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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答应她一定早去早回”左无舟想不下去了,凝神发狠深思:“我怎的每每念及她,总有怪异情绪,怪异之举?乃至于常常有她在,我连修炼都无法专注。
当真怪了,她不过是五品,怎能滋扰我?此事待回头,要好生参详一番
左无舟始终是想不通。为何见她,会有些异样滋味。为何没见她,又有异样滋味。
以他的心志,能滋扰他专心修炼的事,几乎是没有。眼下却出现了一桩,委实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罢了罢了,莫非当局者迷?。左无舟揉揉心窝,莫名有些特异盛觉,他是很不喜欢这感觉,又很喜欢这感觉。
一声清喝传播来:”兄台,且慢,等等我们!”
左无舟回身一眼,立时大惊失色:“我怎么的给人近身百米,都没有感应到!”
却不是感应力丧失了。他一时又想不通,索性不再钻牛角尖。顿足凝神,等待这一位略胖的武君飞掠过来,这武君一脸憨笑:“在下聂问,敢问兄台可是前往魂殿?不如一道同行。”
不知是胖人天性,还是怎的。身为武君,聂问竟然额头有汗。
结伴同行的途中,左无舟很快就看懂了这人。实在不是他有这等犀利的看人眼光,实是妾问其人太过简单了,简单得一眼就看得对穿。
聂问很懒,懒得魂修士大抵都看不过眼。左无舟绝计不敢相信,有魂修士能懒到这等地步。沿途赶来,一天十二时辰,他只看见聂问每天勉为其难的花一个时辰来修炼。就算是一个时辰,都好象逼他去死一样难受
不过,非要说聂问很懒。又错了。在吃喝玩乐这几项,聂问并不算懒,宁可多花点工夫,也要讲究。
比如现在,聂问死活不肯连夜赶路,然后,寻得一处干爽所在,从包裹里取出不知是何等珍贵材料做成的
又摸索了几块大石,削成凳子形状。又忙忙碌碌的跑去寻得一处清泉。点燃一点炭火,烧得一壶香茶,拈住一些茶叶,煮得水沸了,又将第一道茶水给倒了,还不忘了解释:“这第二道第三道茶,才是最好的。”
左无舟膛目结舌,实在怀疑那看来不大的包裹,怎生藏得下这么许多东西:“这是在野外,不必讲究这么许多吧。”
“怎么不讲究,人生匆匆百年,当然要以享乐为主,没必要委屈自己不是。”聂问美放放的喝了一口茶,拍腿大叫:“好茶,在此幽静深山所在,喝得这一口茶,也是不枉了此行。”
“是他疯了,还是我疯了?”左无舟想不明白。
他生平首次感到,人果然是有许多种不一样的活法。各有各的滋味。奈何他已是品味到滋味了,喜欢这滋味,不会改了。
默默的喝了一口茶,果真是一番好滋味。说不得,既然滋味不错,就要多尝几口。
结果,满满一壶茶,给他一口喝掉一半。聂问看得直哆嗦:“林兄。不是我心疼这茶,你这么喝,能有滋味吗。
“有,痛快淋漓。”左无舟一抹嘴。快活大笑。
“真的?”聂问试了一下,一口骨砖下去,抹抹嘴,啧啧嘴:“不一样的滋味,比起细细品茗,要少一番滋味,又多一番滋味。果真不错。”
“做男人本来就要痛快一点,一点一点的,那就太婆妈了。”左无舟笑,这聂问性情倒是平和得很,很容易相处。不过,他本来也要试着与他人相处。
聂问摆摆手,满脸不同意:“林兄有所不知,别有滋味,别有滋味。须知,有些事就须像对待女子一样;需细心需温柔,绝不可掉以轻心。”
左无舟大皱眉头:“谈情说爱这么麻烦,不是欢喜了谁,就直言相告。互相欢喜就在一道吗。”
左无舟拙劣并且大男人的情爱观念,被聂问强烈的鄙视了:“林兄。你要这么做,这一生都没有真心欢喜你的女子。就是有女子肯委身于你,也不是因为喜欢你。”
“对女子,我们要有五颗心。”聂问大义凛然:“细心,耐心,关心。爱心,甜心。”
“还要一双手一张嘴。一双手随时为你欢喜的女子献上最美好的拥抱。一张嘴,随时为你欢喜的女子说最甜蜜温柔的话。”
“待女子,要浪漫。该浪的时候荡一荡,该慢的时候缓一缓。”
聂问讪笑:“若问别的,我是什么都不会。说吃喝玩乐,我最精通。”
结伴同行数日,左无舟纠正了原本的看法。聂问不是懒,是喜欢享乐。
殊不知,聂问亦嘀咕:“这位林兄修炼当真亦太过勤力了,勤奋得少见。如此一来,活这一生却还有什么意义。没情趣,枯燥乏味,又沉默寡言,下次不要再和他一道了,否则还不把我给闷死。”
聂问其实运道不错,若没有这一年来的思索和感悟,左无舟必将比此时冷漠孤僻十倍。有了参悟。他亦在尽量的回复本性,不善言辞,略带冷漠和孤僻的性子。总归是没有再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聂问心下抱怨跟左无舟说十句,才得一句回应。殊不知,一向少说话多做事的左无舟,能作此回应,已是相当积极的表现了。
忽而感知一动,左无舟敛住心神,如火如荼的往斜面插去。往该方向前进十来里,果然是见得三名武君在联手围攻一只应当是法君级的魂兽。
“想不到在谗里也能得见法君级魂兽,倒也难愕。”一时,左无舟倒自想起了小东西:“小东西是风水系。看来我应当为它准备一些风水系内丹。”
既没动“藏龙魄”夏公权等三名武君何尝没有感知,一人分了出来防备。阴恻恻:“阁下藏头露尾算什么,何妨现身一见!”
