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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面说话,一面便欲走向榻前,伸手取剑!
谁知才一举步,便听得玉榍之上,起了隆隆声息!
诸葛红止步注目,只见玉榻上忽然开了一条缝儿,恰好使绝美少妇身躯,跌入缝内!
他方欲发话,目内惊奇神色更浓,原来又有一件奇物,从玉榻缝中,缓缓伸出!
这件奇物,是一面高约三尺,宽约五尺,厚约七寸的碑石!
碑上镌着几行血红字迹,令人望之生怖!
这几行字是:“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善以报天,杀!杀!杀!杀!
杀!杀!杀!
万俟英悚然后退两步,讶声说道:“张献忠的‘七杀碑’是在‘成都’,想不到这‘白杨古墓’之中,也有一座?”
诸葛红也戒意甚深地,点头说道:“这座‘七杀碑’,决非平常,必然蕴有相当严厉威力,我们要小心一点才好!”
万俟英冷笑说道:“张献忠的‘七杀碑’,虽然厉害,但我们不去惹它,它大概也不致会主动发挥威力!·诸葛红微笑说道:“大哥说得极对,我们人墓目的,是在找寻‘灵芝古剑’,及‘四尺箫’,又不想毁损张献忠的爱姬遗体,自然尽可能的不去惹它!依小弟看来,这座‘七杀碑’,像是特意为保护玉榻而置!”
万俟英双眉紧蹙,出神凝思!
诸葛红问道:“大哥,你在想些什么?”
万俟英狞笑答道:“我忽然发现这‘白杨古墓’之中,充满矛盾!”
诸葛红“哦”了一声问道:“大哥此语何意?小弟怎地只觉墓中机关厉害,却未觉得有甚矛盾?”
万俟英冷笑说道:“机关越是厉害,矛盾也就越大!”
诸葛红摇头笑道:“大哥说明白些,小弟参不透你语中所含蕴高深难懂的妙理玄机尸万俟英扬眉说道:“贤弟,我先问你,张献忠在这‘白杨古墓’之中,设置许多厉害机关的用意为何?”
诸葛红毫不考虑地,应声答道:“这种用意,极为明显,张献忠在古墓中装置厉害机关之举,是要保护他爱姬遗体,不令旁人进入此中,妄加毁损!”
万俟英播了摇头笑道:“张献忠有成群姬妾,供他玩弄,我不相信像他近乎疯狂的混世魔王,会对死去女子,有甚深情?”
诸葛红道:“这确是一桩极大矛盾!”
万俟英扬眉狂笑说道:“我对于这种矛盾,业已推断出一种凋和解释!我认为张献忠在此大设机关布置,所保护的并非他爱姬遗体!宠姬之墓,只是感人耳目之称,我认为‘白杨古墓’,是张献忠埋葬他抢掠所得之物!”
诸葛红“哦”了一声说道:“大哥原来认为墓中埋的是财,并非埋的是色!”
万俟英轩眉笑道:“我们今日能够觅得秘密墓道,并抵达这墓穴中心,真算福缘不浅!我不仅要搜寻古剑灵芝,及四尺长箫,连张献忠的敌国宝藏,也要一并弄到手内!”
诸葛红眉头微蹙,向万俟英问道:“大哥,我们是江湖豪客,对于古剑灵芝,以及可称作兵刃寒铁所制的四尺长箫,起了觊觎之心,倒还合情合理!但对于金银珍宝……”
万俟英不等诸葛红话完,便连连摇手,狂笑说道:“贤弟别这等迂法,常言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眼前既然放着富堪敌国的藏宝,却为什么不想呢?”
诸葛红苦笑说道:“除厂榻上枕下,似乎有金黄剑穗露出以外,灵芝及四尺长萧,均尚踪影毫无,再加上分明蕴有无限杀机,极端凶险的一座‘七杀碑’业已立现眼前,小弟真不知道大哥是怎样找寻那敌国藏宝?”
万俟英哼了一声,扬眉说道:“但要功夫深,钢梁磨绣针,万般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我与贤弟已入宝山,决不肯空手而回呢!”
话锋至此微顿,伸手人怀,取出了一团蚊筋软索,理了一理,挽在手中,向诸葛红怪笑说道:“贤弟,我所打定的主意是见上一样,便取上一样,如今先取那枕下古剑,你要助我一臂之力!”
诸葛红问道:”大哥是否命我去取?”
万诶英摇头答道:“那‘七杀碑,既已出现,走近玉榻,恐有危险,贤弟请用内家真气所化的柔韧暗劲,把那从枕下露出的金黄剑穗,略为逼得扬起便可!但却切忌把力用浊,引发‘七杀碑’的变化!”
诸葛红闻言,遂默运神功,目注枕下的金黄剑穗,缓缓张口吹气!
