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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右手,则专解对方的板斧招式。
对于武学,王佛不但勤学、苦学、而且善学。别人的武功,只要是他认为有趣、有用和有创意的,他都一一加以琢磨和研究。
王佛不是天才,却绝对是个奇才。
就以此次与三当家交手而言,他一连用了“醉八仙”掌法、“七王纵横拳”、“解连环二十四手”和“大擒拿手法”等四种武功,每一样都不是别人教给他的。这些武功,都是在别人交手时,他在旁边看到的。
王佛最大的本事,就是过目不忘。无论多么难学的武功,只要给他偷看一眼,偷学一遍,就能够全部被他“偷”了去。
只所以说是偷,而不是借,是因为别人的东西只要到了他的手里,便都成了他的。取而代之的,便完全属于他自己的风格。同样是一路“大摔碑手”,招式一样,他的意境却绝对与众不同。
同样是用,有些人会用,有些人则不太会用。王佛不但会用,而且善于“化”用。对于原封不动的照搬和抄袭,他不喜欢。
王佛一直坚持走自己的路,他不愿意模仿别人,更没想着要超越别人。因为即便是超越了别人,最终还不属于自我,充其量也只是站在了别人的肩头上。
他只有一个目的,活出自我,自己永远是自己。
那三当家又斗了十几招,已渐感不敌。虽然手没闲着,却不得不发出一声“即生瑜、何生亮”的无奈长叹。
他发现,饶是自己的斧头很鬼,碰到的却是一双出神入化般的手。
鬼、或许大多数的人都怕。
——而神,却不怕。
三当家越斗越是无趣,越无趣便越觉别扭,而越别扭,就更觉得手中的斧头不应手、不顺手。
一个人若是无了斗志,再强的武功也难以发挥,再好的兵刃也会失去它的灵性。
三当家想到了逃。
他虚晃一斧,转身便逃。
他的身法很快。
如鬼影一闪,倏忽而去。
王佛并没有追他,因为就算是这个三当家跑了,还有这剩下的伙计和厨子。只要抓住任何一个人,便不愁找不到墨中白等人的下落。
王佛想到这里,猱身加入战团。
他的动作极其简单,除了脚下趋、退、避、让之外,他只是随手一挥。
只要他一挥手,便会有一样东西被他扣住。而任何东西只要到了他手里,他也只是轻轻一抓、一扭、跟着一抖。
看他的手,宛如探囊取物,随随便便,透着难以言喻的潇洒。
凡是被王佛抓住、扭住或抖出去的东西,即刻会格的一声,响起折断的声音。
伙计及厨子们纷纷踣地不起,个个不是手肘脱臼,断了膀子;就是指骨碎裂,兵刃一折为二。
三王爷背手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笑。
※※※
三当家飞也似的逃出“八方来”客栈,回头看了看无人追赶,这才深深的喘了一口气,悠悠的松了一口气。
他自信到了这里,任王佛脚程再快,想要追他也是万难。
然而他一抬头,却吃了一惊。
他看到对面的屋顶之上,依稀站定一人。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仔细揉了揉再看,上面的的确确站着一个人。
人在雨中。
——淅淅沥沥的雨。
——孤孤单单的人。
人在伞下。
——一把轻盈的伞。
——一个听雨的人。
“申三当家,这么急着走,莫不是上山报信不成?”雨中人冷冷的问。
“呔!你是何人?”
“我的名字很好记,我姓易,《易经》中的易,也是容易的易。”
“姓易的,你想怎样?”
“我的名字不叫‘姓易的,’而是叫做易水寒。你若嫌太过麻烦,叫我‘神腿’也成。”易水寒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伸向伞外,任凭雨点打在他的掌心内,“你虽然不认得在下,在下却认得你。你名义上是这家‘八方来’客栈的掌柜,实际上,你却是都梁山三大当家之一的‘鬼斧’申功,申三当家,不知在下说的对也不对?”
“鬼斧”申功仰天笑道:“不错!老子就是‘鬼斧’申功,你到底想怎样?”
