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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州张家的“铁蝴蝶”张千帆,荆楚当然听说过,走江湖的人都听说过。
“你是张千帆!”荆楚咬牙切齿地道:“张千帆,我发誓我一定要杀死你!”
张千帆叹道:“一报还一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你现在还远不是我的对手。”
荆楚沉默了,因为张千帆的话千真万确。
他知道,他很难达到张千帆那么高的武学境界。
张千帆丑陋的马脸上居然已有了一些笑意:“不必着急,我会等你的。”
荆楚还是不说话,他突然觉得有点灰心了。
莫雨村和何小娇都是他的仇人,但若他们不死,他也绝对报不了仇。
张千帆微笑道:“你其实用不着灰心。武功是练出来的,我像你这么大岁数的时候,武功还不如你呢!”
荆楚冷冷道:“你为什么现在不杀我?”
张千帆苦笑:“我只不过是要离魂伞,我杀你干什么?”
荆楚悲声道:“可是暗算我爹,你也有份!”
张千帆正色道:“我虽有份,但我只是凶手之一。我还可以告诉你,有哪些人也发出了他们的独门暗器。除有五种极普通的飞蝗石外,令尊所中的暗器尚有‘铁叫子’乐岚的一根短萧,‘凤阳花鼓’朱田田的一只小花鼓,以及‘毒和尚’李梦阳的毒轮。但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些暗器都是在令尊已断气后发出的。致命的暗器其实是一截枯树枝,正中令尊后脑,当是从他背后射入的。
令尊在遭枯枝打击后,身形已乱,离魂伞开始乱转,我们这些人才发出了暗器……”
荆楚明白,能以枯枝当暗器的人,显然内功惊人,极不好惹。而以枯枝当暗器,显然是不欲暴露自己的身份。
“铁叫子”乐岚善用萧声迷人心神,是个作恶多年的采花大盗、“凤阳花鼓”朱田田以花鼓为兵器,常扮成要饭女子,杀人无数。“毒和尚”李梦阳其实并不是真和尚,他是天秃,精擅用毒,身上藏有数十毒轮,又凶又狠。
这些人都不好惹,都惹不得。但荆楚暗暗发誓,一定要向他们报复。
张千帆叹道:“你也不必怪我们。我们在接到令狐一招请帖时,都已存心去抢离魂伞。因为江湖上离魂伞已被传得十分神奇,习武的人谁又不是想称雄一世呢?
……令尊倒地后,我们也为抢伞而混战起来,谁也不让谁,打得天昏地暗,你死我活的。而当我们都停手时,才发现令尊的遗体和离魂伞均已不见了,当然是被贵门的林老板抢回去了……”
荆楚跳起来,怒叫道:“如果我活下去,我会一个一个报复的,一个都不留情!”
这里面自然也包括张千帆。
张千帆却漠然笑了一下:“多年来,我一直处心积虑地想弄到离魂伞,因为它太神奇了,神奇得让人不敢相信,神奇得让人无法不动心。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一场空欢喜。唉,这是天意呀,天意……”
他不无遗憾地朝离魂伞望去。
一阵夜风吹过,离魂伞滚动几下。
张千帆怔住了,他的眼睛突然睁得很大很大,他的身子也似已僵硬。
荆楚不由感到奇怪,看张千帆的表情,似乎发现了什么,他的眼中闪着又惊又喜的光芒,嘴唇也在轻轻蠕动,似乎在和某个人悄语。
又一阵夜风从窗口、从门外吹进来。
荆楚看见离魂伞居然神奇地变大了,那染着斑斑鲜血的黑白条纹似也已在动,在缓慢坚定地旋转着,使人一望之下ZEI8。电子书,便不忍再转开视线。
一切都变得恍恍惚惚了,荆楚觉得自己像是在天上飞,又像是在地狱中游弋。
他的眼前出现了许多幻像:母亲、林素珍、林谦和。
莫雨村、吴越、何小娇、曹公旦……
突然,他听到了一声尖叫,浑身一震,清醒过来了,飞快地移开了眼睛。
幻像消失了,张千帆却已摇摇欲坠,口中鲜血狂喷。
“张千帆,你——”
荆楚惊叫起来,但只叫了四个字,便突觉喉中一甜,眼前一黑,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向前栽倒。
张千帆倒下的时候,笑得很开心很欣慰:“我终于知道了离魂伞的奥秘了,嘿嘿……‘离魂一伞,魂亡魄散’,好厉害!”
