不见有司空无畏,不由忖道:这次大会如此庄重浩大,何以司空无畏不来参加!他正自心头起疑,只听有人开口说话,随即凝神细听!只见那人道:“衍空大师,何以剑帝司空无畏今日还未赶到,我们大家又要等到何时?”衍空道:“老衲已接到飞鸽传书,剑帝正会同龙木上人兼程赶来敝寺,,相信不日便到!”那人惊道:“龙木上人是西域喇嘛教的首席大喇嘛,何以这次他也要参加我们中原武林大会?!”衍空道:“龙木上人的大弟子木格里,是蒙古族第一勇士,不幸在梅花山大会死于非命,龙木上人此次前来一是要为爱徒报仇雪恨,二来也为助我们一臂之力,共同对付心月无相教!”有人接道:“但据我所知,日月无心教主,已在鸿图山庄失踪,至今下落不明,日月无心教如今群龙无首,想必不会前来参加此次大会,我们又如何对付他们呢?”衍空道:“老衲自有安排,洞庭湖主请稍安毋躁!”洞庭湖主见他故弄玄虚,心中不由大为不快,但也不敢发作,悻悻然住口不语!
夏劲道听的心中越加骇疑,忖道:难道这个除魔大会是专门为了对付心月无相教而设,不过听觉远小和尚话中的意思,似乎此事和明空大师大有牵连、、、、、、他心中百千疑念,抬头看了看鹰九扬,鹰九扬摇了摇头,也是不甚清楚!夏劲道值得扭过头来,又向殿内看去!只见衍空道:“日月无心教崛起,势力遍布中原各地,大有与我们正道武林分庭抗礼之势!江湖大小门派皆都受害非浅,叫苦连天!如今武林盟主金巨也已下落不明,武林盟主令佚亡天下,武林动荡不安,大乱迫睫,我们如不诛除心月无相教,必定贻患无穷,祸乱武林!”有人接口道:“大师所言甚是,我们正当群起而诛之,造福苍生!”此人一言既出,料想众人定会群起响应,岂料待他说完,殿内竟然无一人搭言,他曲高和寡,好生尴尬,看了看衍空,欲言又止!
衍空重重咳了一声,道:“阿弥陀佛,武林正道,以德服人,倘若心月无相教能够明辨是非,幡然改过,我们定当放其一条生路,佛祖有云‘苦海无边,回头是案’!阿弥陀佛!”
夏劲道见他表里不一,言语奸猾,心中不由十分厌恶,暗道:你身为出家人,应当心怀仁善,何以要执意挑起杀伐呢!
这时只见一个道人站了起来,大声道:“贫道武当出尘,现在代理武当掌门之职,心中有一事未明,请衍空大师指点迷津!”
夏劲道凝神一瞧,果然是武当出尘道长,不知他要问衍空什么事,言语间似乎十分激动!他止住心头疑念,静听出尘道长往下说,出尘道长道:“武当、华山、青城、峨嵋、泰山、崆峒六派均失秘芨,六派掌门为寻镇派之宝,重出江湖,业都惨遭非命!惟独少林安然无恙,偏保无虞,不知衍空方丈如何解释?!”言之凿凿,悲愤慷慨,夏劲道听罢,,心中不由苦叹连声,都怪黄香自作聪明,竟然想出如此荒唐的主意来帮自己,这下可又如何收拾?!但一念及伊人如玉,柔情似水,黄香也是一心一意为了己好,她的父亲也因医治自己而遭人暗算,死于非命,浑身侠肝义胆,铁骨丹心立时又软了下来!
衍空道:“六派秘芨被盗,皆因看守无力,少林武学,博大精深,想必盗秘芨之人不敢以身犯险,少林才幸保无虞!出尘道长心怀嗔念,何故指责老衲!”此语分明是小视六派无人,青城思静师太、华山祖业开、峨嵋妙凡师太、泰山魏神通、崆峒米基实一齐站起身形,当时就要发作!夏劲道看到此处,颇觉于心不忍,欲待现身而出,将实情告之众人,岂料动了一动,竟被鹰九扬一脚踩到屁股上动弹不得,鹰九扬面色凝重,摇了摇头,以示不可!夏劲道转念一想,六派秘芨现在黄香那里,自己空口说白话,人家也未必肯信,只得作罢,复又往殿内望去!
只见出尘道长止住思静师太五人,又道:“好!就算我们是疏于看护,以致秘芨被盗,也怪不得别人!不过,十六年前梅花山顶之上,七派立下盟约,同存共辱,生死永济,衍空方丈难道也忘了吗?!”
思静师太也道:“不错,少林派背信弃义,反复无常,现在却仍以武林泰山北斗自居,号令群雄,菲德寡恩,厚颜无耻,又如何叫人心服!”
衍空脸上肌肉一阵抖动,显见已经动怒,他看了看旁及众人,却见一个个正襟危坐,既不表示同意,也不表示反对,情知群情难犯,又咳了一声,道:“阿弥陀佛,菲德寡恩,厚颜无耻,这想必只是六派代掌门人之见了,至于坐上施主,天下群雄未必同意此语!少林寺佛法宏荡,武学源长,千百年来就为武林正统,伸张正义,除暴安良,人所共见,天下皆知!思静师太口出妄言,淆惑视听,倒底是何居心?”
夏劲道听的真切,暗道这衍空和尚果然奸猾无比,如今话锋一转,竟然反戈一击,好生厉害!
思静师太气的浑身发抖,方要启齿反击,还未等她开口,衍空又道:“老衲方才心情有些激动,一时出言太重,还望思静师太切勿挂怀!不过,且让老衲解释清楚,师太再说也不迟!”思静师太道:“好!施肥公道,自在人心,我看你如何花言巧辩!”衍空道:“六派秘芨被盗之时,老衲确有耳闻,不过事关重大,又无凭无据,老衲一时也不敢确信,后来青城四女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