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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端点头答道:“小弟近些时来,曾对‘周天神解’面壁痛下苦功,废寝忘食之余,侥幸略有所得!”
司空蕙又向皇甫端打量两眼,含笑问道:“皇甫兄既识机微,可知还有多远,才可抵达潭水边缘.以及怎样走法?”
皇甫端略一思索,缓缓答道:“根据小弟记忆所及,三百六十五转折之数,只胜其二,是否走到前面壁下,先行向左一折,再复向右一转,便可到达地头了呢!”
司空蕙见他不仅博学多闻,连对适才所走复杂路径,都记得那等清清楚楚,不禁心中暗佩,知道这条真牌实货的“七绝玉龙”,比自己以前所交那冒牌的“七绝玉龙”,委实高明不少!
想到此处,皇甫端向她抱拳笑道:“小弟胡乱猜测,不知是否有当,尚请莫兄……”
司空蕙不等皇甫端话完,便自摇手说道:“皇甫兄高才慧眼,猜得丝毫不差,我们如今便去‘冰心潭’的‘泉眼莲花石’上,参谒我表姊的所遗法体吧!”
说完,依旧作导前行.果然全如皇甫端所猜,在向左一折,向右一转之后,便到了一泓清澈潭水之侧。
自然灵妙,委实巧夺天工,这片深隐山腹内的清澈潭水,不仅占地不小,潭上并有一种罕见奇景!
在潭水的中心地带,竟突出了一座奇峰!
这座奇峰,矗立潭心,仿佛海中一岛,峰上洞穴甚多,通体玲珑,姿态奇绝!
皇甫端因未见“冰心仙子”司空兰的法体,遂向司空蕙低声问道:“莫兄,那人在前洞留书所说的‘泉眼莲花石’,莫非在这潭心玲珑奇峰之内?”
司空蕙点头答道:“皇甫兄猜得不错,那块‘泉眼莲花石’,就在‘玲珑峰’峰根巨洞以内,因峰上尚有一两桩厉害埋伏,不能轻易触碰,故请皇甫兄在此略候,由小弟到那峰根洞内的‘莲花石’前,一看究竟便了!”
皇甫端点头笑道:“莫兄尽可前去,小弟在此遥向令表姊司空仙子的法体,略致敬意便了!”
话完,便向潭心玲珑奇峰,深深行了一礼。
司空蕙关心姊姊遗体,是否已被移来此处?遂一式“雁落平沙”身法,向那潭水之中,飘然落去。
等到身形方及水面,“雁落平沙”转化“寒江独步”,足下两步微渡,便到了潭心玲珑岛上!
皇甫端起初以为对方是要施展极上乘的“达摩渡江”功力,但见了司空蕙两度水上换步,似乎足下不空,遂知潭水的水面以上,可能埋有什么可资借力的暗桩之属?
司空蕙到达“玲珑岛”上,立即钻入峰洞内。
洞内有块既似蒲团,又似莲花的圆形巨石,巨石四周,并有灵泉围合,使这莲花巨石,形成一个小小莲花孤岛!
“冰心仙子”司空兰的法体,果然跌坐莲花石上,妙相庄严,安好无恙!
司空蕙一见姊姊法体,不禁又复手足情深地,凄然垂泪。
她跪倒身形,恭敬二拜,方侍高去之际,目光偶瞥之下忽然发现姊姊法体足下,压着一张树叶,叶上似乎还划有字迹。
司空蕙秀眉微蹙,神功暗运,伸手一招,便以内家“凌空摄物”之法,把那片树叶,吸摄得飞入手内!
叶上果然有字,但字并不多,只写着:“大敌将临,情魔可恶,二人同心,其利断金!”
司空蕙看了这十六个字儿,不禁大吃一惊!
因为她知道姊姊生平,有一情孽,名叫“两面情魔”欧阳少亭!
昔年“冰心仙子”司空兰武功尚未大成之际,游侠苗疆,误中“金钱毒瘴”,性命垂危,便是被欧阳少亭所救。
但这欧阳少亭性格特殊,一人兼具善恶两面,故而在救了“冰心仙子”司空兰的性命以后,却想玷污她的清白!
司空兰贞烈无比,如何肯从,两人遂发生了一场狠拼恶斗!
“两面情魔”欧阳少亭也是“乾坤十四煞”中人物,武功甚高,当时虽与司空兰斗得不分胜负,却对天立下血誓,声明若不能在司空兰生前娶她为妇,则等她死后,也要淫辱其尸!
此后一共发生了五次纠缠,前三次双方功力相当,未分胜负,后两次则因司空兰已悟上道武功大成,欧阳少亭遂非敌手!
但司空兰毕竟念在昔日倘无欧阳少亭援手,自己早死苗疆,故虽冰心铁面,嫉恶如仇,却破例网开一面,连饶了这位“两面情魔”的两度性命!