他虽然已经知道了,却永远也不能再站起来了。
第十五章 几家欢乐几家愁
令狐一招今天显得特别得意。
他正在密室里踱着步子,不住微笑点头,也不知他究竟有什么值得如此高兴的事。
密室里只有他一个人,一张小巧的茶几上,放着一只银酒壶和一盏银杯,壁上的牛油大烛燃得很旺。
令狐一招踱过茶几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仰脖子,灌了下去。
他又踱了起来,微笑变成了大笑,到得后来,已是狂笑了。
笑声在密室的壁上来回撞击着,震得牛油大烛的火光不住科动。
荆楚跌跌撞撞地走进林记饭铺,叫了一声“珍珍”,往前栽倒,不省人事。
闻声而出的林谦和、林素珍都惊叫起来,将荆楚扶起来,匆匆进了里屋。
林素珍一面走,一面流泪,脑中一阵阵发晕。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她知道荆楚一定遭到了暗算和折磨,才会变成这个模样的。
如果不是他怀里紧紧抱着的离魂伞,林素珍根本就认不出荆楚来了。他的全身衣衫都扯得破破烂烂的,而且沾满了血迹灰土。他的身上到处都是伤痕,青一块紫一块的。
你说,林素珍能不揪心吗?
荆楚醒转时,已是第二天下午了。
林素珍苍白憔悴的面上泛起了狂喜的笑容,她本已哭哑了嗓子,这时又哭了起来。哭得更伤心,更动情。
林谦和满头大汗,面色惨灰地站起身道:“少爷没事了,让他多歇息,咱们都出去。”
林素珍哑声哭道:“不,我不出去。呜呜……不出去,不……呜呜……”
荆楚听到了林素珍的哭声,动了动,睁开了眼睛,转过头看看她,低声唤道:“珍珍,是珍珍么……”
林素珍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哥,是珍珍,呜呜……
是珍珍……哥,哥呀!”
林谦和叹了口气,对荆楚道:“少爷,你的外伤没事了、内伤却没全好,还需静养些日子,不过……不碍事的。”
林妻扶着他,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而且没忘了把门关上。
林素珍一下扑到床边,两手紧紧揪着床单,又喜又悲地看着荆楚的眼睛,不住哭叫道;“哥,珍珍在呢,在这儿,哥……”
荆楚艰难地伸出手,颤抖着去抚她的脸儿:“珍珍,珍珍……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林素珍一下和身扑上,扑进了荆楚怀里,把脸儿理进他肩窝,一面亲吻,一面呜呜咽咽地泣道:“哥,你怎么了……吓坏珍珍了。呜呜……”
荆楚的泪水流了下来:“珍珍,好珍珍。”
“哥呀,哥呀……珍珍在呢,就在这里,呜呜……”
林素珍抬起泪水纵横的脸儿,又哭又笑地望着荆楚。
她看见他的泪水,她的心被强烈地震撼了,她感到了一种无与伦比的激情。
她愿为他去生、去死、去干一切的一切,因为荆楚在流泪,是为她流的泪。
荆楚流着泪微笑,轻轻搂住了她的身子。
“哥呀——”
林素珍一声低呼,全身紧紧贴紫荆楚,颤抖着将嘴唇送了过去。
沾满了泪水的吻,是咸的吗?
荆楚已浑然忘记了身上的伤痛,心中的火焰在往体内扩散,他的全身似都已充满了力量。
他要亲她吻她,爱她抚她。就是天塌地陷也不能阻止。
这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大厅,但显得有些神秘和肃杀。
偌大的大厅里,只有一个蒙着面的老人在踱着步子,空荡荡的大厅里,回响着他沉重威严的脚步声。
一阵迅急的脚步声在大厅外响起,转眼便已进了大厅,一个精壮威猛的大汉奔了进来。
蒙面老人停住脚步,沉声喝问道:“铁叫子和毒和尚请到没有?”
大汉躬身答道:“启禀掌门,铁叫子和毒和尚已经赶到洛阳城里了,一招即至。”
蒙面老人踱回大厅最高处的虎皮交椅上坐下,道:
“很好。让他们明夜三更天,到这里来汇合,千万别让令狐一招知道,要做得隐秘。”
“遵命!”大汉应了一声,转身奔了出去。
蒙面老人坐在椅中,目光不住闪动,似是在思索着什么。半晌后,他才满意似地点点头,站了起来,走下台阶,又开始踱步。
不多时,又一个汉子奔了过来:“启禀掌门,朱田田已经到了洛阳,正在街上唱花鼓戏。”
“传我的话,就说有大事相商,请她明晚三更到这里来一下。”蒙面老人低沉而威严地发着指示,脚步根本没有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