“不怎么样,在下只是闲来无事,折了你这家客栈的机关总弦。”易水寒淋了一会掌心,又将手背翻上,仔仔细细让雨水冲洗了一遍,“至于现在吗?嘿嘿……在下洗干净了手,想和你玩玩,没准你败给了别人,还可以在我这里找一下脸面。”
说着似有一股无形的风吹过,易水寒竟似弱不禁风,连人带伞随风飘起。
看他由屋顶飘落的姿势,就仿佛是风中的浮萍,雨中的落红,缓缓的欲沉还起,又恍如与蝶共舞,留恋依依。
易水寒终于缓缓的落下,撑着伞落在申功对面。
二人相距三丈,目光互视,谁也不肯先眨一下。
易水寒伸出右手中指微微一点,首先开口说道:“姓申的,你可以出手了。”
申功一低头,右手霍的一斧,硬生生斫在脚下。
劲风一起,罡气四溢,地上的一大片雨水恰似兴风作浪,呼的一声,标起了四尺多高。
他左手一抡,跟着一斧横扫而出。斧卷厉风,风助水势,刹时数不清的雨水聚丝成线,密如万箭齐发,一齐射了出去。
雨之箭。
箭蒙蒙。
目标只有一个。
朝着伞下的人。
——易水寒。
面对眼前的纷纷雨箭,易水寒似乎只有两种办法,合起手中的伞挡一下,或是闪身避过。
然而他都没有。
只跺了一下左脚。
这一脚并不算很重,可力道却甚是惊人,脚下的雨水立时砰的暴起,迅如一道逆行的瀑布,剧啸着飞向头顶。
易水寒看也不看,蓦的一脚飞起,正踢在雨水里。
雨水登时蓬的炸裂,随易水寒一脚旋转之势,千万点晶莹的雨珠儿犹如一大片断线的珍珠,急啸着迎向射到的雨箭。
雨珠遇上雨箭,构绘出了一幅极富诗意的画面。
雨珠对上了雨箭,发出一种极其奇妙的声音。
雨箭俱折、纷退,雨珠儿闪闪,呼啸、急进——
见势不好,申功也只得退、只好退。
他一边退,一边舞动着双斧遮拦,饶是他舞动得风雨不透,肩上还是挨了几记雨珠。
易水寒一手撑着伞,一步步的跟进。
一步一脚,步步为营。左脚落、右脚进,右脚落、左脚起,每每一脚踢出,无论有多快、多狠,都透着稳。
看易水寒走路,就像是脚下深深的扎了根,稳重而踏实。
如果说申功方才与王佛交手,只是感到别扭,那么碰到了易水寒,他才知道什么是可怕。
伞下可怕的人、可怕的腿以及不可思议的可怕腿法。
申功每进一步,便退两步。他一口气劈了十八斧,劈中了十八斧。
但不知为什么,不论他从哪一种角度出手,斧头有多诡和多鬼,劈中的同是一处部位。
——易水寒的脚尖。
申功的斧头除了够鬼之外,同时还够硬。
可惜的是,他碰到的脚尖更硬。
以常理推算,斧头斫中人的脚尖,应该能听到骨头的断裂声。
然而不是。
而是金铁交鸣之声。
甚至还能看到一溜溜溅起的火花。
一闪一闪的火花,就像是夜里一眨一眨的小星星,看上去极是动人。
雨仍在下——
不过,密集的雨却浇不熄这些美丽的火花。
申功拼尽全力又劈了十斧,仍感到如劈到了石壁之上,不但劈不动,反而觉得易水寒的脚尖上似有一种反弹力,使得虎口部位被震得隐隐做痛。
望着易水寒一步步的逼近,申功感到就像是一堵墙“挤”了过来。对于自己的轻功,申功素来自负,他原本有过逃跑的念头,无奈易水寒根本不给他机会。
于是他只有退。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却又不得不退。
一进。
一退。
——在雨中。
等申功看到了王佛和三王爷时,这才发现,自己已不知不觉退回了一楼的大厅内。
易水寒收腿、敛足,气不长出,面不更色,依然气定神闲的撑着伞。看他的气色,仿佛方才不是在与人做生死之搏,就像是轻轻松松散了一回步。
第一眼看到易水寒,王佛并不感到意外,而是笑着点了点头。
易水寒也点了点头。
然而,他并没有笑。
三王爷一指申功,叱道:“来人,将此人与本王拿下——”
申功自知再做抵抗也是徒然,索性收起双斧,任冲上来的大内侍卫按倒在地,捆了个结结实实。
三王爷回过头向着易水寒一笑:“原来是易总管,多谢你帮了本王的大忙,将此人逼了回来。”
易水寒躬身一揖,缓缓合上雨伞,微微笑道:“王爷无须客气,小人举手之劳,说不上帮忙。”
“易总管为何到了此地?”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