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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瑾儿被一股香味熏醒,只感到饥肠辘辘的肚子,更显得前心贴后心了。
睁开眼睛,看到他们不知何时到了一个山洞中,楚琅把一件长衫盖在她的身上,自己正斜倚着一块大石,用柴火帮她取着暖,并炙烤着野味。
咕嘟一声,木瑾儿咽了一口口水,即使有柴火噼啪的声响,也格外的刺耳,木瑾儿囧的在火焰的映衬下,更显面颊红润。
楚琅低不可闻的笑了笑,道:“醒了?饿了吧,马上就好了。”
木瑾儿起身,把他的衣衫掸了掸,替他披上,道了声谢,便坐在了他的边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野味。
楚琅又不受控制的点了点她的鼻尖,道了声傻瓜。
这个动作既自然又温馨,就似他们已经认识了许久许久,久到淡然处之,也是温情。
“你为什么也跟着跳下来。”
“不是都说了吗,为了不再有人得这种怪病。这是身为皇子的责任。”
“是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大可以等那个什么流岂宫来之后再行动嘛,听样子那个人还挺厉害的。
楚琅递给她一块鹿肉,调笑道:“不然你以为什么?美色?利诱?”
木瑾儿见他不肯实说,便也没吭声,低头大口的咀嚼起来。沉默片晌,他低低道:“其实,我当时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冲/动就一起跳下来了。好像有什么在牵引着我,或许是因为觉得你一个小姑娘能有这份情谊,很让我动容吧。”
山谷中的气温有些微冷,好歹填了填饥饿的肚子,因为白天太过疲惫,木瑾儿便又打起了瞌睡。
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便打了十来个喷嚏。
“男女授受不清。”
“你要是不想病的走不动拖累我的话,最好乖乖听话。”
说完楚琅又上下撇了撇木瑾儿,继续道:“你还是个未长成的花骨朵,我没那种欲望。”
虽然知道他是为了自己不挣扎,才如此说的,明知他是好心想给自己取暖,但是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很是不自在,便恹恹的闭上了眼,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又睡着了。
这是凤楚琅除了自己母妃外第一次抱一个女人,不,一个女孩这么多次。对她没来由的关怀,让他也理不清自己到底是出于什么心里。
两人刚刚阖眼没多久,便感觉有些微微的震动,然后随之慢慢的扩大,震动越来越剧烈。
楚琅想要带着木瑾儿逃出洞外,即使他已是功夫超群,却也已是来不及。
只感觉地动山摇间,洞顶的岩石坠落下来。楚琅抱着木瑾儿躲避着,可是越落越多,已经没有藏身之处,他将她紧紧的护在怀中,弯下腰,替她撑起一方人墙。
事情来得太过突然,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带笑的嘴角已经溢出了血丝,翠竹青衣已经残破不堪,一颗硕大的岩石从洞顶砸落在他的肩头,他愣是死死的屹立着,没有伤她分毫。
面对此情此景,看着他那安慰的神色,她的心钝痛,泪水不可抑制的滑落,嘴巴里发不出半点声响。
如果是他一个人,他是可以逃出去的,可是他却……。却这般的舍命相救。
“你还好吗?你怎么样啊,你说话啊。”
山洞彻底崩塌,碎石四溅,在看到没有了危险,楚琅应声倒下。干咳出几口鲜血,染红了青衫,染红了天边,染红了她的眼~。
她抱着半弓着身子的他,终于哭出了声响,不停地问着为什么。
为什么没来由的为她以身涉险。
为什么情不深却如此相待。
为什么要有这么多舍己为人的勇气。
为什么明明可以,却不逃离。
为什么……。
有太多太多的为什么,却都化作了无言的哭泣。
楚琅脸色苍白,虚弱的对她报以安慰的微笑,轻声道:“别哭,丑。因为我是蓝凤国的五皇子,皇子应该做的太多太多,蓝凤国的每个人都是我的责任,所以与是不是你,无关。”
☆、镜中花(一)
整件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从发生到结束,总共不到五分钟。诡异而迅猛。
就在她哭得声嘶力竭的时候,就在她反应过来,自己懂得医术的时候,楚琅已经处于昏迷阶段了。
