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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我没哭。”君忘轻叹悠悠,抬首。哭笑不得,果然没有哭过的痕迹。
“我倒巴不得你哭一次。”君雷看似好玩的抱怨:“哭一哭才像人嘛,那次你爹和鬼无相交成重伤。都没见你哭过。那年,你只得十五岁吧。”
君忘怔怔出神:“我有些懊悔。一直被杂务分心,没有专注修炼,若我是武圣,今次就可以帮到他了。”
若教旁人知晓,君忘二十年前。约一百八十岁修成武宗。还是因为未专心的缘故,必震撼绝伦。一百八十岁的武御,已属天才了。若然君忘专注修炼当谁都不知会有多快。
君雷眦牙:“你是怪我们没有出手。”
君忘浅淡如水,徐徐摇首:“本宗有真幻花蕾,灵元,我要在六十年里修成武圣!”
君雷轻叹,只是真恨不得孙女哭上一场。只是,他这一个孙女,从来都是最与众不同的,不同得简直不像一个人了。许是唯一与左无舟在一道的时节,才依稀可见一些小儿女姿态。
君雷顿得一顿,声沉有力:“左无舟已死了,你想哭就哭。哭过,就重新开始。”再是微顿。君雷苦笑:“你可知。流天宗和真天宗暗示。希望门下弟子能娶你回去。”
君忘嫣然:“爷爷,他没死。”
君雷错愕,君忘浅浅淡淡。凝住天边:“我懂他,他不会这么轻易死掉,纵是死了,也会回来报仇。届时,我会看见他。”
哪怕只得一面。
“有一天,他会回来。当他回来的时候,会为黑暗带来一线曙光。”
君忘凝视的天边,正正有一线曙光快速照耀人间。
君忘等你百年。
百年星。在死气沉沉的魂修界,划出一道最璀璨的光华。然后消失了。
好象来过,又好象没有来过。
左无舟极其狼狈的滚入余晖原中。后心火辣辣的剧痛,赫然是拖住大地,拖得血糊糊。伤势入心,方自一口鲜血难以克制的涌将来。心里边大骂一句,暗骇:“这鬼无相实在可怕。”
一念生一念灭。
“二哥!”
脆生生的忧声入耳,一条娇娇小身姿扑来。左无舟喜极,抬首观去,正见无夕紧张关切的看来,顿时大笑。扯动伤势,一口血吐得无夕半身都是。
正欲对答,忽攸同感通道气息霎时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左无舟苦笑:“还是没能突围。余晖原果然还是被关闭了。”
连服一把药,左无舟化掉药力,稍觉好一些,勉强坐住:“无夕,你怎的来了。不是让你和君忘在一道吗。”
无夕心疼的拿袖口替左无舟擦掉血污:“二哥,莫要多言了,是我要君忘姐姐送我过来的。”
扫眼一观,见众人安然无恙,左无舟松了一口气。本想拍拍无夕以示安慰,一看见自己手上全是血及碎肉。遂消此念,只责备;“你跟君忘在一起,好端端的日子不过。非要过来过苦日子。当初我送你过去。就是想你安稳修炼,不要过我这种打生打死的日子。”
无夕心酸。坚定:“二哥,我是大人了。我不怕打架。也不怕杀敌。”
左无舟挠挠头,吐出一口血水:“就算你再了得,你也是我妹妹,我这个做兄长的,保护你是理所应当的。纵是你往后成了超圣者,有我在,有架也是我来打。
抬首看往小草,察觉小草有一丝敌意。左无舟笑笑:“小草。你也一样。”
小草蹲在一旁,搀扶住左无舟,目光偶尔触及无夕,无夕一个和善温和的目光投来。
小草忽攸有些惭愧,她对无夕的一丝嫉妒和敌意,委实来得有些突然和莫名。看见左无舟疼爱甚至溺爱无夕的画面小草总有被分掉疼爱关怀的错觉。
莫怪小草如斯敏感,她已是举目无亲,唯一的亲人就是左无舟,也是她最大的安全感。无夕的出现。确实令她有些属于自己的人,被瓜分掉的错觉,难怪敏感。
无夕的和善,反令小草有些愧疚的想起。似乎是她分走了应该属于无夕的关心和疼爱。那一丝突兀的敌意,荡然无存。
“北斗,你着么样?”
