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墒黎城距郢都不过数十里路途,那将军不数刻便抵至,入了城直奔丞相陆恭府,对丞相倍言殷甲之事,且奉上殷甲之奏陈。
陆恭与殷甲向日交好,以往便多有向天子代东伯侯求情,只是天子固执己见,以至陆恭也是无法助东伯侯减刑。今日见了殷甲之上书奏陈,思及此或可令君侯身脱囹囵。便袖拢了那奏疏,直往皇宫而去面圣!
今日天色和暖,恰是御花园中百花最艳之时,是故天子唐夲便携了中宫田皇后,与太子唐礼在花园中赏玩游戏。适才懿德妃令狐氏恰好来向皇后请安问礼,便也随天子等共赏美景了!
话说十数载悠忽而过,那太子唐礼如今已是一十二岁之龄,长得面如冠玉,眉清目朗,一岁能言,三岁能诗,五岁便即熟读诸经史子集,更精善音律琴瑟,天赋着实不俗。且秉性温文尔雅,谦冲宽和,赫然有君子之风。群臣皆道太子未来必然会是千古明主。天子唐夲与皇后更是爱惜无以复加!
天子与皇后,懿德妃正坐园中亭内。太子则端坐案前,鼓琴奏弹‘风入松’。只闻音韵悠扬,真如戛玉鸣珠,万壑松涛,清婉欲绝,忽忽然如九天仙音,人间几乎不闻。天子与皇后等如痴如醉,恍如身置瑶宫金阙,徜徉晓云之端。
正听到醉心处,忽而有宦侍来报:“启奏陛下,丞相陆恭大人俯求面圣。”
唐夲被搅扰,无奈回过神,着实有些不悦。然晓得陆恭无事不会来见,便吩咐:“着他就来此处见驾。”宦侍恭声退下,不一时引陆恭来到御花园。
陆恭俯身拜倒:“臣拜见陛下,搅扰陛下清闲,臣万死。”
唐夲此时已然古稀之年,神思倦怠了许多,再不如往年般勤勉。闲暇时候最是不喜谈国事,乃淡声道:“丞相免礼,不知此来所为何事?”
陆恭便捧出殷甲上奏之书,道:“启奏陛下,因殷商家中老父病笃将危,是故东伯侯殷甲上书求肯放归封邑,侍奉双亲以完人子之孝。”
唐夲闻言辄即沉默不言!东伯侯殷甲已然被囚居墒黎城十载,天子往昔心中那股怒气也早已消了。且殷甲囚居墒黎这许多年,并无丝毫怨怼,每逢望朔之日便会望北遥拜天子金安,十年如一日甚是恭谨。是以唐夲便也意动了许多!
许是经事多磨折,唐夲刚要颔首允肯,忽而那太子却停了鼓琴,面现惑色问道:“丞相,那东伯侯殷甲囚居墒黎城,谕旨不允任何人往见之,然东伯侯又是如何得知万里之外殷商封邑之事的?莫非是有人擅自去墒黎城告知他的不成?”
列位看官:那太子唐礼乃是紫薇帝君伯邑考转世,虽则丰神俊雅,乃谦谦君子。然只是喜好韵律瑟琴,到底于这政务不甚精擅。是故莽莽然便问出心中所惑,这却令天子与丞相尽都面现尴尬了!
要知那东伯侯殷甲与帝都百官相交善,这十载以来必然会有人暗中往探视的,消息自然灵通。便是天子唐夲也心中畅晓,只是故作不知默许而已。然今日太子莽撞于众人面问及,却令唐夲不得不怫然作色,喝问丞相陆恭:“朕尚且不知殷甲之父殷离病笃,怎的他一囚居墒黎之犯人却早早知晓了?莫不成有人暗通消息与他,当朕谕旨如无物乎?”
陆恭暗暗叫苦,怨太子多言,忙躬身谎奏道:“陛下明鉴,殷商所派快马乃是先入了郢都城,然后才去的墒黎见殷甲,并非有人暗通消息。”
唐夲兀自怒道:“无朕之允,哪个许他往墒黎报讯的?当朕若无人乎?若如此,朕倒偏不允殷甲归去封邑,”
陆恭唯唯不敢言,却暗怨天子小题大做。一侧懿德妃令狐氏却心中一动,觉此事乃是良机也,忙笑而对唐夲道:“陛下且息怒,东伯侯殷甲乃是着名孝子,现今其父病笃,若陛下真不允其归省侍奉双亲,岂不令百姓黎明怨陛下刻薄乎?不如便放他归去罢。”
田皇后也是劝道:“懿德所言极是,这十年来东伯侯想必早已幡悔往昔罪衍,念他一向恭谨且有大功在身,便放他归乡奉亲吧!”