谁知这厮居然不知畏惧,仍敢再来,莫非探悉姊姊业已道成,是想……
皇甫端因见她进洞后,久无动静,不禁放心不下地,高声叫道:“莫兄,令表姊司空仙子法体,可在洞内,有没有什么意外之事?”
司空蕙闻言,急忙应声答道:“皇甫兄不要担忧,我姊姊的法体无恙,但却又发生了意外怪事!”
她一面发话,一面钻出洞穴,从那“玲珑岛”上,纵到皇甫端的身畔。
皇甫端扬眉问道:“莫兄,你说什么?在这样机密的‘泉眼莲花’石中,怎会又生怪事?”
司空蕙把那张上书:“大敌将临,情魔可恶,二人同心,其利断金”的树叶,递与皇甫端,含笑说道:“皇甫兄请看,这张树叶是压在我姊姊法体脚下。”
皇甫端接过一看,愕然问道:“这张树叶,定然又是令表姊的同道至交所留,但其中却有两字儿,使我无法看懂!”
司空蕙“哦”了一声,含笑问道:“皇甫兄只有两个字儿看不懂吗?”
皇甫端指着第二句中的“情魔”两字答道:“我不懂这‘情魔’,应该怎样解释?”
司空蕙叹道:“难怪皇甫兄对此发生疑问,这‘情魔’二字中,尚有一段故事!”
话完,遂把“两面情魔”欧阳少亭,与姊姊“冰心仙子”
司空兰之间的一段恩怨情孽纠缠,向皇甫端说了一遍。
说到此处,忽然想起一事,目注皇甫端,含笑问道:“皇甫兄,你方才说叶上留书之中,只有这‘情魔’二字难解,则对于……”
皇甫端听出她言外之意,接口笑道:“莫兄认为有何难解之处?”
司空蕙问道:“叶上所书最后两句:‘……”二人同心,其利断金’之语,我想不懂是什么意义?”
皇甫端剑眉双扬,含笑说道:“这两句话儿,不难理解,我认为就是命小弟与莫兄二人,合力同心,应付欧阳少亭的阴险下流手段!”
司空蕙听了“同心”之语,不禁玉颊微红,皱眉嗔道:“我表姊的这位至友,也太爱弄玄虚,他为何既在关照我们,却又不指示明白?!”
皇甫端笑道:“这等前辈异人,多半均是如此性情!但他们只指示原则,不赘述细节之举,恐怕也含有要我们自行磨练,以增加知识经验的暗寓教训之意!”
司空蕙闻言笑道:“皇甫兄倒真能体会对方用意,但不知你有什么对付来敌打算!”
皇甫端微笑说道:“此时谈到御敌打算,恐怕为时尚早,因为我们既不知‘两面情魔’欧阳少亭是独自前来?抑或有甚党羽?更不知他是何时来此?”
司空蕙笑道:“那‘两面情魔’欧阳少亭,除了败在我表姊手下以外,尚未在其他方面碰过钉子,故而性格骄狂,生平不屑与旁人结党!”
皇甫端点头笑道:“照莫兄这样说法.那‘两面情魔’欧阳少亭,定是单独前来,则敌寡我众,应付起来,比较……”
话犹未了,司空蕙便接口笑道:“皇甫兄,你说错了,应该是敌众我寡!”
皇甫端“咦”了一声,愕然问道:“莫兄不是说欧阳少亭不屑与人结党吗?他既单独前来,这‘众寡’之数怎会……”
司空慧微笑说道:“皇甫兄有所不知,这欧阳少亭虽然孤傲绝伦,落落寡合,但他却也向不单独出门,手下颇有几名随从人物,供他驱策!”
皇甫端扬眉问道:“他这几名随从是何等人物,莫兄可知?”
司空蕙答道:“这厮附庸风雅,身边向来带着一奴一婢一书僮!”
皇甫端听得失笑说道:“奴婢书僮之辈……”
司空蕙接口笑道:“皇甫兄莫要小看了‘两面情魔’欧阳少亭的这三名随从人物,书僮业已不俗,美婢更极厉害,尤其是那名苍头老仆的一身功力,几乎不在欧阳少亭之下呢。”
皇甫端骇然问道:“此奴何名?”
司空蕙答道:“姓鲍,名壮,号称‘擎天神手’!”
皇甫端苦笑问道:“‘擎天神手’鲍壮,也是‘乾坤十四煞’之一,怎会甘心身为奴仆,伺候欧阳少亭?”
司空蕙叹息一声答道:“鲍壮也是曾受欧阳少亭的偶然救命之恩,深觉无法报答,才立誓终身相随,永为奴仆!”
皇甫端得知详情以后,恍然说道:“这样说来,真是敌众我寡,我们应该去往前洞之中,好好策划策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