“有敌意!”左无舟神色冷然,旋身转出,观得几眼,就冷笑不已:“这三人看来是服药提升的,否则怎会连一只法君级魂兽都拾掇不下。”
聂问流汗气吁吁的飞掠过来,大呼小叫:“怎么了,怎存了?”
夏公权神色骤冷:“不知二位在暗中窥探是何意,莫非你等想谋夺我等的魂兽内丹。”
聂问尴尬,虚汗直冒:“林兄,不如我们还是走吧,马上就要到魂殿了。”
左无舟神情冷漠,凝望这三名武君,再看看那只狼狈的魂兽,颌并:“我们走!”
等感知二人都走远了,夏公权大是冷笑不已;“这两人看来也不过如此。一吓就跑了。”
剩余二人好容易杀了魂兽,闻言相对大笑:“公权兄,众所皆知,令郎乃是当世英才。不过,你这么急着为他准备武帝丹,是不是太早了。”
提及儿子,夏公权就甚是得意:“犬子算得什么英才,不过是有一些天资罢了。我这也是未雨绸缘。”
聂问倒不是罗嗦的人,不过,他此时多少亦有些琐碎了:“林兄。我们是去魂殿,何必多生事端,别人的就由别人去弄好了。在魂修界这么好奇,却也不是什么好事,往往一言不合就是生死大战
“你怕!”左无舟徐徐回了一句。
“我怕?我怕什么,我有什么好怕!”聂问大是愤慨,颓然:“好吧,其实战斗这种事。难免有损伤,就是赢了,也痛得慌啊。”
“林兄,你往后还是少一些窥探旁人为好,姑且不论旁人做什么,不理就走了。不然。这“法魂天。却也还好,等到了“真魂天”那就拔萝卜带泥了。”
聂问一时失言。索性放怀道来:“你难道不知,“真魂天,比这“法魂天,还要危险得多。想要活得有滋味,就不要惹事生非,不要有好奇心。”
“哦,看来你对这“真魂天。的了解到是颇深的。”左无舟意味深长。
“道听途说,哈哈!”聂问讪笑掩饰:“战斗这种事,能免则
一路赶去,魂兽倒真见了好几只。以左无舟的战斗力,区区魂兽倒也不在话下。信手斩了就是。
倒是其他武君。沿途逐渐多引起来。最多时,连续在一天内,碰到三波七名武君。好在左无舟此行主要是为一探魂殿底细而来,纵是冷漠待人,却也没引起什么冲突。倒也真是难得了。
可见,三邈一战,的确令他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不再像以往那么极端。
与魂修士和平相处。果真又是另一番不同的滋味了。左无舟一路赶来,也有不少感悟于心:“看来,和平相处,果真也不是不可行,不过是待人处事的一些变化而已。敌人当然该杀,可天下不全然都只分为朋友和敌人,绝大多数都是不相干的人。”
就像喝茶的两种不同。一种是细细品茗,别有滋味。一种是痛快牛饮。这又更合左无舟的胃口了。
人与人的交往。总有一方要先伸出手。左无舟从来都不是主动伸手的那个人,他孤僻的性子注定原是如此,以往如此,以后亦必是如
。
但这一年来的反思和沉淀,却也