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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血影殿”外,果已聚集多人,皇甫端心中一动,竟抓住红衣少年,飞身上壁,把他塞人壁间那具“虎头摧魂磨”的磨眼之中I然后,方拍醒红衣少年,向他冷然说道:“你赶快说出‘血纛’门中的‘血毒解药’,今在何处?否则我便推动这‘虎头摧魂磨’,把你活生生的磨得尸化肉浆,骨为血水!”
红衣少年方自“惨”叫一声,“血影殿”外,突然有人高声叫道:“吴师兄莫要惊慌,太婆业已回谷!”
这一句“太婆业已回谷”,听得皇甫端目闪神光,向“血影殿”外看去!
果然,有两位手提红灯的红衣少女,在殿口出现,缓缓走进。
但跟在这两名提灯少女身后之人,却井非“血影神妪”洪曼曼,竟是另外两名提灯红衣少女!
一共走进了八名红衣提灯少女,那位名居“血纛三凶”之一的“血影神妪”洪曼曼,方自走进殿内!
洪曼曼气派甚大,她分明业已得报“七绝玉龙”皇甫端前来扰闹之事,却丝毫不动神色,只从从容容地,走向她那宝座以上,缓缓坐下,连正眼都未向皇甫端,暨被皇甫端塞在“虎头摧魂磨”磨眼中的红衣少年,看上一眼!
直等她在宝座之上坐稳,并从侍女手中,接过香茗,喝了一口,方抬起头来,目光斜注皇甫端,冷冷说道:“皇甫端,你第一次来到,我便欲行诛,但被你花言巧语,瞒骗过去!如今,图穷匕现!妄自闯我重地,辱我门徒,你还有什么可以辩解的吗?”
皇甫端见她从容不迫,摆出如此气派,倒也觉得这位“血影神妪”,确实有点与众不同的威风杀气!遂依然先礼后兵地,一抱双拳.含笑说道:“洪太婆,恕在下得罪贵门下,但也是为了救人情急……”
洪曼曼一声冷笑,截断他的话头问道:“你要救谁?”
皇甫端应声答道:“我要救与洪太婆一同名列‘七友三凶十四煞,一奇双怪两神仙’中的‘铁面天曹’独孤奇!”
洪曼曼毫不动容,淡然问道:“独孤奇有何灾危?是伤是病?”
皇甫端照实答道:“是在‘血手坪’古洞之中,中了‘血手神驼’万俟空的‘抓魂血手’暗算!”
洪曼曼说道:“中了‘抓魂血手’之人,必死无救,你打算怎样救他?”
皇甫端扬眉说道:“想请洪太婆把你们‘血纛三凶’的独门‘血毒解药’,见赐一些!”
洪曼曼冷笑道:“我怎会给药救他?独孤奇若是死掉,我可以在‘两代英雄会’上,减去一位觊觎‘第一代武林至尊’的竞争对手……”
皇甫端听到此处,朗声叫道:“洪太婆,这是你的违心之言!”
洪曼曼双眼一翻,厉声叱道:“讲!我违心之处何在?”
皇甫端笑道:“独孤奇不是绝顶高手,他既有自知之明,不会觊觎第一代‘武林至尊’名位,你也不会把他列为竞争对象!”
洪曼曼失笑说道:“看不出你倒真有点见识,但‘血纛三凶’,亲如骨肉,独孤奇既被‘血手神驼’万俟空的‘抓魂血手’所伤,我‘血影神妪”洪曼曼,却怎会给他‘血毒解药’?”
皇甫端叫道:“洪太婆!我此来向你索取解药,并不是没有理由!”
洪曼曼“哦”了一声,淡然笑道:“我愿意听听你的理由,倒看你能编得出什么样的花言巧语!”
皇甫端答道:“萧峰、周弄玉夫妇,惨死‘幕阜山’,我不辞跋涉数千里长途,远来报信,难道不算微劳?”
洪曼曼冷笑说道:“这算什么?我认为此事多半是你所为,并故意来此报讯,以减少我对你的怀疑!”
皇甫端狂笑说道:“我猜到你必会如此推脱,但有关残害萧峰,周弄玉夫妇的真凶元恶,业已被我查出,总是大功一件,足可换些‘血毒解药’了吧!”
洪曼曼“哦”了一声,扬眉问道:“你竟查出真凶了吗?他是何人?”
皇甫端应声答道:“他就是‘血手神驼’万俟空的侄子,‘夺命三郎’万俟英!”
洪曼曼怪叫一声说道:“你有什么证据?有证据我就拿他问罪,没有证据就是你血口喷人!”
皇甫端纵声狂笑说道:“万俟英在‘血手坪’上,把一切罪状,都亲口招承,莫非还不能算是证据吗?”
洪曼曼目闪凶芒,厉声说道:“出他之口.入你之耳,不能算是证据,因为你可以信口编造,我无法断定你所说的是否实事?”