她轻轻的将他放在地上,用手不停的扒着围在周围的乱石,想要找到一个缺口,去给他找药草。她不能让他就这么没有意义的死在这种鬼地方。
他是皇子,他有着治国之才,他有着远大的抱负,她不属于这里,她不是他的子民,她不值得,他为她牺牲生命。
一边抹着泪,一边用柔嫩的双手不停歇的扒着石块,直至哭花了脸,直至手上的鲜血染红了面颊和雪白的衣衫。
凤楚琅忽昏忽醒,每每醒来都看到她的同一个动作,想抬起手拉住她,想要开口劝慰,但是身子早已不受自己控制,他仅有的也只是那一点可怜的生的意念。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木瑾儿再也没有一丝多余的力气,但仍旧强撑着身体,重复着同一个动作。
只感到大地又开始震动,碎石发出碰击的声响,她赶紧爬到楚琅身前,像他护住她般将他围在怀里。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然后在巨大的震动,和震耳的山体崩塌声后,久久都没有等来,大石压身的痛楚。
木瑾儿打开紧闭的双眼,缓缓的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不见了的碎石山洞,出现的是一面硕大的水镜。
水镜通体晶莹,有百余来丈高。水流缓缓流动,却如静止般清晰。
镜中一女子白衣似雪,衣间点点猩红如一朵朵盛开的红梅。狼狈不堪的紧紧抱着一位青衣男子,那男子虽已昏迷,虽已破衣烂衫,却仍掩盖不住谪仙的气质,就似一朵沉睡中的莲,被捧在她的手中。
木瑾儿擦擦眼睛,看着镜中映衬的场景,在她身后不远的台阶上有一株,她在《百草集》中见过的,起死回生花,白雀铃。
但是当她回头寻觅的时候,却并没有花的半点影子。她又擦了擦眼睛,轻轻放下楚琅,走近水镜边,仔细瞧着,那朵白蕊红芯似铃铛的花,却真真的存在着。
她用手抚/摸水镜,手竟然能够伸进去。这让她大吃一惊。
想到这一路上的诡异,她并未被喜悦冲昏头脑,她知道等待她的一定是不曾想象的未知。
她踌躇着到底是自己进去取花还是带着凤楚琅一起进去。她不知道自己进去能不能再出来,如果出不来那么即使真的能够采到白雀铃也是枉然。但是看这情景这仿佛是请君入瓮的阴谋,或许里面更危险。
就在她犹豫未定的时候,突然响起,七夜失踪那天附体在贾庭身上那个异物半男不女的声音。
“哈哈哈哈~,真是感人啊感人!人类低/贱的情感,在面对死亡的时候,还是会踌躇的吧,里面就是可以救他的起死回生花,你可以进去采也可以不进去,反正他也已经快没有气息了。哈哈哈哈哈~。”
“臭魔头,你别嚣张,自古邪不压正,你伤害那么多无辜的生命,老天看着你呢,多行不义必自毙!”
“臭丫头,少摆出一副教训人的嘴脸,你面前就是一个即将濒临死亡的生命,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勇气,去发扬你慈悲的心!”
“从来都是你怎么想的便会怎么去揣测别人,你的想法足以证明,你的心理多么的悲哀,没有半丝对爱的信任与期待,想来一定是一个被伤过很深的人,所以你才是最悲哀,最可怜的人!”木瑾儿毫不示弱的说。
那异物收起幸灾乐祸的声调,愤怒的大吼道:“你闭嘴!”说完就从水镜内,划出一道水柱,直击木瑾儿的胸膛,噗的一口鲜血,从她口中溢出。
虽然疼痛,但是她却微不可查的勾起了唇角。
她想这异物,虽然实力强大,但是至少有着易怒的脾性。人一般动怒,便会缺少思考,而他之所以动怒,那便是戳到了他的痛处。
或许还有胜的可能,或许还有生的希望。她擦了擦唇角,看了看平躺在地上的凤楚琅,趴在他耳边轻声道:“等我。”
此时的楚琅眼神迷离涣散,但还是使劲瞪着眼,示意她不要去。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小梨涡,笑着安慰他,用眼神告诉他不要担心,要对她有信心。
然后抬起头大声对异物道:“七夜也已经落入你的手中,你还有闲心花心思在我们的身上,必然还有所求,那么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那魔物有哈哈大笑几声,道:“好,够爽快!如果你能够取得镜中花,那么我便给你救活这男子的机会,但是如若你不能采得镜中花,那么你要无条件的答应我的任何要求。”
木瑾儿没有一丝犹豫的点头答应了,反正自跳下井开始她便没想过有什么退路,只是无辜连累了小五殿下,还是于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