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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头目一齐起身,轰然道:“一醉方休,一醉方休——”
智宗摆了摆手,令他们重新落座,接着目光一转,朝三王爷微微一笑,略显歉意的道:“让王爷见笑了,咱这山寨可比不得您的王府,虽言盛宴,实则惭愧。想王爷千乘之躯,素来尊贵,便是寻常便宴,也不无龙肝、凤腑、麟脯等珍羞。智某听说,但凡皇家王室,所喝之酒,莫不是珍珠红、赤霞珠,其味之美,堪为琼浆玉液,人间极品。所用酒器,也都是些什么紫霞觞、夜光杯之类的物件。王爷,智某说的可对?”
三王爷听他说完,耸了耸肩,笑道:“哪里哪里!二寨主言过其实了,什么劳什子的紫霞觞、夜光杯?今儿若不是听二寨主谈起,连本王也是未所未闻。”
智宗轻轻笑道:“不管是真是假,你们的酒宴总不会像咱这山寨之上,吃一些烧鸡、扒鸭子、烤猪烤羊之类的东西吧!至于喝酒,嘿嘿……咱这山上也从没用过杯子,所以屡屡痛饮,皆以海碗替代。倘有不周之处,还望王爷多多担待。”
“二寨主这样说,未免显得太客气了。”三王爷伸出右手中指,在海碗上当的一弹,提鼻子嗅了一嗅,颇为满足的道,“‘旨酒盈樽,莫与交欢。’既是朋友,有酒便成,哪来的那么多讲究?再说你们身为绿林中人,讲的便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男儿本色自当如此,本王甚是喜欢。”
“如此多谢王爷。”智宗笑着看了一眼王佛,右手拇指向上一挑,脱口赞道,“王兄弟可是当今武林数一数二的人物,在江湖上提起你‘杀手佛’三个字来,谁人不知,何人不晓?今日得见王兄弟,实为智某三生之幸。王兄弟难得至此,乃是本寨贵客,待会儿智某要相敬三碗,你可不要拂了我的面子哦!”
王佛朗声笑道:“当然!二寨主敬的酒,王佛定当尽饮。不过,在下还有个小小的提议,却不知二寨主同不同意?”
“王兄弟有何提议,请讲——”
“在下和二寨主皆有同感,秋前辈和花前辈喜续前缘,实为上苍堪怜,不忍拆散一对有情之人。所以在下的意思……这头一碗酒咱们须先敬上天才是。二寨主,你觉得如何?”
智宗微觉一怔,三王爷当即说道:“不错不错!我看王佛这个提议甚好,既是上苍堪怜,咱们当敬,当敬!”
“还是王兄弟想的周全,智某当然同意。”智宗笑着将酒碗向头顶一托,旋一俯身,将一碗酒泼落脚下。众人见状,相继一一效法,各将自己的酒泼于脚下。智宗将海碗重重一顿,扬起右手吩咐道,“倒酒——”
此时此刻,王佛却一点也不敢大意,眼睛紧盯着每个人的一举一动。刚才他只所以提出“先敬上苍”,当然不是他的本意,他就是想看看,智宗在酒中有没有暗下手脚。
王佛目光斜视,见头一碗酒泼在脚下,并无异状,遂暗自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这头一碗酒倘若无毒,那么每个桌子的人所饮的头一坛酒便均是无毒的。当下向三王爷微一颔首,三王爷也笑了一笑。
饶是酒中暂时无毒,王佛依然不觉轻松,因为凭借他的经验,那些在座的众山寨头目,每个人身上都仿佛暗藏了利刃。他虽然看不到都是些什么利刃,却能感觉得到来自于那些利刃上的杀气。
有生以来,除了酒的香气,王佛最觉敏感的便是杀气。
负责为众人倒酒的共是十名喽罗,他们不倒酒时,一直低着头垂手伺立,站在灯光暗处。王佛发现,就连他们不倒酒时,也都个个低着头。
对于这些人,在场的人几乎都不在意。因为对智宗和众头目来说,他们今晚要对付的人只有四个人。
——秋枫、花念容、三王爷和王佛。
然而王佛却很在意,尤其当他看到其中的一个人时,心里面便禁不住动了一动。这名喽罗上中等身材,头上垂下几绺发丝,遮起半张脸面。即便这人低着头站在暗处,王佛只看一眼,也有着一种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感觉。
看到这个人时,王佛悬着的心立时放了下来。
王佛正自寻思,那各喽罗已低着头到了王佛桌前。他低下头给王佛和三王爷各倒了一碗酒,突然脚下一绊,身子微微一晃,手中酒坛斜着一倾,几滴酒液不偏不倚,正溅在王佛的胸口上。
王佛刚然一怔,那名喽罗已慌忙放下酒坛,伸手替王佛擦拭胸口。擦拭当中,便见他右手指尖如蛇游走,已在王佛胸口处飞速写了四个字。
——但饮无妨。
智宗瞧在眼里,蓦的脸色一沉,忍不住刚要发作,王佛忙笑着摆了摆手:“二寨主,不打紧不打紧,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他一次算了。再说今晚乃是大喜之日,岂能因此而不快?”