皇甫端气得厉声叫道:“万俟英强奸周弄玉,夺去‘血纛令符’,害得你徒儿夫妇惨死,你怎么还要替他回护?万俟英在‘血手坪’上,自吐罪状之时,不是仅人我一人之耳,还有第三者在侧!”
洪曼曼问道:“这第三者是谁?”
皇甫端朗声答道:“是在当代武林中,公平无私,扶持正义的‘铁面天曹’独孤奇!”
洪曼曼听得哂然一笑,摇手说道:”独孤奇没有资格充当证人!”
皇甫端诧然问道:“他名高望重,一代大侠,怎会没有资格?”
洪曼曼冷笑说道:“你能为独孤奇拼命来求‘血毒解药’,难道独孤奇便不能与你串同作弊,把罪状推在万俟英的头上,使你洗刷干系?”
皇甫端忍无可忍,厉声叫道:“洪曼曼,你赶快取出‘血毒解药’,不要逼得我施展辣手!”
洪曼曼发出一阵讥刺意味甚浓的”嘿嘿”冷笑,嘴角微翘,哂然说道:“我不相信你已成笼中之鸟,网中之鱼,还会有什么能够对我构成威胁的辣手可发?”
皇甫端指着那已被自己塞在“虎头摧魂磨”磨眼之中的红衣少年,厉声叫道:“洪曼曼,请你注意,我只要手儿略动,便可把你这宝贝徒儿,磨成血浆肉酱!”
洪曼曼丝毫不以为动,把手一伸,淡然笑道:“你要磨便尽管请磨,这不能算是辣手,只能算是帮手!
因为我这蠢徒,防守‘血影殿’不力,在你手下被擒,业已丢尽我的脸面,你若不肯下手,我也非把他磨成肉酱血浆不可!”
这几句答话,真把皇甫端听得啼笑皆非,一筹莫展!
洪曼曼见了他的尴尬神情,不禁冷笑叫道:“皇甫端,你的狠劲儿却往哪里去了?怎不动手推磨?把我这孽徒磨成肉酱血浆以后,我还想饮上一碗,尝尝滋味呢!”
皇甫端气得正待不顾一切,当真推动那具“虎头摧魂石磨”,洪曼曼忽又笑道:“皇甫端,其实你若不用这种敲诈勒索手段,便可很容易地,向我求得‘血毒解药’!”
皇甫端“哼”了一声说道:“你大概是倚仗着‘血毒解药’,来向我敲诈勒索?”
洪曼曼怫然叱道:“你把我‘血影神妪’洪曼曼太看轻了,我如今要想杀你,易如反掌折枝!但我生性爱才,又见你确有不凡功力,遂想出桩难题,试你一试,你若能做得到时,我送你一盒‘血毒解药’!”
皇甫端默然片刻,扬眉问道:“你先说说看,所出的是桩什么难题?”
洪曼曼向身边侍女说道:“把我那座‘试技金钟’取来!”
侍女躬身领命,取来一具高约一尺的精致金钟,及三角铜架。
洪曼曼吩咐在长案之前,架好铜架,吊起金钟,目注皇甫端,含笑说道:“皇甫端!你若能把内家罡气,化入笑声之内,以三声大笑,声声震响金钟,我便送你一盒‘血毒解药’!”
主甫端道:“我愿意勉力一试,但万一做到以后,你若不给我,血毒解药’……”
洪曼曼不等皇甫端话说完,便自扬眉叫道:“皇甫端,你不必有此考虑,我‘血影神妪’四字,会比一盒‘血毒解药’,来得价值!”
皇甫端闻言,略一寻思,点头说道:“你既然这样说法,我愿意试上一试,但望你珍惜盛名,务必言而有信才好!”
说完,便调匀真气,目注金钟,发出并不怎样洪亮的”哈哈”一笑!
那具金钟,也随着笑声,“嗡”然作响!
洪曼曼见皇甫端果能作到“以笑震钟”,不禁双眉略蹙!
皇甫端神功暗聚,又是“哈哈”一笑!
但悬在长案前铜架上的那具金钟,却又无故自鸣,“嗡”
然一响!
洪曼曼眉头更皱,并忍不住地.向皇甫端投过一瞥诧异眼光!
这一眼看过,洪曼曼的眉头渐展,从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得意的笑容!
因为皇甫端在凝气运功,打了两个“哈哈”以后,竟有些神困思睡,站立不稳的摇摇欲倒!
洪曼曼适才眉头紧蹙之故,是因弄不懂皇甫端小小年纪,如何竟把内家罡气,练到几与自己仿佛的精湛地步?
徒弟如此,师傅如何?“血泪七友”兄妹的武学修为,岂非太以可怕?自己怎样还能在“两代英雄会”上,与他们一争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