此时太子也晓得自己多嘴惹事了,忙也劝父皇。唐夲借此台阶也就不再推阻,允了殷甲之请,吩咐陆恭速去拟就上旨颁赐东伯侯,放其离去。
待陆恭匆匆离去,唐夲方回身对懿德妃叹道:“东伯侯无礼在先,爱妃却以德报怨为其求情,真贤淑不愧懿德之号也!”皇后与懿德妃相交甚笃,也是多多夸赞了令狐氏几句。
懿德妃做惶恐状谢过恩,便面现哀色拜求道:“陛下,娘娘,臣妾每思及囚禁了东伯侯十载便心中不安。想昔日那东伯侯或许真是酒后乱性,却并非本意。然因臣妾之故将国之功臣幽居,臣妾着实惶恐,便是民间也多有怨臣妾陷害大臣的。今日陛下隆恩放其归去,臣妾想求陛下恩准,往墒黎城探视东伯侯。一则宣示陛下隆恩浩荡,二则消去臣妾之无妄罪名!”
唐夲与田皇后不疑有他,对视一眼齐齐慨叹不已,对懿德妃更添几分爱惜。便允了她之所请:“念爱妃一片诚心,朕便允你往墒黎城一行,并转赐殷甲宫中上好表里锦缎百匹,人参首乌等物若干,回去为其父所用。”
懿德妃大喜,连声谢恩,天子到底有些不放心,特派了一队宫中精锐禁卫护卫。第二日懿德妃坐皇辇,直趋往墒黎城而去。
也就在懿德妃离去之时,皇宫中殿御案上摆放之一明黄雕龙木盒,忽的放一道氤氲光泽,便有一道淡淡人形逸出,转圜了数圈,悄然没入后【宫不见!
究竟如何,下回分解!
五十九章 芙蓉帐暖,东伯入彀
话说懿德妃往墒黎城探视东伯侯殷甲,并宣慰天恩。而那皇宫中极殿御案上摆放的国玺雕龙盒内,却放出一道光芒,逸出一条绰约人形没入后*宫不见!
宫中每数年便会于天下选秀,自九岁至十四五岁不等之女童,多达数千人入宫,再经一番遴选留下千余人充实宫中。除却稍长之女子立时便可做事外,余者九岁许的女娃儿甚事不懂,自然须经一番教授,识字,礼仪,针绣无一不学,及后方可分去各宫中侍奉贵人。
单表这九岁女童中有一灵秀孩儿名叫苏秀儿,方当九岁,父母双亡,乃是被其叔婶卖入宫中。因体质娇弱,是故虽聪明颖慧,却时常多恙,因此便是书画音律甚好,宦侍中官也也不敢送去服侍宫妃,生恐惹祸上身。以至于这九岁早慧女童每每黯然不已。虽心气极高,却不得脱颖。
这一日,苏秀儿胸中气闷,只得独卧房中歇息,却不料突发急症,心腹绞痛跌下了床,待要呼救却发不出一丝声响,竟至蜷曲床下,良久之后生生病斃了。
那苏秀儿之魂离了体,辄即被穿墙而入之酆都鬼卒所牵引,往酆都鬼城而去。待其等走后,却又有一鬼吏现身房内,乃对空言道:“姑娘请现身,本相受无咎真人之托,特来助姑娘行事的。”
就见那房顶檩上便幽幽的飘下了一道淡淡人形,绰约绝色惊为天人。对那华服鬼吏问:“不知如何称呼?汝言乃无咎仙长托付之人,可有何证?”
那华服鬼吏笑道:“吾乃丰都鬼城,酆都大帝座下鬼相是也,因受无咎仙长所托,特来助姑娘占此躯骸化身为人,并添增姑娘名册于生死簿上,庶几万无一失,无痕无迹也。”言讫取出一物示与那女子看。
这淡淡人形之绝色女子,正是昔年之玉石琵琶精。因受申公豹之命,乃潜入皇宫行事。自本体玉核被雕凿成国玺,便置放在中极殿受浩荡之气熏侵,十数载过后,竟至消洱了妖氛,不见丝毫痕迹,且更带了三分端然正气。
今日终于化形而出,又恰好此处一女童逝去,便来要占其躯骸,方好行事,祸乱唐周天下!
玉石琵琶精听了鬼相之言,又看了那信物果是申公豹之物,也就信了,便问:“有劳鬼相大人亲至,不知小女子该当如何做?”
鬼相笑道:“此事易耳,只需姑娘签押生死簿,然后将魂化入此女童体内便可,余者自有吾来行之。”乃取出一簿册打开,指向空白处,并将一判官笔一同递与玉石琵琶精!又道:“此女童名苏秀儿,姑娘便书此名可也,日后姑娘便是苏秀儿了!”
玉石琵琶精接过生死簿,判官笔,在其上写下了【苏秀儿】三字,将簿笔还给鬼相,微微颔首后,乃化一道光投入了女童苏秀儿七窍中。
鬼相在生死簿【苏秀儿】三字名下画上花押,算是有了身籍。然后忙手挽指诀,念一段经咒,将玉石琵琶精偷魂转体之痕迹尽数抹去,直做的天衣无缝。下一刻,那女童蓦地睁开了双目!
‘苏秀儿’款款起身,乃对鬼相做一礼,娇滴滴脆声道:“民女苏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