智宗道:“好吧!我就给王兄弟一个面子,暂且饶他一次。”右手啪一拍,哼了一声,向那名喽罗重重喝道,“还不谢过王少侠?”那各喽罗忙向王佛躬身一揖,智宗向旁一指,“与我退在一旁!”那名喽罗低着头抱起酒坛,又重新退回原处。
智宗霍的长身而起,双手捧起酒碗,高声道:“各位!来——咱们大家同敬秋大哥和念容嫂子一碗。秋大哥、念容嫂子,小弟先干为敬!”一仰头,咕咕嘟嘟一饮而尽,众人跟着一一饮尽。智宗放下酒碗,大笑着抹了抹嘴,击了一掌道,“好酒,痛快!倒酒——”
王佛也笑着一抹嘴,点了点头:“不错,确是好酒。人逢知己千杯少,今晚难得与众英雄齐聚一堂,在下须喝个痛快!”
“好!王兄弟果真是性情中人,‘杀手佛’不愧是‘杀手佛’!”智宗笑着挽了挽袖面,蓦地里抬起右腿,蹬住椅子道,“人逢知己千杯少,王兄弟说的妙极!王兄弟,智某说过要敬你三碗,绝不食言。来人,与本寨和王少侠桌上各摆三只海碗,快快倒酒——”
一言方罢,早有人将六只海碗分别摆上,一一倒满。智宗伸手抄起第一碗酒,平胸向前一推,“王兄弟看清了,智某先干了这碗,若是碗中还剩半滴,我愿自罚十碗。好!说干就干。”一仰头,眉头皱也不皱,一口气喝了第一碗。
智宗笑着哈了一口气,将酒碗向下翻转比了一比,啪的一扣,接着又将第二碗酒端起,略吸了一口气,猛一仰头,跟着一饮而尽。待他饮第三碗时,连缓了两口气,方自饮尽。
众头目纷纷鼓噪道:“二寨主好酒量,端的海量——”
“哪里哪里!承蒙弟兄们夸奖,要说海量,王兄弟才当得起。”智宗团团一揖,笑着落座,抬起右手一指王佛眼前的三碗酒,“王兄弟,请——”
王佛缓缓站起身子,看了看摆在眼前的三碗酒,略一拱手:“二寨主连尽三碗,的确是好酒量,在下佩服的紧。也罢,二寨主拳拳盛情,王佛自当受领。只是在下酒量不济,万勿见笑。”双掌在桌子上蕴力一按,两只酒碗呼的弹起,王佛伸出双手一托,在胸前稳稳接住。
众头目均感眼前一花,就见王佛头也不仰,一张嘴,两碗酒已在眨眼间饮得滴酒未剩。
智宗刚要鼓掌喝彩,突见王佛放下酒碗,长笑说道:“好酒,好酒——”笑声未敛,微一低头,剩下的第三碗酒吃他内力一吸,嗤的一声,竟自一滴儿未剩,全被他凭空饮尽。
众头目见状无不骇然,便连智宗也是心头一凛,他没想到王佛伤未痊愈,其内力依然如此精湛。
王佛目光如电,在众头目脸上一一扫过,掷地有声的道:“方才二寨主已敬过在下三碗,来!王佛不才,也敬大伙一碗。”
众头目被他目光一逼,一一相顾失色。有十几名胆子稍小的头目身子猛一哆嗦,当当声响,藏在身上的尖刀、短剑、峨眉刺、匕首等七八种利刃分别由袖子里、衣襟下和裤腿里纷纷掉了出来。
没等王佛发问,花念容脸色立变,寒着脸喝道:“智宗,今晚盛宴乃为庆贺,三王爷和王兄弟更非外人,你令他们身藏利刃,是何用意?”
“这……这个嘛!哈哈哈,嫂子莫要误会,你听小弟解释。”智宗先是一惊,继之稳了稳心神,勉强笑道,“嫂子有所不知,今晚盛宴,小弟本来安排了一个节目。就是让兄弟们在席前各展其能,为秋大哥和你助一助酒兴,所以……”
花念容充满狐疑的笑道:“是吗?难为你想得如此周到,你想让他们练些什么?该不是项庄舞剑吧!”
智宗陪着笑道:“天地良心,小弟绝无此意。只因我见兄弟们喜欢舞枪弄棒,想让他们借此机会以助酒兴,好让秋大哥和你开怀一笑。如果嫂子觉得不妥,小弟将这个节目取消便是。”
秋枫大笑道:“智贤弟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