距离虽颇不近,但枕下的金黄剑穗,果仍被诸葛红吹得飘然扬起!
万俟英动作如电,猿臂轻伸,手中那根蚊筋软索,宛若长虹经天,飞卷而出!
金黄剑穗刚刚扬起,蚊筋软索也恰好卷到,自然便相互纠缠难分!
万俟英掌中用力,轻轻一带,一条三四尺长的寒光剑影,立即凌空飞来!
他因抖索回带之时,是全神贯注“七杀碑”,提防有甚突变,遂不曾朝剑影看上一看!
等万俟英见自己与诸葛红用力甚柔,并未引起“七杀碑”
任何变化,大着胆子的伸手接剑之际,却不禁浓眉大蹙,大失所望!
原来枕下所露出的金黄丝穗,并非剑穗而是箫上丝绦!
这桩他带得凌空飞来的三四尺长的寒光闪烁光影,也不是什么前古神剑,却是一根四尺长萧!
万俟英虽然失望,也不得不伸手接住,递给诸葛红,勉强笑道:“贤弟,还是你的运气比我较好,这是属于你的四尺长箫,不是属于我的前古神剑!”
诸葛红笑道:“大哥不要生气,这根四尺长箫,给你好了!”
万俟英摇头说道:“贤弟拿去,不必客气,我们事先业已说好,你得萧,我得剑,关于那朵灵芝,则各凭缘福!”
诸葛红听他这样说法,遂只好接过长箫,仔细一看,果系用海底寒铁镂制,既是一根音色美妙的上佳箫管,也是一件不怕任何宝剑宝刀的称手兵刃!
他一面爱不释手地,拂拭这根四尺长萧,一方面向万俟英笑道:“从这根长箫之上,可以证明大哥所闻的传言不虚,换句话说,就是‘有箫必有剑’!小弟既然叨光先得,大哥的那柄前古神剑,便包在我的身上便了!”
话方至此,诸葛红忽然失声惊叫道:“大哥,你发现怪事没有?”
万俟英微吃一惊,目光四扫,愕然问遭:“贤弟,你发现了什么怪事?”
诸葛红伸手指着矗立在玉榻中央的那座“七杀碑”皱眉说道:“大哥请看这,七杀碑’上的第一‘杀’字,怎么变成了黑色?”
万俟英闻言注目,果见“七杀碑”上所镌:七杀之中的第一“杀”字,竟由血红变成墨黑!
他看得方自又惊又疑,莫名其妙,诸葛红“咦”了一声,身形微飘,纵出丈许,在室角地上,俯身拾起一物!
万俟英问道:“贤弟,你拾起之物是什么东西?”
诸葛红看了一眼,便自伸手递过,竟是数寸方圆的一块断碑!
万俟英接将过去,才一注目,便告大吃一惊!
原来,这块断碑之上,被人镌出了大小不一的十八个字。
十个比较大的字儿,镌在前面,写的是:“火中成枯骨,墓内报深仇!”
八个比较小的字儿,镌在后面,写的是:“独孤奇皇甫端同启!”
万俟英由惊转怒厉笑一声,竟把手中断碑,拍成粉碎!
诸葛红剑眉双蹙.惑然问道:“大哥,这块断碑何来?独孤奇与皇甫端究竟是人是鬼?
他们怎能也闯进‘白杨古墓’?岂比我们还要到得早呢!”
万俟英无法解释,只好冷笑答道:“独孤奇死在我的手下!皇甫端也分明在那洞穴之中,烧成焦炭,便由观世音菩萨,洒以杨枝甘露,也无法复活重生!”
诸葛红苦笑说道:“这样说来,我们真是遇上鬼了?”
万俟英厉声说道:“管他是鬼是人?只要被我遇见,便非再请他尝尝‘邛崃血掌’的滋味不可!”
诸葛红微微一笑,又复指着那座“七杀碑”,向万俟英问道:“大哥对于这座‘七杀碑’的第一个‘杀’字的由红变黑之事,有何看法?”
万俟英对于眼前各种情事,都有些摸不着头脑,遂突发狠毒之心,咬牙答道:“字红字黑,有什么关系?我本来不想动这‘七杀碑’,如今却改变主意,打算把这怪异东西毁掉!”
诸葛红笑道:“大哥打算怎样毁法?”
万俟英目闪凶芒答道:“贤弟与我同以左掌凝功护身,右掌全力吐劲,联手施为,打它一记试试!”
诸葛红事事均听从盟兄意见,遂果然凝足劲力,与万俟英双掌齐发,以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劈空罡气,向“七杀碑”猛力击去!
掌风才一及,“七杀碑”便告碎裂.但却从碑缝之中,腾起七团黑烟,把石室以内,整个布满!
万俟英知道不妙,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