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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到尾,左无舟绝然没有想过收服鬼无相。
鬼无相灰飞湮灭的一刻,左无舟竟有些再回首,沧海桑田的喘嘘。
天下,卓以诸无道和鬼无相为尊。鬼无相纵是不如诸无道,终归乃是一代豪雄,站在天下的颠峰俯瞰众生。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豪雄,难免命丧左无舟之手。
不知不觉,左无舟从当年茫然无助的废人,已然成长为一个很强很强的魂修士了。
众人,各自有一些感慨和喘嘘。看着短短百年,就摇身一变成为天下最强者之一的左无舟,猜测他的极限在何处。
往后一些日子,北斗等人各自看往左无舟的目光,都充满了难以描述的惊叹和诡异。
鬼无相之死,就俨然一条分水线。隐约把左无舟的人生划出线来。
鬼无相身死之前。一干人等都知左无舟很强,但从没有人视之为站在颠峰的强者。跟实力无关,纯粹是心理印象。
以往一众人,都对左无舟的修炼速度麻木,甚至没多少感觉。许是太近了,近得忽略了,感觉不到左无舟的强大了。
但鬼无相一死,就像一个标签一个标记,标志左无舟从此踏上了绝世强者的行列。
众人重新以新眼光来看。才重新认识并发现左无舟的强大。
其中,以夜叉的想法最具代表性。夜叉从来相信左无舟不输任何人。只耍给左无舟时间,迟早能有大成就。
当大成就来的时候。夜叉甚至感到茫然。不知是来得太快,还是太突然。夜叉忽然发现,他一直最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
他终于掉队了,跟不上左无舟的步伐了。
众人感觉怪异,花了好一些时间,才重新适应过来。
左无舟本人倒没什么感觉,只是每日陪陪父亲,多修炼。偶尔,想起往事,想起在凤尾宗,想起一路走过来的日子。
想起许高城,想起陈纵之,想起刀七。
生生死死,兜兜转转。难言心头滋味,只是百味陈杂在心。
左无舟想念老朋友了,回来后。为保密,还一直没见过老朋友。
夏夜,正是纳凉好时分。
“我跟你说,我们许家锻造的兵器。就是这个价,爱要不要。你当我们卖不出去还是怎的。”
一条精壮的汉子苦笑连连:“爹,爹,您少说一些。”
这位实在很苦楚,他老子许高城一辈子就是这么唠叨。尤其是一句冒出来,尤其教人吃不拜
果然,许高城一瞪眼,冒出了口头禅:“我无舟兄弟都不嫌我罗嗦。你是我儿子,也敢。” “您是我爹,天大地大,没您大。”这汉子快哭了。
一旁煮茶的陈纵之放声大笑:“好了。高城兄,你放过世侄吧。你都把无舟兄弟抬出来了,他能说什么。”
许高城就像年轻时一样,情绪外露,得意扬扬:“那是自然。”
精壮汉子转身正欲离去。忽然神色紧张,拔刀大喝:“是谁!出来。”
从凉亭的一角,一条黑影转出来,有掩盖不住的激动:“纵之兄,高城兄,数十年不见,你们可好。”
陈纵之和许高城如同触电似的,一窜而起,颤声:“无舟!”
黑影徐徐走在月光下,照耀那张数十年没有变化的脸。
“哈哈哈。果然是你,果然是你。”
陈纵之和许高城激动,语无伦次:“来喝酒,喝酒。我就知道你没死,你这小子命硬得紧,怎么会这么死掉。”
精壮汉子小意且敬畏的在一旁伺候,天大的事,也大不过眼前这位。见状不由哭笑不得,又为三人的友情而暗暗骄傲,咳嗽一声:“爹,您握住的是茶杯,而且是空的。”
情绪激荡之下,哪里记得这许多。左无舟三人尴尬,许高城老脸一红:“王八羔子。”
“你儿子?几十年不见,你们都有孩子了。看来不错,已是九品修为了。”左无舟失笑。信手抹出几枚丹药给了这家伙:“做见面礼吧。”
精壮汉子一着,顿时激动不已,这可是传说中的武君丹和武尊丹。他实在不知。武尊和武君乃至武帝丹,如不是左无舟强迫北斗,北斗根本就不屑炼制。
互道一番别来之情,激动未褪。
左无舟才发现,这两位都已然是武尊了,拍拍二人笑:“不错。都是武尊了。”
“靠你当年留下的丹药,一个劲的猛吞,才有今天。这辈子。也没想过更强了。”陈纵之感慨:“倒是你。几十年没见,怎么一点不显老。”
陈纵之和许高城虽是武尊,可修为到底了,缓慢了衰老可衰老终干会来的六比起几十年前千旺,盛。现在已是一副中年面孔了。
左无舟开怀大笑:“纵之,娶亲否?”