北斗面如金纸,徐徐摇首:“很不好。我的一只魂被打得重伤,差一点散气了。”
魂魄都深藏在魂窍当中,是以。魂魄是很难被打伤的。左无舟大小战斗无数次,就一次都没有打伤过敌人的魂魄 当然,许是打伤了他也不知,他的目的也不是为打伤魂魄。而是为杀敌。
魂魄很难伤,可一日伤到,那就是极重要的事。比起死。就是魂魄重伤散气,变成死魂 并非那种修炼的死魂,而是真正的死掉的魂。
对一名魂修士而言,摧毁其魂,就等于最残酷的虐待和酷刑了,生不如死不过如斯。
左无舟惯来杀伐果决,纵是仇恨再深,一刀也就了帐了,从不折磨或施以酷刑。往往大多数魂修士交手,并非以杀死敌人为目的。而是以重伤旁人的魂魄为目的。
像左无舟这等不怕树敌,杀敌必死的异类,终归还是少数 绝大多数魂修士都还是正常人的心性。不愿多树敌,不愿多得罪敌人。所以打死魂魄就是普遍的对敌方法之一。
北斗惨然笑了笑:“你忘了,我们有天簌水,不碍事。修炼十年八年,这只魂就能恢复了全盛了。”
“鬼无相!”左无舟锁眉,一丝冷色敛住:“北斗,将此仇寄下,等异具再报此仇。”
北斗老实承认:“除非我成超圣者。否则打不过他。”
左无舟暗暗好笑:“那就修成超圣者。”
“我们这一战都活下来了,不论往后做什么,难道还做不来?”左无舟意味深长:“战斗,正是对心志心性的磨砺。”
“我每经历一次凶险的战斗,都很高兴自己活下来了。”天茫茫。左无舟却观得出神:“往后。纵在魂道遇到万般艰难,我都会想起那些战斗,我活下来了,还有什么是做不成的,是不敢拼不敢斗的。”
无夕仰望二哥,眼眶眼泪浸出。只觉二哥这句本来应该豪气的话,怎也是心酸无比。
恬淡如水的数日过去了!
伤势略好一些的左无舟,率领无夕、小草,夜叉、北斗及松狐,以及俘冉小憨,浩浩荡荡的去了。
此去,一边且是为潜心修炼。一边也是为了设法寻法子,返回真魂界。
往前走得一时,左无舟忽攸定足,蓦然回首。双眼深邃。星辰燃烧炽烈:“我会回来的,我一定会回来!”
左无舟的家、亲人、朋友、红颜知己、敌人,仇人,都在真魂界。他一定会回来,哪怕去了地狱,也会回来。男儿一诺千金!
天苍茫,大风起,送来一歌!
“今日一战远遁去,他朝卷土又重来。异时白骨如丘山,是我杀神再回归。”
第三百六十二章小憨服从,道德现身
苍茫夫地,灰茫天航
一只飞禽凶猛的挥动翅翼,从天空中,正正看见大地上的一行人。飞禽眼睛一亮,贪恋的往下滑翔,为它的族群侦察一番。
往下再往下,忽的一道杀气冲天来,飞禽慌张锐鸣一音,翱翔着飞走了。只想起那一抹恐怖的气息,怎也是不愿再去了。
左无舟飞身入空,观察一二。跃回大地:“就是此地,此地有一个,洞府,上次我等前来,正路过查得过。”
“很好,我等就姑且在此暂做逗留。”
暂在此洞府做逗留,一是为北斗养伤,二是需要思量前路,想得通透。
想来,实有些难言的尴尬。
之前在余晖原一年当中,北斗和夜叉都得了六煞风暴的好处。但这一次,人却是比之前已多了,左无舟一次只照顾得二人罢了。
欲要修炼,自是要前往六煞风暴频繁之所在。
左无舟一次只照顾得二人,其他人又如何抵挡得住六煞风暴。
武御武宗等之所以能抵挡住六煞风暴,乃因他们身处和抵达之处,只是中外围。从来没有抵达最里边,最凶猛的地带。在那种六煞风暴频繁且凶猛的所在,哪一个品阶的魂修士都死路一条。
绝无可能将众人都带入其中修炼。是以,只能是分头安顿了。
此处洞府建的不太久,不像卫道德洞府那般脆弱,是以抵挡这外围的六煞风暴,还是有相当大的效用。
一连数日,观察得北斗等众人。不论是在地表还是在洞府,都安然无恙。左无舟才自松了口气,自嘲一笑,心想:“原本我还道人多势众。人多了,却也是极大的责任和压力
尤其此处除小憨,皆为自己人,更要悉心照料。
多日相处下来小草和无夕相处还比较融洽小草在蓝山宗娇纵的老毛病不少,还未改,亏得是无夕脾气较为温和。
看了一眼凑在一道窃窃私语的小姑娘,左无舟失笑,浑是忘了自己也不过四十一岁。
北斗的脸色仍有些惨白,半躺半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