陈纵之洒脱:“娶什么亲啊。做个自在散人,岂不是很好。”
左无舟默然:“纵之,却是我对你不住,当年那桩事,本可有更好解决法子的。”
“与你无关。”陈纵之反过来安慰:“不是我的,我年必委屈自己。我不娶亲,绝非因为当年那桩事。”
纵之啊纵之。一份失败的情爱。却埋葬了你一生的爱情,是否值得?
“你呢,纵之没娶亲,你又怎样。可有钟意的姑娘。”
许高城比当年可要精干多了,改变话题。
陈纵之拍手大笑:“正是正是,你可寻着了,你那个相知相信的女子。”
“相知相信!”往事悠悠,昔日一字一句,仍未褪色。左无舟脑海中有两个影子快速掠过,摇首晃掉:“有两个,是相知相信的知己。我一身志在魂道,不应纠葛情爱。”
陈纵之神色一暗:“寻常人一生。得一相知相信之女,就已是极大之幸事,你有两位,正该珍惜才是。”
许高城促狭:“莫不是无舟兄依然是那”童男之身。不若,我带你去那嫣红楼游玩一番,享尽世间极乐。”
“不动心不动念不动意。”左无舟作无赖状:“高城兄,你就是带我去,也看不了我的笑话。再美好的女子,在我眼中也不过是红粉骷髅,百年黄沙一堆。”
陈纵之和许高城拍案哈哈大笑:“修炼之人。这般枯燥乏味,岂不没趣得紧。”
“各自乐在其中,各人滋味各自知。”左无舟耸肩笑。
不知,纪小墨和君忘怎么样了。一丝别样滋味在心。
陈纵之和许高城是武尊,这辈子最高成就只能是武尊了。
不,不应当是成就。左无舟自问自己将魂道视之为成就,不等若纵之和高城也将修为视之为成就。
各花入各眼。各人各尝滋味。各人眼中的成就,本就不一样。就像鬼无相以为捍卫魂天宗乃是成就。就像许高城以为开枝散叶是成就,就像纵之以为自由自在享乐是成就。
各人有各人的成就,总归,不要虚度此生,那就足了。
纵之和高城的修为有限,左无舟自知,恐怕往后是越来越少有这么自由自在的相见了。
刀七已去,陈纵之和许高城已是最后的知心朋友了。那种,可以生死相托,可以嬉笑怒骂的一生朋友。
陈纵之和许高城。跟君忘,跟古一意等朋友,是不一样的。只是最纯粹的友情,别无其他。
这一夜,许高城的儿子一直伺候着。
咨意的嬉笑怒骂,纵情的回忆年少轻狂。想起过往种种,痛痛快快的敬了过去一杯酒。痛痛快快的为过去洒下清泪。
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在纯粹的友情面前,没有需要遮盖的。
有陈纵之为了左无舟跟魂天宗的战斗而大声叫好,有许高城为元一谷的卑鄙无耻而大肆嘲笑。
尽管陈纵之和许高城,根本不知魂天宗和元一谷是什么东西。什么玩意,什么来头。谁在乎。只在乎朋友尔。
一晚,亲眼目睹这三位长辈又哭又笑,又跳又闹,俨然年轻人一样。
许高城的儿子一边猜测左无舟的修为。一边为三人的友情而暗暗感动。也终于懂了。为何他父亲和纵之叔父,跟左叔父会是知交好友。
一边想起这位左叔父过往留下来的辉煌,以一敌百之战,三邈之战。淡水之战。
他看见的左叔父,跟传言中的左杀神,是截然不同的样子。他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左无舟。
或许,两个都是。
太岁是一个骄傲的人,当然。身为公然的第一全才,他有资格骄傲。
骄傲一次不难,难的是一生都能保持住这种骄傲的心态。更难的是。经历九幽黑狱数万年的孤寂绝望折磨后,太岁还能保持住这份骄傲。
这,可真是一份坚如磐石的骄傲啊。
北斗在九幽木中数千年,锐气全无。金网在九幽木中数年,就气焰全消。向左无舟臣服。
太岁能将这份发自内心的骄傲。维持住几万年,真正是一份雷打不动的骄傲。
夜叉、北斗、金网,每一个,都亲口向左无舟说过服从二字。惟独太岁,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